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着,望着他们两个。
她表现得这么的坚强……坚强得让我心疼……
这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么,
那我呢……算什么……
其实,早该料到这一天了,夜里将这种感觉温习了很多遍,除了伤痛却还有点快乐,幸福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之若有了……便够了。
两个人的爱情才是爱情……多个人相互纠结的爱情,却是一场无妄之灾。
一个人的离去,能换来两个人的幸福,够了…… 也值了。
如今我能解脱了,祁秀明呢?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之若的心思的?
或许一开始便知道了,不然不会这么千方百计想着法子折腾着行之天。
就连我与之若传出婚讯,他都这么沉得住气。
他压根就不屑理会我,只是一个劲儿的找行之天的麻烦,一个落魄的人……能对祁家造成什么威胁,可他却是这样的锲而不舍。
他清醒着……
自始至终比谁都清醒,
他与行之天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唯一恨的便是……行之天掳走了之若的心。
广场上那条行人道上那银色的的车子……那个被警察拘留的司机……那场意外的车祸,与他脱
不了关系。
爱之深,恨之切,伤之脾。
爱是一味的毁灭还是成全,退一步或许就能海阔天空。
我不懦弱,
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好。
我心里真的很痛,我却能给她笑容,
我要让她知道,曾有那么一个人爱她……深深的爱着,而而且直会这样下去……
之若,你幸福么……
下一次见面,请一定要笑着对我说,你很幸福。
'卷四'ACT16大结局
病房里很安静。
行之若坐在床头,目光带着点凄楚,眸光似水年华般地停在床上男子身上,手也抚上了他的脸庞,指忍不住都有着颤抖。
“肇事司机已经被拘留了,也判处了刑罚,可是警察们却说这件事情与祁秀明无关,真是这样子的么?”
之天,你为什么还不愿意醒过来……
你是在报复我么,
他只是不语,任凭她摸着。
行之若声音哽住了,俯下身子低头,眼神缠绵的望着他的脸庞,手轻轻抚上他的下巴,“你又有胡茬了,我帮你剃了好么。”
他不点头也不拒绝,只是闭着眼,躺在床上,神情安详。
她强作欢笑,胡乱抹一把泪,自顾自地说着,“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也不再说离开你的胡话了,我已经退了婚,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行之天呼吸均匀,依旧是没有动静,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就这么安稳的睡着。
如果,他永远不醒……
那就这么倍他一辈子吧。
行之若眼神坚定,转而伸进被褥里,握着了他的手,紧紧地十指相扣,牢不可分。
人的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就几十个寒暑而已。
恍惚间,夏末秋来,然后一夜之间一片雪花,如今雪又消散了,树长了嫩芽。
一年后。
嗒嗒嗒,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在宁静的医院里,分外惹人注目。
清晨,便传来了消息。
医生说,行之天的情况有变……
这个消息对一直苦苦守候着他的之若来说是一场打击。
行之天的病房并不远,
空气中弥漫着药水味儿,可行之若却感觉走到那间房,像是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就连走廊都有一点儿晃了……
四周很安静,让人有些惶惶不安。
行之苦扶着墙歇了会儿,因为一路跑来,所以此刻喘得厉害,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浓重的呼吼声,心跳得很快像是要从喉咙里跃出来似的。
“行小姐,您来了。”医生站在门口,这情形似乎一直在等着她,只是从那张脸上还探究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医生,之天到死怎么样了?”
“您先别急。”
“你说之天情况有变,病情是恶化了……还是怎么?”行之若徒然间激动了,拽住医生的手臂,紧紧地,眼中满是焦虑与不知所措,“你倒是说快说啊,还能不能救……不,你一定要救
他……救……”
“病人已经醒了。”
啊……
行之若愣怔了,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他说行之天情况有变,意思是说他昏迷了那么久终于醒了?!
真是……
行之若捂住胸口,满心欢喜。
“不过也请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说完这句话,吸了一口气“人醒了可……”
医生慢慢地说了很多,大概就是病人因为才清醒,身子很虚弱,记忆也受损了,希望不要太刺激他。行之若像是懂了又像是不懂,站得越久听得越久,脸上的欣喜也渐渐消淡,人也变得伤感了起来。
她深呼一口气,手扶在房门上,终究是推开了。
房间的窗户开着,一刹那从里面透来的金色阳光让她睁不开眼,有一刻是恍惚的……
阳光和煦,暖暖的。
行之天端坐在轮椅上,双手交握,久睡的面颊上尚有一丝疲惫,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散漫的头发与那一席白衬衫,竟也有着淡淡的光晕.那么的美好。
护士正在埋头给他记录体温,她捧着簿子对着行之若一笑,便俯下身子对他说了什么,体贴地替将他轮椅推到床边后,便从外面将门轻轻合上。
行之若身子顿了顿,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行之天始终安静的注视着,目光带着春天湖水的温度,暖絮和美,友好,只是仔细的观察认真地研究着她。
行之若喉咙梗住了一般,眼里酸涩极了,走到他面前,蹲下,轻唤了一声,“之天……”
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与茫然,
行之若将头埋在他腿上,神情疲惫,泪就这么簌簌地流了下来地,润湿了他的裤子,也浸软了自己的心,忒委屈。
她哽咽道,“你忘了我么?”
