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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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春华-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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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温热的呼吸就扑在她的耳畔,“好徒儿,为师可以帮你救人,你拿什么跟为师换?”
  千寻知道,自己的心思根本瞒不过他,所以打从她让云殇离开,便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与他交易。不管什么条件,她都会答应。只要能救南心,她愿以命相付。
  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教她玲珑曼妙的身子尽显无余。
  “拿徒儿的命,换南心一命。”千寻扬起羽睫,坚定的眸光带着一种刻骨的执着。那样的固执,固执得无可救药。
  楼止唇角微扬,“你的命如何能与为师的雪蟾相提并论?”
  “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徒弟,难道还比不过一只雪蟾吗?”千寻的手缓缓提起,终于握住了他挑着自己下颚的手。
  见状,楼止凤眸邪肆,眼角眉梢掠过一丝异样的光泽。
  看样子,他的小狐狸懂得了窍门。
  “本座的弟子,自然胜过雪蟾。”楼止轻笑,“不过,也要看这小徒儿够不够……”
  话音未落,千寻忽然踮起脚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他的唇。
  楼止的表情稍稍错愕,眼底的光逐渐化作一丝诡谲,那张绝世的脸,慢慢溢开绝世的妖异之美。
  她生涩的吻,带着少女特有的欲拒还迎,好似下定了决心,又似存着片刻的犹豫。她如玉的胳膊僵硬的环住他的脖颈,学着他上次的模样,轻轻含着他的唇。
  “还是让为师教你,该如何侍候男人!”他扣住她的腰肢,反客为主,舌尖轻巧挑开她的贝齿。美好的滋味,唇齿相濡,她的唇软糯香甜,饱满的颜色如同染了上好的胭脂。
  他的手,用力的握住她的腰肢。她的腰是这样细,她的身子是这样的软,竟有着难以形容的蚀骨销魂。
  良久他才松开她的唇,居高临下的看着软瘫在怀里的女子。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面颊上浮起绯红一片。他的小狐狸果然滋味极好,只是如今还不到瓜熟蒂落的时候,还需好好养着才行。
  她不敢看他,只是眨着羽睫,任由他抱在怀中。
  迷雾重重,水汽氤氲。她听见他清晰的心跳,呼吸,还有充斥着所有嗅觉的曼陀罗香气。淡淡的薄荷味道,尚留唇齿之间,让她整个身子都开始发烫。
  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此刻会发生什么,接下来又该发生什么。
  只是她不曾忘记,南心还躺在太医院里,生死一线。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而下,终于停驻在她的小腹处。千寻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手腕,气息喘得尤为厉害。
  “后悔了?”他咬着她的耳垂,细语呢喃。
  那种邪魅至极的口吻,让她整个人都颤了颤。
  蓦地,她只觉得他掌心陡然散出滚烫的气流,霎时钻入自己的体内。还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千寻一头栽在他的怀里。
  楼止唇角微扬,指尖掠过她精致的面庞,打横将她抱起,缓步朝着案上的软榻走去。

☆、第40章 南心姑娘没了 为 Silvia 童鞋水晶鞋加更1

  楼止抱着千寻径直走到软榻前,将她置于榻上,只身坐在了边缘。他凝了眸看她,指腹沿着她的面颊缓缓而下,指尖微挑,挑开了她的衣襟。香肩美人,迷人的锁骨处,因为呼吸而此起彼伏,潋滟光泽不减。
  他的指尖拂过她肩胛处的咬痕,起身走到桌案处。从桌案上的箱子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瓷瓶,继而将瓷瓶里的药粉撒在了千寻肩胛上的伤口处。
  睡梦中千寻娇眉微蹙,身子稍稍一颤。
  “只是个开始。”他眉目清浅,五指探入她的发丝之中,感受着属于她的墨发绵柔。抬眸间,嘴角微扬,凤目炯炯其华。
  千寻只知道身子一阵热一阵冷,那种冷热交替的感觉,就好似一会是数九寒天,一会夏日炎炎。身上的细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弹坐起来,面色青白相间。
  室内的明珠光华万千,温泉池内早已没了楼止的身影,千寻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身子,衣服被人换过,崭新如初。
  下了床,千寻倒吸一口冷气,肩胛处刺骨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
  不是已经结痂了吗,何以还如此疼痛?
  开门出去的时候,她看了看外头黑压压的天空。很显然,已是午夜时分。她这一睡,可睡得够久的。
  那她跟楼止到底有没有……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陡然间有一股外力涌入身体,而后便晕了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楼止?楼止又把气输入了她的体内?
  算了,何苦去想这些没有答案的事情。
  也不知道南心怎样?
