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的民众中突然传出了凄厉的叫声,有人高举双臂对天高喊。一人呼,千人呼,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顿时,祈愿的百姓面朝天台磕起头来。看来,皇甫彖此举的第二个作用──收买民心已经做到。
「上天!请把他赐给朕!朕愿意与他共享此江山!」一阵眩晕,彖脚下打了个踉跄。
「皇上!」
著名大人虐身虐心 易人北:男儿也会流泪:完结篇
Chapter40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建康良医唐池,得天之托,以身试法研制出人痘之术,解救我大亚子民千千万万生命,更为我大亚日后昌盛不凡建下功勋。朕感其恩德,得上天指示,有其相助大亚必盛,实朕誓言,天下与其共享。特赐唐池齐凛王之位,以示敬天。钦此。
──这是舒王在京祭天的次日对天下所宣读的诏书。
直到唐池得知该诏书内容,从时间上推算,才猜晓这一切竟是彖和小木合谋演的一场苦肉计!
「笑什么笑!你和古小木出的好计策!如果不是那大块头溜得快,哼!」唐池撇过脸去,不愿去看那张得意的脸孔。
「嘿嘿,我没笑,我只是太高兴而已!」伸手摸摸淳厚男子的面颊,彖吃吃笑着。
「你!」想要教训他,可是瞧他一身软弱无力的样子,也实在下不了手。
这个人狠起来当真是命也不要!那日,自己原本想狠下心肠,就不信他真的任鲜血流尽。结果他……
瞅着那一丝心痛了么,狡猾的皇甫彖当即打蛇随棍上,像是没坐稳一样,身子一软,趁势倒进唐池怀中。
「皇甫彖!你给我起来!」唐池又急又怒。
「我起不来,头好晕,身子软绵绵的,哥,你抱我。」
揉揉眼睛,彖双臂圈住唐池,学小孩样拿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身子一颤,「不准叫我……哥。」没想到彖会这样叫他,唐池推推他。他还暂时无法习惯这种亲密。
「那池池?」
「不行!」
「梓童?娘子?」梓童乃是皇帝对皇后的一种爱称。
「皇甫彖!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虽发誓答应其后一生留在你身边辅佐于你,并不代表我……我……」
那日他竟在天台上逼他以大亚兴亡发下重誓,答应一生不离他左右。还找了一大堆借口,说什么仙医不可弃天下百姓不顾,留在皇帝身边效劳就是为天下人着想,他若就此离去,便是他帝德不高,无以留下仙医,不肯、不愿治伤,还故意用流血的左手拉着他不放!
他都不知道原来皇甫彖竟还有这般无赖的一面,偏偏底下的百姓被他这副仁慈皇帝样所骗,齐声恳求,让他进退两难,不得不对天发下不离不弃的重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又不愿只叫你唐池,难不成让我在床上也要叫你齐凛王不成?」
「你没有听到我说的吗?我说我虽答应留在你身边,并不代表我要侍候陛下您的床笫!」气他顾左右而言其它,拼命把他身子往外推。
「我听到啦。你说的我怎么可能听不见?不过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以后如何称呼彼此的问题。至于你愿不愿意侍候我的床笫都不是问题。」
彖翻过身子,仰躺在唐池怀里,慵懒的笑笑,「你不愿意侍候我,换我侍候你好了,保你舒舒服服。」
「皇甫彖!」
唐池现在才发现什么是有理讲不清,原来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想想自己日后在他柔情中沦陷的样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唉,你原来都是叫我彖彖,现在不是皇甫彖就是陛下,真是越来越不可爱。」
见唐池生气推自己,彖故意用裹满绷带的手去阻挡。
「什么……什么可爱!我当初那样叫你,是因为……因为……」唐池不知不觉地停下动作,握住那只受伤的左手,怕它使力过度以后会有什么后遗症留下。
「因为你当时爱我,现在不爱了。没关系,我会让你再次爱上我。决定了,以后就叫你七七好了。」
怕唐池否决,彖赶紧又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叫你池池,叫你宝贝心肝,叫你梓童,你选择好了!七。」
「……」
唐池决定等回京他伤好血足后,再跟他好好量下距离。
君是君,臣是臣,他并不会因为彖的一句共享天下,就真的以为自己有跟他分庭抗礼的权利。至于对彖的感情,他会把它深藏入心底,不会让它再出来兴风作浪。
彖虽说一生不会有子,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再纳新妃。迟早有一天,应该会有个女人代替他在他心中的位置吧。
而他,那时就连他的兄也不是……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那件事情,想来想去,总是说不出口,说出去只怕那人没了所有顾忌──虽然他现在就没什么顾忌,但还是让他有点顾忌好了。
他承认,他仍旧不敢相信彖对他的一片真心,因为昔日的伤,并不是那么容易痊愈和遗忘。
唐池的归来,唐池今后在皇帝身边的地位,所有的将相王臣心中皆明白。面前这位清秀淳厚,建下无上功勋的男子,明里是大亚皇朝的最高爵──齐凛王,暗里其实也就是这个皇朝的第二人──他们的皇后!
