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穿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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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穿不息-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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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感动,但是想到孙念如大约又要不开心,也无心久坐,便又随便说了两句话,起身一路奔回房间。

一推开房门,屋子里却坐着两个人。孙念如坐在桌旁,神色淡淡的。他对面,坐着一个身着鹅黄色小裘的女子,低着头,似在拭泪。听到动静,那女子便像受到惊吓那般立刻站了起来,一张杏花烟润的脸,犹带着泪痕,只站在一边,仿佛有些手足无措那般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那女子点点头:“龙小姐。”

孙念如对我笑了笑:“思嘉。”

龙卿念霎时又热泪盈眶,只低声叫了一声:“思嘉小姐。”就逃也似的去了。

我撇撇嘴,甩了甩袖子,转身关上了门,一边道:“她来做什么?”

孙念如老实地回答:“来说了几句话,没有什么要紧事。”

我哼了一声,只道:“是么?没有什么要紧事,那么她哭什么。莫非是你欺负了她?”

他看着我,也不回嘴,就这么看着我。弄得我倒有些不自在起来,摸摸脸,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挨了过去。他笑了一声。

我有点着恼:“你又作弄我!”

他抓住我的手,低头,轻声道:“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那些事情,跟我既然没有关系,那么自然就不是大事。思嘉你到底在不高兴些什么?”

我扭过脸:“那么,她喜欢你,也跟你没有关系么?”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又不瞎。哼。同时心里又暗爽,能光明正大的吃醋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他很自然地就回答了:“有关系么?”。。。

第三十三节:好孩子。坏心眼。

我噎住。

他伸手摸摸我的脸。轻声道:“思嘉,你再也不要胡思乱想了。快去收拾一下,我带你去看武林大会。”

我稍微冷静了一些,只抱着他的胳膊,挨过去:“武林大会?九宵宫会派人过来么?”

他道:“自然会的。派来的是姑苏,你见过的。九宵宫的杀手分为七级,被称为北斗七星。七级杀手,只有两个,一个就是九宵宫的宫主,也就是我的恩人。另一个,就是我。”

我抬起脸:“你做杀手?”他说这些,我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我自己先前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而他就是那样一个性格,我不问,他就不会说,并不是要瞒着我。现在,我只不过问一句,他就可以把事情主动跟我交代,其实我已经很感动了。他是真的在试着改变。

他笑了,捏着我的手,道:“嗯。我也做杀手,但是我很少回宫去接任务。一般的任务,也没有我什么事。我最大的任务,就是要杀掉望星搂的尊主。姑苏,是六级杀手,是宫主的心腹弟子。”

我想问,那么那个宫主,又到底是谁。可是心下又犹豫,这个问题根本没必要问,因为管剑樵已经告诉了我,九宵宫的宫主,就是谢宗主的老情人。以谢宗主的为人秉性,出去拈花惹草的可能性极小,那么这老情人,除却莲花师姑,不做第二人想。

我正踌躇,他却从怀里取出一个东西,交到我手中。我低头一看,却是一块温润的白色小玉,上有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

他轻声道:“思嘉,这个,是九宵宫的白鹤令,整个九宵宫,也只有这一块。见令牌如见宫主,有了它,九宵宫的人断不敢再为难你。”

我心里一突,突然想到那日在安宅时。那两个在孙念如房里偷偷摸摸的人,好像就是在找这块白玉令。我不由得道:“这个东西,对你也很重要吧,你……”

他摸摸我的头,道:“我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思嘉,你在别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喝药?你精通药理,应当明白药是不能乱喝的……那么,难道是有人强迫于你?”

我心中登时前嫌尽释,倚过去靠进他怀里,低声道:“的确有人强迫于我。她们威胁我,如果我不喝,就让别人喝,然后让你去和别人睡……”

闻言,他似乎有些错愕,随即却失笑,在我头上拍了一下,轻声道:“傻孩子,你怎么就能这么傻呢。”

我不满,凭什么说我傻?难道我应该让他去跟别人睡觉?想都别想。他一下抓住我要捏他的腰的手,低斥了一声。却是带着笑意,两个人又笑又闹。这光景,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般。我只不过是一个未谙人事的少女,而他,也只不过是个忠厚的美少年。我们在一起,仅此而已。

因着武林大会的举行,川城里热闹得一塌糊涂,人简直比花还要多。孙念如堂而皇之地拉着我的手,也不管人家指指点点,把我搂在怀里,小心地给我隔开拥挤的人群。想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吧,看看谢鸢天的反应就知道了。欧阳小白雪肯定没这么大嘴巴,没想到龙卿念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竟是这么彪悍的一个主。

