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念如道:“我怎么会知道她到底怎么想。我只知道她想跟剑宗做对罢了。”
我不说话了。其实我心里却在想,剑宗是为武学之宗,哪里就会这么容易被一个九宵宫弄垮。说不定人家就是看他对剑宗忠心,哄了他去给他们卖命罢了。算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如果等孙念如杀了那什么望星楼的头儿之后,他们还不放过他,那大不了我去找谢宗主,让他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收拾,我们俩收拾包袱跑路好了。
此时夜已经深了,我有些困,在他怀里滚了滚,要睡觉了。他搂着我,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一下一下地顺着,好像一点睡意也没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了一下,就去拜见老妖怪。
老妖怪还守在那个小药房里,依然精神抖擞,元气十足。一见了我,面上喜色只是一闪,然后就皱起眉头,破口大骂:“你是怎么回事?下一趟山,怎么弄的脸色晦暗地回来!”
他说着,就拎起我的手,给我把脉。
我笑嘻嘻地道:“师父,我下山这么久了,你想我了没有?”
老妖怪给我把完脉,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你还有脸回来,做我的徒弟,竟然给人下了毒!还好只是残毒未清。待会我去给你开帖子药,你自己去配药。”
我挨上去,道:“师父,那个方子着实古怪,我见都没见过,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歪门邪道。您见多识光,不如你给我看看?”
老妖怪自然是答应的。于是我去找了纸笔来,把我在别院喝的那个药的方子写下来给他看。他看了,面色却凝重起来。
我有些忐忑,道:“师父,怎么了?”
老妖怪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怎么,你和那小子,同房了?”
我的脸唰一下就变得通红,只点了点头,呐呐地不敢说话。
谁知他却立刻转忧为喜,大力地拍我的头,大着嗓子道:“干的好!不愧是我的徒弟!以后要多多益善!”
我傻了:“多,多多益善?”
他恨铁不成钢地用力又拍了一下我的额头,道:“早点怀上身孕,才是正经!”
“……”我揉揉被他拍红的额头,没说话。其实我跟孙念如同房,一直是用针避孕的。我才不会想做年轻妈妈。别的不说,光是生孩子那个痛死人的劲,我就不敢轻易尝试。。。。
第三十六节:乱成一锅粥
但是我现在也没心情讨论这个。只道:“师父,这个药方,你先前见过没有?到底是干什么的?”
老妖怪道:“这是南疆的秘方,可滋阴补阳。”
我奇道:“就这么简单?”
他道:“女子长期服用,会伤身。男子的武功越高,和长期用药的女子同房,便越危险。那姓孙的小子的程度为师不敢说,以你父为例,若是有他那样的武功修为,与长期服用这药的女子同房,那头一天晚上过后,便会武功尽失。”
我大惊:“武功尽失?!”可是明明,孙念如的武功并没有……
老妖怪捻了捻胡子,道:“但只要心志坚定,重新修行和调理,那不但可以恢复武功,还能更进一步。这也就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至于用药的女子,若是不小心调理,败坏了身子,会导致不孕。严重的。败坏的过火了,还会早夭。你用药时间不长,而且调理得当,应该不会有事。”
我结结巴巴地道:“我没有调理啊……”至多就是让孙念如掐了几下。
老妖怪道:“所以让你每日与那小子同房。看你脉象平和,看来,那小子是一直照顾着你。不过,这样的话,他自己便有经脉崩毁的危险。丫头,你若是不想要一个废人相公,便要小心给他养着。为师这里有一个方子,你自己拿回去斟酌一下。”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担心。担心过后便是咬牙切齿。王八蛋,又骗了我。从老妖怪小心翼翼地把两道方子接下,然后就咬牙切齿地想去找孙念如算账。
孙念如这一辈,很多弟子都已经出师,下山历练去了。而剑宗自然就新进了许多内室弟子到精英弟子里,也选拔了很多弟子入内室。孙念如作为剑宗的传奇人物,这次回来,自然是要到练武场去看看的。
我几乎要跳脚地跑到练武场的时候,他正在指导小弟子练武。一见了我,他抬起头,对我笑了一笑。
“思嘉。”
我的心态稍微平和了一些,走进练武场,站在一边:“念如,你过来一下。”
他低头,对那个约莫十岁出头的小弟子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过来:“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
我想,我的脸色当然不好。被你这混蛋骗了,难道还要欢天喜地。但是想归想,我也没有真的在大庭广众直接揍他。只把他拉到角落里,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一怔,没有说话。
我道:“我去见过师父了,把我在你的别院喝过的那个方子给师父看了。”说完,我就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他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然后小声道:“只要小心调理,你不会有事的。思嘉,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怔住。
他抬头,摸摸我的脸,轻声道:“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怕你担心罢了。”
这个时候,旁边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思嘉师叔?”
