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慕萧无奈的摇头,“好好休息,别闹。再闹的话,让乖乖写检讨。”
嘉意的小脸,瞬间皱了下来,“我都这样了,你还惦记着写检讨?你也太不人~道了!”
嘉意闭上眼睛,还没睡着,又睁开,想起靳慕萧也有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上来睡。
病房里没有陪护的chuang,只有她躺着的一张狭窄的单人chuang,于是道:“要不你先找个酒店去休息吧?这里的chuang太小,你好几天没睡了,会不舒服。”
小女孩儿,很关心他。
靳慕萧一脸不嫌弃她模样,拍了拍chuang位说:“睡你旁边。”
嘉意背上受了伤,只能侧躺着,空出的一大半chuang位,倒是可以容纳的下靳慕萧的身子,这个时候嘉意也不矫情了,轻轻往旁边又挪了挪,空出更多的chuang位来,她还不至于能够忍心看着靳慕萧整夜坐在旁边不眠不休。
靳慕萧躺上去,也侧着身,面对着小女孩儿的脸,医院的光线有些暗,靳慕萧的目光很软,却有些灼热,小女孩儿抬手,一把捂住他的眼睛,不能再看了,再看两个人都不要睡觉了,她背上还有伤,折腾不起。
靳慕萧拿开她细软的手掌,含着笑意问:“靳太太,你想干嘛?”
嘉意默了一会儿,是她想多了么?
不过这人一口一个靳太太,好像喊上瘾了一般,听得嘉意心口一漾一漾的。
“睡觉,我很困。”
靳慕萧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平静的对小女孩儿说:“靳太太,等你伤好了,我们做吧。”
“嗯?”嘉意听得模糊,“做什么?”
靳慕萧好脾气的探过脸,嘴唇贴在她耳廓边,轻轻的吐出两个字,“zuo~爱。”
嘉意耳朵一红,咬着唇瓣深深的后悔问了这句话。
我们做吧。
嗯?做什么?
zuo~爱。
靳慕萧这长相和这句流~氓话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嘉意想想都觉得血液翻涌,又好气又羞恼。
没见过人说话这么直白这么赤~裸~裸的。
靳慕萧现在就像个孩子一般还追着她的答案,小女孩儿脸颊红的跟什么似的。
他的目光还紧紧的盯着她,嘉意气馁,茫然又羞赧的慌张点头,“睡觉吧睡觉吧。”
小女孩儿把他的眼睛一捂,再不放开手,自己也含着笑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
当然,除了大清早那只在嘉意宽大的病号服里作乱的手掌以外。
嘉意当场又羞又急,啼笑皆非的哭号:“靳慕萧,你别摸了。”
靳慕萧的眉眼还是很清冷的,偏偏做出这样,想想都让嘉意觉得火~辣辣的事情来,那只手掌在她腰上轻~捏,步步为营的xing暗示。
温凉的温度,没有言听计从的从嘉意病号服里移出来,而是缓慢的小心翼翼的,探到了她裹了很厚的纱布上,受伤的后背上来了,靳慕萧的声音哑哑的,“乖乖,疼吗?”
嘉意忽然就不笑了,这种气氛下谁能笑的出来,她点头,“嗯,现在还好了。好在只是伤了背,还留了半条命给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嘉意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靳慕萧移了移身子,把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深深的叹息,“乖乖,以后不要离开老公了,你看,你一离开我,就总是出事。”
小女孩儿在他怀里指控,“这次是你离开我的哦,我可没想走开。”
“嗯,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下次老公,不会离开乖乖,让乖乖再受伤。”
这样的话,已经不是第一说,靳慕萧这一辈子,说到做到,唯独在这件事上,一直食言。
可能以后,依旧会对他的小女孩儿食言。
这样哄人的话,小女孩儿感觉很受用,脸色柔柔,嘉意靠进他怀里,拥抱住他。
嘉意出院的那一天,没有立刻和靳慕萧回榕城,她有不少东西还放在s市的公寓里,靳慕萧也不急,徐子行开着迈巴~赫送他们过去。
靳慕萧挺拔的身子钻进不太宽敞的公寓里,显得有些拥挤,嘉意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问:“要喝水吗?我记得冰箱里有纯净水,你自己拿。”
靳慕萧环顾了一下四周,神色有些不自然,嘉意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纯净水递给他,见他有些别扭,对了,他有挺严重的洁癖。
嘉意洗了手以后对他说:“今晚我们去酒店住吧。这里的话,估计你得睡沙发了。chuang实在有点小。”
靳慕萧已经走到嘉意的卧室里,像个好奇的大孩子一样四处看,嘉意走过来坐在chuang上,仰头看着他,一脸“你看chuang很小”的样子,“明天我们回榕城?”
