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们手头上的事也不少,怎么样,就这样打道回宫如何?”白衣男子依着紫衣男子也坐到草地上。
“好啊,你回去。顺便搬去东宫,你立太子妃的日子,我会去贺喜的。”
“好!那我就先回去,禀告父皇,说小皇子有意继承皇位,命我先行回来禀告让父皇早日立下诏书,待你归京之日也是你封东宫娶太子妃的双喜之日。”
“你皮痒了是不是?”
“唉,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小悠啊,好歹你也是皇后所生,这太子之位本就该属于你,干嘛非要推给我呢?”白衣男子一脸哀怨。
“是你推给我好不好!皇甫智!你别忘了你足足比我大了二十三天!长幼有序,你不做太子谁做!”紫衣男子──皇甫悠恨恨地瞪回去。
“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父皇又下了最后限令,说明年底不管如何他都要传位给我二人中一人。也不知他要选谁……”
“抓。”
“什么?!”
“父皇说如果我二人再不决定,他就抓决定下一个皇帝。”
皇甫智呆住,他再也没想到父皇已经急着退位急到这种程度。如果他们二人中有一个不学无术,父皇大概也不会用这么大胆的方法,偏偏他二人好像不但地位生来比别人高,连脑子带容貌都要站在巅峰处。如果他们的母亲也好弄权就罢了,偏偏那两个女人不但是闺中密友,更是铁了心只要皇帝丈夫不要宝贝儿子,一天到晚缠着崇德帝让他赶快退位学习崇凛帝携爱游天下。
“与其让父皇抓,不如我们进行一场赌局吧。输的人就老老实实去做皇帝,赢的人手握兵权逍遥天下。如何?”皇甫智唇角勾出了一抹微笑,反正一样是五成五成的机会,不如弄得好玩一点。
“赌什么?太简单做到的就没意思了。”皇甫悠也出了兴致。这两天让他无聊的很,有什么事能玩一玩,他也开心。
“唔……,让我想一想。”皇甫智陷入沈思。
悠仰望天空,脑子里想的是他在江湖上的买卖。懂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是受不住束缚的人,喜欢自由自在却也衷心渴望着权力。既想做人上人,又不想被种种约束拴住,一直到十一岁,他才确定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不做皇帝,却能掌控皇帝,至少让他动不了他。兵权暂时拿不到手,于是他开始培养耳目,培植自己的人手。在他十六岁时,登霄楼在江湖上挤进四强之列。直到如今,表面上,登霄楼还是四强之一,但暗中的势力早已渗透了整个武林。这天下间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必定瞒不过他的耳朵。包括江南刘家为他兄长训练死士的事情。
他心中明白智跟他一样,不想做事事被限制的九五至尊,也想学他做黑暗间的帝王。可是无论在哪里,帝王只有一个,他若在明,他就在暗。他若在暗,他就必须在明。二人虽然都不想当白天里的皇帝,但也并不代表就同意让别人来染指这个位子。
“我想到了!”智大叫一声,高兴的击掌而起。
“说。”悠又恢复到懒洋洋的状态。
“你看这岔路口通向,恰好与你我现在位置相符。右边那条道归你,左边那条道归我。”
悠挑挑眉毛,表示不明白他在说啥。
“我是说,我们来赌我们的第一个妻子。”
“妻子?”
“对。妻子!谁的道上先出现人踪,谁就必须娶那人为正妻。如果不愿意娶出现的那人,那就必须接受下任的皇位。如果娶下,另一人便算输,要去接受皇位。”智兴冲冲的说明着。
“噢?有趣……!”悠越想越觉得这种游戏合自己的胃口,想到即将到来的可能性,不由一点点兴奋起来。
“好!就这么办!”站起身子。他长这么大,什么样的游戏什么样的美人也都玩过了,而这种玩弄人生似的游戏还真是第一次。新鲜!刺激!有挑战性!
“乾脆把条件说清楚。不管来人是什么人,只要她是人,不问年龄、不问出身、不问相貌、不问性别,一概不管,只要在谁的道路上先出现,谁就必须娶她!”悠把条件确定下来。
“等一下。条件应该再加。如果把人娶回去后,当日就把人给弄死,那这个赌打得也没意思。好歹要能做到和太子之位等价交换的赌约才行。”
“你说。”
“人不但要明媒正娶,且一定在十年之内不可休妻,不可弄死她,意外不算。否则……两人的地位互换。”
冷笑一声,悠把事情做绝,“如果光娶不碰也不算,一月中至少要和那人行房事一次。事后,另一人可检查是否真有行房。检查每月一次!”
