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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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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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臻夜心中一惊,暗想竟是他?只是这札儿赤兀惕和大胤皇姓朱一般都是大姓,草原人里头姓札儿赤兀惕的也极多,自己一时疏忽竟然没有想起来。她心中暗笑,原来自己如此值钱,倒是引地西戎首领左贤王亲自来见。


    梁臻夜内心翻滚,只是脸上仍旧平静如常:“原来是左贤王殿下,小女有眼不识泰山了。只是你如今抓了我来,若是想以我来威胁燕王,那只怕您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别的人我还不了解,但是以燕王的性子,我却是清楚的很,他是绝不会为了我动摇军心的。”她嘴角微微翘起,不自觉中带上几分讥笑,“若是郎心如铁也不过如此。”


    左贤王浑不在意地笑道:“这一次梁四小姐猜错了,并不是为了燕王。”


    “不是为了燕王?”梁臻夜眉峰微凝。


    左贤王直视着梁臻夜道:“是大食。”他顿了顿,“大食国趁火打劫,围攻我犬戎,致使我们腹背受敌,两头作战,而在着其中斡旋连横的,怕就是你们‘京城四秀’之首,当年的云安公主朱子墨吧?”




 黛蛾长敛  (14)

“妇人心总是软一点的。云安公主和梁四小姐情同手足,那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京城四秀’是当年多么响亮的名字啊,本王远在罗林也听到了这极富传奇的称号。只是可惜,方三小姐命殒后宫,兴宁公主听说是为了一个男人如今已和云安公主反目成仇,从此以后音讯全无。如今大名鼎鼎的‘京城四秀’之中,唯余云安公主和梁四小姐您了。本王想云安公主便是为着故人的情分,云安公主怎么说也得考虑考虑梁四小姐的性命不是吗?更何况,我北戎和云安公主又不是死敌,诸位的仇人,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不正应该是大胤宣敬皇帝吗?如今就算是宣敬皇帝驾崩了,不是还有宣敬帝的后人吗?说实话,这个宣敬帝,本王也是十分的不屑,若是云安公主能看在梁四小姐的面子上罢手,不再引兵围攻我北戎,那么我们两方联手,再加上大食,一起问鼎大胤也是未尝不可的?到时候,云安公主重夺帝位,我们三家三分天下,逐鹿九州,不知梁四小姐意下如何啊?”


    梁臻夜在一旁听得惊心动魄,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左贤王竟然有如此大的抱负,只是他说得如此好听,可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竟是打量着自己和子墨蒲柳弱智,一介女流,以为她们见识必然浅薄无知吗?哼哼,三分天下,说得可真是好听,若是此番真的放过了这北戎这一只喂不饱的白眼狼,那么三分天下之后呢?梁臻夜并不以为他会就此安分守己地呆在关外,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放过此次机会,北戎稍得喘息,重新壮大起来,而大胤军队损耗内斗自伤,兵力大减,那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虽然如今大食国是和子墨结盟的,可是到时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亦是保不定大食国不会乘机出兵南下,顺便一举攻打大胤国内。


    梁臻夜脑子稍稍一计较,便打定主意,无论战局导向何处,决不能引异族人入关借兵。


    她心中既然已有主意,因此脸上倒是笑得越发灿烂明媚:“左贤王好大的抱负,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如容我三思?”


    左贤王微微颔首:“那么还请梁四小姐尽快拿定主意,如今军情似火,若是梁四小姐迟迟不能下定决心,那么休怪本王要自作主张了,到时候梁四小姐只怕脸上也不太好看。”


    梁臻夜听出他口中的威胁之意,然而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微笑,只是颔首,露出微微的扭捏之色,装出拘束而慌张的神态,笑声道:“是,我知道了。”她想了想,又轻声道;“不会拖上太久的。”声音柔柔的,像是示弱,又像是对左贤王的恳求。


    左贤王图贴木尔?札儿赤兀惕望着梁臻夜笑了笑,转身离开。




 黛蛾长敛  (15)

自打左贤王出现之后,那些人倒是把她送去了环境好一些的地方居住。梁臻夜侧首斜倚在桌子前,原来这里已是到了北戎罗林的大草原上。她如今居住的地方,虽然比一边牧民居住的帐篷要宽敞了许多,可是到底还是简陋粗犷,不能和从前自己居住过的精致厢房相比。


    梁臻夜低头又望了一眼横铺在桌上的白纸,自己还没有酝酿好修辞,札儿赤兀惕的主意是绝不可行的,只是写给子墨的信上,却是不能漏出一点反对他的意思,反而要好好的劝说子墨按照札儿赤兀惕的意思来做,不然自己身死人手,那是毫无疑问的。她想了良久,微微一凝神,忽然福兮灵至,下笔如有神,一番长书下来言谈恳切,从天下利弊,复仇兴亡说起,又扯了好长一段她与子墨十多年的感情,写得她都要为自己的抒情追忆而感伤的落泪。通篇下来又细细的通读了一遍,确定其中绝没有任何能让人引起不好歧义的语句,这才在第二页的信纸右侧偷偷折起一个小角,那角的方向却是指向信中寒暄话语中“多日不见”的那个“不”字,而第三页折起小角则指向文中另一句毫不起眼的句子中的“南”字。


