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奇地抬起头。
馨月惊问道:“什么?”
原真不慌不忙,继续说道:“我答应你,救他们出来。而你,跟我走。”
馨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关于这个问题,他们有过数次争论,但都没有最终达成共识,而原真此时此刻将这个问题抛了出来,让自己毫无退路可言。
这时,水寒站了出来,向馨月问道:“是你求他救了我们?”
馨月抬起头,望着水寒,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白凤如今都安然无恙。”
原真则在一旁催促道:“前面情势紧急,必须尽快动身。”
水寒不服气地指纹原真道:“她凭什么要跟你走?就凭她和你谈的条件?”
原真侧过头,根本不看水寒,只说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劳外人插手。”
水寒轻蔑地说道:“如果馨月真心想和你走,我无话可说。可是,她现在在犹豫,可见她心不甘情不愿。”
原真听闻后,掉转头来,盯着水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再说一次,我和馨月之间的事,不劳你插手。”
眼见气氛紧张,白凤紧拉水寒,说道:“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养好身体要紧。”
水寒则不理姐姐的劝说,伸手扯住原真的衣领,嚷道:“逼迫一个女子,你觉得有意思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极大地触动了原真的软肋,但最终还是克制了下来,只是不屑地说道:“若不是我,你如今还被关在地牢里。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
妥协与代价(3)
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极大地触动了原真的软肋,但最终还是克制了下来,只是不屑地说道:“若不是我,你如今还被关在地牢里。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
水寒回敬道:“我就算死在地牢里,到了天上,面对教主,我也问心无愧。而你呢?你将来有何颜面见你的师傅?那个天门教主就是当年你师傅被追杀的元凶。”
原真气急之下,一把推开水寒,厉声说道:“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要想做成事情,不是靠匹夫之勇。”
水寒大声说道:“如何做人做事,用不着你来教我。只是今日,馨月只要说一个‘不’字,你就休想带她离开。”
眼看二人愈吵愈烈,馨月焦急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原大哥,你先回去。我有话要和水寒说。”
原真看着馨月,又看了一眼水寒,伸手正了正衣领,便转身离开。
馨月和水寒二人一路默默而行。
来到僻静处,馨月对水寒说道:“水寒,谢谢你和白凤这些日子的照顾。若不是你们,我现在都不知身在何处。”
水寒听后,沉默不语,似乎有一种预感笼罩在心头。
“是我亏欠了他,若不是我,他这次本不应受制于人。”馨月继续说道。
水寒不解道:“既然他要去的是凶险异常的战场,为什么要带你一起去受苦?”
馨月摇摇头,说道:“有时候,很多事情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管前路如何,我都要走了。这个留给你。”说话间馨月拿出了一枚印章,正是教主所传之物。
水寒自然明白馨月的意思,却迟迟不肯去接。
馨月便将印章塞到水寒手中,说道:“无论怎样,你和白凤都要多多保重。”
水寒看着手中的印章,说道:“不管谁亏欠了谁,也不用管这些纷纷扰扰,你只需按照你最真实的意愿去做。”
馨月听后,沉思良久,如果没有这一切的恩恩怨怨,自己又会如何选择。
水寒似乎已经知道了馨月的答案,只说道:“起风了,回去吧。”
妥协与代价(4)
夜间,水寒辗转难眠,此时却响起了敲门声。
水寒打开门后,见来人是原真身边的人。
“有何贵干?”水寒不耐烦地问道。
来人答道:“原将军有请,去书房一聚。”
水寒轻哼一声:“我没那个兴致。”说完欲要关门赶人。
来人却也不急,只说道:“难道阁下是没胆量去吗?”
水寒被激怒道:“难道他真以为我怕了他不成?”说完跟随来人走了出去。
翌日,出发在即。
白凤等人前来为馨月送行,却独独不见水寒。
馨月便开口问道:“水寒人呢?”