“悠,你够狠!如果来人是个又老又丑的臭老太婆,那不惨死!”智压根没想到还有行房一说,这下好了,这个游戏如果对象不好,那就有的受了。不愿意就只好去接皇位。还好他和悠机会相同,就看老天爷怎么安排了。
“那还不算最糟糕的。如果来人是个浑身恶疮全身流脓腋臭狐臭口臭心肠恶毒一身传染病的糟老头,那才叫死定!”悠笑得诡异。
“那时候,我会乖乖认输,回宫做太子。”智有点脱力的说道。
“我会先杀了他泄愤,在回宫。”
两位皇子在说笑之间,就决定了大亚皇朝将来的第一皇子妃。对他们来说,关于皇位属谁的赌约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被莫名其妙定下的可怜人是否愿意嫁给他们这一点,显然二人一点都没考虑。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普天之下的臣民自然也是属于他皇甫家的。
不愧是被废弃的官道,一个时辰过去了,除了鸟影,人踪皆无。
皇甫王子二人也不着急,坐在小山包上静静的注视着这条岔路,偶尔聊聊国事家事天下事。
左边通往奥山村的路上缓缓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渐渐走近。
“噗嗤”一声,悠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智看清黑影,舒口气把吊起的心重新放下,听见悠的嘲笑,转头白了他一眼。
“还好我们事先有说明必须是人,否则你现在就只能娶一只狗新娘为妻了。啧,不知道这匹是公狗还是母狗?”悠起眼睛继续笑。
智腾的一下站起身,抽出腰带,飞身扑下,转而迅速归来。
“嘿,智殿下,有必要杀狗泄气么?哈哈哈……”
“如果换了你,那狗已成肉末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西方的天空呈现橘红色,晚霞为这附近的农田和小山包增添了几分容色。
“今天如果等不到怎么办?”智开始后悔,看这条道路竟像是不怎么被利用的样子,就算有人走这条道,大概八九不离十也是附近的乡民。这种山野乡村怎么可能出现美人,倒是丑人出来的机遇要更大。
“去城里吃饭,睡饱了回来继续等。”悠看出智的心思,也越发觉得此人只能做白天里的皇帝,这暗夜的自由帝王他就算做得来也不会做得愉快。既然打了这种赌,一开始就应该想好各种可能的结局,尽量想法子解决,让事情向最好的方向流去,而不是开始了再后悔。
“真要……继续下去?不如我们换条道路?”
“只要你认输,答应回去接受皇位。这个赌局自然不用再继续。”悠冷下脸。
智不敢再说什么,对这个武功深不可测喜怒无常的弟弟,他心中还是有点怕的。
忽然,悠转头向属于他的那条道路望去,远远的,有谁走过来了。
智精神一松,举目凝神细看,当下心中狂喜!
远来的是一只老黄牛。黄牛的背上驮着一大堆稻草,被仔细的捆扎起来。
老黄牛的笨重身子越来越近,近到已经能清清楚楚看见它身体的左边走着一位壮小夥。
“悠,你的妻子来了。不幸的是他好像是公的哎。”幸灾乐祸的声音,智现在就等着悠宣布放弃、认输,然后他从此自由。
壮小夥一边走一边抚摸老黄牛的脖颈。老黄牛不知是不是被他摸烦了,头一甩,不爽的“哞──”了一声。
“阿黄,阿妹说……这是烧锅的稻草,不能吃。俺晚上去后山割嫩的给你吃。阿黄,”小夥子傻笑着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老黄牛的脖子。
“哞──!”老黄牛来火了。
“阿黄,不要跑,我认不识路──。阿妹让你带我回家……”小夥子见老黄牛突然撒蹄跑了起来,连忙边喊边咚咚咚的追了上去。
“恭喜悠弟!贺喜悠弟!不但弟媳身强体壮浓眉大眼一看就很能‘生’!而且头脑简单易与控制,悠弟之后想添多少房姬妾也定不成问题。加上弟媳年轻力壮,想必悠王府此后定不会缺乏劳力。悠弟大喜之日,也是我大亚皇朝举国同庆之日,那日,为兄必当送上重礼……”注视着悠越来越臭的脸,智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快笑抽了筋。
快!快发火!说你宁愿做皇帝也不愿娶一个弱痴壮小夥为妻!上去宰了那弱智小子,下定决定去做你应该做的皇帝。
“你笑够了没有!回去准备做你的皇帝吧!”悠虎着脸,一张美丽的脸皮硬是绷得跟弓似的,隐约可以看到一丝杀气。
“呃,悠,你真的决定要娶那个……一听就知道脑子有问题的……还是个男人的……粗手大脚的……”
