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有时候却又笨到无药可救。”忽然,皇帝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头,然后转过了身子松了手,“算了,今天的事情我不予追究了,但是下不为例,若我知道你再去那种地方,哼……”
那句哼后面便没有话了,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起鸡皮疙瘩。
“是。”虽然觉得这禁令无理取闹的很,也毫不讲道理,但是沈言还是答应了。她对于那种地方本来也没有什么兴趣,有了这个还可以阻挡老爹的骚扰呢,没有道理不答应。
果然,看了她答应之后,皇帝的脸色好多了,想了想却是补充了第二点,“还有,不许再夜不归宿,要是你还这般厮混到天明的话,哼!”
“这个我可做不到。”沈言听到他这般要求,下意识的答道,不过在看着他立马变色的脸之后赶紧补充,“你忘了啊,你也经常拉着我商量事情商量到晚上啊!要是按照你这说法,我以后还不是三更天都要赶着回来了!”
之前两人商量事情太晚的时候,沈言都是直接留宿在宫里头的。眼看过段时间她又要忙了,如果再不能借宿的话,那天天在路上赶回来可是要死人的。
“好吧。”在听到这种话之后,他立马脸上多云转晴了,“以后除了我那里,谁那里你都不许留下来过夜!”
“呃,好。”虽然觉得这个命令听起来怎么都怪怪的,可是沈言也想不起来哪里怪,于是只能答应了。
“你啊,”看着她这样子,皇帝却是又叹了声气。他今晚叹气的次数似乎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多。看着沈言站在那里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非常认真的说,“你其实跟嫣儿一点都不像。”
不像?沈言只觉得皇帝今天八成是吃错了什么药了,怎么说出这种昏话来。沈嫣跟她长的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过她的长相偏英气一点,嫣儿比较秀气些,哪里会不像呢。
可是他是皇帝,有谁敢跟他犟嘴呢?所以沈言只能笑笑装作认同的样子。
见到他这副敷衍的样子,皇帝忽然靠近,凑在他耳边说,“你别不信,我告诉你,没有什么能瞒过朕的眼睛的。”
“微臣知道,陛下是真龙天子,肯定是明察秋毫。”沈言轻车熟路的拍着马屁,不过这话里头有几分真意,也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有数了
“哼。”对于她这种态度,皇帝显然多有不满,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事儿也就算这么了了。
皇帝的拜访,就像是一阵雷声大雨点小的午后雨,很快的来了,又很快的走了,等到一个人的时候,沈言才松了口气的瘫倒在床上,只觉得自己的背上已经被汗湿透了。
“嘶~”吸了口凉气,慢慢的撩开内衣,看着那骇人的大块淤青,沈言知道那脚所带来的伤势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严重的多。可是刚才那当头,就算是再疼也得忍着。
伴君,如伴虎啊。从床头拿了瓶药酒,吸着气慢慢的揉着,身上疼的厉害,心里头也觉得疲惫到了极点。
虽然皇上从头到尾对她都有着非同寻常的耐心和纵容,可是沈言却从来都不敢信他。就像是今天,他再盛怒之下的那一脚,让她永远无法信任这个在大多时候都温文尔雅的男人。
这次只是一脚,只是受些皮肉苦而已,可是谁又能保证下次的惩罚会跟这次一样轻描淡写呢?诚然,她在他心中的确不同于旁人,他对她下不了狠手,但是只要他在气头上的手重一点点,自己说不定连尸骨都没有了。到时候就算是有万般后悔,人死也不能复生了。
所以,不管何时,还是小心点吧。沈言上好了药,穿好衣服,拉过被子蒙在头上,晕晕沉沉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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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咬一口
因着那一脚,沈言竟然又病了三四日。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病恹恹的不想吃不想动。老爹急的直跳脚也找不到办法,最后还是红娘把他推了出去,沈言这才得了个消停。
其实,倒也不是有多严重,只是心里头一时缓不过来,不想出去见人罢了。
宫中的那位大概也是有些心虚,也并没有催她,任着她在屋里头赖了好几日,直到齐国递交的文书都已经到了国都,急等着她去处理时,她的上司才来客客气气的请求了一番。沈言虽然面上看起来很不讲道理,但实际上却不是个爱为难人的人,况且她故意晾着那边的事情也是有道理的,这会儿既然有人来请了,她也乐得顺势下坡,这才开始跟以前一样每天按时的上班下班,过着规律的生活。
不过,上次去逛窑子的事情,掀起的余波可没那么容易平复。沈庭筠是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气的一跳一跳的要找沈言质问。但谁叫他刚酝酿好情绪沈言就又倒了,看着女儿精神不济的样子,他有再多的怒气也得忍着,一直猫到沈言好了才张口。可是这个时候的沈言那里是那么好对付的,只是瞄了他一眼,淡淡的一句“我又不是你”,就算是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
什么叫又不是我!沈庭筠在心里头郁闷着,但还得继续硬着皮头的追问,“那你,真的跟个女人在一起?”