靳慕萧的目光从角落里收回来,目光锁在她脸上,“嗯,明天回去。”
嘉意点头,“好,那我现在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就回去。”
她方路过他身边,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她扭头疑惑的看他,他的吻已经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了。
眼皮上,脸颊上,发鬓处,嘴唇上,脖颈上……无一不是他滚烫的吻。
嘉意深吸一口气,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承受他强烈的吻。
一点也不温柔的吻,甚至还带着浓浓的占有yu,他的舌头狠狠的在她口腔里搅动了一遍,连拥抱都来不及,一手托住她纤细的背脊和腰肢,抵在墙壁上就是霸道的索取。
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紊乱,靳慕萧的手掌探到她长裙底下,扯了她最后的遮蔽,动作间一点温柔也没有,急不可耐的褪尽彼此的衣衫,用力的撞进嘉意的身体里。
靳慕萧掐着她的腰肢狠狠的挺进她的柔软里,嘉意闷哼了一声,咬着唇瓣忍着疼痛任他索取。
彼此那样迫不及待的占有和拥抱,嘉意心里不知名的蓦地一疼,他哪里是在zuo~爱,分明就是在感受她的存在。
……
两个人疲倦的躺在一张小chuang上,靳慕萧伸手把她捞进自己怀里,轻轻吻着她后背的伤口,还留着疤痕,他一点一点的吻下去,嘉意被他像个婴儿一般的抱在怀里,喘~息着接受他一串串潮湿温~热的吻。
她的脚,轻轻晃动,脚踝上的铃铛便凌凌作响。
清脆悦耳。
靳慕萧摸到她的无名指,轻轻摩挲着那枚戒指的表面。
嘉意靠在他怀里,累了。
回榕城的第二天早晨,靳慕萧居然赖chuang了。
赖在chuang上不肯动,平时,都是嘉意赖chuang,靳慕萧在收拾,可这次,偏偏颠倒。
嘉意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去叫他。
在嘉意的印象里,靳慕萧还是第一次这样耍无赖的赖chuang。
嘉意看了一眼墙头挂着的钟,不早了,再不走飞机都得晚点了,趴到他耳边哄:“老公,起来了,回去再睡好不好?”
靳慕萧还很疲倦,撑开双眼,皱着眉头,嘉意一直知道他有起chuang气,可是没想到这么重。
于是顺着他说:“你起来收拾收拾吃了早餐我们就走,快点起来,上飞机再睡。”
靳慕萧好不容易被她拖起来,她去客厅盛粥,没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又进来看,果然,他又倒下去了。
她哭笑不得,过去拉他,“快点换衣服,真的来不及了。”
靳慕萧全身无力的往她肩膀上一瘫,嘉意差点被他压倒,勉强撑着力气拍着他的背说:“靳慕萧,你在耍什么脾气?赶快起来。两张机票两千块呢,还有,徐助理还在外面等着呢。报废了多可惜。”
靳慕萧一直是个守时的人,可今天,不知为何,竟然赖chuang赖成这样,他现在可不像守时的人,无赖倒有几分。
嘉意脱了他的睡衣就开始给他套衬衫,好在纽扣子的时候,靳慕萧终于愿意自己动了,从chuang上利落的爬起来,嘉意还以为他真听了她的话。
没想到靳慕萧一把拽过她,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来,苏隐抵着他光~裸的胸膛抗拒着,靳慕萧已经一脸笑意的放开她说:“继续给我穿衣服。”
嘉意着了道,站在他跟前,真的给他在慢慢的扣扣子。
靳慕萧垂脸看着小女孩儿,他想让她给他扣一辈子的纽扣。
登上飞机,靳慕萧确实戴上眼罩就开始睡觉了,嘉意看他一眼,偷偷笑出声。
很多年以后,嘉意都还记得,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拖着她让她给他穿衣服扣纽子的情景。
嗯,靳慕萧不小了,三十二了,需要有个孩子了。
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
早生,晚生,都得生。等调理好身子,就帮他生个孩子。
嘉意伸手,握住靳慕萧温凉的手掌。
四月尾的榕城,阳光温柔,清风和煦,一路风尘仆仆,却没有让嘉意看起来很疲惫,倒是靳慕萧睡得昏昏沉沉,略显疲倦。
靳慕萧给徐子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些天都不会去公司,一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模样。
嘉意刚到海滨屋子里,陈伯就说接到了宋家来的电话,说是让吃饭去。
两个人刚刚从s市回来,彼此都不想动,靳慕萧在楼上睡觉。
嘉意想都没想,“回了吧,等有空再去。”
“哎,好。”
嘉意上了楼,没有困意,坐在chuang边的地毯上,趴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靳慕萧沉睡的容颜。
他睡觉时,收敛了所有凌厉,像个纯粹的大男孩儿一样,嘉意伸手,去摸他浓密的黑发。
轻轻抓了抓。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
像是,很累。
脸色也发白,嘉意把额头贴上去,心里在嘀咕,难道是生病了吗?