“他这几日心里不舒坦,我便让他出去散心了。”白凤答道。
馨月明白水寒也是自负之人,自己请求别人营救他,总会伤了他的面子。可是,兵荒马乱,谁也不知前路是吉是凶,这次分别,更不知下次见面是何时。
带着满腔的遗憾,馨月跟随原真的队伍上路了。
不久后,东岳境内捷报频传。一队人马手持兵符,接收了东岳国第二大营——平州大营,继续向西开进时,却陷入埋伏。
平州大营和事先埋伏好的军队,前后夹击,将董谦手下的精卫军一举歼灭。
平州大营在原真接手后,曾秘密订下一个规矩,将军令牌和兵符,缺一不可,若有人单持兵符,必不从命。
马车里,馨月百无聊赖地看着车顶,昏昏沉沉,时睡时醒。
突然,车帘一掀,原真进来,拿给馨月一个拨浪鼓,说道:“这里地处偏远,没有什么好玩的。”
馨月瞧着这小孩子的玩意,不禁笑了出来。
原真见馨月面露笑容,也释然一笑。
馨月摆弄着手里的拨浪鼓,开口说道:“谢谢!”谢谢他为自己着想,拿这小玩意给自己解闷,谢谢他救出白凤水寒。
随后便是沉默,气氛尴尬。
过了许久,原真打破了沉默,说道:“今晚要在营地驻扎,条件要艰苦些。”
妥协与代价(5)
过了许久,原真打破了沉默,说道:“今晚要在营地驻扎,条件要艰苦些。”
馨月点点头。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罢,无论是嬉笑怒骂的日子,还是两情相悦的时光,都已渐行渐远。
正当馨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车帘一掀,原礼探进头来说道:“大哥,前面有湖,停下来休整一下罢。”原真说道:“好。”
馨月向车外看去,只见远处烟雾飘薄,绿荫环绕,一汪湖水,清如明镜,仿佛仙境一般。
馨月突然来了兴致,待马车停下时,便急忙下车,急急跑到湖边,努力呼吸一下,似乎要把这满天的青翠鲜澄统统吸收进去。
望着这满目美景,馨月顿觉心旷神明,转头看见不远处的原真,突然很|奇|想问他一|书|个问题,思虑良久终究压抑了这份好奇,不管答案是什么,都免不了伤心。
此时,原礼跑过去跟原真说了几句,原真听得直摇头。
原礼无奈走向馨月,说道:“晚上我想出去打只狐狸,大哥说什么都不同意。”说完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馨月。
馨月狐疑道:“打狐狸做什么?”
原礼挠挠头说道:“做围巾。”
“真看不出原礼哥哥这么有爱美之心。”馨月打趣道,心中已经明了他这样做是为了谁。
“你去帮我和大哥说说吧。”原礼说道。
馨月摆摆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说道:“这里地势复杂,你大哥也是为你着想。”
见原礼叹气,馨月又说道:“改天帮你想个主意,拿别的东西去讨好佳人。”
当天晚上,队伍驻扎好以后,众人开始畅饮。
馨月则独自留在帐篷内,朦胧昏睡间,一股酒气直扑过来。
馨月缓缓睁开眼,只见原真的面孔近在眼前。
“馨月,馨月”,原真一遍遍地低声喊道,“馨月,对不起。”
“你喝醉了。”馨月开口道。
“我清醒得很,”原真说道。
妥协与代价(6)
“你喝醉了。”馨月开口道。
“我清醒得很,”原真说道,“馨月,给我时间。”
馨月听到这里忽地起身,盯着原真问道:“原大哥,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馨月终于问出了白天想问的问题。
“你住在我心里。”原真给出了答案。
若是以前,馨月定会感动不已,如今却对这个答案倍感凄凉,只说道:“住在你心里的东西太多。”多到让你娶了另外一个女人。
原真说道:“遇到你以前,我心里的东西很少。”
“原大哥,如今你身份已经有所不同,何必再说这些话呢。”馨月提醒原真已经成家立室。
“你早点歇息,明日我来叫你。”原真说完转身离开。每次都是如此,每当说到这个问题,原真总是避而不谈,转身就走。
翌日,馨月不愿因为自己耽搁众人的行程,便早早起床,收拾停当。刚走出帐篷,就见原礼向自己走来。
“这是上好的驱蚊药,这一带蚊虫多。”原礼边说边递给馨月一瓶药。
馨月接过来,不仅没道谢,还说道:“怎么你一送我东西,我就觉得没好事呢。”
“真聪明。”原礼夸赞道。
馨月眯起眼睛说道:“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你求我的事,我可不一定办得到,不过这药,我先收下了。”
“你一定办得到。”原礼非常肯定。
馨月问道:“到底什么事?”
原礼谄笑两声,说道:“是大哥的事。”
馨月叹气道:“你怎么还在打狐狸的主意?”
“不是狐狸的事,是大哥的事。”原礼解释道,“大哥有他的苦衷,你别再为难他了,他……”
馨月打断道:“我怎么为难他了?再说我也有苦衷,怎么没人理解我?”
“我理解,我特别理解你。”原礼连忙说道。
馨月一副绝对不相信的样子,对原礼说道:“那你说说看,你理解我什么?”
妥协与代价(7)
馨月一副绝对不相信的样子,对原礼说道:“你理解我什么?”
