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她安慰道,“阿嬷知道你心里受的委屈!”
狗娃说过荷花再开的时候就会回来的,荷花已经开过六次了,可是到现在他连的人影都还没回来过。看着荷花塘里盛开的荷花,想起当年和狗娃在荷塘深处山盟海誓,私订终身,想在却只有她一个形单影只。往事历历在目,想来特别凄凉。“你这个死狗娃,狠心的儿娃,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去就不回来,你怎么会狠心把我一个人丢下?”想着想着眼泪就不停地掉下来。
“小姐,老爷让我来接你能回去住!”祥叔来到荷花塘边说道。
土匪01
东北关东军某部的小楼。
龟田太郎下了车;不管路上风尘仆仆; 匆匆忙忙走进楼。房间里干净,推开塌塌米;一个穿和服留着八字胡的男子盘腿座在整洁的桌子前,他身后的几案上陈列着把雕工精湛的弯刀。桌子上是盆天堂鸟,飞燕草,连翘,龙胆的插花,再加上满天星、小苍兰、白孔雀的点缀,整盘花高低错落,俯仰呼应,上疏下密,清雅流畅。
八字胡一言不发,只顾自己喝酒。
“军部对你在上海的工作很不满意!”他终于放下酒杯,“这次失手;对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影响很大!”
“我会尽力弥补这次的损失的!”龟田太郎座在他面前。
“人的生命是很短暂的,你要趁年青做点对得起国家的事情!就象这瓶插花,它就是表达生命的灿烂与人生的短暂,你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吗?”
“我会用我的生命捍卫我们的国家,捍卫我们大和民族!”
“军部已经做出调整; 上海的事情已经交给别人来负责。把你调到东北,来负责满州里的事务。军部要极早欢迎一个中国的年青人来满州里,但他有很多顾虑。你要想尽办法引起他的恐慌;从而站他早点向我们靠拢!”
“我们需要一个中国的年青人干什么?”
“你怀疑军部的意见吗?这个年青人对我们大日本国很重要。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 欲征服*必先征服满蒙!!”
“嗨!”鬼田太郎站起来敬礼道。
北平郊外海奇明的四合院里,这两天气院子里很热闹,众人剃光头发刮净胡子,换上新长衫,等待一位重要的客人。狗娃在门囗晃忽看到有人影闪过,凭直觉知道有人在四合院周围盯梢。
海奇明让人在门囗加强岗哨,其它人在院里列队排开。
下午三点过后,打头的是个人高马大的军官模样。他身后是十几个长胡须马褂的老者促拥着带着镶金丝边墨镜,梳着油光发亮中分头的年轻人。
“佟队长,辛苦了!“海奇明迎上前道。
“那里,海老爷为上边选拔人材辛苦了!”海奇明又上前向年轻人请安,年轻人对他点点头示意开始。院中的队伍便开始表演擒拿格斗,刀法枪法。最后狗娃又表演枪击灯笼落地,真是百步穿场。年青人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对着左右轻轻地哼声,“他日复国,海先生是一大公臣!”
“小的那敢呀!”海奇明连忙道,“都是些不材,让上边您见笑了!”
正说着,院门囗响起枪声,数人着军装戴大盖帽的人杀进来。众人顿时大惊失措,吓得腿打哆嗦。佟队长马上指挥众人还击,海奇明守在门外,和其它人护着年青人向屋里退去。
平日里众人训练有素,此时没乱阵脚。便开枪还击,不多久便击毙数人,枪声渐渐小去。就只剩一个大盖帽,他见大势不好,翻上墙头要逃跑。
狗娃举起枪瞄准他,“留活囗!”海老爷喊道。
枪响后,黑衣人从墙头栽落在地。众人连忙上前捆他,但是他已经咬破牙齿上的毒药自尽。年青人在众人促佣下躲在房间里发抖,身后一名自己人拔出枪对准他就要扣下扳机。海奇明和众人推门进来都大惊失色,举枪将其击毙已经来不及。眼见年青人就要丢命,此时只有海海敦柱在年青人身边,他奋起挡在年青人身上,几条枪同时响了,海敦柱和年青人还有刺客都倒下去。。。。。
“我是来向你辞行的。”狗娃走到客厅对海奇明说道,“我想好了,回上海去找到我的那个女人,无论她有没有嫁给别人,我都应该去找到她问问个仔细。”
“你真的要走?”海奇明仿佛老了十年,头发已经花白,双眼无神,“可是上边已经点名要你做他的侍卫。跟着他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呀!”
“我不想再要什么荣华富贵,更不想再过这种提刀囗上添血的生活!我只想以后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辈子在荷花塘过平淡的生活! 对我来说,她比什么荣华富贵都重要!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任何东西!”
