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垣踏过中庭,想起刚才那些仆人躲在暗处不知在偷看什麽,李进正事不作一副不伦不类的模样,像个痞子,不自觉又把细致的眉头打紧了一些。
到底……,他请这些人来韩家做事是干什麽用的?
『啊!Money!哈哈……不要这样啦……』
韩垣一抬头,差点就体验了被气得吐血身亡是什麽样的感觉,少年杵著拐杖一跛跛的跑出屋外,然後被身後那根本不能称为可爱的宠物给扑倒在地。
『你好重啦……哈哈…起来起来……』
板儿在地上没法翻身,只能让大狗又压又舔的。
美丽的男人额边爆满青筋,难得地怒声骂道,『是哪个蠢人把那只分不清性别的公狗放进来的!』
李进悠哉悠哉地走过气得脸蛋越发生动的美人旁边,『还不是有人吵著要养狗嘛……,就有人自动去买了,宠物是谁成天栓著的?』
『它有狗屋了,该回去原本的地方。』美丽的男人又恢复一脸冷淡,李进跟那些仆人心里暗道真是可惜了,难得看男人这麽失控的发怒,大概也只有那个在草地上跟著大狗打滚的男孩能办得到吧。
韩垣走过去,把人从草地上捞了起来,稳稳抱在怀里,口气又不比方才凶狠了,虽然还是挺僵硬的,不过态度是好多了。
『你这样很危险。』
『韩垣,你回来啦,嘿嘿。』板儿把男人乌黑的长发编成松松的辫子,解开又重覆编辫的动作。
在场的人都冒了一堆黑线,板儿少爷本身才是最危险的生物吧……。
管家从屋里走了出来,本来想给板儿添件衣物,见到韩垣也回来了,『少爷,都准备好了。』
『我们等会就走。』
板儿要韩垣放他下来,用著拐杖走了一小段路,再折回韩垣身边,『韩垣,我今天就这样走过去给槿看看好不好?他看到了一定会开心的。』
『恩。』
种满白色蔷薇的幽静墓园,两人走到一处石碑前,韩垣蹲下身把板儿带来的花束摆在石碑的前头。韩垣拨去石碑上头的白色花瓣,轻声道,『第一次来看你就带人来,你应该不介意吧?那个人你也认识的。』
『嘿,是我啦,板儿。叫你杨槿好像也挺怪的……,那个人帮你取的名字吗?』板儿看了旁边面无表情的男人,有点不好意思地,『,我在跟他说话,你别在旁边听啦,这样怪怪的。』
韩垣轻拧了一下眉头,看了四周毫无人烟的墓园,『太危险了,这里毕竟是墓园。』
『拜托……,谁会想对一个男人怎麽样阿……』
板儿顺著韩垣的视线来到自己的腰上,老脸一红,『你…你看什麽啊?』
『你今天早上说腰酸,站这麽久行吗?』韩垣手一伸要往板儿有点僵直的腰上碰去。
『…你别乱碰啦……』有人帮你揉腰是不错,不过前提也得那个人不是罪魁祸首才行嘛。
韩垣表面上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他还以为韩垣是那种重情不重欲的男人,经过昨晚他就知道他全盘皆错,而且还错得很冤枉……。
『我是真的想单独跟槿说话,那…你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反正看得到我就成了。』
那个冷艳的男人还真的照他的话作了,离他约莫十公尺的地方,灰色的深遂双眸看得板儿一脸窘困,『你不要用那麽认真的表情看啦!』
『……』韩垣心里想,世界上最难迎合的,大概就是这个男孩了,虽然这麽认为,可他还是顺从的把视线调开,开始盯著周围的白蔷薇。
板儿满意的又转回头,对著杨槿的墓碑,『没想到我们再见面会是这样……』毕竟以前在同一个地方讨生活,杨槿比他小,总是很专注地听他说东道西,人突然就这麽走了,难免会感到惆怅。
『在天空里,很自由吧?』板儿淡淡笑著,把韩垣交给他的圣诞吊饰放在石碑上头,『谢谢你为他祈祷。』
板儿往韩垣的方面看去,美丽的男人还盯著那丛蔷薇,脸蛋微红的转回头,『以後,那个人就由我来保护了。』
『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男人跟少年一道离开了墓园,路上,少年拉拉男人的衣角,『喂,你什麽时候也送我音乐盒吧!』
『什麽音乐盒?』
『嘁,少装了,李进跟我说你送过槿一个的!』
那个厨师……,他真的是太久没发威,让他们都忘了韩垣是什麽样的人。
『恩,好。』
板儿见韩垣顺从的样子,咽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又问,『那,今晚Money跟我们一起睡吧?阿…?』
男人严厉的竖起两道修长的眉毛,口气也硬了起来,『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阿……,怎麽这样阿…,我是饲主好歹也要跟宠物培养一下感情的…。』