沈言懒得回答他,只是趴在栏杆上撒着鱼食,看着锦鲤发着自己的呆。
“如果是女人的话,那就没有关系,可是,”沈庭筠刚刚松了口气,但又立马皱起了眉头,吞吞吐吐的一副想要问沈言却又不敢问的样子。
“跟我睡的是个男人,不过放心,已经被我绑了眼镜和手,没有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也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沈言知道自己若是不回答他,只怕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于是只能主动的说了。
“男人?”沈庭筠听了之后,差点吓到直接跳到水塘里。
“怎么,你还当我真的喜欢女人不成?”看着老爹那个样子,沈言挑了挑眉反问道。
“不,不,男人好,男人好……”沈庭筠心里头松了大口气,关于沈言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头纠结了好久,一直想问不敢问,这会儿得到答案也算是了了桩心事。可是他开心了没两秒钟,马上意识到一件事。
我去得咧,有混小子占了我家闺女的便宜啊!
沈庭筠顿时气势一边,像一条暴走的龙,“那个小子是谁,告诉我,我要去阉了他!”
还得了啊,有人竟然敢占他女儿的便宜,他非得去把那小子抓来,一截一截的敲断他的手指!沈庭筠暴怒的想着。
沈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自家老爹在想什么,不用动脑子就能猜得到,所以她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指证了他一个小小的“缺点”,“爹,不是我被人家睡了,是我把人家睡了。”
“什么?!”沈庭筠听到这句话,嘴巴惊讶的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鸭蛋。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能干,可没想到她在这种事上都这么能干。
“那个男人还是个雏儿,之前没有碰过女人的手,没有亲过女人的嘴,更别提剥的光溜溜的跟一个女人滚床单了。我把人家剥了,能啃的地方都啃光了,然后自己爽够了之后又把人打晕了仍在那里,”说道这里沈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老爹,“这样,你觉得是我吃亏还是他吃亏?”
“嗯,顺便说一句,他到现在,可能还没明白睡他的是个男人还是女人呢。”沈言摸了摸鼻子,然后继续转过身去喂鱼。
反正他们父女俩没大没小惯了,从来都没有个正形,所以这些话倒是也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听完沈言的话,沈庭筠彻底石化在了自家闺女身后。
彪悍,这真是太彪悍了。看着泰然自若的在那里喂鱼发呆的沈言,沈庭筠第一次产生诸如幸好是我的女儿之类的感受了。
要是换成别人家的,只怕他现在就是一个悲愤的想要为自己儿子讨回公道但是却发泄无门的老头了!
“京城里竟然还有这种男人?成年了没?你该不会朝那些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下手吧?”沈庭筠想了想,好奇的问道。
他的原则是,只要自家女儿不吃亏,其它的一切都好说。
“你觉得我有恋童癖吗?”沈言听着老爹不着调的猜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慢悠悠的说道,“你就算不相信我的眼光,也该相信你自己的品味吧。”
“听你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些道理。”既然是自己的种,那么在挑选异性上,品味怎么都该不会太差才是。沈庭筠点了点头,他对于自己看美人的品味可是自豪的很。
“那个,你把人家那个了之后,会不会惹来麻烦?”好奇心满足了,沈庭筠终于难得的想了一点现实层面的问题。
“麻烦?”沈言将最后一把鱼料撒到了水里头,然后拍了拍手站起来,脸上是淡淡的笑容,“他如果赶来找麻烦,那正好给我找个乐子。”
看着女儿的表情,沈庭筠沉默了很久,等着她走远了,才小声的嘀咕道,“闺女啊,你这做派,还真的是越来越像调戏良家少男的恶霸了。”
沈言按日开始上班了之后,这桩事的影响便越来越体现了出来,似乎大半个城的人都知道她去嫖女人然后又跟男人“告白”的是了,虽然他们不敢像沈庭筠那样大大咧咧的问,但是各种的试探却层出不穷。
“沈大人,你瞧,周大人来了。”这日沈言正跟着人在门前站着,远远的走来了一帮人,然后还没等她看清楚来人是谁,便有人“殷勤”的在他身边说了,然后与其同时的,还有一堆暧昧的眼神。
“哦,我知道了。”沈言淡淡的答道,脸上却故意配合观众的露出几分期待的眼神,顿时惹得旁边围观的人心里头如猫挠一样,恨不得两人当场就发生点什么。
看着周瑾黑着脸浑身僵硬的越走越近,沈言就笑得越发意味深长了起来,这落到别人眼中,自然是色急的表现。
那天发生的事情,暗卫们不知道,沈言和方远都不可能跟人说,所以唯一泄露出消息的只能是周瑾那帮子人了。沈言是个小心眼儿的,她因为这皇帝踢了一脚,疼了好些天,遭的这番罪既然没有办法算到皇帝身上,那当然只能朝着周瑾那里算了。