  该死,没拿到雪蟾,又该如何去救南心?
  千寻整了整衣服,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然而找遍了整个无心院,都没能找到楼止的踪迹。打听之下才知道,下午时分楼止已经去了南北镇抚司,好似发生了什么要事,楼止走的时候面色很难看。
  顾不得这些,千寻只好先回宫。
  出来这么久,她必须回去看看南心现下怎样。
  手持楼止给的令牌,找辆马车回宫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千寻只心里念叨着,南心要撑住才好。无论如何,她都必须磨着楼止,予她雪蟾救命。大不了,跟南心一起死!她这人做事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回了宫,千寻狠命的往太医院跑去。
  过了宵禁,太医们大抵都不在,但执勤的太医还是会有的,故而进太医院也不是什么难事。然则千寻刚到太医院门口,便瞧见有锦衣卫在太医院进出。惯来锦衣卫是不理会太医院的事情,怎的今日……
  千寻心下一抽,急忙跑过去。进去的时候,她看见白日里那张南心躺着的床榻,空了!
  “人呢?”千寻一把抓住执勤刘太医的手,“南心呢?”
  “南心姑娘没了。”刘太医盯着千寻。
  千寻一个踉跄,险些就跪下去,所幸撑住了。
  不敢置信的抬头,千寻瞪大眼眸,“没了是什么意思?院首说过,金针封住了心脉,暂时不会有事。你是不是搞错了?南心呢?南心呢?她在哪?”
  刘太医摇着头,“金针封住心脉只是暂时的,但是南心姑娘的毒性太烈,以至于傍晚时分就没能熬过去。”
  千寻站在那里,眉睫微微轻颤,她坐在床榻上,一言不发。
  抬眸时,眼眶红得吓人,却没有一滴眼泪。
  四下寂静得可怕,她听见刘太医低低道,“这件事,十三王爷业已知晓,王爷说会与锦衣卫打声招呼。毕竟在宫里用毒,委实太过狠辣。这事如今交由锦衣卫接手,千寻姑娘放心便是,一定能找到杀害南心的凶手。”
  千寻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空荡荡的床榻。一条命,说没了,就没了?
  “尸体呢?”良久,她站起身来,眼底的光冷得让人害怕。
  “按照惯例,宫中死了奴婢就会交由掖庭处置。大抵是带出宫外,不是埋了就是烧了。”刘太医轻叹一声,缓步走开。
  千寻垂下眼睑,“埋了?烧了?”
  从太医院走出去的时候,千寻不哭不闹,显得格外安静。她只是握紧了腰佩的绣春刀刀柄,而后去了假山群。
  那里,是一切的开端。
  如果不是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也许南心不会被连累。如果她够谨慎,脑子够用,就该先查一下点心,也不至于让南心白白丢了性命。
  坐在荷池岸边,月光下,波光嶙峋倒影着千寻黑漆漆的影子。她低眉,望着池中月,皎洁如轻纱飘渺。心却抽着疼,如同凌迟般,疼得无法言语。
  小时候她跟南心是邻居,每次哥哥欺负她时,南心总要叫上南赫找哥哥的麻烦。
  入了宫,她们照样相互扶持,一直都是南心护着她。
  南心知道,千寻并不想出人头地,只想着年满回家。故而但凡出面的事情,南心都一手包办,让她躲开了锋芒毕露的危险。
  千寻想着,大抵这辈子也只能欠着,再也还不了。
  冷风吹,彻骨寒。
  她抬了抬头,看着顶上的月,看着头上的银辉,为何死的是南心?
  南心没了,又该如何向南赫交代?
  蓦地,千寻愣了愣。
  宫女死了,上报锦衣卫本来是无可厚非之事,但……为何十三王爷会说与锦衣卫打声招呼?十三王爷是她看着从无心院出去的……羽睫微微扬起,千寻沉了眉目,转头望着那一夜风花雪月的地方。
  眼底的光清浅不一,仿佛想起了什么,千寻冷了眉目,敛尽所有眸光。
  良久,她忽然低眉笑两声,想起楼止说的那句话:别妄想算计本座,本座怕你输不起。
  看样子,她真的输不起。
  暗处有脚步声缓缓而来,千寻凝了眉目,嘴角微微扬起。她就站在那里,看着有黑影从黑暗里徐徐走出来。
  步伐稳重,极具节奏感。
  悠扬的箫声绵柔二字,恰好应了一景“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千寻站在那里,不怒不笑,却柔和了眼底所有的光。
  她看了看终于走进视线里的男子,月光下青衫明眸,眉目依旧。一管玉箫,曲声悠扬若天籁。
  音飘渺,人飘渺,为谁风露立中宵。

☆、第41章 阿寻的眼里唯独本王一人 为 Silvia 童鞋水晶鞋加更2

  “阿寻。”云殇清浅的唤着她,一如往昔的温润。那绵柔的声音,如他的箫声一般,教人心醉。
  千寻笑了笑,却又垂下了眉睫。唇角的笑意瞬时消失无踪,她徐徐转过身去,“王爷怎会在此?如今过了宵禁,王爷不是该回府吗?”
