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想都觉得是在刻意偏向自己的!
白玉瑄的震惊完全都在子书长离的预料之中,他只是轻轻地抚摸着白玉瑄的青丝,声音低低地说道:“其实安国公府的后宅在22年前进行了一次大清洗,很多曾经在府里地位比较高的,或者说是在后宅出现得比较勤的婢女仆人都突然间不见了,至于去了哪里,也没人注意。国公府里换点婢女仆人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而且府里的人什么都没说,自然轮不到外人来说什么。更何况几乎是没有外人知道这些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子书长离微微顿了顿语气,之后才接着说道:“若是后宅的老人想来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其实若是去查一下就会发现,安国公府如今的后宅,最有资历的婢女除了现在已经被抬成姨娘的张秀芝,其它的最深也只能追溯到22年前,哪怕是府里的老姑姑,或者是一些婆子,也都只能追溯到22年前。”
听了子书长离的话,白玉瑄眼睛睁的大大的,甚至带着几分难以置地看着子书长离,而子书长离只是叹了口气说道:“若不是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你觉得安国公府怎么会突然在22年前对后宅进行了如此可怕的清洗。而且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当年被清洗掉的婢女仆人如今应该都不在人世了。那时候唯一的活口便是张秀芝。”
22年前,那一年白玉珩刚出生,那个时候自己的娘亲刚生下了哥哥,那一年白府的老夫人还活着!如此大的清洗,白老夫人都没有阻止过吗?或者说是这一场清洗就是她一手安排的?
白玉瑄的心中晃过各种可能,却又觉得哪一种都不靠谱,最后只能将目光放到子书长离身上,试图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子书长离看她如此焦急,也不忍心再折磨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年那一场清洗,其实若是不仔细观察就不会发现,因为你父亲做得很圆滑也很小心,而你祖母向来疼爱你父亲,早年因为他的身份不得不强压一个婚事给他,所以之后你父亲所做的那些事情,她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任其发展的!”
“你的意思是说,22年前之所以会有这样大的清洗是因为那一年里后宅发生了什么我父亲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所以才将后宅所有人都换掉了?但是因为祖母的纵容,他放过了张秀芝?”好半天之后,白玉瑄才觉得卡在胸口的气总算是顺了过来,缓缓地说了一句之后,带着几分无力地倚在子书长离的一边手臂上。
“你父亲肯放过张秀芝怕不是因为她是你祖母的贴身婢女的原因,而是为了留下来照顾白玉珩。其中原因,瑄儿你那么聪明难道还猜测不透吗?”子书长离说完,带着几分轻柔地将白玉瑄揽进了怀里,之后才低低地说道:“你父亲那么爱你母亲,又怎么会让她们的孩子变成庶子?而且薛静仪那样的人,你父亲又怎么可能将他跟心爱女人的孩子送到她房里养呢?”
“所以,他说薛静仪产后体虚,不适合抚养白玉珩,这才将白玉珩送到秀芝那里带着,不过就是不想薛静仪沾染了他跟我娘的孩子吗?”虽然之前心中有这样的猜测,可是如今事实几乎是等同于摆在白玉瑄眼前了,她却带着几分不敢相信。
“有这个原因,也可能还出于对薛静仪的报复吧,你知道当年薛静仪是如何怀上嫡长子的吗?”子书长离眉眼迷离地轻声问了一句。
外人只看到安国公白鸿礼的温润有礼,却没看到他隐藏在骨子里的那一份深沉的心思。
“这个我不太清楚,那个时候没有我,之后我娘也没跟我提过,府里的其它人自然也不敢议论当家主母的不是。”白玉瑄说的是实话,谁敢去议论薛静仪的不是,就凭她那副心肠还不得将人拆骨入腹?
“当年你父亲迫于无奈娶了薛静仪,本来是想以礼相待的,他没办法给于她一个妻子该有的温情,却想给薛静仪一个尊贵的身份还有一份尊重的。可是任哪个女人在看着自己的夫君万般疼爱一个妾室,时间久了都会带着几分疯魔的吧。后来你娘亲刚刚有孕,应该是刚一个月的样了,薛静仪不甘心,便对你父亲下了药,之后一夜温存。”说到这里的时候,子书长离似是低低地笑了一声。
而白玉瑄却带着几分震惊地抽了口冷气,她从来都不知道薛静仪的第一个孩子居然是这样来的!