代表剑宗的是谢鸢天和曲元朗,虽然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曲元朗的事,但事实上来的就是他。柳宗的代表,自然是柳家二公子,柳承嗣。其他各宗各有代表,不过我不认识。本任武林盟主嵩山派,是一个博取众家之长的门派,其门人用剑,但手法却各宗风范都有一些。嵩山派的代表,是当代掌门人李XX,对不起,叫什么我依然没记住。其他的,我认识的,有在各派的帮助下重建的九阳剑派的现任掌门,阳连海。峨眉派的萧素素。以及蝴蝶门的鸳鸯剑。至于叶双净他们的七石门半月城等,这种武林之争。是不屑于参加的。剑宗等大宗虽然也无心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但好歹也会派个人出来走个过场。但是看看剑宗派出的是谢鸢天而非盛名少侠孙念如,就知道其对这武林盟主是毫无兴趣的了。

我和孙念如,以及家里另有人参加比赛的欧阳小白雪,都属于游侠派。在江湖中享有盛名,却没有代表权。若是高兴,自然也可以上去跟人比试拳脚甚至是挑战新产生的盟主。但是一般有实力的大派若是一开始就不打算争夺这盟主之位,是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情的。

我望着高踞于代表席上,做儒生打扮的那个九宵宫的代表,若有所思,不由得轻声道:“念如,若是武林盟主之位,被九宵宫抢去了,怎么办?”

孙念如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道:“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在场的,比姑苏武功高的人,是有的。若是姑苏真的欲夺位,那么各位大侠,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哦”了一声,有些放下心来。他冲我露齿一笑,拉住了我的手,捏在掌心里。

我挣了挣,想把手抽回来。可是他不让。我皱了皱了眉。没由来地又想起在别院的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是怕了,怕他一发脾气,又会把我像小狗一样拴起来。于是使劲抽抽抽:“放手啦,我要去……”

他马上道:“你去哪里?我陪你去。”

“……厕,茅房……诶,我要去茅房!”我的脸涨的通红,只能一边使劲抽手一边小小声地这么说。一大清早的起床我还没上过厕所呢,他不会是连这个也要管吧?

结果他还真不客气,直接就道:“好,我陪你去。”

“……”

我们俩绕着人,七拐八拐地跑到后面去。我去上厕所。他果然就守在门口,弄得我哭笑不得,简直要咬牙切齿。我想,他莫非是怕我又跑了?就像我怕他再锁我一样……如果是这样,那我真的该体谅他。大约再过一段日子就好了,他知道我不会再走,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了。

这么想,我就释然了,跟他一起去看武林大会。

今天是第一天,上场比赛的也都是急于打响名声的小鱼小虾,很有几只是当初曾经留在安宅帮过忙,后来又沉不住气走了的。我认了出来,只低头憋笑憋的很辛苦。

结果我看了人家的笑话,晚上,就成了人家看我的笑话了。

晚上是大宴,按理,我该去那边,跟谢鸢天她们一起坐,结果孙念如不让。

我试图跟他解释:“念如,我就在那里,跑不了的。”

他只道:“你就坐在我身边吧,不打紧的。”

我抬了抬头,一桌子的男子,我往这里一挤,像什么话?但最终还是犟不过他,只得在他身边坐下。幸好欧阳小白雪,和那天在城外遇到的那几位少侠也在这里,让我不至于太拘束。

“思嘉。”他低下头来。

我抬了抬眼皮,尤在生闷气,只没好气地道:“干嘛。”

他放下筷子,侧过身来,只在我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扭捏地别过脸:“有一点。”结果我一扭脸,就看到一桌子的人都兴冲冲地看着我们,一脸八卦相,连面瘫小白雪也时不时瞅瞅我们。我一愣,然后他们这才嘻嘻哈哈地彼此开玩笑,去做自己的事。喝自己的酒。

“……”我好气又好笑,不动声色地推了孙念如一下,轻声道,“你干什么啊,难道你没看到,大家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吗?”

他轻喘了一声,却笑了出来,只道:“自然不在乎。你在乎么?”

我瞪了他一眼,再不要理他了。这个人,大约是真的没有心的。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又一根筋,真不知道是该说他是冷漠还是专注。以后的日子还长,可有的我受。

虽说处于一个被围观的状态,但是因为身边坐了一根木头,我也渐渐觉得无所谓起来。本来在孙念如身边坐的好好的,尽量不动声色地狼吞虎咽,什么事也没有。但是后来,谢鸢天却在首席上突然高声叫了我一声。

我差点被刚刚虎吞进嘴里的丸子给噎死,孙念如忙给我倒了一杯酒,又差点呛死我。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他也不管大家都看着,小心翼翼地给我擦了嘴角的酒渍。

而后我站起来,朝谢鸢天哪里走去,隐约听到谢鸢天在同人高声争论些什么,好像说到什么“月满丰神”、“青刃”什么的。我心下起疑。谢鸢天从来都不是好斗的个性,只是有的时候极为倔强,有些认准了事情就不容别人说半句。这次,难道又是为了我的事情,跟别人起了争执?

