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两好三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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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两好三坏-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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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紧急灌水抢救,但里面的信件仍付之一炬。警方表示无法判断是否同一人所为,或是经过模仿的犯罪行为,警方正试图调阅附近便利商店与小区监视器观察是否有可疑人士……

阿克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心里暗暗觉得好笑。

这个被媒体冠以“邮筒怪客”的大傻蛋他已经注意很久了,与其深究这个怪客烧掉邮筒里的信件所犯下的公共危险罪,不如想想怪客之所以烧掉信件的种种可能理由。

阿克猜想过,邮筒怪客是一个成绩欠佳的中学生,每次学校寄发成绩单,怪客就会想办法烧掉,免得屁股被父母打得开花。但这个可能性已经被阿克自己与警方推翻,因为怪客所烧的邮筒没有一定的路线,如果是想毁掉成绩单,也总该是邻近特定的学校吧。

又或者往更深的层次去想,这个邮筒怪客是某种主义或某种特殊哲学思想的奉行者,例如“这世界充满太多谎言,所以干脆通通烧掉算了”的意识形态,并且努力地实践着。

或是与长庚遛鸟侠一样,邮筒怪客说不定只是打赌赌输了,所以才常常暴走烧邮筒。无论是哪一个,比起只会打嘴炮的政客,这位邮筒怪客令人尊敬多了。

不管怎么猜测,这个邮筒怪客烧信件的真正理由一定更有趣吧?至少警察从烧信件的时间与地点上,根本无法分析凶手的年龄、动机或地缘关系,说不定这个邮筒怪客只是快闪族那种后现代无厘头主义的奉行者,他的动机就是不需要动机,甚至无所谓奉不奉行,只是纯粹的即兴作乐?

无论如何,阿克自己是不讨厌这个举动KUSO的怪客。还记得去年底,快过圣诞节时,邮筒怪客一夜之间连续烧掉五个邮筒,造成许多卡片变成焦炭的节庆悲剧,成了大轰动的新闻。阿克更是笑倒在电视前,直嚷着以后若情人节快到了,每个邮筒都要派一个警察二十四小时站岗保护吧,免得许多甜言蜜语、告白情书烧得一塌糊涂,邮局被愤怒的情侣狂砸鸡蛋。“一个月没烧邮筒了,今天又突然暴走,难道又是什么节日接近了?”

阿克围着毛巾走出浴室,蹲在电视机前,看着新闻现场里几个警察围着烧焦的邮筒发愣,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

突然,小雪的声音钻进阿克的耳朵里,令阿克全身触电般跳岂。“阿克,在录这段语音铃声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星爷那部《齐天大圣东游记》里,紫霞仙子说过,谁可以拔出她的宝剑谁就是她的真命天子,阿克,我们之间的那把宝剑是什么呢?”“虾小!”阿克大惊,这的确是小雪的声音没错,而且还是从自己的手机里发出来的。

阿克愣住,拿起手机,那段语音铃声还在重复什么宝剑什么紫霞的,来电显示则是小雪大妖怪的可爱自拍。“喂?小雪?”阿克茫然蹲下,按下通话键。

“阿克,我心情不好。”小雪的声音,好像在哭。

“听得出来。你在哭吗?男朋友还是揍了你?”阿克搔头。“不是,是你!”小雪哭着。

“是因为我没待在房间里吗?啊哈!果然如此!”阿克觉得好笑,坐在地上擦头发,“我跟你说,小雪,我有喜欢的人啦,你也知道,既然我们是好朋友就要有好朋友应该有的界限,我们可以常常去打击场流汗,偶尔吃个饭也没关系,就是不能天天睡在一间房,这样会让人误会的,好不好?”“你真的很坏,真的在躲我!”小雪哭着。

“哎哎哎,还有啊,手机铃声是怎么回事?我差点被你录的铃声吓死。”阿克跪在床上,打开窗户。突然,门把手铿铿转动,门打开。“谁!”阿克吓得差点摔出窗户。

“手机铃声当然是我偷偷录的啊!”小雪站在门口,满脸都是眼泪。阿克简直被五雷轰顶。

妖怪,真的是妖怪!

ˇ4ˇ

“所以,那个叫小雪的妖怪昨天、前天以及大前天都还是住你那边?”

店长跟阿克坐在店门口吃着早餐,阿克一脸无奈,看着吃到一半的三明治。

自从那天与文姿到等一个人咖啡店吃过晚饭后,小雪好几个晚上都借故跑来找阿克,什么男友在她家门口喷漆恐吓、她睡到一半听见浴室马桶自己冲水的声音怀疑有鬼,或是她怀疑柜子里有不怀好意的精灵等,总之就是哀求过夜。阿克能怎么办?

