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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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之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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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恕抬头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对啊!那本来其实就是一个借口!可是现在的我还要什么借口?我有钱,有时间,爱玩儿,所以我不用借口了呀!”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拿起酒杯对他晃晃:“这不就是借口吗?”
  周恕忽然开始烦躁,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清酒,我只是慢慢的抿着我这一杯,他抓抓头发,皱着眉头说:“我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得不到的东西,继尧……”他一把抓住我拿着酒杯的手,酒杯里的酒曳出来,洒在桌子上:“我想让你了解我,懂我!哪怕别人不懂我,只要你懂我!”
  我看着他眼底的光亮,任由他抓住我的手腕:“我知道,可能世界上没有比我更懂你的人了!”
  周恕颓然坐下:“你知道吗?你对我说话的时候,就像在演话剧,事先踩好了过场,一板一眼!”
  我想了一下,淡淡的说:“你是想说我假,做作?”
  他讪讪的笑,却也不说话。
  “演话剧?也要有人配合。一个演员在舞台上说另一个演员在演戏,不可笑吗?”
  他晃晃装清酒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说得对,我说惯了假话,自己做作惯了,倒觉得周围的人都在演戏!其实,人生哪有剧本?可是为什么我说的真话,你要当假话去听?”
  我把手握拳放在下颌,想一想说:“你在自己每句话之前都要加上一个真话或假话的标签吗?可惜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看不到!”
  “你根本就不想看到!”
  “那你哪句话是真的?”
  “真话说出来都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三十年的老脸也会撑不住,比如说那句很俗的我爱你!”他把手附在我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上。
  我看着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是不是真话,往往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声音忽然有些涩哑:“你知道我为什么总要把你带到外面来吗?我想或许离了熟悉的事,熟悉的人,我们就能看到彼此的一点真心!在法国,我看到了你的真心,可是不是对我!到了日本,你似乎已经打算忘了他,可是我这会儿连一点儿真心都看不到了!我不甘心,我还想带你走,走的更远,更久,让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抽回手,把还剩半杯的清酒一口喝掉:“真心吗?你的真心不是应该给你的未婚妻吗?”
  他一愣,随即眼睛闪出光来:“你在乎吗?你是不是在乎?告诉我?你是不是在乎的是我会结婚,会离开你?”
  我站起来打开房门:“不早了,我该休息了!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回自己房间接着喝!”
  周恕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和我面对面站着,看着我许久,说:“我对陈皎莹没有那个意思!”慢慢走出房门。
  我“哗”的一下关上门,回到桌前,拿起周恕剩下的半杯残酒,细细的品着,似乎并没有那么难喝。
  第二天周恕又恢复到前几天的绅士状态,好像在我屋里假装发酒疯的不是他。他定了当天回国的机票,我们一起回国,下了飞机,他把我送回家的时候正是晚饭期间,他大摇大摆的提着我的皮箱走进我家大门,餐厅里的一众人瞪着眼睛看我俩,他落落大方的和大家打招呼,我看到父亲没下楼吃饭,暗想,还好父亲不在,不然今天我要被打死了。
  周恕婉言谢绝大哥二哥的挽留,临走附在我耳边说:“反正这个虚名儿你是担定了!”
  我淡淡的说:“反正只是虚名,你还是想好怎么和你的新欢交代吧!”
  我还没回国,网上就有“周恕赴日工作,简三少随行”“周总三少日本同进同出,准未婚妻以泪洗面”的报道。估计明天又会出现“周总高调送三少回家,举止亲密不避人前”的新闻了。
  日本行没有预想的效果好,周恕太聪明,没给我一点承诺,仿佛一趟日本游,只是为了让我这个“男小三”的虚名越滚越大,越坐越实!