行之天一愣怔,眉宇微蹙着望着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这漫长的等待中,像是经历了一辈子,他竟然微笑了,像个乖巧的小孩。
“之天,是我的名宇么?”
行之若眼里隐忍着泪,轻声说,“是。”
“你叫什么……”
“行之若。”
“名字很好听,之天……之若……”
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沉静了很久,没再说话了。
他脸上的表情有鐾寂寞,还有点别的什么,清冷地望着窗外,神情柔和却没再入眼。
他忘了……
他终于是将过去全忘了。
也好,对他来说身份一时间变得那么快,一个这么骄傲的人,忘了与前段日子遭受过的罪,也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像是睡了很久,浑身也没力气,我忘了很多事儿……一会儿就能想起。”他眸光轻轻在她脸上停滞,轻声说,“你不要哭好么。”
“我只是很高兴,不哭。”行之若把泪一摸,胡乱地擦着,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脚,话音有些
抖,“这儿疼么……”
他像是没听到,半晌才偏过头,疑惑地望着她,带着鼻音的声音,“嗯?”
行之若拿手轻轻替他揉着,一点一点的按摩,藏在裤子里面的腿没有打石膏,也没有受伤,只是看他坐轮椅,就有不是滋味。
“疼的话就要说……”行之若有心疼,动作也小心翼翼,“虽然医生说你的腿没大碍,可是被车子撞了不可能只是破了皮这么简单,或许是粉碎性骨折就连医生也没能查出来也说不定。”
“不会的,我只是刚醒,身子没了力气所以站不稳,等过一段日子就不用轮椅了。”
他说着,犹豫着,望了一眼不断在他腿上骚扰着的她,那神情似乎想着她的手从自己腿上移开。
突然间,她攥得很紧,倔强的盯着他,死都不救。
行之若眼里又隐隐荡出了泪光,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一点一点锲而不舍地扳动着她的手指,从他裤管上扯开。
他,不要她了。
连接触都是厌恶的。
行之若泪又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之若,”一声叹息,他虽然掰开了她的手,却俯下身子将它回握住了,紧紧的。
行之若被他的动作,吓住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行之天勾嘴望着她笑了,那体温从他掌心传入她的心里,暖暖的,“之若,你用不着为我揉腿的,我没事,别担心好么。”
他喊之若的那一声,这般的温柔。语气也像极了从前。
行之若身子一颤,愣怔地对上他的眼,
可他的瞳里没了昔日的的霸道眸子里再也没有宠溺,一双眸子清澈见底,脸上泛着的笑也温和,干净的笑容,阡尘不染。
刚刚那一声,只是一厢情愿的幻觉。
失去的东西,再也会不来了。
行之若眼神黯淡。
行之天轻轻握紧了她的手,扫了一眼被搁在案上的一叠乱七八糟的材料纸,话里有些疑问,
“那个是什么?”
行之若恢复了神色,笑着起身将它收拾弄整齐了,抱在怀里说,“听医生说了你的消息,我一路赶着过来,慌忙中把公司的文件一并带过来了。”
“我能看么?”
“当然……”行之若忙递给了他,自己从一旁搬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他像以前那样翻着,动作都没有变。
眉宇微蹙着,薄唇轻抿着,一脸严肃。
那神态,这姿势,甚至举手投足都有着曾经一些生活习惯所留下的痕迹。
行之若望着他,有些恍惚了,
那神态,这姿势,甚至举手投足都有着曾经一些生活习惯所留下的痕迹。
行之若望着他,有些恍惚了,
这个人就算失去记忆却还记得一些小习惯。
可自己与他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与他的小习惯一起并存着,可他却偏偏将自己忘得彻彻底底,一干二净。
一时间竟很感伤。
行之天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他表情很宁静,突然侧头一句,“你叫我之天……我姓什么?”
“你是行氏集团的董事长,姓行,你叫行之天。”
“这些字是怎么写?”