他们的皇帝一直执着,甚至借天之力求来的挚爱!
想想看,当初盛凛帝就甘冒大不韪,敢在皇宫深苑给假死的唐池修建陵墓了,如今唐池活过来,他只封他个王,没有举行封后完婚大典,已经算是顾忌天下百姓的承受能力。
──只是百官们没想到,百年后,盛凛帝还是留下遗诏,封了齐凛王仁圣皇后之位,与唐池前后脚携手相去,在北野皇陵中生生世世,同衾同穴相伴永恒。
回京后,彖借口休养,经过半月的忙碌,总算把积累的国事忙完。
从御书房出来,连问太监一声也没有,做皇帝的埋头就往太医房跑。唐池啊唐池,你躲了我半个月,也该躲够了吧!
「唐池,朕有国事与你相商,走。」不管他人眼光,咳嗽两声引起唐池注意后,随口找了个理由,拉着他就往外走。
「国事?什么国事?陛下,请等等。臣还有事没做完……」唐池在众人面前也不好瞪他,只好婉言相拒。
「剩下的事明天再做好了。朕要找你相商的乃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快!」
被彖匆忙的语气吓住,以为真的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唐池也不再拒绝,跟着他往外走去。
封十放下药草,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声:孽啊,都是孽。池儿,这次希望你能抓住自己的幸福。
到了未央宫外,唐池就不愿意再进去,那里对他来说几乎等同于恶梦中的鬼地。
「陛下,有什么事请去御书房说。」
彖看看宫内,再看看唐池,心中有些明白他在顾忌什么,傻笑一声,「七,我想来想去,你不愿信我的理由,无非是我曾经对你做的一些狠事。其实你心中仍旧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唐池不置可否,到了今日,他也提不起来力气再去怨他、气他。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淡化了往日留下的恐惧。
如果有个人每天晚上跑来你房里拼命说故事给你听,直到你睡着,恐怕任是谁也恨不起、怕不来吧。
唐池的嘴角泄出一抹笑意,想到彖绘声绘色神情并用,趴在床头用故事「哄」他睡觉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好笑。
曾几何时,那桀鳌的人儿竟也学会了做这种柔馨的事。
「你闭上眼睛,我带你进去,好不好?」
唐池微微叹口气,看他一脸期盼渴望的表情也不忍再拒绝他,便轻轻合上眼睑。
走到门口,唐池站住脚步。彖不解的看向他。
「等会,我有事跟你说。」说完,继续迈步走进未央宫。
唐池此时还不知道他有了第一次的不忍,自然还会有第二次,然后是第三次,直到他再次深陷不可自拔。
除了当事的二人,谁也个知道那夜在未央宫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后来听侍候皇上的公公说,次日,皇帝难得的没有处理公事,陪伴齐凛王在未央宫中待了一整日。
那日,皇上的气色看起来极佳,甚至带了点意气风发外加志得意满?除了那天他好象没有多走动以外。而齐凛王则含笑看着这样的皇帝,面上尽是浓浓的疼宠之情。尤其齐凛上像是放下了肩头一个人包袱,神情柔和一如初见时。
盛凛五年,十一月二日。久违的皇帝终于再次早朝,唐池也被强拉着随同彖前往金銮宝殿。
在迈人金碧辉煌的宝殿第一步时,唐池发现了异样。那一直摆放龙椅的位置,那一直独一无二的龙椅忽然变成了两张。
啊,不对,有一张雕刻的不是龙,而是带翼的圣麒麟。
这是怎么回事?唐池用眼睛询问彖。彖也在眼中透出笑意,忽然一把挽住他的左手,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昂首堂堂的走向那两张并列的宝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凛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武百官,包括舒王等王族全部跪倒高唱。
回荡大殿的高唱代表了齐凛王唐池地位的确定。
之后五十年,那张圣翼麒麟的宝椅也一直伴随着九五至尊的龙椅,矗立在金銮宝殿之中,直到彖做腻了皇帝,携唐池共游天下的那日。
之后东胜国的公主被盛凛帝赐给舒王为妃,后舒王子孙因资质颇高,被彖选作之后的继承人选。
全书完
著名大人虐身虐心 易人北:赌局(序…2)
文案
上
他现在只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会紧紧抓住他,死也不会让他离开他。
两位皇子无心的玩笑赌约,让一位生在淳朴乡下的庄稼汉子,瞬间跃上枝头做凤凰!这位身强体健、头壮但脑不怎麽善用的堂堂八尺男儿铁牛,糊里糊涂地「嫁」入皇家,开始他有听没有懂的王妃生活。
为逃避被人追查王妃私密,皇甫悠赶忙接下钦差一职,带著铁牛前往洞庭湖查案。没见过世面的铁牛东问西玩,到处趴趴走,不料这下给他摸到了妖精女,连命差点都丢了……
皇甫悠原本就有与北岳狂人一较高下的念头,如果不知道此人就是他的「妻」,也许所谓天下第一的名头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就算败给北岳狂人,也不是什麽羞耻的事。但是!打死他,他都不愿意输给铁牛!