  开学前校长找我,试探着我可不可以带两个研究生,我翻看课表,时间还比较空闲,就应了。两个学生一男一女,都是今年毕业,女学生长得很普通,性格非常开朗,嘻嘻哈哈的像个男孩,声音倒是很有潜力,有些像蒙古人;男学生倒是一派斯文,说话彬彬有礼,很会察言观色,声音条件没有女学生好,但是在作曲方面很有天赋。两个学生在专业上都很拿得出手,不用我太过多费心。
  开学后又是上课,又是带研究生,时间比以前要紧张一些,不过感觉还挺充实,没了闲心去听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八卦。
  周恕从日本回来后就没和我联系过,仿佛人间蒸发了,偶尔我会想到那趟很唯美很悠闲的日本游,也不过是转瞬即逝。
  忙着忙着天就冷了,学生的心思开始偏移,什么万圣节,平安夜,圣诞节,一个挨着一个,我不喜欢这种失去了原味,半中半洋的节日气氛,所以十二月二十四日,我还和平时一样在声乐教室里随口唱几句,两个研究生我也让他们出去玩儿了,到底都是孩子们。
作者有话要说:  

  ☆、出柜

  编完一组曲子,我捏捏酸痛的脖子,拿起大衣准备回家,这种节日一向和我没什么关系。走出办公楼,天已经黑了,教学区静悄悄的,孩子们都出去玩儿或者在后面的会议室之类的场地跳舞胡闹呢吧!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下雪了,地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我抬起头看着雪花从天上落下来,乘着昏黄的路灯灯光,不急不缓,一片一片,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我摘掉眼镜,伸出舌头舔舔嘴边的一朵雪花,觉得很有趣。
  “想不到你还有这么童趣的一面!”
  我扭头,看到周恕拿着一束花,他站在路灯光线外,我没戴眼镜,看不清他拿的什么花,但是却觉得是火红的颜色,红的不能再红了。周恕慢慢走近,我看到他肩上落着一层雪。
  “平安夜快乐!”他把手中的花递给我,果然是红色,一束火红的蔷薇。
  “谢谢!”我接过来看看说:“你不觉得给男人送花很奇怪吗?”
  他笑笑:“愿意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我看看蔷薇花,看在这是我最喜欢的花的份儿上:“好吧!”
  坐在餐厅,我皱皱眉:“能再恶俗一点儿吗?”烛光晚餐,周围都是一对一对的男女情侣,我和周恕虽然坐在角落,还是经常被目光照顾到,也是,任谁看到两个男人吃烛光晚餐可会多看两眼。
  落座后,等着上菜的间隙,周恕说:“我是个缺少创意的人,实在想不出什么不恶俗的方法!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摇摇头,我也不是浪漫的人,实在也想不出什么与众不同的建议。
  就在我们刚刚拿起酒杯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即使是并不安静的环境,我还是听到对面女人的叫声。
  他做了一个稍等的姿势,微微侧了一下身体开始接电话,我放下酒杯,慢慢的切割牛排,从他不时漏过来的只言片语,我只能猜想是不是他的新欢在吵着问为什么不一起过节之类的。
  我吃完三分之一牛排的时候,他终于放下电话,对着我笑笑。
  我喝了口红酒,,淡淡的说:“还不快赶回去?”
  周恕把酒杯伸到我面前非要和我碰一下,我象征性的举举。他喝了一口说:“我为什么要走?”
  “美人等着你呢!你舍得让她伤心?”
  “可我更不舍得让你伤心!”
  我撩起眼帘看了他一眼,边切割牛排边说:“她若是嫁给你,管着你是名正言顺的!”
  “我想让你管着我!”他一直拿着酒杯,却没动刀叉吃牛排。
  我把牛排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眼角稍微挑起来:“我就是管得了天地,也管不到你身上!”
  周恕忽然笑了:“我以为你根本就不会吃醋!”
  我垂下眼睛不说话。
  “继尧,我们有四个月没见面了!你想我吗?”周恕问。
  我还是不说话。
  “我以为冷着你,再见面你就会对我好一点儿!”周恕的声音有些失望。
  我低着头,手中的刀叉停下来:“我对你好还是坏,谁又会放在心上?”
  周恕一愣,整个人向前一扑,如果没有桌子,只怕就扑到我身上了,言语中带着几分喜色:“你果然是吃醋了!”
  我瞟了他一眼,撑不住也笑了:“没见过你这样的,就盼着别人为你吃醋!为你吃醋的人多了,打电话的那个不就是?干嘛非要拉扯我?”
  周恕高兴了,拿着刀叉开始吃牛排,嘴里叨叨咕咕的说着这四个月的事儿,我叹了口气,我是在故意勾引周恕,让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这四个月,他冷着我,我又何尝不是在冷着他?
  吃完饭,我和他往学校走,我和他的车都在学校。路过学校附近的快捷酒店,他忽然停住:“其实今天挺冷的,现在也挺晚了,要不咱们在这儿将就一晚上?”
  我看看他,平时住惯了大酒店的人,这会儿屈居快捷酒店,恐怕是欲火焚身,一分钟都不想等了吧!他冷着我,这会又来找我,不就是想让我满心欢喜的和他滚床单?如果我迟不答应,早不答应,这会儿和他做了,他不仅不珍惜,还认为我中了他的计,说不准拿出去炫耀“看看,一束花,一顿饭就把简继尧搞定了!”很明显,他想要我,可是他还不想和我一生一世的纠缠,他堕落的还不够深。怎么说简继尧也是名门望族之后,他还不想担诱奸这种罪名,所以他假装正大光明,诱奸变成合奸,以后想要甩掉我的时候,完全可以撇的干干净净,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想到此处,我心中已经把牙咬碎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我明天早上没课,就不来学校了,你冷了就先去将就,我还要回家!”
