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冒险的一招,成功拉开了她和石毅的距离,不顾内伤,她运气于足间,轻点于地,欲施展轻功,拔高身形,逃离包围时,身后异动的空气却昭示着敌人自后而来,傅尔焰半空中勉强转身接下对方一掌,却被逼回地面。
她啐了口血,猩红的双眼盯着封住她退路的人。
“我当是谁,原来是本宫曾经的手下败将,原武林盟主宫玄奕,宫盟主呵。看来那日救你出宫府的人便是狗腿子石毅了。”
刻意强调的“原”字,令宫玄奕怒发冲冠。
“你这贱人,当初用计逼得我被全武林追杀,今天我要你不得好死!”
被逼至这种地步,傅尔焰心中的烦躁却一扫而空,渐渐冷静下来。
冷艳的凤眸扫过在场所有人,前有恼羞成怒的宫玄奕,后有因爱成恨的石毅,更有高深莫测的四王爷作壁上观,真真是被逼至绝境了。
她握紧手中削铁如泥的金色匕首,不顾后背空门大露,运起全部功力朝宫玄奕攻去,力求尽快拿下其中一人,以减少多人同时出手的可能性。
明明已是强弩之末,这小女子却依旧如此强悍,宫玄奕一时慌了心神,手忙脚乱地接下她的攻击,却发现她仿佛不要命般,不顾沉重内伤,出招越来越快,宫玄奕虽纵横江湖多年,却堪堪与其平手,并渐有落败之势。
只是,她的敌人并非仅宫玄奕一人,在四王爷的暗示下,石毅出手加入战局,场上立呈现一面倒的局势,傅尔焰勉强抵御着两人的联手,身上新伤不断。
知道这样下去唯有死路一条,傅尔焰屏住呼吸,绷紧全身,以后背承下石毅一击,并借其力,狠狠将匕首送入宫玄奕胸口。
宫玄奕只觉胸口剧痛,惊异地盯着插入自己体内的匕首,以及胸口渐渐濡湿的衣物,眼神开始涣散。
鲜血喷洒出傅尔焰檀口,为她倾国倾城的容貌和皎洁的月色均添上了一抹妖异,匕首被宫玄奕的鲜血浸润得湿滑,无法将其拔出他胸口的她,将匕首彻底往前一送,整支没入宫玄奕胸膛,并迫使他顺势往后倒去。
秀美绵密的青丝尾端泛着丝丝寒光,傅尔焰猛地一旋身,长发在夜空中,贴着石毅裸露的颈项,划过婉转的弧线。
石毅只觉得喉间一凉,再要开口却已是不能。
颈间的脉络被傅尔焰藏于发尾的刀片齐齐割断,鲜血像漫天红雨,碰喷撒了傅尔焰彻头彻尾。
几乎一瞬间,解决了两大高手。
她立于场地之中,身上覆满鲜血,如同一泣血修罗,阴冷猩红的双眸充满杀气,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097 易钗遁隐
几乎一瞬间,解决了两大高手。
她立于场地之中,身上覆满鲜血,如同一泣血修罗,阴冷猩红的双眸充满杀气,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只是她身上的暗红除了敌人的血,亦混着她自己的。
胸口闷痛,中气内虚,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却强迫自己不许倒下,就差一点点,只要再坚持一下,她就能离开这里。
眼前浮现的是上官轻云轻浅的微笑。
若是能回去……或许……还能在一起吗?
鲜血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溢出,沉重的内伤加上原本就没完全康复的身子,她的神智能支撑她至此已是奇迹。
四王爷望着眼前的浴血女子,嘴角浮现出一丝奸邪的冷笑。
如此倔强,如此耀眼,如此决绝的女子……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让人想把她狠狠揉碎践踏!
他立于原地,大掌一挥,周围还活着的人一拥而上,朝傅尔焰攻去。
神智模糊的她凭借着杀戮的本能,夺过来人的剑,将刚冲上来的几人绞碎,但最终力竭被擒。
黛眉紧紧拧起,不甘阖上的双眸,长睫微颤,似挣扎着想要清醒,苍白的脸色在人血的衬托下显得鬼气森森,架着她到四王面前的侍卫望她人中一叹,发现她已气若游丝。
“王爷,要如何处置?”
“先让人把她那口气吊着,替她疗伤,我留着她还有用。”森冷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即使在昏迷中,依旧困着她,让她不得安生……
傅尔焰刚出门不久,青衣便将埋伏在易钗阁,跟随她一同入四王爷府,赤炎宫内隶属傅尔焰的死士们召集到房内,简单将傅尔焰命令交代清楚,她神色沉重地静立于房内,沉默地等待时间一点点流逝。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傅尔焰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青衣收紧袖中的软剑,果断下了指令:“所有人立刻撤离!”
将准备好的暗语指令交给其中一人,青衣要求她们立刻撤离,并回去尽快解散易钗阁,众女子依言行动,但是青衣却负手站在原地。
“青衣姑娘不和我们一起离开?”