“你回去,让父皇给我准备婚事。至于说辞和王妃的出身家世,我会让小薇传信给你。你就照样禀告给父皇即可。”没有表情的表情,看不出悠在心里想些什么。就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亲兄弟智也丝毫看不出来。
赌局第一章
铁牛爹娘早逝,留下一弟一妹和他相依为命,土生土长于奥山村,今年大概十八十九二十岁,人就长得如他的名字一样壮头壮脑,能吃也能干活,人虽傻一点但干起活来可抵两三个壮年小夥子。每天起早贪黑,把他爹娘留给他的一亩三分梯田照顾的好好的。等他弟妹长大可以照顾农田后,他就另外给人帮农或放牛贴补家用。
外山村和奥山村的人都喜欢喊铁牛帮活,因为铁牛为人傻里傻气的也不知道占人便宜,吃了亏也不知道要讨回,别人让他做一分活,他能把该三天干的活在一天都给做了,然后拿的也是一天的工钱。山里人穷,有时没钱给,就随便给他些谷子山芋或鸡蛋,他也不生气,下次喊他来帮忙,他也照样来。
他弟妹老说他傻,他也笑嘻嘻的不放在心上。久而久之,山村里的人都知道铁牛是个脑子有点弱的傻牛。一开始,确实有人仗着铁牛傻气而欺负他,铁牛也不反抗。可是有一天,有人在田里欺负他弟妹被他看见,铁牛像发了狂一样,冲上去把欺负他弟妹的几个壮小夥子揍了个半死,从此村里人都知道铁牛虽傻可也不是好欺负的,尤其是不能动他的宝贝弟妹,否则铁牛那可比美大铁锤的拳头决不会让你好过。你想想,铁牛那时候才十三四岁就能凭一个人之力把四个快二十的壮小夥打得满地乱爬,谁还敢再惹他?何况山里人靠的就是健康的身体做的是体力活,被打伤了,那田里的活还有谁来做?所以,铁牛兄妹三人虽然无父无母没有可当靠山的亲戚,但照样在奥山村里过着虽贫穷却也开心满足的生活。
“大牛啊,你吴大婶来看你了。在家不?”铁家院子外响起了呱噪的喊声。
“吴大婶,是你啊。快进来坐。我哥他在后面劈柴,我去叫他,你等等。”铁牛的妹子染花过来打开栅栏,请村长的老婆吴大婶进来坐。
“哎哟,染花啊,你叫你哥快点,老婆子我有好事跟他说。”吴大婶利利落落的挥挥手,一屁股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啥事啊?”年约十四五岁的染花好奇地问。
“小姑娘家不要问那么多,快去把你哥喊来,总之是好事就是。你吴大婶还会害你哥不成!”大婶一瞪眼,催促小姑娘赶快去喊人。
“好嘛,我这就去。”小姑娘也没往后面跑,站在院子里面朝屋后就喊开了,“大哥──,大哥──,快来啊──”
声音刚落,就听见屋后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随着步声,就见一上半身赤裸露出结实肌肉的壮小夥提着斧子从屋后跑了出来。跟在他身后跑出来的还有一个小毛头,扎着个冲天辫,一脸顽皮讨喜的小鬼样,大约八九岁的年纪。
“阿妹,叫俺啥事?”抹把汗,壮小夥提着斧头问道。
染花还没有开口说明,就听吴大婶已经喊起来了,“大牛啊,是你吴大婶找你。还不快把斧头放下,坐到这边来听你大婶说。”
铁牛还没反应过来,从他身后冒出个小脑袋的小毛头已经夺去他手中的斧头放在一边,拖着他坐到了石桌旁,冲着菊花脸的吴大婶就甜甜的喊了一声:“大婶好。”──这院子里的石凳石桌可都是铁牛从山顶上扛下来的原石,也不知给他怎么就折腾成了石凳石桌的样。
“好,好,小榆头真乖!”吴大婶笑了眼,从怀里摸了半天,掏出块麦芽糖塞给小毛头,顺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儿。
铁榆道谢后接过麦芽糖,爬到铁牛的大腿上,窝进大哥的怀里,高高兴兴的把糖塞进嘴里。唔,真甜。
染花扯了下小榆头的冲天辫,走进屋里端茶水去了。
铁牛疼宠的揉揉小弟的小脑袋瓜,抱着弟弟抬头询问吴大婶:“大婶,你叫俺有啥事?”
“啥事?当然是好事!大牛啊,大婶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你看村里村外和你一样大的小夥早就连孩子都有一两个了,你也不能再磨蹭下去了!这不,大婶给你物色了一门好亲事!”吴大婶一脸我在为你这傻小子着想的表情。
“亲事?”铁牛一脸雾蒙蒙。
“就是给你娶老婆啦!你看你,怎么就傻成这样哩!唉,如果不是看你能吃苦心地也不错,人家好好的闺女才不会要嫁给你呢!这么好的机会你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了!”吴大婶恨铁不成钢啊。
“是谁家的闺女?”清脆的声音接过话茬,染花端着备好的凉茶走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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