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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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双-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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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粲然这方刚下过命令,那方天还未亮林家的暗卫已将人偷了回来。老爷子见徐粲然平安回来自是高兴,扒了两口饭恢复体力,而后便精神恹恹地去配药。苏卿则是照看已经体力透支倒下去的徐粲然。

    林家暗卫,苏卿当然命令不了。老爷子忙着配药、徐粲然与花士良二人都是没有意识,苏卿也无可奈何。等第二日中午,老爷子替白君泽解了毒在苏卿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花色尚且在狱中。只是再找过去已经晚了……
第四十八章 废世家
    宁皇飒禁即位第十四年,手下大将白疏谨白将军迎娶拓坞舞阳公主,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同年,拓坞与宁国正式确立外交关系,两国交界处金江正式打开通路。宁皇下令,奖两国联姻之人,颁发宁国户籍,受宁国百姓待遇,允参加科第。此令一出,不仅宁国百姓哗然,就是拓坞人也觉得惊愕。

    同年十月份,宁皇立皇储,正是皇后白芷诞下皇长子——飒汝宁。白家一脉一时之间盛宠至极,门口往来之人络绎不绝,堪称壮观。

    神司府后院,一红衣女子立在“弄色”园外,一柄长剑握在手上,抱臂倚着墙,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向天空。不一会,里面传来脚步声,女子神色才有些变化,恭敬的单膝跪地,等里面之人出来。

    白君泽出来便看见红秋跪在门口,站定道了声:“起身吧。”

    那唤作红秋的女子应了声是,起身退到一旁,还是垂着头道:“公子,宁皇已经开始怀疑,还望公子早些决断。”一席话虽是谏言,却说的不卑不亢。

    白君泽本来面上无甚表情,听女子的话后嘴角划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道了声:“请六少过来一趟。”

    红秋恭敬的退下。

    所谓六少,本名宴仕,在白君泽几人中间排列第六。宴仕生性洒脱,喜广交好友,时常邀朋友游玩,宾主尽兴而归。朋友中也有世家之人,知道宴仕与白君泽几人的关系,因此时常尊称他一句六少。久而久之,六少的名号便传了出来。

    宁国的世家除开如今的皇室、白家、秋家三大世家不提,也有很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家族,宴家便是其中之一。白君泽唤宴仕过来的原因也是简单,宁皇已经下定决心要根除世家。白家与宁皇为连襟之脉,就是摈弃“世家”这一称谓也无伤大雅。但是,其他世家却是不能袖手旁观。

    秋家如今自顾不暇。撇开躺在床上的嫡子不说,秋允画其人性子冲动,做事毫无章法,根本不能与其为伍。

    郑家一脉。郑老爷子眼光毒辣,在飒禁即位不久时便从朝堂之上撤去,如今郑家守着一方学堂教书育人,得莘莘学子百般敬仰,也算是一种出路。

    要说如今能担上世家兴亡重任之人,除开宴仕,白君泽还真找不出其他人选。白君泽叹口气,若是林家此时还在就好了。林姓所代表的荣耀岂是如今这几个世家能媲美的?只是林家后人暂时羽翼未丰……

    宴仕进门就听见白君泽叹息的声音,笑着调侃道:“怎么?无所不能的神司大人也有烦心事?”

    白君泽转过身,宴仕身后的红秋颔首关上书房门。退下。

    白君泽也不接他话,只是将桌上的搁置的一封信递于宴仕,宴仕有些不明的接过来,在白君泽的示意下抽出信封里的信件展开读了起来。只一会,脸色大变。而后问白君泽道:“这是真的?”

    白君泽背过手,依旧走到窗前,如今早已秋分,树上的树叶有的泛了黄,有的干脆洋洋洒洒飘落下来。白君泽不语,却是让宴仕更为确定。

    宴仕本也不是急性子,见白君泽在这般干脆与他并肩站立。抱臂道:“你也是白家人,白家如今甚的宠信,有没有世家称谓根本无痛无痒。况且你也是宁皇一手提拔上来的,怎的不帮着他反而将这件事告知我?”