“你们去传宫主的命令,我断后,现下宫主生死未卜,总要人留下探听清楚。”
众女子训练有素,顷刻便将自己东西收拾妥当,不留任何痕迹,像是这几间房从来没有人住过一般。
向青衣拜别后,她们分散,消失于四王爷府的各个角落。
目送赤炎宫的人顺利离开后,青衣抓紧了手中短剑,以声东击西之法摆脱了暗处的监视,以夜色为掩护,潜往血腥最浓重之处。
四王爷的私人地牢位于四王爷府内,一处孤立的小院,从外面看去相当普通,毫不起眼,而且院门落锁,几乎无人有兴趣去里面一探究竟。
而剥去普通的外壳,里面却有着一间在整个墨华王朝有着最齐全的刑囚工具的囚室。
虽然许久未用,那些工具却依旧泛着寒光,无比渗人。
傅尔焰就被囚禁在此,为了从她口中套得有力情报,墨羽阳并不打算苛刻她的待遇,急派自己的亲信大夫为其治伤,但是经过几个时辰的抢救,用了数种办法,她都没有转醒,反而昏迷更深。
“王爷,这名女子一时恐怕醒不过来,您是否考虑先拿下其他几名易钗阁的人?”一名手下俯首问询上意。
“若是我料想没错,她们已不在府内,派人直接去围剿易钗阁。”墨羽阳一双阴沉的眼盯着在傅尔焰床边忙碌的大夫的身影,眼底不知流转着什么。
几名手下领命离开,带着私人军队浩浩荡荡奔赴易钗阁,当他们赶到时,却发现偌大的易钗阁已经人去楼空。
******
“什么叫宫主不便相见?”
上官轻云难得收起了嘴角的微笑,望着眼前面无表情向他传达讯息的女子,不详的预感蔓延心头。
方才夜深,整个易钗阁像是突然沸腾起来,所有花娘被唤起,命令无声地转移到另一地方,而他却被人请出易钗阁,说是宫主有事相邀,然而,当他被引到一间酒楼内的雅间,却被人有礼地告知,宫主并不在此。
心中的惶恐愈发浓重,上官轻云双眉微蹙,逼问着眼前的女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必须要见你们宫主。”他失仪地推开挡着他的女子,往酒楼后院走去。
“上官公子请留步!”一看似酒楼掌柜的人匆匆赶来,拦住上官轻云的去路。
“宫主暂时不在这里,请公子稍事休息,相信宫主很快能回来与公子见面。”掌柜诚恳的请求,却掩饰不住他闪烁的目光。
上官轻云环胸,怀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离。
“她,是不是出事了?”
一猜即中,掌柜的嘴角微僵,扯出一抹牵强地笑,正想否认,却被门口闯入的一抹踉跄的黑色身影,吸引了全副注意。
“青衣姑娘!”掌柜惊喝,忙上前扶住往前倾倒的女子。
女子的脸色惨白,嘴角挂着血痕,手上短剑已折,虚浮的脚步看得出受到极重内创,能撑着这样的破败身子,来到这里已属勉强。
居然有人能将青衣重伤至此,那焰儿……
上官轻云面色一凛,推开掌柜,扶住青衣,焦急地问:“焰儿呢?你主子呢?她可安好?”
但是,青衣却已无丝毫力气回答他,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上官公子,先让我医治青衣,她不醒,我们任何信息都无从得知。”
酒楼掌柜果断吩咐了手下外出引开追兵,隐藏青衣的行迹,自己则接受青衣,将她挪移到房中,撕开她的外衣,出手疾点她周身大血,往她口中塞入了几粒药丸。
待青衣状况稍稍稳定,他清洗了手中鲜血,取出怀中信物,唤来一名亲信。
“把这个交给王爷,说易钗阁出事,这里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上官轻云定定望着酒楼掌柜按部就班,井井有条地安排了一系列任务,却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团巨大的迷雾中,全然不知眼前究竟是何情况,也帮不上任何忙。
☆、098 残忍刑囚
傅尔焰被囚第二日,战战兢兢的大夫在四王爷墨羽阳喜怒未明的目光中,终于将她从昏迷中唤醒。
她身上的伤大多已经上药包扎,由于她昏迷中牙关紧咬,因此并未能顺利灌下汤药。
傅尔焰睁眼,瞪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脏腑灼热的痛楚令她连呼吸都格外小心翼翼,却依旧牵扯到了伤口。
大夫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对于自己终于不用死在四王爷手上而暗自庆幸。
“姑娘终于醒了,我们家王爷很担心呢。”
傅尔焰冷漠的视线朝墨羽阳正直严肃的脸庞望去,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淡淡地撇回视线。
“傅姑娘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本王认为姑娘冰雪聪明,智勇双全,必定了解自己眼下的处境。”
他的话似乎得不到傅尔焰任何共鸣,他换了种语气,继续说:“我觉得姑娘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向来惜才,还望姑娘能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自称从“本王”变为了“我”,拉拢意味十足,只是傅尔焰依旧一语不发。
