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也被他们的举动逗乐了,忍不住打趣道,“哎!先生小姐是新婚夫妻吧?从外国度蜜月回来啊?真好啊!年轻好啊!”
“我们……”钱依依一下子涨红了脸,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们现在算什么呀?男女朋友?扼……
可是耀司从来也没有明确地说过,他们是男女朋友啊!夫妻?更算不上了!虽然她曾经差那么点点,就成为了他的妻子!
席耀司倒是一脸惬意,暗中握紧了她的手,沉声说道,“我们还不是夫妻!不过是未婚夫妻!也许不久以后,可以结婚!”
此刻,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患有重病!彻底沉溺在这份甜蜜里!
“嘎?”她又是惊讶万分。
什么什么呀?他们什么时候变成未婚夫妻了?还真是奇怪哦!不过!未婚夫妻也很好啊!他这么一个极品男人,不牢牢抓住还真是够危险呢!
等等!他不是还没离婚吗?
钱依依这样想来想去,忽然有些郁闷。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和桑凯琳离婚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真得成为未婚夫妻呢?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可以步入结婚的殿堂!
“耀司……”她呢喃地喊了一声。
“恩?”他耐心地问道。
钱依依犹豫了好久,却也只是闷闷地说道,“没什么哎!你戴眼镜的样子有点丑!”
“……”席耀司扭头,尴尬地瞥向车窗。
很难看吗?不是吧?
其实他也不想戴墨镜啊!但是自己毕竟退出影视圈也没多长时间,为了不让人发现,必须要戴上墨镜!他可不想到时候,被人围堵!
哎!当时还不是为了躲避财团继承才去当导演的吗!
chapter193:各自身份
Taxi从机场一路开到了嘉侗弯附近,大约过了三十分钟,终于停了车,可是引擎并没有熄灭。汽车一阵颠簸,而后车座的一对恋人,却是头靠头闭着眼睛休息。
司机张头望了眼马路对面的小店,扭头说道,“先生小姐!是这家吧!”
“恩?就是这家!”席耀司同样扭过头,瞥了眼车窗外。而马路对面,正是当年他们最为衷爱的冯记叉烧饭小店。
他回头,望向倒在自己肩头的钱依依,却发现她已经睡得香甜。看着她稚气又可爱的小脸,一时间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这个可恶的小女人!一定是累坏了吧!
席耀司抬头,望向车前座的司机,轻声说道,“师傅!能不能在这里停会车!我想我的未婚妻可能是太累了!所以睡着了!”
“我又不想叫醒她!如果可以,能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吗?车费我会双倍付的!”
他的声音真挚,他的神情只是一个宠腻妻子的恋人。
司机许是感到动容,感慨地说道,“哎!好!反正这里是停车位!还真是凑巧了!我说年轻人啊!你对你未婚妻那么好,真是难得啊!”
现在又有几个人,会这样细心的?
果真是有钱也难以买到啊!
靠在他肩头的钱依依却是闷哼了一声,又是挪了个位置,朝他身上埋了埋,继续沉沉睡去。而她嘟着嘴的模样,让人感觉安心。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有些困惑地望想前方,终于开口,轻声呢喃,“耀司!怎么还没到啊!好象开了好久了!我都睡醒了!怎么还没到!”
“小姐!早就到了哦!是你未婚夫看你睡得太熟了,所以没忍心叫醒你!”司机瞧见她醒了,乐呵呵地转过身来说道。
什么?早就到了?
钱依依被他的话完全惊醒,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慌张地扭过头,望向身旁的席耀司,却见他满脸温柔,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一下子,心里面包围了满满得暖意。
这样的场面,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嚷嚷地大叫“讨厌”!真是让自己出丑啊!
可是现在,他们经历了这么多是是非非,她只想要珍惜对方。在这个时候,在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里面,都珍惜他的一切。
钱依依又是回过头,对着前车座内的司机抱歉地说道,“师傅!真是对不起哎!我未婚夫他比较疼我!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见过恩爱的,没见过你们这么恩爱的!”司机倒是个性情中人,感慨地说道。
“这样吧!反正也没等多久,车费也不用翻倍了!是多少就多少!你们这么恩爱的人,还真是少见啊!提前祝贺你们结婚快乐吧!”
钱依依顿时眉开眼笑,灿烂地说道,“谢谢师傅!”
计程车终于缓缓驶离,站在原地的钱依依以及席耀司,看着车子开远,直至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才扭头互望了一眼。
“未婚夫?恩!这个称呼挺不错!”席耀司淡淡地笑着,嘴角的弧度有些迷人。
钱依依扭头,仰头望向他,“未婚妻?这个称呼也不错!”