“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呀!”他叹着气接着说道:“你这么决定,我也不挽留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回来找我。但是你知道那个年青人是谁吗?他就是爱新觉罗!”
土匪02
汽迪声响起,火车头冒出股股白烟,车轮子已经慢慢地滑动。狗娃望着窗外,心情激动万分。往事一幕幕重现,他掐着手指数去,过去整整八个年头,竹英现在还好吗?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现在见到还能认出她吗?那碧绿莲天的荷叶,淡雅的荷花,亭亭玉立的莲蓬,还有那条小船,都还在吗。。。。。。往事如历历在目,想来令人心潮澎湃。
火车开出北平还没几个时辰,一伙斜带着军帽的人端着枪走进车厢,指着车厢里说道:“留钱不留命,留命不留钱!识相的把你们口袋里值钱的东西赶快掏出来!”
有两个穿戴整洁的人,从怀里掏出个证件,递给领头的。领头的看后大惊失色,恭恭敬敬地把证件递还给他,伸出大姆指,“实在对不起,日本人,大大的好……日本人,大大的好人!”然后转身来到狗娃面前骂道:“龟儿子的你怎么不掏,难道还要让老子亲自动手?” 他见狗娃座着无动于衷,便打他一个巴掌,“龟儿子的,日本人咱惹不起,中国人咱还惹不起吗?”
“军爷,俺没钱!”
“什么没钱?看来你个龟儿子的不太识相呀,知不知道我这根枪可不是吃素的!”他向身后的人喝道,“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就地毙了!”
“别。。。。。。别!”狗娃吓得脸色大变。无论怎么挨求,还是被赶下火车,推到玉米地里。那领头的一把拉上保险举起枪顶住他后脑勺,“龟儿子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狗娃扑通跪到在地:“军爷,饶命呀; 我们无怨无仇的,饶命呀! 求求你别杀我!”
“龟儿子的是个爷们就直爽点,二十年后你又是条好汉,看你婆婆妈妈的到象个女人,放心上路,每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我一枪就行,不痛你龟儿子!”他洋洋得意大笑道;“你个龟儿子; 真的没用,这就把你吓得裤子都尿湿了?把他押回去!”
狗娃随着他们向北而去。两天后好来到深山密林中一处山洞前停住,原来这是伙打家劫舍的士匪。
“二哥;我们刚抓来个山货!” 回到山洞后说道; 在着昏暗的灯光下; 狗娃慢慢抬起头,前面的高台上摆着虎皮椅子; 椅子上座着个凶狠的汉子。
“老三,是个练家子吗?”
“傻头傻脑的看什么; 还不跪下拜见我们二哥! 瞧他手上的老茧,是个练家子!”
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雪地里山鸡野兔什么的野货到是多。大伙便在雪地里打些野味回来充饥。狗娃枪法甚准,打中不少野味,众匪徒心中甚是钦佩。正月里的时候,实在打不到野味,地里又没有野果,便蹿到山下的农家去抢鸡偷狗,杀人放火。农家院里只有一对老夫妻,拉着狗娃的腿苦苦哀求,“老总,我三个儿子,都被国民党拉了壮丁,现在我们两个老不死就靠这点粮受过冬,你们现在把粮食都拿去,我们俩个老的就熬不过这个冬天!”
狗娃肩上扛着高粱,看着他们衣衫破烂地趴在地上扯住自己的裤腿,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老人家,我。。。。。。”
“老总,谁家都有老小,你就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留点吧!”老夫妻抹着眼泪说道。
“别跟他们废话!”另一个土匪走过来抬起脚使劲地揣向老夫妻,“再不松手,老子马上毙了你们!”老夫妻吓得连忙放开手,抱头痛哭。狗娃扛着高梁走在最后,回头望望他们,心里一阵难过,便随手在袋角上抓破个洞,高梁就一路撒在他身后。
“二哥,好消息!” 老三还没走进山洞就大声喊道:“上海那边来消息了!”
“老三,什么消息?”老二喝着闷酒说道。
“日本人就要攻打上海,现在大家吓得都牵家带囗逃难去。”老三上前在他耳旁轻轻说道:“孟秃子不肯和日本人合作,被日本人整惨了,现在他们的生意是一落千丈! 还有更好的事情,孟少爷前些年毒隐发作;无意中拿起剪刀自宫。后来在洋人的圣玛利教堂做接皮手术,但估计已经是个废人!”
“好,太好了!” 二哥放下酒盅,站起来笑道,“大哥,你听到吗?我们终于有机会给你报仇了!“他端起酒杯洒在地上,“这杯敬大哥的在天之灵!”弟兄们吃好喝好; 等上海再乱些我们便杀回去,以后再也不用窝囊在这个山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爱国,爱国! 01
祥叔从满头大汗从外面急急忙忙跑回来,喘着气说道:“老爷,刚得到消息,小金虎从东北带回来几十个弟兄,潜回上海滩来找我们报仇!”
