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陵要执壶,明思先一步,“上回你替我斟得多。这回我来。”
司马陵也不矫情,收回手,“此刻看着比早上不同,心情好些了?”
明思替两人都斟了酒放下酒壶叹了口气,“图斯女王今日跟着我回来。她朝皇上要了旨意。这段时日都住在云陌院。”
明思说话是神情有些奇异,加上那口叹气,司马陵打量了下她,“怎么了?这女王可有不对?”
哪里只是不对!
很不对好不好!
明思再苦笑着叹了口气,也不知该怎么说合适,总不能说自己被一个女人吃豆腐调戏吧。
“她…跟常人有些不同。”明思纠结了一下才想出一个稍微合适一点的形容。
司马陵眼底一丝好笑兼好奇。“能得你这般评议的人,天下只怕还不多。这女王应也是一个奇人。”
明思抚额,语声无奈却诚恳。“相信我,你不会想见到她的。”
司马陵一愣,下一瞬轻笑开,“不过她也有一桩好处是肯定的。”
明思讶然抬眸。
“若非她,你眼下只怕还不会有同我说笑的兴致。”司马陵温润而笑。“至少此刻你看起来比日间好多了。”
明思怔了怔,也笑着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自从见了那图斯女王,她全身心都用来戒备了,哪里还想到其他。
两人又喝酒。
这般一说笑,明思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些许。
她垂了垂眸,“其实还有一事我还想不通。”
司马陵正在给明思布菜,闻言抬首,下一刻,他看着明思一笑,“给柯夫人送信之人?”
明思眉间一缕迷惑,“如今明面上只三方,元帝、我们、他们。那人定然不会是元帝那方的,可我们这方也无此人,按常理也不能是他们那方的。”
“他们”自然指得是荣俊同温多尔那一方。
“不是这三方,那就是还有第四方。”司马陵淡淡一笑,“不过这一方如今看来倒像似是友非敌。”
明思摇了摇首,“这倒不见得。他送信给柯夫人的目的是什么?最后的发展虽是对我方有利,但没有人能确定柯夫人会如何处置此事。何况,此事中柯夫人说来也无辜,此人将一个无辜之人拉入战局,最后甚至让柯夫人以为那信是我送的——此人用意实在难明。”
司马陵沉吟片刻,忽地抬首,“你可曾还记得那日偷窥之人?”
明思一怔,“你怀疑是他偷听了我们的说话,故而才查到柯查身上?”
司马陵颔首。
“我们的信息主要来自荣俊,温多尔同柯查我们虽是疑心,但我们并未想到他们竟然已经开始动手。”明思眉宇间思索,“这人偷听到我们说话,没有去告知他们那方也没有知会元帝,那就说明他至少不是这两方的人。他去查了柯查,发现柯查已经放入入京,然后传信柯夫人——整件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两人陷入了沉思,显然都有些想不通这其中的逻迹正沉默间,忽地听得一声娇笑,“妹妹好不够意思,喝酒也不叫姐姐一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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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不计字数—— 昨天发布是14500,但三更合起来其实是超过15000的。 对于77来说,写这一万五很不轻松。 情节、逻饥结合前文伏笔、人物性格、当时心里活动——都要考虑,甚至每一个措辞有时觉得感觉不对都要反复修改。 早上10起来开始写一直到晚上12半,没有动过,就啃了半块面包,然后就是猛灌茶~~写完文,又思考今天的情节,接近四点才睡~~ 大家一定以为77在诉苦,错了。这不是诉苦,这是一种全心全情投入的畅快。 人生的各种经历都是财富,这样的状态这样的激动77也不敢保证以后还有没有。 但这一刻,这几天,77一定会保证下去。 大家华丽的粉票华丽的打赏,77都看到了 今天争取写到两人的相认,一定会让大家意外和惊喜的。 当然相认前,还有两大美男的针锋相对暗中较劲,以及毒舌战。 如果能够,会在今晚将相认后的“满汉全席”写好,倾情奉上~ 但写这个真需要酝酿情绪才能够足够的动人和销魂~ 大家给我动力吧! 我愿发光发热到最后一刻!
第七百五十五章 又见调戏(二更)
一听这声音,明思便汗毛一竖!
她怎么来了?
不是文公公…
明思转首望去,只见月色下,图斯女王换了一件红纱长裙,正笑靥如花的朝亭子行来。
即便是这般浅淡的月色,那红纱下修长的双腿,光裸的手臂,胸前大片的“风光”…一览无遗。
明思呆滞!
原来她不是不知庄重,今晚出席夜宴那一身让自己不敢多看的衣裳已经是极庄重了。
明思无言地转首看向司马陵。
人皮面具覆盖住肤色,看不出如何,但明思看去时,司马陵已经垂下了眸光。
察觉到明思看来,司马陵抬了抬眼。
两人迅速地用目光无声地交流了几句。
“就是她?”