而子书长离看到她这样,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之后才接着说道:“说来薛静仪的运气不错,不过一次便成功怀上了孩子,你父亲恨上她估计也是在那个时候吧。至于后来的事情,想来也是你娘亲怀胎十月的时候,父亲一手策划的。为了让两个同一个时间生产,薛静仪还意外地被惊了胎早产。”
202 不屑
“早产?”听到子书长离的话,白玉瑄轻声反问了一句,这会功夫她已经带着几分镇定了。若说早产这一点,她还真有一点印象,倒不是对于薛静仪那个嫡长子早产有印象,而是早年的时候她经常听自己的娘亲提起,哥哥自生下来身体就不好。想来就是因为早产的原因,可是父亲做的这一切自己的娘亲知道吗?
“你的亲哥哥也就是白玉珩被送到了秀芝的房里养大,而薛静仪的孩子却是被你爹送到了你娘的房里,他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对你娘说出为件事情,可是最后却找了一个最差的时机。”子书长离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有淡淡的迷离之色。
“最差的时机?”白玉瑄不太明白子书长离话里的意思,所以轻声反问了一句。
而这一次子书长离却并没有给她回答,只是犹豫了一会才小声说道:“这个时机估计跟你娘亲的过世有很大的关系,可是这些已经算是我调查的极限了。你爹做事从来都不会轻易给别人留下太多可寻的痕迹。”
“那我哥他……”白玉珩有势力的事情,白玉瑄之前是想过的,可是如今面对如此强悍的白玉珩,白玉瑄还是带着几分惊叹的,甚至她都在心里暗暗怀疑,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哥哥到底要做什么?
“他有他的志向,他很小的时候应该就是知道这些事情的,这其中的事情就是他跟我提到的一些。再加上我的调查前后串连起来的。至于他的目的,想来还是考虑到你们的身份吧。”子书长离本来是想继续隐瞒的,可是再一想他若是想得到白玉瑄的真心对待,那么一开始他就要真心对待白玉瑄。
“我能跟我哥聊聊吗?”白玉瑄在沉默许久。才带着几分试探地问了一句。
“这个我明天跟你去问一下,他想来也是有话对你说的吧,你做出这个决定之后,跟白家便再也没有关系了,想来有些事情他还是愿意跟你说的吧。”子书长离在考虑了一会之后才贴在白玉瑄耳边淡淡说了一句。吐出来的气息扫了白玉瑄细嬾的耳垂,引得白玉瑄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之后带着几分别扭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子书长离。
“那我知道了。”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白玉瑄缓缓起身向外面看了眼。小软跟落雪已经快步走了回来。
“事情都办好了。就等着结果了。”小软跟落雪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而白玉瑄只是淡淡一笑道:“那便等着结果吧。”
说完这句,白玉瑄本来准备转身回屋的,可是再一想若是白玉珩有另外的打算。安国公府再受了连累,那么白玉琬若是入了宫也没有用了。
白玉瑄一开始的想法就是将白玉瑾母女都推倒了,然后将秀芝扶上位的,可是如今看白玉珩的意思,大有毁了白府的想法,这样白玉琬要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白玉瑄才发现完全是她想多了,白玉琬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反正是她已经报了仇,那些不相甘的人是死是活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这边白玉瑄睡下后,子书长离并不放心。让落雪值着夜,万一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发信号弹通知他们。可是走了几步,子书长离又觉得这样还是不好,自己左右都过来了,索性就留下来吧。
想到这里,子书长离一转头看了落松一眼,一眼寒凉,惊得落松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后才小声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主子可是有吩咐?”
而子书长离站在狭窄的小院中,微微扬着头,似是带着几分凉薄地说道:“落松,你说这几年你们公子的手段是不是软了一些,他们就觉得我的翅膀被砍了,再也长不出来了呢?”
