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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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全本)-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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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老夫人微微一笑,没有接口,拍了拍田妈**手,“好了,不用捏了。你先下去。”
    待田妈妈退了出去,秋老夫人这才坐直身子,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放回茶案,“池儿,听说包副将要成亲了?”
    秋池点了点头,笑道“娘也知道了。”
    秋老夫人笑了笑,“我只听说包副将要准备亲事,别的倒还不清楚。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秋池笑道,“娘也见过的,就是明思身边的大丫鬟蓝彩。”
    秋老夫人似一愣,面上笑意微微一敛,“你同意了?”
    秋池笑着颔首。
    秋老夫人垂下眸,脸上笑意淡去,看了一眼秋池,有些欲言又止。
    秋池一怔,看着秋老夫人,“娘,怎么了?您可是觉得这桩婚事不妥?”
    秋老夫人望着秋池叹了口气,“包副将乃是官身,又是你身边数得着的得力人——池儿,你这事儿可办的不妥。那蓝彩虽是你媳妇身边的人,可怎么说也是奴才……”
    秋池露出些难色,“可这是包不同亲口向我求的,他跟了我这几年,就求过儿子这一回,儿子也已经允了他。”
    秋老夫人垂眸不语,脸上也现出难色。
    秋池看着秋老夫人的面色,稍稍讶异,“娘,可还有其他的事儿?”
    他也觉得包不同和蓝彩身份有些不配,可这毕竟是包不同自个儿选的,加之又是明思身边的人,故而,他也未多想。此刻见母亲这般神情,倒似还有难言之隐。
    秋老夫人长叹了口气,“你可知田妈妈早就同我提过,想把她家翠芝给包副将。她看上包副将许久了,说是即便正妻不成,偏房也使得。我当时想着,这翠芝虽非奴籍,可田妈妈却是签了卖身契的,这说出去于你面子上不好看。又想着包副将只怕看不上翠芝的出身,故而就同田妈妈说明缘由,推了此事。可眼下,包副将若娶了蓝彩——”抬首望着秋池,“这田妈妈跟了我也这么些年了,没有功劳也有些苦劳……”
    顿住话头,秋老夫人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朝椅背靠了靠,语声些许疲惫,“这家里人一多啊,这事儿就多了。方方面面周到也不是那么容易。”
    第两百七十二章 乌云遮日(恭贺亲爱滴蓝色雨滴童鞋成为《嫁夫》舵主!!)
    第两百七十二章 乌云遮日(三更)(恭贺亲爱滴蓝色雨滴童鞋成为《嫁夫》舵主!!)
    秋池想了想,“此事也不怪娘,儿子也未想到包不同会看上蓝彩。身份是有些不合适,不过因是他自个儿求的,儿子也就未曾多想。娘是想得周全才如此,”又沉吟片刻,“此事娘也无需为难,田妈妈不是说做偏房也使得么?那儿子同包不同说一声,把那翠芝给他做个偏房就是了。”
    秋老夫人“哦”了一声,轻轻颔首,又看了秋池一眼,“那蓝彩是跟在儿媳身边的人,你若如此安排,不知她可会愿意?”
    秋池一怔,被秋老夫人这一眼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咳,“她不过是个奴籍,如何能不愿意?儿子同包不同说一声就是。”
    秋老夫人微微而笑,“如此便好,娘也好处置些。要不然,只怕那些下人会说道些难听的。”
    秋池点了点头。
    秋老夫人身子朝后歪了歪,含笑道,“你去忙吧,娘也歇会儿。”
    秋池应下,起身出来。
    田妈妈站在廊下,将秋池出来,赶紧上前送秋池出去。
    走到院门处,田妈妈笑道,“将军也多来坐坐,老夫人在此也没个能说话的,将军若得闲,便过来多陪陪老夫人。”
    秋池顿住脚步,转首,“少夫人不是也时常过来么?”
    田妈妈瞅了秋池一眼,迟疑片刻,“少夫人事务多,每回来也坐不到半刻钟。老夫人怕少夫人辛苦,故而就免了少夫人的请安。”
    秋池怔了怔,未有言语,提步离开。
    回到静湪院,正房无人。
    秋池脚步顿了顿,朝书房行去。
    明思在书房写字,却未写段子,而在习狂草。
    蓝彩坐在一旁小杌子上做针线,帽儿在书案旁研磨。
    白玉长颈花瓶中没有插花,只是横斜的插了几支文竹。隔扇窗开了一扇,阳光漏了小半屋子,还是显得十分清幽静谧。
    明思站在书案内侧垂首执笔,面上看不出表情,只显得沉静端凝,见秋池进来也未抬眼,似十分全神贯注。
    蓝彩将针线收拢,站起身子,同帽儿一起唤了一声“将军”。
    秋池“唔”了一声,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
    蓝彩和帽儿看了一眼明思,见明思未抬首,两人便轻轻退了出去。
    秋池先未注意到明思在写什么,走得近了,一看清却是惊异万分,抬首起来,“这是含之大师的狂书?”
