《我不是粽子,是个杯具&砚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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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粽子,是个杯具&砚凉-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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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守,你一起跟过去。”九叔下令。
  “咦咦咦!!!”我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指着自己,“我我我?九叔,你弄错了吧?且不说爬山的张玄他威武雄壮……就算是要找人帮他,也不该是我这种废柴吧?”
  “环境比较危险,只有你的体型最轻。而且身为粽子,你最合适这个任务。”九叔面色不变,毫不犹豫说道。然后不等我回话,枪哥会意地走过来,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把我举了起来。
  “张玄!等下,还有这个也一起带上!”枪哥高声叫着。用力一扔,我就像颗球一样被投了出去。
  “喂……等等啊!为什么你能把我扔出去都不愿用这种神力自己爬山呢?我不要手表了行吗?我……我去我要撞上了!”
  我眼睁睁看着石壁越来越近,手忙脚乱挥舞着胳膊。就在我以为自己要重演大字型趴壁的悲剧时,上面的张玄用脚勾住石头,倒挂着一把捞住了我。
  “谢……谢了啊……”我头朝下挂着,虚弱感谢。
  张玄把我摆正过来,我四肢牢牢抱住一根石笋,一点也不敢动弹。张玄看着我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
  “跟紧点。”他说道,“别碰到棺材。”
  我对着矫健攀爬的张玄背影嗤之以鼻。切,对于一个进化完全的人类来说,不会爬石头才正常!他这种家伙明显是残留了类人猿基因,我这种高级生物才应该站在进化树的角度鄙视他!
  打工族的悲剧就在于,不管领导下了什么任务,为了饭碗你也得忍气吞声全部咽下。因此,无论我再怎么强调“是人就应该双腿走平地!”还是不得不悲催地跟在张玄后面爬山。好在这里的路虽然有些湿滑,可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落脚,过了挺长一段时间,我还是爬到了那具悬棺的位置。
  张玄已经抵达好一会儿了,他离得很近,仔细查看着棺材和上面的人,然而并没有触碰到它们。从他的表情上,我看不出什么。
  到了这里,可以很清晰地看清楚那里的情况。不知怎么回事,悬棺的棺盖是打开的,那个人一大半身体都陷在棺材里,脸朝下趴在里面。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动着。他的背后,穿着的夹克上面洇着一大片深色,像是血迹。
  “那里面有尸体吗?”我探头探脑着看过去,“这姿势……怕是要亲上去了吧,啧啧,这人真重口味,死了还要亵渎尸体。张玄,你怎么看那么久?难道你也在研究两个人有没有亲上去?”
  张玄没有接话,他缓缓拔出了长冥。刀尖插入棺材里面,把那个趴着的人慢慢翻了过来。
  我一直在旁边有些紧张的看着。全身绷紧了每一根神经,直到那个人的脸一点点完全展示出来。
  我瞪大了眼睛,想叫出声来,可是就在他彻底翻过来的刹那,有什么东西忽然从他的腹部位置猛地弹了起来,直冲我的脸射过来。
        
Chapter 22
  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太快了,因为看到了那个人的脸之后过于惊讶,我离棺材很近。所以射向我的脸的东西几乎在刹那之间就抵达了有效伤害区域。我只来得及看清楚泛着绿光的金属尖端,来不及躲开。
  张玄可能要近距离目睹人类脑袋开瓢的一幕了,说不定还自带毒物腐蚀画面。希望不要给小朋友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我暗自祈祷着。
  然而张玄之所以能是男主,并不仅仅因为他够呆。就在那东西穿过我的脑袋变成竹签章鱼丸子之前,张玄迅速抽出九叔扔给他的匕首,甩手飞刀打开了那东西。
  我终于活着呼出了后半口气。
  “这是什么东西?”我心有余悸地凑过去,看了一眼被张玄打开的玩意儿,因为张玄力道足够凶猛,匕首和暗器都一起被钉在石壁之上,那是一根很短的小箭,箭头发绿,一看就是有毒的。
  而向我发出暗器的那个家伙,已经仰面躺在地上,他双眼大睁着面对着上方,像两扇大开的破败窗户,面色惨白,已经是早就死透了的。
  张玄已经完全无视了地上那具尸体,他轻轻一跃,跳到了悬棺上面,仔细观察着里面的尸体——没错,那里面是有尸体的。据刚才那个死掉的家伙趴的位置判断,里面的尸体怕是死了以后也晚节不保了。
  我以龟速蠕动到棺材旁边,双手扒着棺材壁,从下方阴森森探出半个额头查看里面的情况。张玄瞥我一眼,并没有效仿我完美的防御姿态。
  悬棺之中只有一具尸体。不知道在这里已经躺了多久,尸体已经完全化为白骨。他平躺在棺中,双手合于胸前,姿态安详得简直像是等待被王子吻醒的睡美人。只不过可能等的太久了所以依恋变成了怨念,在见到王子的那一刻,他毫不犹豫杀死了久等的人……
  ——于是,这原来是个黑童话来着吗?