“我说过,你不会想见到她的。”
“现在我信了。”
四目无奈。
此际忽地又听见响动,两人齐齐望去。
只见图斯女王已走到亭子台阶下,而院门处,文公公也快步奔了过来。
一见图斯女王便目光一冷,“果然是调虎离山之计!”说着,就欲飞身朝她出手攻去。
一道黑色身影倏地不知从哪儿冒出,似乎眨眼间就出现在文公公身前,挡住了文公公的去路。
“文叔住手!”明思蓦地站起,“这是图斯女王陛下,是府中贵客。大家莫要误会了。”
明思只能这样说。
虽然明明看出了定然是图斯女王刻意引走了文公公,然后自己大摇大摆的不请而入,但此际明思却不能让这两方交手。
“影子下去吧。”图斯女王笑盈盈地看向文公公,“都是误会,我同妹妹是一家怎能自家人打自家人呢?这位也莫要生气,不过是个小小玩笑。好了,都下去吧。我要同妹妹喝酒——哦。拿个酒盏上来。”
自顾自自来熟的说完,不看文公公僵住的脸,图斯女王摇曳多姿地拾级而上。做出一副才发现司马陵的存在模样,大眼忽闪热情,“原来还有一个公子,”转首就嗔怪地望向明思,“妹妹可真不厚道,不愿陪姐姐原来是‘佳人有约’——无妨无妨,我也不介意,大家就一块儿坐吧。多个人也多个热闹。对了。拿张椅子来。”
你不介意我很介意好不好!
明思眼底无奈地看向司马陵,司马陵眼中好笑。
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未见明思露出这般无奈无语的神情。
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了。
“不知这位公子同我家妹妹是何渊源?”图斯女王一只手柔柔地搭在司马陵肩上。身子略略前倾,胸前汹涌的“春光”几乎挨着了司马陵的侧脸,不待司马陵说话,又一手朝司马陵眼角抚去,似带一丝惊叹。“公子这双眼长得可真好看!”
司马陵僵住一瞬,倏地站起,“女王陛下无座,这就请坐吧。”
原本取了椅子酒盏出来见状眼中生怒的文公公按捺住怒气,虎虎生风地大步行来。司马陵知晓文公公定是不快,赶紧上前一步接过椅子和酒盏。朝文公公使了个安抚了眼色。
文公公抿紧唇扫了一眼正好整以暇坐下的图斯女王,这才寒着脸退下。
好在带了面具,加上这面具本就是黑皮肤。倒还将他的怒气遮住了几分。
案几是长案,正适合两人对饮。
司马陵一看图斯女王娇艳如花地看向他,就抢在她开口之前含笑道,“女王殿下是贵客,我同明思一道坐便是。”
明思也很快配合地移开了位置。司马陵安置坐下,将手中酒盏同图斯女王面前那个自己用过的换了一下。
图斯女王笑意盈盈。朝司马陵抛了个媚眼儿,“公子可真是个体贴人啊。”
明思沉了口气,抬眸微微一笑,“女王陛下,这是我舅母家的表哥,此番同我舅舅一道出来的。”
一时间,她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合适的身份。
正好苍山头人也在府中,这般说也合情合理。
“哦,原来是表哥。”图斯女王抿唇笑了笑,“妹妹也别老是女王陛下女王陛下的,若觉着叫姐姐不合适,便叫我名字吧。姐姐叫坦丽花,表哥也莫要客气,随妹妹一同叫就好。若再叫女王陛下,姐姐就当妹妹是嫌弃我了。”
明思只得折中,颇不自然地叫了一声,“坦姐姐。”
“不对,”坦丽花轻笑,“坦丽才是姐姐的姓,妹妹若怕麻烦就叫花姐姐吧。”
明思看了司马陵一眼,她叫一声“花姐姐”虽别扭倒还忍得住,可这图斯女王却道要司马陵同她一起称呼。
明思目光询问,“你想怎么叫?”
司马陵何曾见过这般女人,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明思早前同他说这图斯女王时的真正感受。
司马陵回以目光,“随你,我是不会叫的。”
明思明白了他的意思,转首看着自顾自已经斟了酒正品得悠然自得的坦丽花,“花姐姐可喜欢这酒,若不合口味,我再让人多送些来。”
既然是粒拍不得打不得又送不得的铜豌豆,那就惟有一途——多喝酒少说话,若能灌醉,才好散场。
“好啊好啊,妹妹可真知我心。”坦丽花露出喜色,“姐姐我最爱品酒,那就劳烦妹妹多送些品种过来。”
毫不客气。
明思也没奢望过她会客气,旋即唤了一声菱花让她去通知大管事备酒。
明思还未转过身,就听坦丽花冲着司马陵娇媚一笑,“表哥可知我为何喜欢品酒么?”