  周恕看了我一会儿,说:“你不信我!”
  “不信你什么?”
  “还记得在法国,那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说过的话吗?”
  我记得,那个以撩拨我心中的刺为乐趣的电话。
  “电话里说的是真的!”他看着我。
  我想了一下说:“我知道,从月亮很圆,到男人和男人不能结婚,都是真的!”
  “你就不能记得那句最重要的话?”
  “对我来说,这些话同样重要!”
  结果我成功逃脱,周恕闷闷不乐开车走了。
  之后周恕又不和我联系了,我拿定了主意不去管他,种子,我已经种下了,想要等着他抽芽,长大,开花,恐怕还不是时候。摒弃了周围的一切议论,我连网都不上,报纸也不看,只是专心的带我的研究生,甚至联系了弗兰克老师,有机会带他们去国外见见世面。
  学生们开始了如火如荼的考前复习,我反而轻松下来,这天正在办公室翻看最近的无聊写下的歌,有人敲门,过去看门,门口站着的人让我吃了一惊。
  “唐宇?”叫出这个名字,我忽然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唐宇了,他似乎真的成为了过去式。现在我想的最多的除了工作就是周恕。
  “你,过得还好吗?”唐宇站在门口问。
  我把他让进屋,倒了一杯茶给他,虽然看着他还是有些不自然,可是心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痛了。
  “找我有事儿吗?”我把曲子收起来,估计就算一会儿有时间,我也没心情再工作了。
  “你是下定决心要和周恕在一起了吗?”唐宇说的话让我吃惊。
  “为什么这么说?”太久没接触网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唐宇惊讶。
  我伸手打开电脑:“我需要知道什么?”
  唐宇颓然坐在椅子上:“我果然做不到他那种程度!”
  我纳闷,很快打开网页,本市论坛上果然出现了置顶新消息“周恕澄清与陈皎莹只是朋友”“周恕承认要与男人生活一辈子”……什么乱七八糟?
  我看看唐宇:“这些和我有关吗?”
  唐宇诧异的抬头:“难道你们没有事先商量好?”
  “这些我完全不知道!”我看看发布时间,都是今天早上的。
  唐宇挫败的揉揉脸:“周恕和陈皎莹闹了很久,然后发布消息,他要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男人多得是,关我什么事?”我烦躁的拍了下桌子,周恕在搞什么,为什么忽然这样做?
  “他说他在英国就表白过,却被拒绝,在日本相处和谐,平安夜之后觉得自己离不开那个男人,所以火速澄清绯闻。你和周恕先传出英国同居,又在日本共度假期,平安夜去吃烛光晚餐,这些都是证据。虽然周恕没说你的名字,但是我知道!”唐宇用手揉眉心:“继尧,你是在报复我吗?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了!你还爱我是不是?周恕只是个替代品是不是?继尧,虽然我做不到周恕那样,但是我们之间有爱情,我们还在一起吧!”
  “这种话你说了不止一次了!如果可以,就不会拖到现在!”我现在很烦,声音生硬:“唐宇,已经过去了!能不能别再说这种话?我们都给彼此留点自尊好不好?”
  送走唐宇,我开始糊涂了,周恕到底想要怎样?什么都不说就做出这样的事,他是在用舆论逼着我向他妥协?如果我不答应,会被所有人批判。可是为了一个未知的结局,这样的牺牲真的值得吗?
  家里人以为我和周恕真的修成正果了,大嫂虽然冷嘲热讽,话语也没有往日难听。若秋笑眯眯的恭喜我。连父亲都专门让萍姨给我一张银行卡,让我和周恕出去玩儿的时候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里面的水分有多大。
  放假的第二天,周恕果然来电话了,声音隔着电话线都有些兴奋:“继尧,收拾东西,明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又要出国吗?”我淡淡的问。
  “不是,就在国内,你收拾东西就对了!”周恕又把电话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入藏

  第三次赶往机场,没有了第一次的无知无畏,也没有第二次的闲适,反而让我忧心忡忡,想着见面以后要不要问他为什么发布那样的消息,想着如果他这个时候对我提出什么要求,我该如何应答!直到看见候机大厅里一脸笑意的他,我才从心底里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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