而听了书子长离的话,落松抽了抽嘴角,不过转念再一想,的确是相比于之前的几年,自家公子最近几年实在是平静的带着几分不真实。
想到这里,落松微微的一个叹气之后才小声说了句,生怕声音高点再吵到屋里的白玉瑄:“公子最近几年不过是想养养精神,想来还是他们想错了吧,或者说是理解错了。”
“那就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知道,那个江山不是本公子不想要,而是根本就不屑于要。”子书长离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中是少有的凉薄与无情。
而听到话的落松在轻轻地应了一声之后,便突然消失于寂静的夜空之中……
第二天天还没亮,白玉瑄许是因为前夜的惊吓,早早就醒了过来,甚至说是比前世的那个习惯醒来的时间还早。银杏因为受到惊吓前半夜根本没睡着,后半夜勉强睡了,这会还没起呢。
而白玉瑄起来后入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一身白衣胜雪的子书长离,那样熟悉的身影,却是带着几分淡淡的萧瑟。
“长离。”连白玉瑄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唤出了这样的一句,但是叫出来之后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样叫显得亲密了些,可是再想改口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而一直背对着她的子书长离在听到白玉瑄的那一声轻唤之后,身形僵了僵,好半天才淡淡应了一声:“嗯。”
白玉瑄叫过子书长离,叫过长离公子,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去叫他的名字,若是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震惊是一回事,喜悦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一夜没睡吗?”看着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那一身白衣,这在白玉瑄看来明显带着几分意外的,子书长离是一个多么在乎自己的形象的一个人,很少有这样肯两天穿着同一件衣服的。正是因为这些考虑,白玉瑄才会如此问了一句。
“你安好便好。”子书长离还是没有回头,在黑夜里同处一室是一回事,可是如今天快亮了,他不转身是因为不想让白玉瑄觉得自己为人轻浮,古代的女子总是在意这些细节,他明白。
“我已经穿好衣服了。”白玉瑄说着便下地准备去梳洗,子书长离的体贴跟细心她都明白,却又不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位跟地位要如何去报答。
“嗯。”子书长离未多说,只是跟在白玉瑄身后看着她一早上忙忙碌碌的,却也不多话。
“我带你过去找他吧。”简单的收拾之后,子书长离小声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落雪已经自外面起来,而小软也极快地收拾好了换落雪去休息,至于银杏这么点动静还是可以将她吵醒的,可是考虑到子书长离想来是带白玉瑄出去的,她也没多说什么。
“小软,你们今天收拾一下,等我回来就搬走。”白玉瑄临出门的时候吩咐了一句,看着小软点头,她这才跟在子书长离身后快步地走着。
可是出了小院之后,子书长离轻轻地揽上了白玉瑄的腰,一阵极快的轻功施展,两个人便跃过众多地方,最后落在离村子不远处的一个小破旧的屋子里。
当走进去的时候,里面站着的三个人险些让白玉瑄倒吸了口冷气!除了她想见到的白玉珩之外,白鸿礼跟秀芝居然都在!
看到这三个人,白玉瑄本能地转过头,现在在白府的人看来,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父亲过来呢?而且居然还带上秀芝?
而子书长离只是冲着她淡淡一笑,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并没有多说什么。当两个人进入到屋子里之后,子书长离这才轻声说了一句:“人我已经带过来了,你们慢慢聊,我在外面守着。”说完也不等屋子里的三个人有反应,便自行退了出去。
而白玉瑄在想了半天之后也想明白了,不管自己的父亲跟秀芝为什么会来,可是子书长离想来是不会骗自己的吧?既然这样安排想着应该是有其它原因的。这样一想心情不由的轻松服几分。
而一直没说话的三个人中唯有白鸿礼的反应最厉害,他先是带着几分颤抖地站了起来,之后缓步走至白玉瑄身前,犹豫了半天才哽着音说了一句:“瑄儿过来了啊?”
“爹。”淡漠疏离的一声,白鸿礼那样聪明的人自然是听出来了,可是却还是哽着音淡淡应下了之后又重新回到屋子里那破旧的小桌边坐好。
至于秀芝也只是冲着白玉瑄淡淡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说话。
白玉瑄将探询的目光放到了白玉珩身上,这些年的相处下来,虽然她觉得白玉珩这个人还可以,可是他是薛静仪的孩子这件事情,像是印在了骨子里一样可怕,一时之间白玉瑄也没有办法完全适应。
“我想了想,这件事情到底还是涉及到了娘亲还有爹,甚至说还有祖母,不管怎么样都不是我一个小辈可以开口随便说的,所以考虑之下便将父亲请了过来,想让他来跟你解释当年的事情。”接收到白玉瑄的眼神,白玉珩淡淡说了一句。
203 当年
听了白玉珩的话,白玉瑄沉默了一瞬,之后才将目光放到了白鸿礼身上,同时眉眼也温和了许多,语气也软了不少,不管因为什么或者说是有什么样的原因甚至说是目的。这些年白鸿礼于自己还是整个白府最好的最亲近的一个人了,当然这都是自自己的娘亲过世之后。
正是考虑到这些,所以白玉瑄冲着白鸿礼一点头,软声说了一句:“那请爹爹说一下吧,我还很疑惑。”
听到白玉瑄这样问,语气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这些年白玉瑄心里有怨有恨其实他都明白,可是有些事情……
想到这里,白鸿礼轻轻叹了口气后才缓声说道:“这话说起来有一点长,我与你娘亲认识在24年前的一个春天,那一年我因为公差去了一趟边界,因为那边的贸易有些混乱,所以当时的皇帝,也就是如今的先皇派我过去看看,那个时候因为年轻,又是祖上袭下来的位子,所以对于看不过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