所以,自从她上班之后,但凡有人打听那件事,她就委婉的表示自己对周瑾的兴趣,没多天,满城风雨已经从国舅爷逛妓院变成了国舅爷暗恋周公子,欲求之却不得,从而辗转反思魂牵梦萦等等。这等惊天八卦自然激起了广大文武百官的好奇,当事人之一的沈言于老爹沈庭筠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架势,倒也坦然受之,想必之下周家父子可就脸色难看多了,周瑾这几天脸色已经黑的可以去做墨汁了。
周瑾远远的就看到沈言了。离得越近,便越看得清楚她眼中的笑容,从而脸色的表情也就越发的不耐烦了起来。
“周兄,这沈言实在是太过分了些,要不然我们找个机会,把这小子狠狠的教训一番?”跟在周瑾旁边的是他的同僚兼心腹,同样也看到了沈言,瞧着周瑾这幅表情,自然而然的提出来给他解气的方法。
“如果你觉得你们打的过她身边那群看不见的侍卫的话,那你们大可去做。”周瑾带着几分讥诮的说,“人家可是皇上的心肝宝贝!”
想到沈言周围的那群大汉,提出这个建议的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默默的不再做声。他们这群文弱书生,顶多就是力气大点,要真跟练家子拼得话,真的不要输得太难看哦。
更何况,若是那样的话,肯定会惊动皇上,那篓子捅大就更不收拾了。
“也真是的,不过是个纨绔子,不知道皇帝为何那般珍视他,又是赐肩舆又是赐侍卫的,生怕他有一点点损伤。”那个人不满的嘀咕着,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有些恶意的跟周瑾咬耳朵,“这小子喜欢男人,说不定,也是在床上伺候的陛下爽了,才有这般恩惠。我们若是将这拿出去说,想必……”
“住口”,他洋洋得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瑾厉声给制止了,抬头看了一眼,意外的发现周瑾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几分。
“你也不看看这个地方,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词。”周瑾黑着脸压低了声音,话语里头有说不出的威严,“公然诽谤圣上,若是被人知道了,这罪名你担得起?”
“小,小人知错了。”被周瑾一骂,这人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多大的错误,顿时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罢了,这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他不过是想拿我们作弄一番,你且淡然视之,不过月余流言会自然而然的消失,勿需担忧。”
“是,我明白了。”那人点了点头,而后却是懊恼了起来,“,早知道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我们当初就不把那件事情传出去了!本想着可以借机打击一下那个纨绔呢,没想到却把祸患引到你身上来了,真是失策。”
“无妨”周瑾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听了旁边人的懊恼也没有责怪他,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次的事算是个教训,下次不要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很努力哦,求撒花求撒花
调戏
“周大人好。”
“沈大人好。”
尽管两人心里头都恨得要死,可等走近了些,却都仍然是笑的客客气气,若是不熟悉的人看了,恐怕还以为他们是关系多么好的同僚。
“这位便是齐国世子,沈大人,以后他在京城的一应食宿起居,便都由你负责了。”周瑾今天过来可不是没事儿找沈言打屁聊天的,而是有要事在身,他身后被一堆人簇拥的那个小孩儿,便是要转交的烫手山芋。
“有劳周大人了。”沈言抬了抬头,看看那边在人堆里的小孩儿,疑心着这世子的年纪,看上去还真小。
想到自己要对付这么个小孩子,不由得感觉到有点内疚。可是那种感觉也就是一闪而过的,旋即她还是将注意力放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周瑾身上。
那个小屁孩儿,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倒是不着急。眼前这个,嘻嘻,虽然他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但是沈言早就看出他的浑身不自在了。
怎么,是被自己那天的话吓到了吗?
沈言暗暗想着,索性故意凑得离周瑾近了一步,然后就看到他果然悄悄的往旁边移了一步。
沈言看后心中大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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