    白君泽好似事不关己一般道:“我就是不说,你也听到了风声,只是卖一个人情而已。”

    宴仕被白君泽拆穿有些悻悻的摸摸鼻子。而后撞了撞白君泽的肩膀道:“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白君泽根本不予理睬,依旧自顾自的说话道:“郑家这一次不会出面。郑老爷子虽说已是耄耋之年,脑子却不糊涂。这种明显会惹皇室不快之事不会去做。而且郑幕之还未成气候,老爷子说什么也不会让郑家招皇室惦记。”

    宴仕颔首,满是认同。

    白君泽又说:“秋允画也不行。胆识倒是有,身边也不乏给他出主意之人,只是大多来路不明,加上秋允画本身没有识人之慧,只怕会乱上添乱。”

    宴仕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半晌替秋允画抱不平道:“要是让他听到你这般说,定是要来与你拼命的。允画这几年也是成长不少,你莫要再将他当成三岁孩子看待。”

    白君泽恩一声,算是承认宴仕说的“秋允画成长不少”这句话。只是远远没有长成在朝堂之上与人斡旋的地步。

    白君泽道:“稍微一权衡,也就只有宴家能成些气候了。”

    宴仕好似对白君泽这句恭维话很受用,笑着道:“废不废世家本也与我无甚干系,最多以后不能借助世家的名讳,做起事来麻烦些。但是,飒禁即位这十几年来,对于世家苛待更多些,如今还说出要废除世家……没有做错事还要挨打,这种窝囊气实在咽不下。”宴仕越说越觉得委屈,又道:“除开世家不说,那些飒禁一手提拔上来无权无势之流,如今结党私营,中饱私囊,背地里乱嚼舌头根子,诽谤中伤世家,做的龌龊事还少?”

    白君泽本来只是听着宴仕抱怨,不曾插嘴,只是听到这里也替飒禁说了句好话:“飒禁的出发点是好的,想要天下大同,无权势身份之分。只是……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定晟司”是飒禁设立的专门针对世家子弟的考核机构。不仅世家子弟、就是朝中官员之子想要被举荐入仕,走的一道程序必定是定晟司。定晟司不予世家人插手,专门考核世家子弟的品行、学问,甚至从小到大的事迹。若被找到一粒芝麻大的黑点,也绝对不予合格。

    定晟司成立后一两年间确实认真履行其职责,后来渐渐衍变成有油水可捞的富职。一些官员趁机将亲戚朋友塞进里面做司职,渐渐地里面考核人员龙蛇混杂,目不识丁也是大有人在。其中景象可以略作想象……

    世家子弟本就自恃甚傲,哪里肯赔着笑脸送礼与那些满是市侩的小人为伍?一些有真正学问,腹内饱藏诗书的子弟见此撒手朝堂,恣意享受人生去也。

    如今,定晟司根本就是闲置在那,朝廷每年还得拨银子养着那一群蛆虫。飒禁自从将此事交予周筠廷便不再管,哪里知道当年为了压制世家不良风气的机构如今成了另一群害虫的筑巢之地?

    “是啊,本意是好的不假,只是一口吃不成胖子,飒禁太急了些。”宴仕唏嘘一声。

    白君泽将宴仕放在桌子上的信件拿起,点了明火烧了去,而后道:“你回去与令尊商讨一下再来回我。若是令尊不让你出头,我只能再找其他人了。”

    宴仕的父亲在朝为官已是几十载,向来不出风头,只是不知道此次会不会为了保住祖宗们留下来的荣誉而战……

    宴仕痛快的应下,随后有些好奇的问:“世家废不废与你无甚干系,你这般帮我,有什么好处?”

    白君泽装作没听到,而后对外面喊了声:“红秋,送客。”

    红秋应声推门而入,客气的请宴仕出去。宴仕撇撇嘴,不甘不愿的抬脚出了白君泽的书房。

    待宴仕走后,红秋端着药碗进来,面上表情明显有些不快。白君泽见了自是不会装作不知,端起药晚问:“是谁惹你生气了?”

    红秋也不予白君泽客气,知道他向来护短便直言不讳道:“还能有谁?以后请六少之事能否交给其他人?”

    红秋毕竟跟着白君泽许久,白君泽知道她向来好说话,能动怒已是不易,见她这般排斥宴仕倒生出几分好奇来。红秋见白君泽不住的打量自己,生出几分恼怒来,只是抑着性子不好发作,脸却是憋红成一片。

    “宴仕喜欢你?”白君泽见此有了答案,直言不讳的问。

    红秋哪里想到白君泽会这么问?当下更是脸红了一片,没好气的瞪一眼白君泽转身就走。

    白君泽见此更是肯定了答案,而后摇摇头,将药一饮而尽,自己端着碗去了厨房。

    回来时碰见子环缠着红秋,姐妹二人一个活泼一个沉稳,倒是相映成趣。看见子环白君泽便不遏自主的想到花色。今日进花色卧室也是突生感慨,想到那日仟五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说跟丢了花色,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白君泽不是仟五,自是能想到花色的去处,况且早有暗卫来报徐粲然成功得到天山雪莲。徐粲然其人虽说容易意气用事,但在大事上从来不含糊,况且那时林兮之等人被扣押也只是一两日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花色竟能做出那般疯狂的举动……就是现在想来白君泽还是觉得与印象中的温和女子相差太远。