有风,轻轻吹过。
马路上这样热闹,来往的行人,来往的车辆,可是这个时候,他们之间却是旁若无人。而在他们之间,慢慢洋溢的东西,竟然是说不出的感觉。
她轻轻地蠕动了下唇瓣,无声地说着某个字眼。
席耀司忽然红了脸,别过脸去,一把牵起她的手,就想要往马路对面的冯记小店走去。可是他刚迈开步子,却被身后的某个女人给拽住了。
困惑地回过头,看见了她一张非常不满的小脸。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亲……我……”口齿不清地说道。
钱依依在说话的时候,低下了头。而她望着这红红绿绿的方格子路,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他们也是这样手牵着手。
从自己所住的小区到嘉侗弯的冯记小店起码要过三条街,而她总是在回来的路上赖皮。不是说脚酸走不动,就是说肚子痛,每次都要他背。
想到那些逗趣的回忆,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容。
席耀司听到了她呢喃的话,俊脸上那份红晕更深了,回头望了眼四周稀稀朗朗的人群。低下头小声地说道,“这里人多!”
“……”她抬起了头,认真地望着他。
突然,掂起脚尖,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却是调皮地说道,“好啦!亲好了!不过!你还欠我一次!这次不算的哦!”
哎!无奈啊!真得是无奈!
面对这个让自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女人,怎么能让他不无奈呢?
钱依依得意地笑着,终于牵着他的手,朝着马路对面走去,“耀司!快点!肚子好饿!我感觉我能吃下两碗叉烧饭!一会儿你把你的叉烧分我点!”
“为什么?”他好心情地呛声。
“不为什么!你未婚妻食量比较大,你就不会把你的分我吗?”她没有回头,仍旧牵着他的手,继续朝前走。
席耀司望着她娇小的背影,忽然感觉哪里有人在注目。他扭过头,扫向四周却没有发现别人。
等到他们两人走进了冯记的小店之后,街的转角处,忽然闪现女人的身影。
而她绝色的容颜,在此时泛起丝丝涟漪。
“依依!看来你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陆小语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有些感慨地叹息。
她不再是羽影……
而她不再是绝色……
chapter194:去见父亲
心满意足地吃完叉烧饭,两人又是一前一后从冯记小店走了出来。此时,天色渐渐黑了,微微有些暗沉。不过,街灯并没有点亮。
深秋的风,那么舒爽,吹在身上。
钱依依像个孩子一样一蹦一跳地走着,之前由于长时间坐飞机的疲惫,在此刻荡然无存。吃得饱饱的,而且,而且身边还有人陪伴。
满足了啊!人生能够这样,还有什么不能满足呢?
席耀司也陪着她漫步,从这里走回他们家,也不需要多久呢!晚饭后的漫步,以后每天都希望是如此!牵着她的手,走过一条又一条街。
三条街之后,就是他们的家。
他想着,牵着她的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钱依依却忽然停下脚步,愣在了原地。而他也同样停下了脚步,微微转过身,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困惑以及疑问。
“怎么了?回家?”席耀司低下头,望着身前踌躇不前的小女人,却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恩?这真是让他好奇呢!
钱依依原本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也没有人知道此刻她在想些什么。突然,她抬起头,对上了身前一脸关心的男人。
咧开嘴,是一抹大大的笑容,但是笑容里却有些犹豫,“耀司!带你去见一个人吧!”
“恩?见谁?”好奇心越来越大了,只是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钱依依牵着他的手,拖着他朝相反的方向大步大步走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恩!”说话的时候,声音却有些沙哑。
没有叫车,两个人居然就这样一连穿了几条街,过了几个红绿灯。大约一个小时的步行之后,从闹市区一直走到了僻静的住宅区。
不知不觉之中,天色已经暗沉了。
路灯也亮起了白织灯,打在他们身上的光却是有些朦朦胧胧。
钱依依一直拖着他,走到了一处疗养院前停下了脚步。疗养院的石墙上雕刻着“台北市华仪疗养院”几个大字。
来往的车辆,一闪而过的车灯,将他们的侧脸有一下没一下地照亮。
席耀司瞥了眼身前的这家疗养院,心里的困惑膨胀到了极点。他扭过头,望向钱依依,却发现她的表情,竟然撇去了之前的快乐,只剩下悲伤惆怅。
“来这里做什么?你说要带我见一个人,是谁?”他沉声问道。
还有谁会住在疗养院里面?是谁?他想来想去想不通!
钱依依牵着他的手,走进了疗养院。朝着那幢红墙的大楼走去,她的声音在风中飘散,“我来带你见他!他没有死!”