    目之所及只见墨色沉着处,犹如游龙出水,绵延不绝,气势磅礴不羁。空白处又虚灵有致,衬着那墨迹宛如云烟飘动一般,只觉飞逸潇洒。
    明思未有言语,凝神将最后一笔全神写完,这才搁笔抬眸,轻轻“嗯”了一声。
    一气儿写了几幅狂草,明思心中郁气散了些,从书案前步出,“同娘说完话了?”
    秋池看了看明思面上的平静,轻轻蹙眉,“怎么了?”
    明明出去前还好好地,怎一回来,倒像是换了副情绪。
    明思垂了垂眸,朝外间走去,走到门口唤了帽儿泡茶后,走到内间桌前坐下。
    秋池走过去,在明思手侧落座,“可是为了那云芳?”
    想来想去,也只有早前云芳惊扰他们的事。
    这时,帽儿端了托盘进来,将茶盏摆好,望了秋池一眼,低声道,“将军,方才云芳在小姐面前哭来着。”
    秋池一愣皱眉,“她哭什么?”
    明思看了帽儿一眼,淡淡道,“你先下去。”
    帽儿咬了咬唇,还有些不平,还是依言退下。
    明思揭开茶盖轻轻荡了荡,“你还是同娘说一声,让那云芳还是回娘的院子伺候吧。”
    秋池蹙眉望着明思,“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她寻你哭什么?”
    明思手一顿,垂眸片刻,抬首唇边淡淡笑意,明眸清澈,“她说自个儿十五岁跟了你,让我给她条活路。”
    秋池滞了滞,随即面色一沉,未有言语。
    沉默片刻,秋池到,“此事我来处置,你不用担心。”
    明思低低叹口气,“我也不是说定要如何处置她,她也惹不了多大的事儿。只是这样,让人觉得有些累。”
    从早前的跟进跟出,到今日的磕头哭求,虽明知这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但从心里,明思不愿看到这样的场景。
    思及方才那狂放的字迹,秋池忽地明了,明思只怕因为心情郁结才会写那狂书。
    讶然之余又有些歉意,起身走到明思身畔,揽住她的肩,“好了,莫想了。此事我同娘说一声便是。若再不成,就早些打发她回苍郡。”
    明思淡淡笑了笑,转开话题,“娘寻你去可是有事?”
    秋池一笑,复落座,“我正要同你说,我想把田妈**女儿给包不同做偏房。”
    明思心里蓦地一惊,抬眼起来,“你说什么?”
    秋池端了茶盏来喝,未曾注意明思表情,“田妈妈年前就求过娘,想把女儿给包不同,说的正房不行,偏房也可。田妈妈那女儿虽不是奴籍,但田妈妈是奴籍,故而娘便未答应。眼下包不同娶了蓝彩,娘便有些不好说话。我便想着,既然这样,不如把田妈**女儿给了包不用,反正她也愿做偏房。”
    秋池这一席话间,明思心中转过几个模糊的念头。
    这般凑巧?明思却不信。
    不过有一点明思算是明白了,那就是田妈妈眼里对自己的那抹憎恨终于找到了源头。
    明思一直奇怪,自己纵然不讨秋老夫人的喜,但同田妈妈却并无直接利害关系。为何田妈妈看自己的眼神会有那般恨意?原来是因为包不同!
    想起蓝彩提及过,上回包不同救她回来,碰见的便是田妈妈。
    又想起回来那日,包不同对蓝彩的亦步亦趋……明思明白了,只怕田妈妈早就看出了包不同和蓝彩二人的暧昧情愫。原来包不同是她自个儿看上的女婿!
    可老夫人这出,真的是如同秋池说的这般么?
    明思有些不信。
    按捺住心里种种思绪,明思看着秋池,抿唇一笑,“这事只怕不成。”
    秋池放下茶盏,眸带不解,“不成?”
    明思微微一笑,“包不同已经同我说了,他只想娶一房妻室,不想纳偏房伺妾。他说不喜家中吵闹,也怕日后孩子身份不同,难以对待。”顿住,清眸若水,“难得人家会想,你莫非还要硬插一手么?到时候包不同问起你自个儿,你如何自圆其说?”
    明亮的眸子带了些许笑意,又似有些调侃,秋池有些噎住,“这蓝彩毕竟是奴籍——”
    明思垂了垂眼睑,抬眸笑道,“这你可说错了。蓝彩因讨了我爹娘的喜欢,三年前便放了奴籍。不仅如此,前两年方师长还收了蓝彩做义女。只是蓝彩不放心我,故而才恳求了方师长留在我身边看顾。”
    秋池顿住愣住,“你怎一直未提?”