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
他的额头,沁凉。
嘉意抿了下唇,把他的被子掖好。
门外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陈伯在外面说:“太太,宋先生说要和你说话。”
嘉意起身,看了一眼chuang上的男人,转身走到门边,“来了。”
嘉意下了楼,去接宋陆北的电话。
嘉意接到电话,抱歉的对宋陆北说:“大哥,不好意思,我刚从s市实习回来,很累,今晚可能去不了宋家了。”
宋陆北声音沉了沉,“嘉意,最近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嘉意一怔,关于谢明知的事情。
“我爸爸?他的什么事情?”
“关于他心脏病的事情。”
宋陆北在电话里只含糊的说。
嘉意换了手机号,将手机号给了宋陆北,如果有时间,会打电话给他。
宋陆北没再说什么,只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
嘉意说:“我很好。”
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很久,终是告诉她:“嘉意,韩悦彤怀孕了。”
嘉意一愣,紧接着是为他高兴,“那很好啊,几个月了?”
宋陆北却冷哼了一声,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会和韩悦彤离婚。”
嘉意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宋陆北这么确定,韩悦彤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意思是,他从来没有碰过韩悦彤?
还是说,韩悦彤和宋陆北婚后关系太差,耐不住寂寞,去外面找男人被宋陆北抓到现行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抿了抿唇道:“大哥,我希望你能幸福,一直都是,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或是以后。”
那头的男人,沉默着,半晌才道:“嘉意,就算是现在,我依旧克制不住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她没有回答,沉默着许久,挂掉电话。
对宋陆北的感觉,仿佛已经是前尘往事,遥不可及。
她没有办法再回答他这些话,她现在的整颗心,都在靳慕萧身上。
一点都不能分给他人。
嘉意吩咐陈伯煮了白粥,靳慕萧身体不舒服,晚上喝点白粥或许会舒服点。
爬上楼,开了卧室门,chuang上原本躺着的人,已经不在。
嘉意一怔,叫了一声:“老公?”
浴室的门,紧紧合着。
嘉意跑过去敲门,问:“老公?你在里面吗?”
里面除了呕吐声,没有回答。
嘉意有些急,“老公你怎么了?你开门好不好?”
靳慕萧蹲在马桶边,吐完,冲掉,丝毫不理外面的敲门声,漱了口,拧开水龙头,洗了把冷水脸。
面上更加清寒苍白,憔悴不堪。
嘉意急的在外面拼命的敲门,半晌,靳慕萧才拧开门,看着慌张的小女孩儿,他伸手,将她抱起来,紧紧闭上眼帘,解释道:“有些着凉,吐了。”
嘉意记得,方才摸他的额头,是很凉。
小女孩儿问:“那,要不要去看医生?”
靳慕萧拒绝:“不需要,睡一觉就好了。”
嘉意懵懵懂懂的,有些担心,晚上陈伯煮了白粥端上来,小女孩儿很会照顾生病的老公,在喂他。
靳慕萧一口一口的吃下,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她的小脸。
他似乎要把她的脸看进眼底最深处,脑海最深处,再也忘不掉。
嘉意笑着问:“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好像要把人吃了。”
靳慕萧抱了抱她,在她脖子边亲吻,重重呼出一口气,“是想把你吃了。”
嘉意红了耳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