“姑娘何必固执,我既然能擒你,自然也能杀你,但我却希望姑娘能为我所用,只要姑娘愿意,将来荣华富贵必定享用不尽。世人都知道我是皇储的最佳人选,姑娘没必要为我八弟赔上一条性命,他可是父皇连正眼都不愿看一眼的皇子,将来继任大统全无希望,只有我才能给姑娘你无上尊荣。”
傅尔焰终于因他诚意十足的说服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养的狗,原来也没对你推心置腹,知无不言呢。”
墨羽阳面色一冷。
“本王倒是小看姑娘了,原来姑娘是硬骨头,软的不吃呢,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好好招待姑娘一番,姑娘心中那些小九九,总是要吐出来才好。”
他朝后使了个眼色,身后的手下抢步上前,不顾傅尔焰重伤将她架起。
墨羽阳手下的粗鲁动作扯动了她的伤口,傅尔焰几乎要呻吟出声,痛得冷汗涔涔。
她被拖到旁边的房间,双手被铁链扣住吊起,只有脚尖勉强着地,全身的重量几乎全靠一双手腕支撑。
墨羽阳冷酷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残忍地说:“傅姑娘,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只要你愿意讲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本王,本王自然能免去你的皮肉之苦。”
“你,不是说八王,没有可能继承大统吗?你,却如此忌惮,真是心,口不一呢。”
墨羽阳因傅尔焰断断续续的轻嘲而目泛寒光,大掌一挥,身后立刻出现几个身材壮硕的手下。
“既然姑娘如此嘴硬,本王就只好得罪了。女人无非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只要下面舒服了,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他的双眸闪过对女人的鄙视和嫌恶,神色与他身边那些盯着傅尔焰衣不蔽体的曼妙身姿目不转睛的男人们完全不同。
墨羽阳挂着残虐的笑意。
“焰娘的艳名可是冠绝皇城,今天就赏给你们了,你们可要好好伺候,让她舒服了,本王重重有赏。”
听着他的命令,傅尔焰确是轻笑出声,尽管她沉重的内伤让她的笑带着些抽气,而手腕娇嫩的皮肤也因粗糙的铁链而浮现淤血。
她勉强踮着脚尖,不稳的身形微微晃荡,扯得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厉害的小嘴儿却是半寸不让。
“呵呵,我还以为王爷会用多厉害的手段,原来不过尔尔。这些手段都是我玩烂的,王爷此时拿出来岂不贻笑大方?”
“手段不论新旧,能到达目的才是重要的。”
“呵呵,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要不王爷您自己亲自上,说不定,我会因为王爷的诚意而稍微透露些什么。”
尽管被人囚禁中,她却不改轻佻的口吻。
闻言,墨羽阳脸色微变,声音明显抬高,宛若厌恶至极。
“就凭你这肮脏的女人?想让本王碰你,你不配,让本王的属下陪你,本王都觉得恶心。”
肮脏的女人?有意思……
“呵呵,我可是阻止过王爷的,既然王爷执意如此,我这阶下之囚有心阻止,恐怕也无力为之。”
墨羽阳眼中盛满对傅尔焰的嫌恶,因而忽略了她眸中的精光。
他示意手下上前,而他的人早已因傅尔焰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而面泛潮红,亢奋不已,颈间青筋暴起。
只是当他们的手贴上傅尔焰裸露在外的肌肤,贪婪游走之时,最先碰到傅尔焰的人却突然卡住自己的喉咙,喉间发出压抑痛苦的呻吟,瞬间跪倒在地上,整张脸涨成深紫色,片刻之间就断了呼吸。
之后的几个人也是同样的情况,纷纷像窒息般痛苦死去。
在场的人都被眼前一幕惊呆,只有傅尔焰微垂着双眼,上翘的嘴角带着残酷的笑意。
“妖、妖术啊!”一胆小的人突然惊呼,随即被盛怒的墨羽阳一掌击向天灵盖,倒地身亡。
居然,在重伤之下,不动声色就解决了他几名手下,这女人果然棘手!
傅尔焰眼前开始模糊,用仅剩的内力催动了体内的毒,让皮肤接触到她的人一沾既死,却因妄动加重了自己的伤势。
喉间的腥甜不断上涌,傅尔焰痛苦地咳出了一口污血。
“既然碰不得,那就给本王用刑,把这屋内所有的刑罚都给本王上一遍,本王就不信,一个小小卑贱女子,会有那么硬的骨头!”
墨羽阳狠狠盯着被吊起的傅尔焰,听着沾了盐水的皮鞭滑破皮肤的声音,心中怒意丝毫不减,紧攥的手一用力,座椅的扶手立刻化为粉尘。
傅尔焰紧咬着牙关,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容,像是在嘲讽墨羽阳的激动,太过频繁的痛楚渐渐麻痹了她的感官。
发丝随着飞溅的鲜血飞扬,从僵硬的嘴角到抽筋的脚尖,似乎她的身体已不再属于她。
她是不是快死了?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脱离了躯体,所有刑具接触到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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