我抬头,却见是一个面生的小弟子。
那小子挺憨厚的,摸摸头,对我道:“思嘉师叔,你是不是思嘉师叔?”
我点点头,道:“我是谢思嘉。”
那群孩子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连剑也不练了。一窝蜂地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就开始凑热闹。
“思嘉师叔是不是要和念如师叔成亲了?”
“思嘉师叔,听说你不会武功,是真的吗?”
“思嘉师叔,听说你曾经和念如师叔一起挫败望星搂,能跟我们讲讲吗?”
我被弄的七荤八素,好不容易在孙念如的帮助下在这群毛孩子的围攻下脱出身来,只能夺路而逃。没想到我竟也成了这群小萝卜头心中的传奇人物,更没想到现在的小孩子竟然这么八卦。
一边感慨,一边在路上走了几步,突然看到一个女子在一群丫头的簇拥下,飘飘渺渺地走过去。起初我还以为是青夫人。毕竟在这剑宗之中,女主子只有这么几位,而我不可能不熟悉。而且那女子给我第一印象,确实是像极。但是我一怔之下,看仔细了,才发现那却是一位不相识的年轻女子。
早有丫头远远地就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她走到我面前,便停了下来,打量我一眼之后,便屈身行了一个礼,道:“思嘉小姐。”
我张口结舌,远看只是觉得相似。近看,简直是一个年轻十岁的青夫人。
她又道:“小女子何小婉,承蒙宗主垂爱,借住在剑宗,多有打扰,还望小姐恕罪。”
我这才想起来,我好像还没有拜见过谢宗主。可是此刻我心中又惊又乱。根本理不出一个头绪来。难道这形似青夫人的女子,借住在剑宗,真的只是巧合?想归想,我也没打算失礼于人,便跟她随便说了几句话,抱着一肚子的疑问往回走。
那天夜里,见了孙念如,我便同他说起这件事。
他帮我把外袍解了下来,听我这样说,手不由得一顿,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狐疑:“莫非你清楚那女人的底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那何小婉,就觉得讨厌至极。虽然她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我本能就觉得很排斥。
他搂着我,沉思了一会,才道:“剑宗上下早有传言,师父可能会纳那何氏为妾。”
我一下要跳起来,结果被他搂了回去,只能怒道:“什么?!娶妾!”开什么玩笑,只不过是长的像青夫人而已,凭什么就登堂入室在我家当小老婆?!而且,我现在突然想起青夫人先前那个样子,难怪看她的笑容。那么勉强。
孙念如小声安抚道:“只是谣传,做不得真的。夫人尚在,此女就是形似夫人,也没有理由叫师父纳为妾室……只是,还有一个传言,就是此女的个性,似乎和你生母,祝夫人很像……”
好吧,长的像青夫人,性格像祝夫人。谢宗主会对她另眼相对,想来也是很自然的了。可恶。我怎么就总觉得这女人不安好心!
孙念如又道:“思嘉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师父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不顾夫人的感受的。”
我用力推了他一下,愤愤地道:“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就知道娶妾娶妾,因为宠而纳为妾!我看那个女人不安好心才对,如果父亲真的纳了她,那我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随便迁怒,他也不生气,一把捏住我的手,低声道:“今天我曾经去探望师父,师父的精神似乎不太好。你千万不要冲动,给师父增加烦恼。”
我冷笑道:“他有什么不好,如花美眷在前,他齐人之福享之不尽……”别是纵欲过度了吧。
虽然我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孙念如还是有些动气了。他一向尊敬谢宗主,就算是我,也不能这样没大没小。我可以感觉得出来有这么一会他都是僵着的。但是他还是很快就调节好了情绪,抱着我,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稍微平静了一些,道:“念如。”
他轻声答应了一声:“怎么了?”
我道:“明天,陪我去见我父亲吧。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他道:“你多心了。”
我扭了扭,他把手伸进我衣服里,被我按住。我道:“你不能再跟我一起睡了,不然会有经脉崩毁的危险。”
他的手一顿,然后把我抱起来,放在一边。我爬过去,伸手搭住他的脉搏。上次听的草率,这次仔细一听,发现他的脉搏虽然平和,但是偶尔却会有些紊乱,然后突然激越起来,简直就像一只活泼的小青蛙。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见他面色潮红的看着我。
“……念如?”