并非一味怯弱的他当然是再三拒绝了,但小雪总是有办法腻在房间里找话题腻着不走,直到阿克神经衰弱、无奈放弃为止。要不就是拉着阿克到打击场练习挥棒,然后又说自己住的地方停水,要到阿克房里洗澡。

简直就是同居了吧?在路上捡到一个奇怪的美少女回家作神秘的研究,这不是日本A片最常看见的情节吗?这不是中年痴汉每日殷殷企盼的色情乐透吗?但阿克只有提心吊胆的份,生怕文姿哪一天突然拎着夜宵来敲自己的门,将已经淹到膝盖的误会积得更深。

到另一个男孩家住了这么多天,小雪自然也带了几件换洗衣裤和牙刷毛巾,但小雪还是很喜欢穿阿克的衣服睡觉。“你自己不是带有衣服吗?”阿克躺在地板上。

阿克将脸埋进枕头里,免得看见小雪妖怪的激凸。

“那些衣服又不是睡衣,阿克的衣服大大松松的,穿起来很舒服啊。”小雪坐在窗前,触摸着略带凉意的晚风。她身上的衣服是阿克中学时期的班服。

“很晚了,快睡吧,别忘了你自己也要到水族店打工啊。”阿克困得要死。

“说到水族店,阿克,你将这条病鱼养得很好啊,看它尾巴摆动的样子就知道快好起来了,你很在意我的话嘛。”小雪说。“生病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只要喂它东西吃,肚子饱了什么病都会好起来。我妈就是这样,以前我感冒生病,我妈就煮一大堆东西塞给我吃,我只要肚子吃撑了,烧就咻咻咻地退了。”阿克的脸还是埋在枕头里。“好差的体质。”小雪认真。

“真不好意思啊。”阿克没好气。

“对了阿克,陈金锋跟彭政闵哪一个比较厉害啊?”小雪问,似乎还不想睡。

“ICHIRO,铃木一朗比较厉害啦。”阿克的头开始痛了。“铃木一朗是谁?对对对!你上次跟我说过,他是美国西雅图水手队的安打王,又帅又会打球,据说快破了大联盟的单季安打纪录了。”小雪自问自答。

“对对对,破了破了。”阿克真希望立刻睡着。“阿克?”小雪突然爬下床,推了推阿克。

“冲虾小?”阿克实在不想睁开眼睛。白天跟文姿到处做问卷访谈,实在很累。

“我喜欢跟你说话。”小雪笑嘻嘻的。

“嗯。”阿克的脸还是埋在枕头里,但手指却高高竖起大拇指,表示“知道了”。

“我们真的在一起好不好?”小雪又推了阿克一下。

“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阿克毫不留情地说,竖起食指打叉。

“我记得有句话说,恋爱是一种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可以加倍,忧伤可以减半的好东西。如果我们可以在一起就好了,立刻就会变得很快乐,有什么不好?”小雪很是怡然。

“没什么不好啊,但就跟你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要快乐加倍也是跟她一起加倍,要把忧伤对半也是跟她一块平分。”阿克困倦至极,“打住了,不跟你聊了,你刚刚跟我去打了两百多球,你是铁金刚啊都不想睡觉?”

“我才想问你,你怎么舍得睡觉?”小雪笑嘻嘻的。阿克翻身而起,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电筒照着小雪。“干吗?照得人家好羞。”小雪脸红。

“羞个屁啦,我是想确定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影子。”阿克扔掉手电筒,倒下又睡。就是这样。

每天晚上小雪都缠着阿克聊天到天亮,从阿克最喜欢聊的职棒话题到阿克觉得没什么好提的童年趣事,小雪都一个劲儿地瞎缠,有时阿克甚至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记不起来。但每次醒来,小雪就消失了。好像一切都没真正发生过。

ˇ5ˇ

“是啊,幸好没再发生文姿误会我的那种意外了。不过事情继续演变下去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尾,那个妖怪就快变成地缚灵了。”阿克咬着三明治。

“如果真那么苦恼,今天晚上干脆来住我那边吧?我男友这几天出差,我们可以偷情。你该试试男人的,说不定会开发出你的无限潜力。”店长说,眉毛抖动。

“多谢,不过我跟文姿做的市调明天就要跟企划部报告了,所以文姿跟我今天晚上要熬夜做统计分析。”阿克略有得色地说,“在文姿家。”

此时,孟学的跑车慢慢地停在店门口。“早啊孟学。”店长笑笑,阿克连忙起身。

孟学神色冷淡地看着坐在门口阶梯上的两人,将车门关上。“我知道还没到上班时间,不过,工蜂就该比其他昆虫勤奋不是?”孟学抛下这一句,脚步不停,进了卖场。

真是个讨厌的人啊,如果他也喜欢文姿的话,那我一定不能输给他。阿克心想。

“孟学早就感觉到你对他的威胁性呢。”店长看着孟学的背影小声地说。

“其实他既然条件这么好,干吗不去追什么社交名媛、包养小明星?”阿克问。

“文姿比不上那些社交名媛吗?”店长笑。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阿克打了个呵欠。

“其实孟学进卖场的时间比我晚了半年,他一进来,卖场所有人就知道他是卖场上头通路商大股东的独生子,从那时起我就很好奇他这个品管经理到底是干真的还是干假的。没想到他一待就是三年,人虽然冷淡又屁得要命,但工作倒是做得很务实。”店长说,喝着豆浆。