  张玄从尸骨的腹部拿起一个黑乎乎的小盒子一样的东西,那盒子不知道用什么材料铸造的,现在居然还没有锈光。盒子上有一个小孔,从形状大小来看,刚才正是它发出了那根毒箭。
  “是摆放在棺中的防盗机关。一旦有人触碰尸体就会自动弹出。”张玄说,“那个人的尸体正好压在机关扣上,才没有立刻发出。”
  我面无表情盯着他:“其实,就算你能把这个机关的机械结构化学构成都剖析透彻,也不能改变你是个事后诸葛亮并且差点造成我变成穿丸子的事实。”
  张玄果断无视了我对他的批评指正,毫不羞愧地继续背对着我这个受害人。
  这具悬棺所处的位置很高,相对下面的环境较为干燥,因此棺木本身和尸体腐蚀的情况都不严重。尸骨形状完好地摆放在那里,肌肉组织已经完全消失,相连的骨节之处圆润光滑,犹如珍珠一样连环相扣。烂成骨头了还能这样唯美的实在不多。
  张玄垂着眼帘,盯着尸体平放在胸前的手骨,忽然伸出手去比划了一下,说:“这里原来有东西。”
  “有东西?”我凑近了看,发现那双手蜷成一个虚握的样子,好像在护着什么东西一样,可是手骨之间却是空空如也。
  “这家伙上来就是来拿东西的吧?可惜悲了个剧的死在这里,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地接管了。”我走到死在棺材上的那家伙旁边,袖子一撸,用标准猥琐男的姿态把他从头摸到了脚,可意料之外的是,除了找到一把手枪和几发子弹之外,我并没有发现别的什么。
  “不是吧?”我瞪着眼睛看着那家伙,“都死了还这么抠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和他冤冤相报的,咱们打个商量,你把东西给我,我继续给你摆成原先的姿势?”
  “东西不在这里。”张玄站了起来,毫不留恋地走到了峭壁边上,开始往下爬。
  “诶?你怎么知道?”我一把抓住毫无同志爱准备丢下我的张玄,问道。
  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想解释的样子,思考了半天,终于整理好了语言,说:“死因是后背上中枪。从角度来看,应该是他正在向棺材里探身时中枪倒下,正好倒在机括之上阻止了弹出。因此,他后面的人才有可能取出棺内的东西。快走。”
  张玄一副一秒钟都不想和我多待的样子,迫不及待跳了下去。
  切,谁稀罕你难得说一次很长的句子啊。
  我对着他消失的背影做了个张牙舞爪的鬼脸。转身准备跟在他后面下去。然而余光扫到那个依旧被抛尸在外的家伙,我犹豫了一下。左右一瞄四下无人,我便决定还是回去把那个挠了我的心很久的手表扒下来好了。
  因为是中枪而死,这家伙的死状并没有太凄厉,尚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只是不知道他死了多久了,肌肤已经完全僵硬。他的手扭曲成一个活人绝对不可能形成的姿势,这给我扒手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我撕扯了半天才弄下来,然后我才发现,那只手指节紧紧攥着,像是在握着什么东西。
  “咦?这玩意儿……”我掰开了这家伙的手,然后有些发楞地看着他手心里的东西。
  “任守——你是爱上了那上面的死人了吗?要出发了,快点下来!”
  枪哥叫魂一样的声音响起来,我来不及思考什么,把那东西和手表一起匆匆揣进兜里,从上面爬了下去。
  
  接下来很久我都保持着一种便秘的表情。以至于舒道都看了我好几次。
  直到我叹了第十八次气之后,红摇终于忍不住开口:“阿守,要是你觉得无聊的话,我可以给你讲鬼故事。别一会儿叹一下气膈应人成吗?”
  我撩眼帘瞥她一眼,悲悯地摇头:“不,你们这种没有上去过的凡夫俗子,是不理解我这种到达过高处的人的心情的。”
  红摇抽了抽嘴角:“你装逼装的让我想要一巴掌踢死你……有什么好稀罕的?张玄早就把上面的情况告诉我们了。不就是有个倒霉鬼死在那里了吗然后他的同伙拿走了东西吗?啊……虽然不是黄宗本人我有点遗憾,可是至少我们轻松点了对吧?”
  “他说了是谁了吗?”