他把我搂住,低声道:“不行!”
我挣了挣,有些疼:“什么不行?”
他道:“你来。我不行。把我捆起来,不然我会伤了你。”
我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啊?”突然闻到他嘴里有一股奇异的清香,脸不禁涨了通红,扭捏地道:“你什么时候吃了相思锁?”
他挣扎了一下,道:“是公孙前辈。他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先前还好好的,刚刚突然就发作了。思嘉……”
……相思锁是立刻发作的毒药,怎么可能今天下午吃了今天晚上发作。老妖怪又弄了什么怪东西来?
但是现在也不是我多想的时候。他这个样子,我说什么也没用了。老妖怪这个缺德鬼,肯定是故意骗他去的。竟然让他吃这种药。
我红着脸,从枕头底下抽出丝帕把他的眼睛遮住,然后解开自己的腰带,把他双手捆起来,束在床头。他面色如潮,呼吸灼热得吓人,却没有反抗,任我作为。我抬腿跨上他的腰身,摸索着把衣服从他僵硬的身子上褪下来。然后,我就愣住了。
他的手被绑住了,难道前戏要我自己来吗?这个,我的经验还没丰富到这种地步……难道要我也去吞药?还是就这么坐上去?那不痛死我才怪。直到他出声叫了我一声,我才吞了吞唾沫,俯下身去亲他。折腾了半天,急的我满头大汗,还是不行。他的手指那里突然“咔嚓”一声,吓了我一跳。
“……”他费力地道,“思嘉,我把自己的指骨给捏碎了。”
我赶紧要把他的手解开,却因为心慌而始终不得其法,可恶,早知道不打死结了。结果他自己一用力,哧啦一声,就把那根可怜的腰带撕成了碎片。我急道:“念如,起来,让我看看你的手……”
结果他一边答应,一边却没的商量把我死死压住,分开我的腿,就直接冲了进来。我倒抽一口冷气,感觉到风雨欲来的前奏。
第二天,我头疼欲裂地给他处理脱臼的手指。黄莺进来之后,看到他,吓了一跳。一眼又瞥到那张已经报废的小绣床,简直比被天雷劈了还。
我尽量保持镇定地道:“待会先收拾一下,然后找人来,把这个床,修理一下。”
孙念如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但是我分明看到他嘴角有一丝笑纹。我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有脸笑!如果不是他,我用得着这么丢人吗!而且床都塌了他还不收敛,胡闹了一整夜!
黄莺小心翼翼地道:“小,小姐,要不,干脆就把这个床,给换了吧……”
“……”
结果一连几天,他体内的春V药都定时发作,又弄坏一张床。我忍无可忍了,逼问了他之后得知他只吃了一次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每天都发作。可是看他一脸悠闲的样子,我就气到吐血,跑去找老妖怪。
老妖怪神秘地眨眨眼,道:“丫头,你这几天可有用针?”
我一呆,然后脑袋跟被瀑布刷了一样,整个人都傻了。银针避孕,跟现代的避孕药差不多,要在七十二个小时之内,才有效。距离第一次用坏床那天,到今天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我沉浸在小床被弄坏的愤怒中,完全忘了这回事……
老妖怪嘿嘿笑了一声,道:“看来我的徒孙是有望了。”
我咬牙,憋到内伤,才憋住弑师的念头。
结果走在去找孙念如的路上,突然碰到霓夫人和那个何小婉。我想,果然是物以类聚。想掉脸换个方向当看不见,却被霓夫人叫住。我只得挤出笑容,迎上去。
霓夫人道:“你回来好些日子了,怎么也不去拜见你父亲?”
何小婉道:“对啊,宗主常常提起,说小姐怎么还不去拜见呢。”
我的眉心一跳,道:“我娘并没有同我说起过。”青夫人都没跟我说过谢宗主常提起我,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要搞的一幅好像你和谢老瘫很熟一样。
何小婉一怔,然后面色有些不自在地退了一步。
霓夫人道:“思嘉,不得无礼。难道下山一趟,连性子都野了,怎么待人都不知道了么?”
我心里憋着气,不冷不热地顶了一句:“我从来都是这个样子,连我父亲都没有说过我不好。”
霓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道:“你是什么样子,我是不知道。你母亲这样纵容你,难道你就不知道要爱惜你自己吗?你的年纪也不小了,难道就从来没有为自己的未来打算过吗?”
我一个激灵跳起来:“思嘉不明白表姑的意思。我娘作为妻子,从来没有失德,作为母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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