“就是连续剧里正在演的,一直想跟家里撇清关系的那种公子哥儿嘛,一副家里太有钱导致不快乐的脸,所以想自己出来闯一闯证明自己也有本事。”阿克下了批注。

“或许吧,所以人家如果恋爱输给你这种低贱的庶民、工蜂、苦力,自尊心受伤的程度可是不轻啊,小心他叫你滚蛋。”店长好心提醒阿克。

“我倒是觉得他如果真有自尊心,就不至于叫我滚蛋啦。但我还是期望他早点去集团核心当总经理还是什么,别老是赖在这个小地方整天摆一张臭脸给大家看。”阿克说,伸了个懒腰。“撇开他的身份不说,孟学的绩效早就该调去总公司当职了,一直赖在这个小地方,十之八九是跟文姿有关。”店长莞尔,“别以为人家公子哥儿不懂为爱奉献。”阿克不置可否。

他必须承认,虽然他个性一向与竞争无缘,但他在学历好、工作能力佳的孟学面前,还是不免自觉矮了他一截。

下午,阿克与文姿到大学附近的电器行做非结构式访谈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要到文姿家做统计,说不定气氛好,自己能有勇气跟文姿表露什么,这样就能规划更亲密的旅行了。

阿克并非鲁钝,他知道虽然文姿看起来并非不晓得自己的心意,但对女人来说,只有暧昧的情绪往往是不够的,把握该鼓起勇气的关键时间,才能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往前更进一步。

第五局

五局上

ˇ1ˇ

“阿克,晚上想吃点什么?”文姿问,坐在路边将问卷整理好。“不知道,你想去上次那间黑店吗?还是……还是买去你那边吃?”阿克有些紧张,即使要去文姿家熬夜做统计做简报这件事昨天就已经知道了。

“买去我那边吃好了,边吃边讨论要怎么做简报。”文姿看着前方的便利商店,又说,“吃火锅好吗?有时候肚子饿了我会想弄个火锅来吃,但一个人吃火锅反而会觉得自己很寂寞,所以就改吃别的东西。”

“好啊,吃火锅就是要热闹一点。”阿克很高兴。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提着一堆火锅料,搭着捷运来到文姿家。文姿家的模样,跟文姿在公司的形象差距不少。

拼布做成的手工桌垫,贝壳串成的浴帘吊饰,温暖色系的小巧摆设,每一个抽屉都有属于自己的布把,连夹在木板上的吊灯都贴着小贴纸,拖鞋是毛茸茸的熊脚拖,还有五六个大布偶将床占了一半。

“怎么?很奇怪吗?”文姿将拿出的电磁炉放在地上的小桌上,语气有点不好意思。

“以前我偶尔会送你到楼下,从来就没上来过。”阿克搔搔头,实话实说,“我以前都以为,你的房间会是设计杂志里那种很简约利落的风格,没想到却是百分之百、女孩味十足的‘家’。”“失望吗?”文姿感到些许紧张。

“刚好相反。”阿克笑笑,东张西望着。

女孩子的房间有股淡淡的香气,若是闭上眼睛深深一吸,说不定会发觉那味道是粉红色的。很舒服。

“白开水?冰咖啡?可乐?柳橙汁?”文姿跪着,打开小冰箱。“既然要熬夜的话,冰咖啡吧。”阿克说。

“健康的话,柳橙汁吧。”文姿拿出一大瓶柳橙汁,找着杯子。“嗯,有心栽花花柳病,无心插柳柳橙汁。”阿克说,想起网络上的诙谐笑话。

文姿拿出两个马克杯,递了一个给阿克。

“不介意用我的杯子吧,我这里几乎都是我一个人,所以没有买客人用的纸杯。干净的,将就一下。”文姿歉然,将柳橙汁倒下。

怎么可能介意?阿克心中笑得可开怀了。

文姿将高汤与蔬菜先倒进锅里,阿克依旧好奇地东张西望,好不容易在文姿的床头上发现大家一起去花东玩的大合照,那是自己在文姿房里的存在证明。

“花东行很好玩吧,可惜最后两天遇到台风,不能坐船冲到绿岛去。”阿克说。

“是啊,好久没旅行了,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啊。”文姿提醒,阿克听了,只能竭力压抑内心的喜悦。

文姿打开笔记型计算机,一边等着汤水煮沸,一边与阿克讨论着冷气销售项目的拟定逻辑。阿克绞尽脑汁地应对生怕在文姿面前表现得不好,并将这几天自己观察出的现象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表,文姿拿笔在上头删删改改,不时点头。

“我们这次超额进货的冷气主要以功率小的窗型冷气为主,这部分的客户群有百分之七十二是小家庭,但这些小家庭在二次换机时有百分之八十五会选择分离式冷气,所以换机市场并不是窗型冷气的主打。”文姿看着计算机里的统计大拼图。“嗯。”阿克靠在文姿身旁。

“这几天我们发现有许多在外租屋的学生选购窗型冷气的比例远高于分离式冷气,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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