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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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双-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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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色心中一软,将天熙抱进怀里安抚道:“无事,她们不会将春久如何的。”

    自秋府四周被围后,花色便让春久找了好几位药来,在屋里左右无事便紧着时间配了几味药。花色自己留了一些,给了春久一些。好在方才那婆子没有将香悦绑了去。

    三人被堵在屋子里果然不出一个时辰春久便被送了回来。那先前将春久带出去的婆子进来时候面上表情明显有些异色。

    将人留下后,房门便被关了个严实,听动静外面有两个人把守着。

    春久进来的时候衣裳有些散乱,头发也凌乱着,嘴角明显还有血迹。花色与香悦慌忙将人扶起来,还未开口倒是春久先说:“我无碍,就是被打了一棍子。”

    花色一阵心疼,被打了一棍子便吐出血来,可见这一棍子是下了狠手的。也不知道打在了哪里……

    香悦显然也是这般想的,手上动作不停,来回的婆娑着,摸到腹部明显听到春久的倒吸气声眼泪便毫无预兆的留了下来。

    “这群虎姑婆!虎姑婆!”哭骂着的也就这么一句。

    春久想安抚香悦,但是依然没了力气,方才被人拉出去后那些人哪里仅仅是打一棍子这么简单的?她们是拿出了刀的……若不是花色给的药救了自己一命,只怕如今的自己便是成了废人了……

    显然那些人或许想用自己的手,或许想用自己的脚来给外面的人威胁。若是自己真的没了手脚……那往后……春久甚至不愿意去想。

    最后只是用帕子沾了些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这些春久自是不敢跟屋里的三人说。

    花色见香悦哭的伤心,心里也是一阵慰藉。能为了姐妹哭的这般伤心真是个好姑娘。二人跟在自己身旁久了,花色自是知道这二人的性子,都是纯善的人,也难怪哥哥一直将这二人放在自己身边。

    花色替春久把了脉,好在只是小伤,养养便能好。有了这一出之后,花色等人更是小心谨慎,就连送过来的饭菜、茶水一一的都是小心谨慎的看过才敢入口。

    自春久被带出去之后,过了三日也无人过来,好似四人被人抛之脑后一般。其实这般比起在秋府也只是换了一个被囚的环境而已,虽然如今的环境却是如同豺狼虎窝。

    四人夜间休息的时候也是有一人始终睁着眼睛警惕外面。除去秋天熙三人是轮流着的,一开始春久与香悦是不同意的,花色说不过她们,也懒得费口舌,在说好当值的那晚便坐在凳子上不顾二人的劝阻。那二人无奈,只好妥协。

    到第四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外面便有些小动静。值夜的是香悦,听见动静便小声过来将里间的人摇醒。四人小心听着外间的动静,不敢有丝毫懈怠。

    到了晨间,太阳高照的时候果然有人向这边走来,外面的婆子开了门背着手立在门外的人花色也认识——周筠廷。

    来人脸上挂着花色一如先前见到的那般笑容,温和、谦逊。只可惜,这样的男子不可能与这二词又联系。见多了表里不一的人,如今再看依旧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夫人安好。”周筠廷打开门见到里面四人已经穿戴整齐的立在桌边的时候显然有些惊讶,而后客气的对着花色行礼。

    花色也是知礼的人,起身客气的回礼。

    周筠廷不请自来,抬脚跨进屋内,而后对着天熙道了句:“天熙近来可好?一直都知道秋府有一个孩童,本来还以为是秋家庶出的小辈,却原来是秋家嫡子一脉的。也难怪,哪家的庶子庶孙能让族长养在身前的。”

    这话听着实在是刺耳,毕竟秋木析当时还未婚娶,有了孩子即便再是疼爱也不能算做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后来秋木析娶了花色后,将秋天熙养在花色身前,才给了秋天熙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在旁人看来,秋天熙与花色并不是亲生,多少有些隔阂。秋天熙又挡了花色孩子的承爵之路,自是免不了一番内院争斗。

    不知道的人会这么想,知道的人还这么说明显便有些不怀好意了。

    花色是聪明人,能派出重兵看守秋家的自然不是眼前的人,毕竟赵家过后,宁皇对于这类调兵遣将的事情便更是严苛。周筠廷没有那个胆子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今出现在花色面前想来是奉了命来的。既然是奉了命,多少也知道秋木析的身份。如此一想,便是猜也能猜出天熙与花色的关系了,却是说出这般挑拨关系的话来……当真是让人觉得不快。

    秋天熙也不是好欺负的,对着周筠廷行了一礼道:“许久未见,周大人安好,听说近日周大人东山再起,可喜可贺。”