『……』
『韩垣,我今天就要跟那只狗睡……』
『……』
『好,要不然你跟我说理由嘛…!』
『因为它是禽兽。』
『耶?』
男人微红著脸,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甜言蜜语,『总之,我不喜欢有人太接近你就是了,我说过你没机会离开我了。』
板儿哦了一声,脸蛋微醺美滋滋的拉著男人白皙的大手,『呐,我不要你送我什麽了。』
『能永远在一起就好。』
白色的花瓣轻轻飘在半空中,,顺著男孩的指尖缓缓归落尘土。
『恩,不会再分开了。』本文完
长篇虐身虐心 束缚(虐不用我说也知道吧)1…2
(一)
“宇斌,快点走,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一个寒假把你的骨头都过散了……,阿勋等你好半天了。晚上早点回来,别玩的太晚了……。”絮絮叨叨的叮嘱不断的飘进我的耳朵。
“小勋,这是你的中饭,别又忘了热。”女人转过头又对我叮咛着。
“林妈妈,我不会忘了,谢谢你。我们走了,阿姨晚上见。”林宇斌不停的扯着我的袖子,催促着我快走。
“阿斌跟你妈说再见。”我小声的对他低语。
“妈,我走了,Bye。”宇斌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拽着我就往楼下冲。
下了楼,宇斌就开始对我抱怨个不停,一会儿说我和他妈一样唠叨,一会儿又说我和林妈妈才是母子,所以才会那么偏心……,听着他不停的嘟囔,感叹着遗传基因的可怕,让我忍不住扯起一丝微笑。当时的我从没想过我的笑竟会改变我的一生。
“笑什么,留着笑脸到你学校去吧!有空对着我笑,不如用它在学校搞好你那烂的不能再烂的人际关系!”看我起微微的笑着,宇斌易发的火大。
“我要是在学校里这么笑,那班家伙一定以为世界末日提早来临,或是认为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而精神不正常,会吓死人的。何况我们学校没有你说的什么‘人际关系’。”我好心的给他解释道。
宇斌斜瞥了我一眼,又附送了一个白眼,“那是你从来没想过要和人好好相处!别当我不知道,你在学校那一套,在我们学校你也是很有名的。好像还被人叫做‘冰山’,是不是?”
宇斌是A市第三高中的学生,三中是一所普通中学;而我就读的是A市第一高中,全省重点,是镶金嵌玉的象牙塔。虽然两所学校仅隔了一条马路,但不论设施或是风评却有着天渊之别。
一中的教学楼共六座,实验楼、体育馆、游泳馆、图书馆、礼堂等设施也是一应俱全。用三中学生的话来说就是“一中连厕所也都盖成了楼房。”(一中有一座楼的确是厕所,主要是给来参观的人用的。因为学校规定正常授课时间任何人不得出入教学楼,以防影响正常教学质量。后来不知怎么就演变成不许校外人员使用楼内厕所,不过这一座楼刚好成了一中的笑柄。)。一中的学生来自全省各地,都是冲着学校的高知名度、高升学率而来。而一中除了用全省统一的中考来挑选学生外,还有自己学校的入门考试,可以说一中的生源都是全省最顶尖的。
虽然一中的学生大部分来自外地,但学校没有设置住宿楼,据说是因为学校的占地不够。于是一中的周围就盖起了一栋栋的学生公寓,供学生留住,结果不但外市县的学生都在这里留宿,就连本市的学生为了在学校多学一段时间也都选择了在这里住宿。相对于一中以重点大学为目标的教育目的,三中的老师则是希望自己的学生只要能在高考中考上个学校就好,或是能拿到毕业文凭就不错了。校领导也不十分重视学校的建设,校舍还是十几年前的破旧不堪。而学校的学生更是因为老师们的放任态度而肆无忌惮,什么叛逆做什么,什么刺激玩什么,而三中学生的游戏场所往往就是一中学生的学生公寓。
一中学生住的公寓一二层都是对做小本生意的人出租的,而这两层的生意一种是面对一中学生开设的书店、文具店、饭店、理发店之类,另一种就是面对三中学生开设的游戏厅、网吧、KTV、酒吧之流。于是原本互不相干的学生们因为这些生意产生了重大的争执。
其实主要原因不过就是一中的学生嫌这些店子里传出的音乐、歌声、哔哩叭啦的游戏声影响他们学习,而对三中的学生在言语上现了不屑与轻蔑,引来了三中拳头上的反击,几次事件后甚至波及到了二所学校的全体师生,于是造成了学校与学校之间的对抗与及水火不融。以至于在学校里都是标志性人物的我和宇斌也不敢表现的过于熟悉。