    事情已是过去三个月有余,白君泽如今繁事缠身,根本顾及不得花色,让仟五去金丰等花色,还另派一人与仟五一起护花色周全。

    想到花色,白君泽更是唏嘘多些,本也不是牵挂他人的性子,如今因着愧疚倒生出几分怜惜来……

    只是白君泽心有所属,若不然也是一场佳话……
第四十九章 世家与寒子
    入冬,卉城家家户户皆是闭门不出。街道上时不时有身着兵服的官人走过,安安静静没有一丝人声。

    红秋跟在宴仕后面低着头看不清面上表情。倒是宴仕悠然自得的如同散步一般走在小道上,感慨道:“今年的雪下的也太早了些。”

    红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来正好被飘落下来的雪花打到脸上,一阵凉意袭来,随即有些惊讶,今年的雪确实来的早了些。

    红秋不比宴仕,没有那般好性子,催促道:“爷还在等着六少。”

    宴仕啧啧两声摇头,脸上的笑意不变,有些嗔怪道:“真不知道你这性子是怎么养成的,一点情调也没有。”

    红秋装作没听到,又被宴仕捉了把柄道:“不用说了,定是与白君泽那人学的。”说完依旧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让红秋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本也不是白君泽唤红秋请宴仕此人的,只是其他人请不动。宴仕这人向来做事没有章法,但大多数都是冲着红秋来的。要说二人的关系,红秋定会咬牙切齿的回应两个字——孽缘。

    彼时,白君泽刚刚成为神司,神司府里大大小小之事忙的不可开交,还要时常应付秋允画等人的邀约。大多数白君泽都会亲自到场,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叫红秋过来说上一声。

    渐渐地,红秋与一众人也算熟了起来,只是通常都是说一句:“爷今日不得闲,在此向各位请罪。爷说,今日酒菜钱记他账上。”说完便屈膝告退。

    那时也不知谁先起哄让红秋连罚三杯,其中宴仕最为来劲。红秋抵不过,接过宴仕手中的杯子便一饮而尽,然后又被灌着喝了将近一壶酒。最后红秋自是头晕目眩,险些直接撞上门。大家笑着说了几句玩笑话,最后还是宴仕搀扶着红秋将人送回了家。

    此后。宴仕便以此为由让红秋报恩,红秋一开始自是应了,只是没想到有了开头便停不下来。时常红秋莫名其妙便欠了宴仕“人情”,红秋向来聪颖。怎么看不出来端倪?后来便躲着宴仕走,只是此人向来人来疯,你越是躲着他越是觉得有趣,猫捉老鼠的游戏玩了多年不腻。

    红秋那时年岁不大,最多十五,少女情窦初开的年岁总是会对异性生出几分好感来。宴仕长相清秀,为人大度不说,言语颇幽默,说不动心又怎么可能?红秋心思内敛,就算是有了那份情谊也不敢与宴仕多有互动。时常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

    要说,让红秋对宴仕如同今日这般避如蛇蝎一般,也是有缘由的。

    男女之事,其实大多都是能知晓对方心意的。勇敢些的会向对方诉说心意,害羞些的便时常踌躇不敢上前。而那些明明知晓却不言不语。只是**着的男子,实在不是良人。

    宴仕便是最后那一类的男子。

    红秋本是白君泽的贴身侍女,因为宴仕向白君泽换了跑腿的差事,目的只是为了多见一见心上人。也不知是不是红秋表现的太过明显,宴仕那时起便时常找借口不参加几人之间的聚会。

    红秋也不是傻子,虽说有些伤心,但还不至于对宴仕躲避至此。真正让红秋断了对宴仕的念想那一回就是现在想来还是有些作呕的。

    那日是清晨。一早就有满身脂粉味的男子堵住红秋,红秋会些功夫,自然不会让那人得逞。

    那人被红秋躲了过去面上一片轻蔑笑道:“还不是倒贴上门的货色,装什么清高?”

    红秋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狠狠地将人揍了一顿,问:“是谁乱嚼舌头根子?”

    那酒已经醒了一半的醉鬼吓得一哆嗦便战战兢兢的道:“是……是六少,六少昨夜喝的多了。说……说的。”

    红秋那时哪里还有理智,问了地址一路杀到宴仕过夜的地方。房门被踹开的时候里面两位女子惊叫着从床上坐起,皆是赤身**。而趴在床上的宴仕,露出被面的也是不着寸缕。红秋当时脑子里只有“嗡”的一声,捂着嘴巴跑开。

    大吐一场过后。红秋算是彻底对宴仕此人死了心。即便后来此人向红秋解释过多遍只是个误会。只是……那又如何?泼出去的水怎么收回来?再说,与两名女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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