司马陵礼貌备至,不卑不亢,“愿闻其详。”
坦丽花悠悠一笑,朝司马陵抬了抬一侧眉梢,“这酒啊就跟男人一样,不同的种类不同的年份不同的出产地,滋味儿绝不相同。我每回品一种新酒便会想这种酒同那种男人相类——表哥可想知自己是哪种酒?”
慢悠悠说到最后忽地话锋一转对准了司马陵。
司马陵噎了遥不过到底还是男人,最后还是稳住了,“在下一介书生,平淡无奇如何堪用美酒相论,不过是一盏白水罢了。”
坦丽花闻言先是一愣,大眼睛忽闪忽闪两下,忽地掩嘴轻笑,“表哥真是有趣,美酒虽好,可同这水相比却是比不得的。”
明思看她一眼。大约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果然,下一刻坦丽花便倾身朝案前探了几分,宜嗔宜喜地朝司马陵飞了个眼波儿。“表哥这哪里是自贬之意分明是说自个儿的好——这人可以无酒,但岂能无水?这白水啊正是顶顶用处顶顶重要的呢!我虽是女王,可也少不了这白水呢!表哥此话可真是会让我多想呢!”
明思同情地看着司马陵。
在第一眼见到坦丽花隔着班纳国主调戏夏沥太子后,再看到方才坦丽花的出现,她就已经预见到司马陵可能的遭遇。
司马陵垂了垂眸。端起酒盏,“在下敬女王陛下一杯!”
明思一怔,旋即心底暗笑。
司马陵只怕此刻的心思也同她方才问坦丽花可否还要酒时如出一辙,一般打算了。
坦丽花也大方,两人遂一迎而尽。
明思很配合地替两人斟酒。
这要灌酒她是不行的,主力还得司马陵来担任。
司马陵又举起保“远道是客,三杯为敬!”
坦丽花眼波儿一转,抿唇笑了笑。举起杯,“表哥好生男人,看着虽有些书生瘦弱可这般气势真是男人极了,我喜欢——来喝!”
说罢就一口喝完,将杯倒转。噙笑柔媚,“表哥。我喝完了。”
明思心中生出些不妙来。
看这苗头,这灌酒…似乎不是一个好主意。
果然,两刻钟后,大管事送来的四支酒瓶空了三个。
坦丽花依旧是怡然自得,笑靥如花,而司马陵喝酒的动作却是放慢了不少。
明思眼见不妙,伸手按下坦丽花伸向最后一支酒瓶的手,微笑道,“夜已深了,过犹不及。花姐姐,今日就到此吧。”
坦丽花眨了眨眼,“可是我还没同妹妹喝呢?”
明思噎住。
坦丽花唇角一勾,“这酒都送来了,也是妹妹一番心意,岂可浪费?不如这剩下的一瓶就和妹妹同饮吧。”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思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明显坦丽花是看出了她叫酒的意图,却不点破,只叫她赶鸭子上架。
能不喝么?
明思强沉了一口气,扯出一抹笑,“既是花姐姐盛情,那明思就却之不恭了。”
“三人一起喝吧。”司马陵忽地拿过酒壶,先替自己倒了一盏,再替坦丽花和明思倒。
坦丽花“咯咯”娇笑,“好,那就三人一起。我最喜欢人多了,人多有趣,有意思。”
三人一起…
明思努力地不让自己产生邪恶的联想,可面对坦丽花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再一联想那一群美男子美少年…好吧,她真的很难不邪恶。
她明白司马陵这是替她分担。
她酒量本来就差,何况这回送来的还是陈酿。
这般情形下,她也没办法打肿脸充胖子拒绝司马陵的好意。
若她今晚真个醉了,她还真担心这坦丽花会不会真的要同她“抵足而眠”。
三人喝起来也快。
这送酒来的最终目的没达到,但至少达到了一个目的。
嘴用来喝酒了,至少就没功夫调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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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三更继续~~ 没去看粉票,不想影响这样好的状态~~ 感谢已经投粉的亲,和即将投粉的亲~~ 粉票局势肯定是危急的,还剩最后一天半了,请求大家支持《嫁夫》到最后!拜谢!
第七百五十六章 唯恐不乱(三更奉上)
明思喝完第四杯就感觉脑袋开始发晕。
她这段时日原本就没休息好,昨日到今日才睡一个时辰不到,状态更加不佳。
看了看琉璃瓶中剩下的酒液,大概每人还有两杯的样子。
明思有些发憷。
坦丽花肤色较深,明思也不知是肤色掩盖了酒意还是她眼力不好,反正只觉此刻的她同来的时候面色几乎无差。
坦丽花笑吟吟取过酒瓶,慢条斯理的替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