    东山再起,怎么个东山再起?秋天熙既是讽刺他先前落了个羽翼全除的境地,又是话里有话的说他日后的前途也与先前一样,这之后自然也不是个好的下场。

    花色眉头一挑,寻日里这孩子倒是个谦和的,花色不知道秋天熙与自己关系时候也是见过几次的,那些时候天熙看起来都是毫无战斗力的,如今才知晓这哪里是没有战斗力,只是没有遇见对手而已……

    天熙说完话,周筠廷明显面色一僵,但也只是一瞬而已,随即便还是堆着笑对花色道:“筠廷今日过来是受了太傅大人的托,有些话还请夫人听一听。”(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告急
    花色暗自冷笑,这周筠廷明显来着不善,如今还说受了秋木析所托,难不成他认为旁人都是傻子不成?

    花色没有说话,周筠廷也只是无所谓的笑笑,而后继续道:“说起来我与太傅也是多年的交情了。”

    秋天熙不屑的撇撇嘴,满是不加掩饰的表情。也不知道周筠廷是真没看见还是装作没看见。也是,即便看见了又能如何?与秋天熙一届小辈还能说出什么大道理不成?于情于理便已经矮了三分,再与他计较凭白失了风度。

    “如今太傅在宫中脱不开身,托我与家眷带一句话:量力而为。”周筠廷缓缓说道。

    量力而行?

    花色微微皱眉,秋木析那脾气花色如今也能摸得透三分,有事都是自己去解决,哪里会给家眷判断的机会?连如今家中有此劫难都是花色连蒙带猜的,又怎么会知晓秋木析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如今周筠廷说的量力而为只怕不是秋木析说的,而是他自己吧!这是在劝慰还是威胁?呵!稍稍想想也知道是威胁了。

    “劳烦大人转告。”花色稍一思量便点头回答,像是真信了一般。

    大家都心知肚明,还是早些说完话各自分手吧!

    不过周筠廷既然是为了这屋里的二人而来,自是没有只说两句话便匆匆离去的道理。

    见无人招呼周筠廷便自己坐了下来,而后伸手去够桌子上的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水,眼见他送到唇边抿了一口又放下,好半晌才叹一口气道:“夫人这是何必?秋木析以前对你那般我们都是看在眼里,如今也是。只不过为了给儿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说着又是叹了一口气。

    不等花色开口,秋天熙却是冷笑一声接话道:“倒是难为这位大人做我爹爹腹中的蛔虫了!连我爹爹娶妻的心思都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周筠廷这挑拨离间的手段实在算不上好,男子在外尚且不讨论私事,逞论秋木析这般本就话不多的?若是秋木析真的是如他说的那般,这卉城中有的是貌美年轻,家世又雄厚的女子,为何不选她们?若是怕那些女子对秋天熙不利……这更是好笑了。秋木析做事向来思虑周全。难不成还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因此周筠廷这番话说出来只能让自己难堪罢了。

    倒是秋天熙咄咄逼人的言辞让花色颇有些欣赏,男子该温和的时候温和,该强势的时候就要知道不能避人。否则只会让旁人觉得你好欺负。秋木析这般甚好!

    周筠廷依旧当作没听见,继续对着花色说:“宁皇贵为九五之尊自是不喜欢有人期瞒,此次是太傅逾矩了。”

    这东一出西一出的,实在是让花色有些好笑。既然是过来做说客的便要有说课的样子。周筠廷看起来也不像是不会说话的。怎么今次说话这般颠三倒四?

    周筠廷又是说了一会,有人疾步匆匆的赶来。在周筠廷耳边说了些话后周筠廷脸色大变,而后又是匆忙起身竟是连招呼也没打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周筠廷走后秋天熙依着花色道:“娘亲莫要听那小人说话,凭白污了耳朵。”

    花色知晓天熙是担忧自己将方才周筠廷的话听进耳朵里,因此才有这么一说。笑了笑回道:“确实如此!”

    天熙见花色脸上没有异样这才安心下来。而后颇有些奇怪道:“方才是出了什么事?”

    花色也在好奇,见秋天熙问了出来也陷入沉思。

    能让周筠廷那般面色大变的事情……想来不小啊!

    确实不小,朝堂之上八百里加急战报。说是战场上我军被烧了粮草,如今宁国大军被困在戈壁。寸步难行!

    三十万大军被困在戈壁,且被烧了粮草!若是不及时救援,只怕三十万铁血男儿就要成为戈壁上的枯骨了!这样的消息怎能不让周筠廷脸色大变?