    她轻轻将折起的纸角压了压,又重新熨平,若不是故意寻找之,是绝不会发现那两道浅浅的痕迹。


    梁臻夜放心地将信纸塞进信封中,交给门外站岗守卫着自己彪形大汉。她知道札儿赤兀惕一定会细细研究过自己写给子墨的这封信,可是她也绝对有自信,札儿赤兀惕不会发现她们如此隐秘的传信方式。这世上知道如何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信息的只有她们“京城四秀”四人,而如今珮络西去,而以她对其余二人的了解,子音和子墨是绝不会将此事泄露给他人的。


    想到这里,梁臻夜双手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默默心里暗道:“子墨,如今就看你的了。”


    一月之后,朱子墨果然不曾让她失望,她的回复只有两个极为干脆利落的两个字“不妥”。然而就当大发雷霆的札儿赤兀惕带人闯入梁臻夜被软禁的帐篷时,令人措手不及的信息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到了。连梁臻夜也大出意外的竟然是朱子墨,她带着大食的兵马和苏日勒和王子稍后竟然亲自到了北戎王庭罗林,欲以札儿赤兀惕面谈。


    当札儿赤兀惕派人将她从禁闭了一个月多月的帐篷中带出,拖着她一路前行,在茫茫草原上望见那遮天蔽日的军队旌旗招展,滚滚而来,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从前如弱柳扶风,云容月貌的娟秀女子也可以变得如此端丽冠绝,朝霞映雪,恍然间又是一个方珮络,骏马寒衫,一骑出尘。




 黛蛾长敛  (16)

她几步要忍不住冲动跑上去一把抱住子墨,在硕果仅存的亲人怀中哭倒一诉别后余生。然而她身形刚动了动,背后便是微微的刺痛和冰凉,那是两旁守卫的钢刀在她背上滑过的痕迹。札儿赤兀惕靠近她,轻声道:“梁四小姐,如今可别做什么傻事。”


    梁臻夜使劲握住自己的双手,身子轻轻的颤动,她咽下一口唾沫,朝着札儿赤兀惕点了点头。


    “臻夜。”子墨飞身跃下马匹,朝她快步奔来,然而也在距她面前大概十丈之处停下,只是目光炽热地望着她。而十丈恰好是重箭射出而能致人死亡的最佳范围,再远箭矢则无力,未必就能穿透大食精良铠甲的保护。


    梁臻夜望着子墨背后缓缓走出一个黑袍异族男子,好整似遐,就这样闲闲地立在子墨身前,望着札儿赤兀惕笑道:“原来这就是北戎的待客之道啊?”


    梁臻夜瞧着那有着宝石一般深蓝色眼睛的苏日勒和王子,身形高大。这是有异于大胤男子的高大,她从前就听说过大食国人的长相与大胤有多么的不同,身形高大,毛发如炬,碧眼紫瞳,且青面獠牙,状如厉鬼,因此常常在民间被传为妖怪恶魔。哦,对了那是还是从前子墨的哥哥,废太子朱子然告诉自己的。太子监国,子然哥哥也帮着礼部接待过许多外宾,梁臻夜想起那时他宠溺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望着自己充满好奇而探究的目光,告诉自己,“其实碧眼紫瞳并不是妖,民族不同,眼睛的颜色也会不一样。就像我们的黑眼睛,在大食国人眼中那是一种诡异的眼色吧。”


    朦朦胧胧的记忆,带着一点点阳光下温暖的太子哥哥,他身上那好闻的沉香味似乎还在鼻端晃悠,而自己在听完这段话后是怎么做的呢?好像是拨开子然哥哥宽大的手掌,气恼地捋了捋被摸乱的如云髻,然后一溜烟的跑开,再然后和太子哥哥比试赛马的大食国马匹就被自己下了春药,于是宫人们尖叫着四处乱逃,子然哥哥跌下骏马,又被自己的坐骑重重的踩了几脚,鲜血渐渐扬起,然而又重归寂静……


    梁臻夜微微一凝神,竟然没有发觉那可怕的记忆竟把自己带回那么遥远的往事,她飞快地从恍如隔世的回忆出回神,在左贤王札儿赤兀惕的挟持下换上笑脸,慢慢地迎向子墨和苏日勒和王子。


    待得走近了几步,梁臻夜这才发现这个苏日勒和王子竟然还是老熟人,从前在虫二会的时候就见着他常常来捧子墨姐姐的场,那时她们还都以为这一位只是一个出手大方的胡商,谁知人家竟有这样深藏不漏的本事。


    她心底暗笑笑,那虫二会倒是一个风水宝地,怎么就把天下的王子公主们都集中到一块儿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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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贤王札儿赤兀惕的声音在梁臻夜耳畔响起:“本王失礼了。不知苏日勒和王子和云安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犬戎的北贤王果然是一个人才,他竟然独生一个只是挟带着梁臻夜只身走入大食军队剑弩的射程范围之中,然而在半途之中站定,展颜笑道:“还不敢请教苏日勒和王子和云安公主欲和本王千里迢迢而来,欲要找本王商量些什么呢?”