可是没等我走到她身边,就突然听到一声惊呼,来不及回头,脚下就是一绊,直直地向前倒。没等我看清楚刚刚绊我的那只小绣鞋是什么玩意儿,就已经直扑到一个什么人的腰上。

“……”老娘的头发和他腰上的什么东西挂住了!!!!

周围一片嘈杂之声,好像有很多人围了上来。我勉力挣了两下,却突然感觉到脸上一片濡湿。

“思嘉?”是孙念如焦急的声音。

我的脸憋的通红,这个姿势实在是暧昧极了,我把脸贴在欧阳小白雪的腰上,头发和他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挂住。最最可恶的是,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腰上有大片的伤口!

勉力抬起头,只见他苍白的面色之中流露出一丝慌乱。我突然想起,那天夜里,也就是我们守在城外的时候,我和孙念如疯过之后,正要回去,碰上那群少侠和一个什么人交上手,然后,孙念如的剑,似乎就正是重创在他腰上。

刚回过神,就听到有人说这样实在是不雅,让孙念如拔剑劈了我的头发。

孙念如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也有些冷漠:“不可,贸然出剑,总归是不好。欧阳兄,能不能请你和思嘉,移到里屋里去?”

我心中暗暗叫苦,就我这个姿势,要怎么移动?难道要弯着腰让小白雪拖我进去吗?这未免也太猥琐了点……

正在想着孙念如你这个XXX尽出馊主意,我就感觉头上一松,是有人拔去了我的发簪,满头青丝洒下来。然后孙念如靠过来,捧住了我的下颚。我就这么与他对视,他目中的沉稳让我渐渐地安定下来,头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向上移动,感觉到头发被渐渐抽出来,直到再度被扯住,我也站直了身子。

满室的嘈杂,都在他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变得遥远起来。

等我被他抱在怀里,向夹心饼干一样和欧阳小白雪一起转移到内室的时候,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等孙念如动作,我就从怀里怀里抽出孙念如送我的小匕首,利落地斩断了挂在欧阳小白雪玉佩上的那搓头发。

“……”孙念如的脸色一沉,反手扶住我的双肩。

我甩甩头发,伸手从怀里取出帕子,细细地擦我脸上和头发上染到的血。小白雪脸色苍白,捂着腰身上的伤口,一脸大便地看着我。

孙念如的声音,在我身后低沉地响起:“欧阳兄,保重。”

我松了一口气,拉着孙念如的手,只低声道:“你好好休息吧,伤得这样重,还是不要饮酒的好。”

欧阳小白雪显然不想跟我们多话,只淡淡地应付了几句。我们也不在意,携手而去。

孙念如直接把我送回了房间,一进屋,就关上了门,道:“思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以后不可这样冲动。”

我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觉得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爱管七管八:“总比要我一直挂在他身上好吧。”

他似乎不太在乎我胡言乱语,只是走过来,拉着我到桌边坐下,清瘦的脸庞,在烛火里显得很温柔。他轻声道:“还饿么?”说着,就似变戏法那般,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酒壶。

我一怔,随即眉开眼笑,直要拍手:“好的很,去弄几个下酒菜来,就好更好了。”

他笑了一声,摸摸我的头,放下酒壶,出去了。

孙念如从屋子里出去,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

他身后,一个人影从转角处绕了出来。却是姑苏。

孙念如静静地看着他给自己无声地行了一礼,不说话。

姑苏道:“属下这次来,是想给小主提个醒。小主和谢二娘同房,已经不合适了。”谢二娘被做了药人,已经被用来泄过一次功。孙念如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慢慢修复受损的经脉,恢复武功。若是可以清心寡欲,那么,便会更胜从前,彻底突破春风卷的瓶颈,以臻化境。

可若是还继续跟体内有药物堆积的谢二娘同房,好不容易恢复的武功都泄到了谢二娘身上,只会让他自己的全身经脉的日益难以负荷,最终经脉具损,成为废人。九宵宫,不能让这一把磨砺多年的,最锋利的剑,就这样被折断在这里。

孙念如淡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与她同房是天经地义,有何不可?”

姑苏看着他的眼睛,却无法从中获得一丝一毫的讯息,最终,只得道:“您切莫为了替谢二娘调理身子,而任性行事。需知残药堆积虽然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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