    明思笑道,“蓝彩不让我说,怕别人知道了反惹些闲话。方师长也喜她记念旧情,因此也就随了她的心意。”停住笑了笑,“若非包不同求亲,蓝彩还未必肯让我说出来。再说,若非娘这次来,我也不会知晓有云芳兰茹这等人。”
    秋池俊面一红,“这些不过是小事。”
    明思颔首一笑,“还好你还未同包不同说,若真个说了,那才是让他为难呢。早前还拍着胸脯说定要一心一意待蓝彩。你不知,我那方师长疼蓝彩得紧。若非我担保,这包不同还未必能娶到蓝彩。连天衣坊和云绣斋,方师长也是分了份子给蓝彩的。”
    秋池无奈叹了口气,“既是这般,那只好算了。”
    明思笑了笑,“那你同娘就好生解释解释,莫让娘生了误会才是。”
    秋池点了点头,“你无事也去多陪陪娘,娘这么些年一直在苍郡,如今回来,这边也无多少故旧。我平素也忙,你就替我多尽些孝道。”
    明思看了他一眼,笑道,“好。”
    “还有,娘身子不好。那秋棠院有几件家俱是新漆,还未曾散味儿。娘肺气不足,闻了咳嗽。你看能不能寻些来替换。”秋池说着顿住,看着明思笑道,“你多去走走,也多问问,娘性子节俭,只怕有些话不会主动,还需你多费些心。”
    明思微微一愣,垂下眸子,“好,我明日就让方管家去办。”
    那几件新漆家俱的事儿,蓝彩也是同她说过的。当时因为时间紧迫,故而一时不能寻到全套放陈的,只厅堂里一张茶案,两把圈椅是新漆的。她也同秋老夫人提过,当时她却未置可否,只端了茶来喝。后来田妈妈又开始讲那闲话,她便未再提起。
    秋池一笑,拉起她的手,目光灼灼带笑,“你何时会写那狂书?”说着又叹笑,“你这丫头,到底还瞒了我多少本事?”
    含之大师乃前朝高僧大德,一手狂书惊世。可到了如今,几成绝迹,也有不少效仿模拟,可能得其间真谛者极少。
    书法一道本极需天赋,再加上含之大师真迹流传于世极少。故而后世效仿者也大多只能从典籍描绘中去想象,自然更难写出真正的狂书笔意。

    第两百七十三章风云斗法

    (一更)
    秋池曾见过太子殿下收藏的两幅含之大师的作品。方才一见明思所写,他也是习字之人,一眼之下便能看出明思的水准,虽不及含之大师笔力沉稳,但却另有一种飘逸在其中。
    即便比不上含之大师,但在后世习此书法者中,定然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太子也习狂书,但比起明思所写,只怕还要差上一筹不止。
    秋池既惊且喜。
    明思望着秋池笑了笑,眸光微垂沉静,“我不过是喜欢写字罢了。刚回大京那几年,也没人理会我。我娘也不讨祖母喜欢,那时候年纪小,每回看到娘因为我受委屈,心里也有气。老是写簪花小楷总觉着有些拘束,后来在爹的书房里看到了前朝大儒对含之大师的书法评点,说是含之大师的狂书能令人抒情养志,平心宁气,心里便起了好奇。后来又看了许多有关的笔法评述,爹又寻了一副临摹回来,我便开始写着玩儿。我和你们不同,老太君因我身子不好便免了我的请安,祖母不喜欢见到我娘,因此我娘也不必每日带我去祖母院里。我大多时日都在房中,除了练字画画,也无其他的事儿好做。初时是打发时间,养性子,后来慢慢也就成了习惯。”
    明思语速缓慢,唇畔笑意微微,到后来,目光也愈发沉静温婉。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又像是闲聊叙话。
    秋池怔然望着明思。
    眼前的明思,那墨玉般的双眸中似有星光在沉寂,就这样看着,他只觉心里莫名有些发堵。
    对视片刻,明思抿唇一笑,转过身揭开茶盖,双手捧起茶盏凑到唇边慢慢喝着。
    秋池目不转睛,少顷,明思放下茶盏偏首看他,“怎么了?”
    他一怔,摇首,“没什么。”
    他没有说,方才那一刻,他感觉很不真实,也很不好受。
    明明近在咫尺,他却生出了一种遥远的感觉。
    他忽然有些迟疑,自己好像从来没看清过明思的心。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从未对自己说过喜欢。
    她总是笑。有时,笑得让自己满心欢喜,有时,却让自己心绪莫名。如同方才。
    明思笑了笑,伸手拉他起身,“你今日还未回书房过吧?”
    秋池点点头,明思颔首笑道,“你先去忙吧。”
    想着自己还有太子交待下来的折子未写,秋池朝外走了两步。两步后顿了顿,回首看了一眼,只见明思正笑望他,于是一笑,转身大步走了。
    看着秋池挺拔的身影消失,明思站了片刻,提步朝书房行去。
    刚取了空白的信笺出来摊开,蓝彩和帽儿走了进来,看到明思拿了信笺出来,帽儿上前开始研磨。
    明思没有言语,待帽儿研好磨,就取了细豪开始写信。
    不多时,一封信便写好。
    将信封好递给帽儿,“你去寻张婶,让她家二牛送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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