    苏日勒和王子携了子墨丢下身后的一干重甲士兵也缓缓向前走来,走到札儿赤兀惕的所立之处三步之外才停住,一双宝蓝色的眼睛泛出大海般深邃的光芒:“三分大胤天下看来是不成了,不过在巴彦勒格的主人是时候换换人了。”


    札儿赤兀惕闻言,眼中放出异样的光芒。


    后人在苏日勒和王子,云安公主,以及左贤王札儿赤兀惕和梁臻夜当日所立的地方竖起一块高达数丈的石碑,碑身上段稍细,顶上有覆盖,碑色黄白,上书渊谷关三个大字,而这一次大食国与北戎政权的结盟在历史上又被称为渊谷关之盟,这一结盟彻底改写了持续四年之久的南北犬戎大战的新格局,将整一个战争的结束至少提前了三年。


    建光二年春,三月。在梁臻夜与朱子墨这两位代表了大胤皇裔和士大夫阶级的斡旋和谈判之下,正与北面大食五万铁骑作战的北戎大军忽然集结,共计十五万大军忽袭巴彦勒格,将南戎军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此时大胤援军中的赫连军已经被宁王调驻大胤境内,忙着去对付燕王的羽林军,而燕王所率领的羽林军除了在应付赫连军的大部队外,还有一小部分驻军也远在雍州城应付犬戎游兵对雍州城一带的骚扰,剩下的几只小股军队,如一贯在前线当炮灰的绥南军却一反常态,闭关不出,坚守青州城中而连连忽视巴彦勒格承天太后即是大胤国公主朱长乐发出的求救信息。


    血战十日之后,留在巴彦勒格的犬戎贵族们杀死了承天太后与海都汗,打开城门,全城投降,就此也宣告了仅仅成立三年的南戎政权就此覆灭,犬戎汗国南北再一次统一。而仅仅一天之后,大食国与大胤军队的联盟形成,将国力疲惫,刚刚从战争中解脱出来的犬戎又拖进了腹背受敌,南北夹击的深渊中。


    而这一战几乎是没有任何悬疑的一边倒局势,大胤军队中最强悍的赫连,羽林两军不知由于什么原因,都非常有默契的选择停战,一致对外,虽然是一方在南侧从左翼包围,一方在北侧从右翼包围,中间夹阁了如绥南军等一系列地方军队缓冲,但是这几乎是和大食铁骑一起收割一般的军事行动,很快将犬戎汗国引致了覆灭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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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二年夏,六月。犬戎国灭,后左贤王札儿赤兀惕率部众退至大漠乌孙。


    天启八年冬,十月。左贤王札儿赤兀惕侄阿提拉篡位夺政,在羌渠登基称汗。十二月,屠各胡起事,犬戎余孽内讧,横行了大胤西北草原达百余年的犬戎汗国就此烟消云散。大食国与大胤国平分犬戎汗国国土。


    而此刻梁臻夜并不知道将来就要发生的这一切,现在摆在她面前最棘手的问题仍旧是如何逃脱左贤王札儿赤兀惕的控制,逃出罗林。


    她和子墨一起携手坐在帐篷中,双眼熬地通红。札儿赤兀惕并没有因为子墨和苏日勒和王子的到来而对她放松警惕,反而在她的帐篷周围加强了十分的警戒。


    梁臻夜一开始还有耐心,她还安心等待,毕竟协议还没有谈妥,如何进攻,如何联手,大食要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这一些和左贤王都还没谈妥。子墨和苏日勒和王子都是住在他们自己军队的阵营中,有重兵重重护卫。因此她安慰着自己,札儿赤兀惕此刻仍旧不放自己是还想拿自己来做谈判的筹码,谁知一直等到半月之后,谈判结束联盟签订完毕,左贤王札儿赤兀惕仍旧扣留着自己,没有一丝要放行的意思。


    此刻,梁臻夜与子墨相对无言,唯有愁上心头。明日,苏日勒和王子就要带着大食的军队离开,毕竟如今一起都已经谈妥,再没有呆在罗林犬戎人地盘的必要。就是出于安全考虑,苏日勒和王子和子墨也需要及早动身。只是那左贤王札儿赤兀惕说得十分客气,请梁四小姐多多盘桓几日,指导北戎作战,等攻下巴彦勒格之日便是梁四小姐安全归去之时,毕竟刀剑无眼,谁知大食会不会又忽然与大胤联盟,一个不小心,趁南北戎对阵就反戈一击。因此札儿赤兀惕仍是提出要在军队中扣留着她以做人质。


    “你确定了吗?”朱子墨望着梁臻夜,沉沉地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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