“你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心地善良,无人能及。”原礼滔滔不绝。
“谢谢!”馨月道谢后,转身离去。
跟在后面的原礼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翌日,马车上。馨月一路欣赏风景。队伍预计今晚要抵达凌都。
凌都已被原真这方彻底攻下,算作后方,队伍要在那里休整一番,然后继续前进。
“馨月”,原真掀了车帘进来,神情并无异常,仿佛昨晚的不快不曾发生过一般,“让关师傅给你把把脉。”
馨月这才注意到原真身后又进来一人。
“有劳关师傅了。”馨月客气道。
关师傅把过脉之后,说道:“身体并无大碍,开点安神的药即可。”言毕下车离去。
“喝药?”馨月对汤药深恶痛绝,又不得不喝,听了关师傅的话,立即撅起嘴巴,满心的不乐意。
“你这段日子受了惊吓,得安安神才行。”原真劝解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安神?”馨月问道。
“我昨晚去找你的时候,你在睡梦中一直惊厥,还出了汗。”原真说道。
馨月连日来一直噩梦连连,经历过的恐怖情景仍然历历在目。
“谢谢你。”馨月说道。
“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也因为我,你一直流浪在外。”原真面带愧疚说道。
馨月不忍见原真自责,立即劝慰道:“算了,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以后还有苦日子呢,前面更艰苦。”原真说道。
“那你害怕吗?”馨月一想到他亲自上战场,不由得心头一紧。
“怕。”原真如实答道。
馨月听后更加心慌:“战争要多久才能结束?”
“现在还很难说。”原真说道。
馨月听后不禁六神无主。
当晚,凌都知府设宴款待。
原真他们自然是座上宾。
只见新人笑(1)
当晚,凌都知府设宴款待。原真他们自然是座上宾。
馨月则坐在人群后面,不愿声张,并且自己在这里的确不合时宜。
知府大人十分重视这次机会,晚宴及其隆重,还请来几个妙龄女子唱歌助兴。
众人把酒言欢之际,知府大人特命一名女子上前敬酒。
那女子面容娇美,身材婀娜,把酒杯递到原真面前时,面带春风,眼中含羞。
原真微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身旁的美人更是笑容婉转。
“喝,喝,喝,喝死你。”坐在底下的馨月当然没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咒怨着,转念一想,实在可笑,自己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这位是小女婉珍,”知府大人介绍道,“只是冲犯了原将军的名字。”
“名字不过是称呼而已,何来冲犯之说。”原真说道。
知府大人笑意渐深,说道:“小女自幼学琴,今日大家喝得尽兴,不如让小女献艺一曲,如何?”
众人当然说好。
婉珍卷起衣袖,开始侃侃而弹,琴声悠扬动听,众人凝神观望。
即便不懂音律之人,也看得出这番琴艺必是多年勤修才能练成。
馨月一方面妒火中烧,知府大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另一方面又劝慰自己,力图证明此事与己无关,娶一个和多娶几房根本就没有区别,自己统统管不着,而且还不能提前离场,否则有人会认为自己真的在吃醋。
打定主意之后,馨月便开始专心听琴,良辰美景,何必错过。还有眼前美食,浪费了多可惜。
筵席散尽,酒足饭饱,馨月有些倦怠地回到房间休息。
没多久,便传来敲门声,馨月懒得理会。敲门声还在继续,馨月不耐烦地说道:“睡着了。”
间隔一会,敲门声又再度响起,馨月忍无可忍,起身打开房门,毫无意外地看见原真。
不顾馨月赶人的眼神,原真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只见新人笑(2)
原真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馨月不想原真久留,刚想开口送客,不料原真就递过来一盒甜枣。
馨月看着原真,越看越可恶,已经娶妻不说,身边还有美女相伴,又来自己这里装好人,只说道:“我要休息了。”
“你刚吃完东西就躺下,胃怎么受得了。”原真说道。
馨月挥手示意原真离开:“那我先赏月,赏完了再睡。”
“我和你一起赏,好不好?”原真建议道。
“不好,”馨月马上反对,“这里的月亮是我一个人的。你想赏,回你屋里赏你自己的月亮去。”
面对馨月的歪理,原真无奈道:“还不是同一个月亮?”
“不是,不是。”馨月坚持。
“好,好,我这就走。”原真只好让步。
翌日清晨,馨月还没睡醒,就听见门外一阵欢声笑语。
“原将军过奖,婉珍愧不敢当。”轻声曼语传入耳畔,馨月想象得出美人此刻的神情。不知原真到底夸她什么了,馨月顿时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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