    在御书房的宁皇脸色也是难看至极!砰一声,文案上被拍出一声巨响,下面的大臣们都是瑟缩着跪下,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只听宁皇怒道:“秋允画呢?不是一直跟在白疏谨身旁的吗?还有白疏谨的部下呢?陈将军呢?陆子铭呢?”

    宁皇说的都是战功赫赫之人,在敌国也是能排的上名字的大将!如今自然也在前线!

    下面跪着身穿铠甲的士兵,如今身上凌乱,盔甲上血迹斑斑不难看出历经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听闻堂上皇帝的话身子一抖,好半晌才抑着情绪,哽咽道:“陆前锋已经战死!余下的都在戈壁中……”说完再也抑制不住,痛哭了出来,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如今却是真真切切到了伤心处,士兵又道:“秋将军带着几路兄弟杀出一条路来,我们有三十人伺机而动,如今看来只有卑职一人逃了出来……”余下的人如何自是不言而喻!

    “卑职逃出来时大军已经被困了三日,余下的粮草眼看就要绝尽,如今又是过了这么些天……还请陛下出兵救救弟兄们吧!”说着那士兵匍匐到地上,痛哭流涕。

    宁皇脸色难看至极,殿下的臣子们也是垂着头不敢发出只言片语。

    好半晌宁皇才出声,嗓子里俨然带了几分沙哑,问:“敌方带队的将军是谁?”

    士兵还在哭,乍一听闻皇帝发问,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回道:“李正!”

    宁皇深吸一口气,脑中只有两个字:果然!

    那日与秋木析不欢而散后,宁皇又带着酒去找了秋木析。那次去倒是没想着再说些什么。反而是秋木析心境平和的与他分析了局势。

    其中就有一条:薛国李正与薛谨然是生死之交,曾在落魄时得薛谨然相救。二人同为邳国臣子,后薛谨然辞官而去,李正也一同归隐山林。如今薛谨然称帝自立,李正也复出助他一臂之力。李正也是个识时务的,在助薛谨然称帝后便辞官而去,如今薛国有难李正便再次出山,二人都是彼此最好的助力。

    且不说二人的关系,薛谨然的能力暂且不做赘述,就李正的本事来说却是与白疏谨不逞多让的。

    白家尚武,世世代代都在战场上。到白疏谨这一辈不说天资如何,就是祖先传下来的经验也足够白疏谨脱颖而出了。李正却不是,只是布衣出身,学了几年功夫,后来朝廷征兵便去了战场。带兵打仗的本事可以说是天赋!

    人们将这两位将军在一起比较的时候喜欢说:“宁白薛李”可见李正的能力。

    如今宁国白疏谨不知所踪,李正便成了所向披靡的将军。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李正如果是大漠里的苍狼,那白疏谨便是丛林里的百兽之王。到了一起还能相互克制,若是两者有一方没了踪迹,那在战场上其中一方便会攻无不克!

    如今听这士兵说了李正的名字宁皇便想起来那日秋木析说的话来。先前宁皇自是不信的,秋木析本来的目的就是阻止宁皇与薛国交战,危言耸听了些本就正常。

    只是如今听这士兵说这般话心中却是有了些许了然。飒禁自是不愿意心中有这份感知,于是更为恼怒。

    这些下面的臣子们不知道,胆子大些的官员偷偷觑了一眼文案后面的宁皇,只是觉得宁皇如今的面色实在是难看,心中又是一阵骇然。

    帝王之怒,伏尸百万!

    好半晌御书房里没有声音。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个氛围停滞下来。周筠廷赶来的时候正巧便是这样的场景。下面跪着的人才稍稍有些喘息的机会。

    “陛下,我三十万大军如今还在边境受苦,为了这三十万条人命还请陛下早早做决断。”周筠廷来的时候已经在外面听了一会,在朝堂之上做了这么久不说其他,一些诀窍还是要掌握的。

    进来的时候也是装作不知道的问了一遍痛哭的士兵。而后将想好的说辞铿锵有力的说了出来。

    话刚说完,文案上又是一阵闷响。下面的人还未喘上一口气一颗心又忽地下了去。

    周筠廷毕竟陪伴在宁皇身边许久,知晓宁皇是不会放着那三十万人命不管,于是噗通一声跪下,朗声道:“陛下,还请早些决断!三十万条人命啊!”

    上面的人好一阵沉默,而后下令道:“请白老将军过来!”

    皇宫内院中秋木析负手立在窗前,里面盲点处单膝跪着一名男子,身着内侍的衣服,与秋木析小声的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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