“谁没有死?”他心里一怔,的确是被她的话惊摄到了。
“我父亲!”钱依依头也没回地说道,只是握着他的手,稍稍用力。
父亲?父亲!怎么会?是耿叔?怎么会是耿叔?
记得之前她不是对他说,他们都死了吗?耿叔还有佩姨?为什么现在,耿叔竟然还活着?他为什么在这家疗养院里?还有,为什么他怎么查也查不到?
难道是因为她所进的意大利组织的关系吗?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钱依依已经牵着他的手,走进了大楼。大楼里没有人,门卫室的大门半掩着,值班的人应该是去上厕所了吧。
他们两人慢慢地走在无人的楼道,脚步声沉沉响起。
从一楼一直走到了三楼,一个台阶又一个台阶。但是自始至终,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上一句话。安静到似乎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以及那微弱的呼吸声。
两人走到了三楼的楼道里,转过身,朝着左面的楼道慢慢走去。
楼道的尽头,最后一个房间,正对他们两人。那一扇红漆的房门,紧紧地关闭着。此刻,竟然让人感觉到沉闷,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
钱依依终于在这个时候松开了他的手,她走到了房门口,却停下了脚步。
有多少次了?究竟有多少次了!数也数不清了……赫……
她站在这间病房门口,像个傻瓜一样从早上能站到晚上!她不敢进去,她害怕面对,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总是那样矛盾以及犹豫!
自从那次车祸之后,她害死了童欣阿姨。
当时,她慌张地被推到了一旁。只是在回神的刹那,瞧见了聚集满的人群。而人群里,有人大声地嚷嚷,“这个女人叫童欣!工作证上有名字!快联系家属!”
“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父亲在发生了意外事故之后,竟然抱起她就跑了。接着他们又是遭到仇人的追杀,而他的父亲更是在最后一秒被人打得头破血流。
可是那个时候,有个神秘的叔叔出现了。
“宿哲大哥……”
这是父亲在闭眼的时候,喊出的最后几个字。
再然后,她被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带到了意大利,并且展开了一系列的训练。当然,这是她自愿的,因为她要报仇,她要给妈妈报仇!
等到她成年之后,她才将父亲从意大利接回了台北的疗养院。
再之后,她再也不曾见过他的面。
掐指一算,竟然已经有五年时间了。五年了啊!五年时间了,他躺在这里五年时间!
钱依依闭上眼睛,感觉眼眶酸涩。再睁开眼的刹那,终于伸手握住了门把手。动了动手腕,终于将门打开了。
“……”席耀司站在她身后,这个瞬间突然之间感觉她是如此孤单还有倔强。
chapter195:因为太爱
房门被打开了,房间内只有一张大床。
深蓝色的落地窗帘,拉了一半。窗外的半轮月亮,照耀着皎洁的光芒。
床上躺着戴着氧气罩的男人,心电仪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而它一跳一跳的心电图,代表着他正残喘的活着。虽然生命,都开始有了糜烂的气息。
因为知道死亡是怎么样的一种味道,才会知道这是怎么一种气息。
钱依依站在房门口,忽然有些犹豫不前。
而她的手,还握着门把手,突然之间用了力。眼眶里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涌现,如同潮水一般,涌现又褪去,这样反复。
席耀司抬头,瞧见了房间里躺着的男人,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壁灯,有些暗。虽然没有瞧清楚男人的长相,但是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的确是耿叔!躺在床上的人,正是耿叔!
只是,当年佩姨遭到枪杀死去,耿叔为什么还活着留下来了?噢!应该是耿叔带着她逃跑了,为了保护她!应该是这样!
钱依依走到了病床前,低下头望着病床上的男人。
而他的容颜,已经随着时间以及病痛的磨砺,变得苍老又苍老,几乎都找不到当年的影子了。只有眉宇之间那点霸气,还残留着点当年的英勇以及果敢。
时间流逝,带走了太多东西了。
席耀司走到了病床前,同样低下头,望着病床上的男人,脑子里在瞬间闪过无数问号,终于轻声说道,“耿叔他怎么了?”
“植物人!之前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之后就昏迷不醒!已经……已经很多年了……”她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点波涛。可是就是让人感觉压抑,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恩!”他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钱依依试图想要去握自己父亲的手,更甚至想要去抚摸一下他那张苍老的脸。而他们父女之间,是否也错过了太多的东西,没有理清楚。
当年,为什么父亲要丢下妈妈独自逃走?
为什么那个神秘的叔叔,将他们带去了意大利?又为什么,她多次询问那个神秘的叔叔,他却只是说事过境迁不想提起。
后来,那个名叫司徒宿哲的男人去世了。
意大利黑道被称为“教父”的男人去世了,之后由他的养子,也就是司徒皇从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