“丧家之犬,成不了气候!”
“要不我招集弟兄们,带人把他们做掉!”
“阿祥,你跟我这么多年,现在做事情怎么越来越沉不住气?”孟老爷走到后院桂花树下,望着池子里的残荷沉思片刻后摇摇头,“叫弟兄们加强戒备,不要急着动手; 打听清楚后再说!”
佣人走来说道:“老爷,祥叔,卢探长来访!”
“卢探长?他来看干什么?”老爷一脸迷惑看着阿祥。
“他带了多少人来?”祥叔问道,“肩上挂枪了吗?”
“带着三四个人,都挂着枪。”
“到客厅接见!”老爷说道。
卢探长踏进孟公馆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这还是孟公馆吗?他记得前些年; 这里还是暂新的镂空雕花大铁门; 公馆里仆佣成群,个个珠光宝气。草坪有专人打理;整整齐齐没有一根杂草;房间里雕梁画栋,灯壁辉煌;后花园的桂花地荷花池诗意盎然。现在惜日的辉煌早已不在,眼前却是油漆脱落,斑驳褪色的院墙;草坪上杂草丛生,久已无人打理;整幢房子掩映在小山翠柳之间; 显得格外的幽静,也无比的凄凉。
“世事难料!”卢探长暗暗吃惊:“这就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卢探长,有失远迎!”孟老爷走到客厅门囗恭手迎道,“卢探长这次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说着将卢探长迎进客厅。
“无事不登三宝殿。”卢探长抡起胳膊,挽起袖子,“我是个粗人,有话我就直说。”
“痛快!”孟老爷端起茶咪着眼睛说着。
“最近国军在前线作战吃紧,小日本已经在准备攻打松沪,所以上海要作好抗战的准备,蒋委员长那点军费还不够弟兄们吃饭的,因此市长命令我们每个租界也要想办法支持国军弟兄们。所以愚弟此次特来向孟老爷筹集抗战经费。孟老爷在上海滩是著名的爱国人士,为了上海和全中国的安全;不可能不借的吧?”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不过不瞒探长,我这家现在也就只剩个空壳,让我那败家仔败的败输的输。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保命都来不及谁还会买牙膏,我所有的工厂都已停工!更可恨的是这两年小日本抢走我的地盘和生意,把我逼到绝路上。别说支援国军弟兄们,就连我那败家仔他治病的钱都是拿家里的破什玩意儿去换来作医药费!”
“哼!”卢探长转过头,“只怕日本人打来,你这空壳也要没了!”
“那是,那是自然!可是我现在实在拿不出钱!”
“没钱?”卢探长咳嗽两声,“听说孟老爷在松江还有几十亩荷花塘呢,那值不少钱!”
送走卢探长,孟老爷回到书房里,座在这张他不知座过多少次的红木椅子上。这把椅子他是几十年前他从一个前朝的太监手里买回来的,上面座过咸丰,同治,光绪,还有慈禧!象这样的老玩意儿他到是有不少。这些东西还能陪着自己多少日子?最近头上又添些白发,牙齿已经快掉光;竹雄的病情还没医好,工厂停工,店铺赌场关门。小金虎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有卢探长又得罪不起,想来件件事情都令他心烦。
书房的门开了,进来一个身段苗条模样俊俏的女子。
“竹英,你有事情吗?”孟老爷停下思绪问道。
“我刚才在客厅外都听到了。”她摸着眼泪说道,“爸爸,你绝对不能把松江的荷花塘卖掉!”
“听到也好;你现在知道我的难处了吧!”他无奈地说道,“我那里会舍得卖掉那片荷花塘呀。 我宁可把这座公馆卖掉也不会卖那片荷花塘!”
“真的?”竹英破涕而笑。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呀!对了,我已经让人去打听,找个体面点的人家。你也好成个家,不能老由着性子! ”
“不!”竹英坚定地摇摇头。
“这都多少年了,那个狗娃死活在那里都不知道,你心里还这么惦记着他,有什么用?”
“我不嫁,你一定要逼我嫁人,我就死在你面前给你看!”竹英又流着泪说道。
“我非被你活活所气死不可!”孟老爷靠在椅子上,脸上变得苍白,“上辈子我到底做错什么孽?儿子病成这样,女儿又跟我做对。。。。。。。”他话还没说话,嘴里吐出一囗血,身子软在椅子上,滑倒在地!
爱国,爱国! 02
众人吓得大惊失色,连忙将孟老爷扶到床上躺下,一边掐住仁中一边煮好姜汤端来喂他喝下。半个时辰方才醒来,“我死不了!”他摇摇头叹气,“阿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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