她扳开他的掌,用指一笔一划的,轻轻画着。
他低头安静的看着,
她凑着头,写得分外用心,从那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分外留恋,就想这么握着……
时间就此停止,该多好。
和煦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泛着柔和的光晕。
“那么说我也是行家人了?”他微笑也滞住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行之若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答,有些呐呐的,“兄……”
“是恋人对不对,”他抢着说,又迟疑了一下带着试探的意味,将手触到了她的发,轻轻地抚摸着,“我一定很爱你对么。”
行之若倏的一下,抬头望着他,眸子里噙着泪有些不敢相信。
“光是看着你,我的心就很疼。”他沉吟着,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想我以前一定很爱你。”
这感觉骗不了我的。
我爱你……
行之若抬着脸,眼里满是溢出来的泪……
脑子里嗡嗡作响,总是反复响起他的那句话,满是辛酸与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
“你这么陪着我没有关系么……”他像是斟酌着说,“你的末婚夫,怎么办?”
惊天霹雳!
这个人……他怎么还记得白洛兮,究竟是装失忆还是怎么。
行之若呆望着他,一脸不敢相信,轻声地说,“之天,你想起了什么?”
“没。”他一愣怔,笑着指着搁在地上的报纸,“我看了,不过好像是一年前的,你们应该结婚了吧。”
他的笑容有些伤感,还有最初时显现的一点儿寂寞。
行之若握紧行之天的手,坦诚地望向他的眼。“我和洛兮早就分了。”
他笑了,“我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年轻有点傲气,”
“是个好人么……”
之天,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你一直是个好人。
“……我对你很不好么。”
好,你待我很好,只是我不知道珍惜。
“你是为了洛兮才离开我的么……”他的表情很宁静,突然问一句。
不,恰恰相反,我是因为你才离开了他。
“我们以前很相爱对不对……”
是。
“我问你的事,你为什么都不回答,如果我以前待你不好,我会改的……”他急了,眼睛清清
亮亮地望着行之若,蹙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如果对你好的,你会爱我么?”
“……会……”
“我想喝汤。”他得到满意的答案,眼弯着,高兴极了,一下子竟像个小孩子一样。
从不知道行之天还有这一面,长兄为父,他是宠她的,从来都只是霸道地为她操办一切的事情。
如今……
这样也好,不是么。
外头一片阳光明媚。
窗外春意正浓,病房里,
行之天棒着汤,半躺在喝着。
“给我喝一口。”行之若吞吞口水轻声地说。
他藏掖着,很享受的拿勺子吮得很大声,“不。”
“小气……还喝得那么大响声,也不看看是谁煲的汤。”
行之天笑得很开怀。
行之若趴在那儿,愁眉不展,手里揉着那一叠材料,抓头……毛发整得跟那草窝一样,纸张被抽开了。
“我看看……”
“你会弄么……喝你的汤,别扰乱我,烦着呢。”
“笔。”
行之若乖乖的递了过去。
行之天瞄了几眼,刷刷的几笔下来,“这要改,还有这儿……不合理。”
行之若恍惚的看着他。
他蹙着眉,沉静闲雅的模祥,一贯的雷厉风行,这些都像极了曾经的行之天。
“……签我的名可以么?”
“当然。”
字也龙飞凤舞,一贯的笔迹。
“你想起来什么了?”
他一甩笔,“疼……头疼……”
— —|| 竟有些耍赖……
中午
“来,吃药了。”
“我没病。”
“吃……”
“我头疼,很疼。”
“真的,我来看看。”行之若一脸慌张,担忧极了,“很痛么,要不要叫医生进来?”
“你把药先搁着,搁那儿……”
“哪儿?”
“那……儿。”行之天精神了,撑起身子指着角落处的那小松柏盆栽,“要不把药倒了更好。”
行之若护着药,警惕地斜睨一眼,“你病好了?头不疼了?”
“哎呦……疼死我了。”
“……”
行之若笑了,或许这样一个忘记过去的男人,活的才是真实的自我,像搁小孩子,却仍止不住让人心疼。
真希望生活能一直这样下去。
“之天,出院后,我们结婚好不好。”
“你对我好,我便勉强答应你。”他斜睨一眼,一副勉为其难收留你的摸样。
行之若笑得颇有些无奈,揉揉眼睛,“好,以后一定把你伺候得好好的。”
“困了,就先睡一会儿。”他的语气很温柔,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
“嗯,吃饭的时候别忘叫我。”
“一定。”
“一定。”
她顺从地缩进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时光流逝,
夕阳西下,窗台上染成了一片晚霞的光彩。
一阵木屐声,在走廊处响起。
门被推开了。
妖之款款进来,望一眼趴在他床头睡着的行之若,抬起头挑眉望着行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