  “那倒没有。张玄这家伙记不住人的。不过,这个基本能推测出来的。除了我们,进入这里的只有黄宗他们了。”
  我耸了耸肩:“好吧,算你猜对了……那家伙是黄宗一组的成员,是那个叫做约翰的外国教授。”
  “人家叫做约尔。”红摇纠正着,一边喊来了舒道,“不过,如果死的是他的话,就说得通了。那帮人里面战斗力最弱的就是他,按照黄宗的做法,很有可能是他们在棺材里发现了什么宝贝,为了减少分赃的压力,才把他杀掉的。死之前还让那家伙做了个挡板。就是不知道他们在棺材里发现了什么,啊,好可惜。”
  我忍了很久,才把脸上那种小人得志的表情变成了高深莫测。干咳了两声,我才说道:“那东西……我可能知道是什么。”
  这一下,不仅红摇和舒道看向了我,就连九叔和张玄都回过了头。
  “呃,我在那个约翰手里发现了这个。”我摊平双手,手心里是我在死人手里掰下来的东西。
  几个脑袋一起凑过来,枪哥看了半天,疑惑地说:“……手表?”
  “……对不起拿错了!”我光速把赃物收回怀里,顶着众人鄙视的目光,尴尬地重新把正确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张纸片,而且还是很小的一块碎片,边缘都已经朽化了。可是同样是纸,广告传单与银票是有着质的区别的。这件东西是我生生从死人手里掰出来的,其价值当然不能用传单来衡量。
  舒道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拈起那片碎片,仔细观察着。他用刷子轻轻抚平因为在死人手中用力攥着产生的褶皱,然后说:“看起来,这像是什么东西的一部分。”
  这块碎片不过半个手掌大小,在一个边上可以看到清晰的新撕裂的痕迹,明显是从什么东西上面撕下来的。残留在碎片上的有字,也有线条的模样。然而给的信息量太少,无法判断究竟是什么。
  “书生,这是什么?”红摇按捺不住问道。
  “不知道。”舒道摇了摇头,他把那片纸收进了随身的笔记本之中,“这上面的字……并不是我们熟悉的文字。但是按照推测,应该是地图一类的东西。”
  “地图?”我叫起来,“不是吧?要是这个洞窟的地图的话,黄宗那帮家伙岂不是先我们一步掌握了机密资料?怪不得他们要这么早就解决了同伙……要是我有了可以直接刷BOSS的神器,也不想有人分东西啊!”
  “还不一定。”舒道说,“不用这么早下结论,别忘了,在这种地方,就算有地图也不是万能的。而且……我们手上还有黄宗想要的东西。他三番两次来基地强抢匈奴耳环,说明这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我们现在只要按兵不动,继续追踪他们,一定能发现什么。”
  “希望发现的不是被搬空的棺材。”我嘟哝着,重新坐直了身子。
  两侧的悬棺渐渐稀少起来,可能是因为环境的变化,山壁之上的石灰岩变得平坦了许多,再没有那么多天然地方供搁置悬棺。洞的走向很直,探照灯的光能一直照射到前方,最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前方是浅水。”枪哥望了望,说道,“船过不去,我们要下去走一段,把船拖过去。任守,跟我来。”
  我应了一声,很自觉地跳下了水。
  
        
Chapter 23
  我猜再没有哪个女主角能混的和我一样惨了。想我纵览所有言情小说横穿玛丽苏界驰骋数年,那些没有外挂的女主,无一不是受尽恩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而开了外挂的,更加是冷艳高贵后宫开遍三界几十个都不嫌多的。
  只有我,只有我……开着外挂依旧担任苦力一职,目测可见的未来没有调职可能。搬行李,挖洞,爬山,拖船……除了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以外,脏乱差累重苦全都是我的任务。
  我骨架嶙峋的肩膀上深陷着绳子,饱含怨恨的目光回头瞟了一眼。然而后面的一船凡夫俗子完全没有欣赏《地下河上的纤夫》的心情,一个个不解地看着我,红摇问:“怎么了?阿守你怎么停下来了?”
  我默默流泪扭过头去继续拉船,一边哼着:“哥哥你坐船头哦,妹妹我岸上走。恩恩怨怨何呀么何时休……”
  “别唱了,”枪哥捂脸,“你不但改了词,还重新编了曲,还非常难听……”
  “枪哥啊,他们这样压迫我们,你就没有一点反抗的意识吗?”我循循善诱启发队友的起义精神,“红摇舒道就不说了,九叔身为领导也不算在内。可是为什么张玄也要坐在船上让我们拉着?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
  前方的水大概只到脚踝,枪哥弯下腰去,肩背上的肌肉绷紧后披了水层,像一匹柔顺的缎子。他抽了一把船底,小筏流畅的过渡到下一个水坑。
  “你不懂。”枪哥轻声说着,“这才是最轻松的工作。有的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和你一样。”
  碰上这么个不求上进的队友,我想哪怕是元首的演讲也没办法策反起义。
  这个浅水滩持续的距离挺久的。我们跋涉了半个多小时,脚下才忽然一沉,水面一下子没到了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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