今天这场争斗无论如何他都要赢,不为天下第一的名头,不为登霄楼,就只为了他作为丈夫的面子!总之,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他都要把傻牛压在下面!……
下
有没有搞错?他家那个又傻又憨、没见过世面、好奇心比猫大、疑问比猫毛还多的大笨牛,竟然是天下第一高手北岳狂人!皇甫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发现。
为追查官银,悠暂时离开铁牛,不料铁牛却让人劫走了!这下悠一火大,杀进方家向天道教宣战,狂牛还来插上一脚……案子越办越离奇,究竟最後,谁会是这场赌局的赢家?
慈悲只要给一个人就可以了。他的慈悲会给谁……
「阿悠,俺和你一起蹲天牢吧!」
听了这句话,他忽然跑出了屋外。不管那傻牛在背後惊讶的呼唤,也不管属下不解的眼光。
说来好笑,他这个被誉为跺跺脚四海震的雳王,他这个一向以冷漠狡厉被人摸不著边底,甚至被父母兄长惧怕的二皇子,竟然在听到区区一句傻到家的傻话後,眼眶不由自主热了起来。……
序
大亚皇朝190年,今帝年号崇德。自七十年前崇凛帝治国以来,皇朝内四海升平,战乱不起,大疫不生,文工商得到大力发展,天下间文人骚客四起,手工业屡创新迹,商贾片通四地贸易频繁,百姓丰衣足食。170年,崇凛帝携爱人齐凛王周游天下,退位于舒王之孙──今之崇德帝。崇德帝治国二十载,实行仁政,政绩清明,膝下有二子,分为皇后和贵妃所生,公主四人。
在农田和小山包之间横着个三岔路口,看路面整修,像是一条废弃多年不用的官道。本来应该南通金陵,西往云南,北面京城,可惜四周的大大小小山包硬是把官路给截断,变成如今的南去奥山村,西向外山村,北边根本就没路。加上近年官府又出钱出力在县城附近较为平坦的地区新修了一条南北向的官道,这条逐渐被野草蔓藤侵占的官道也越发没有人想到使用,甚至澳山村和外山村的乡亲也宁愿抄小道而不多绕一圈走这条名义上的平整官道。
就是这人不见影野兔说不定会偶尔蹿一蹿的三岔路口的北面小山包上,站了两个大活人。
其实这地方偶尔有两个人影出现也不奇怪,但若是出现的人一身上好绫罗、风姿卓越、华贵之气孕于周身,外加容资之佳无法用言语形容时,山野愚民难免会怀疑一下是不是遇仙了。
站在左边稍高一些身着淡紫长衫的男子懒洋洋的靠在一株矮松上,一脸无聊的斜睨着身边负手而立白衣翩翩的男子。
“喂,在想什么哪?”
白衣男子昂起头,“我在算我们已经出宫多少日子了。”
“六十二日。”
“你记得?”
“嗯。勤快的小薇每隔十天给我传一次信,告知我皇宫京城天下间发生的大大小小事宜,而且她每封信上都有标号,到前天正好是个六字。”紫衣男子好像站累了,索性坐到地上,也不管华美的衣物会不会弄脏。那么随便的姿势,偏偏他做起来就好像放荡不羁的王者,丝毫感觉不出有损他形象的地方。
“现在宫里应该闹翻天了吧。那帮老臣大概借此机会又不知向父皇上了多少个谏言的册子。”嘿嘿笑着,白衣男子一点忏悔的表情也没有。
“那是当然!敢在祭天时溜掉的王子大概也非我二人莫属了。”
“哈哈哈……”两人相视而笑。
“说真的,我们手头上的事也不少,怎么样,就这样打道回宫如何?”白衣男子依着紫衣男子也坐到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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