“你在这过马路吧,看点儿车。”我截断了宇斌喋喋不休的数落,让他和我分开走。
宇斌不悦的横了我一眼,又看了下前方的一中公寓楼,留了句“放学等你。”很潇洒的甩起书包,也不理会红灯很快的冲到了对街。
我对于宇斌的危险动作习以为常,但仍会注视着他,直到他站在对街与我挥挥手。
宇斌和我同年,都是高二,在我印象中我们似乎是在妈妈和林爸爸单位的托儿所认识的,从那时起就没分开过。小学、初中也都是在一所学校读书。家里的关系也非常好,妈妈与林爸爸又是在同一个单位上班,几次搬家两家也似商量好了一样一同搬来搬去,而妈妈六年前去世后也一直是林妈妈在照顾我。林妈妈非常能干,不仅在家里是一个好妻子、好妈妈,同时又是几家咖啡厅、酒吧的老板。于是林家对宇斌的学习要求的就不是很严格,学的好的话就供他读大学,学不好就回家当小老板,全由他自己一个人决定。宇斌是个不爱学习的人,自然的选择了一条轻松的路,打算高中毕业后去妈妈那里打工。虽然成绩平平,但宇斌在学校里却从一年级开始就是风云人物,上了二年级更成为了学生会主席。
三中的学生会是联系校方与学生的纽带,老师们不想管又不敢管学生,逼急了就是给一个退学处分,所以不论大小事全权交给学生会处置。学生们见老师不管事,也都将自己的权利(力)交到了宇斌手上。显而易见的,每当宇斌解决了一个问题,老师对他的好感就增加一分,同学对他的依赖也增加一分。
我在妈妈去世后,就一直想着不让父亲操心,而孩子不让父母操心的最佳方法就是取得一个好成绩。妈妈去世的时候,我在读小五,成绩和宇斌差不多,中等水平。班主任老师在得知我家里出事后,整天找我做心理辅导,担心我成绩下滑,又从家里给我带饭(那样的好老师现在好像真的是太少了),而我也在期末考试却拿了个全校第一。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牢牢坐在第一名的位置上。于是,在只认成绩的一中里一直保持着第一名的我也成了话题,甚至得到了老师们的另眼相看。
在一中不存在什么学生会,没有人愿意将自己宝贵的时间耗费在为同学服务上。所以一中的各种问题都是由老师们来解决,而在老师眼里成绩就是一切,成绩最好的我自然的成了老师的宠儿,成了学校的代表。而这样的我也自然的成了全校各种意义上的目标,标靶。老师们不论是在班会上,还是在自己的授课班级都会说:“二年一班的文勋……”把我竖立为学习的榜样,在把眼前的学生批评的一无事是处。现在在老师们的鼓动下,我成了每个人的假想敌,成了每个人的要赶超的目标。
可想而知,在群敌环伺下我怎么可能培养什么“人际关系”,太不合实际了。至于被称为‘冰山’似乎是因为我对人太冷淡,而被扣的帽子。也不想想每个接近我的人不是含着利用我的心态,就是对我抱着嫉妒心,我怎么也给不出他们好脸色看。
“文学长。”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我身侧叫着。
我收回注视着宇斌的目光,站在旁边的是个不认识的女孩子,整个人也仿佛是怯生生的,“请问你是……?”
“啊,学长,我是一年五组的于蝶。”她抬起一直低着的脸,给了我一抹自信的微笑。
于蝶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很有气质,一双大眼水汪汪的,十分灵性。而且一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相信她的微微一笑曾迷倒过很多人,难怪这么自信。
“你有什么事么?”我不为所动。
于蝶没想到我不像别人一样回给她一个笑容。她咬了咬下唇,又展开了一丝笑容“啊,学长,时间快到了,我们边走边说。”说着她搂住了我的手臂,拉着我向前走。以十五岁的女孩来说,于蝶的发育非常不错。我缓缓地抽出手臂走在她身侧,等着她开口。
“开学第一天就遇到了学长真是太幸运了,我住在这里的公寓,平时都是到这边吃早餐的。”
“喔,是吗?”我猜测着她话中的真实性。
“刚刚在那边的街角时我就看到学长了,学长刚好在等信号,,要不然不管我怎么跑也追不到学长的。”
撒谎,跑步了怎么呼吸还这么平稳?我理智的给了自己答案。
“从我第一天进学校就听同学们谈起学长多么了不起。而且后来才发现不仅是同学,就连老师们也是把学长挂在嘴边上整天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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