  “下午时分听得南心去了,本王想着今儿个夜里是你最难熬的时候,便与父皇恳请留在了宫里。本王一直等在太医院,谁知你来了又走,本王只好跟着你。”云殇走到她面前,那张云淡风轻的容脸上,溢出少许的担虑与怜惜。
  羽睫扬起,千寻冷了口吻,“多谢王爷关心,千寻很好。”
  语罢,她抬步欲走,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真的好吗?”
  她回眸看他,“在这宫里,好与不好何时重要过?”千寻掸落他的手,退后一步,“王爷有心,千寻感激不尽。左不过这世上生死有命,既然南心付出了性命,我必不会善罢甘休。不管王爷信不信,这笔账,千寻一定好好算清楚!”
  “本王帮你。”云殇握紧了手中的玉箫。
  千寻摇头,“王爷好意,千寻心领,只不过这些事情,本就不是王爷该沾染的。王爷只管做你的十三皇子,何必搅合进来。”
  “你知道原因的!”他冲着她的背影喊。
  千寻微微直起身子,“王爷,都过去了,何必执着。”
  “你若真不在乎,何至于今日还耿耿于怀?”云殇轻叹一声,一步一顿走到荷池旁,就站在那边缘地带,“本王说过,没有就是没有,不管说多少次,不管你心中如何做想,那日你所见皆是假。”
  “千寻对王爷只有崇敬,并无非分之想,是故王爷不必跟千寻解释什么。”她敛了眸色,却死死盯着他半只脚悬空的姿势。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千寻不说话。
  他的脚又往后挪了一点点,千寻整颗心都高高揪起,“王爷……”
  她顿了顿,低眉看着他越发悬空的脚下。
  云殇依旧笑着,容色清浅,眉目如画。月光清辉,波光嶙峋,青衫明眸故颜如昔。
  千寻盯着他,视线一刻都不敢松懈,却见他缓缓垂下双眸。心,陡然悬起,她忽然箭步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从边缘拽了回来,“我信!”
  因为她的拽拉的力道,云殇重新站在岸边,依旧用一种清浅的目光看着她的脸。低眉望着她紧扣自己手腕的玉手,云殇挽唇轻笑,“看到阿寻的眼里唯独本王一人,这种感觉真好。”
  缩了手,千寻敛了脸上焦灼的神色,“我从未疑心过王爷,只是身份有别,王爷该知道千寻要的是什么。”
  “过了除夕,本王会亲自送你离宫。”他握住她的手,将那支玉箫放入她的掌心,“以此为凭,你只管放心就是。”
  “怕是不易。”千寻轻叹,如今她已经是锦衣卫的一份子,要走也轮不到云殇做主。怕是皇帝,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要楼止不放人,谁都没办法送她离宫。
  云殇笑了笑,“本王自会处置。”
  言罢,他的手照旧抚着她的额发,一如往昔的温柔。
  “王爷该知道,南心死了,我必会为她报仇,否则绝不离宫。反正我这条命就在这里,谁有本事只管来取便是。而我,绝不会心慈手软。”千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冷冽。
  云殇点了点头,“你这性子惯来如此,原有南心遮着,倒也无人看得出来。如今你只身在外,不想锋芒毕露也是艰难。”
  “早知如此,千寻不会唯唯诺诺那么多年。早知会害了南心,我必一早就让那些个肮脏东西大白天下。不过现在,也不晚!”千寻冷了眉色,那神情,像极了很多年前的一个人!那个曾经不可一世,而权倾朝野之人!
  他俯下头,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本王别无所求,好好保护自己,明白吗?”
  千寻抬头看他,眼底的光带着少许无法言说的情愫。
  当年也是寒冬腊月,她曾不顾生死的跳下荷池,救了那个几乎沉入水底的十三王爷。后来呢?
  没有后来!千寻想着,她早晚是要离宫的,绝不会与宫里的任何人纠缠不清。
  更何况,一个高贵如云,一个卑微如泥,是绝无可能的。
  千寻不说话,看着云殇的身影缓缓走入黑暗里,渐渐消失无踪。
  低眉望着手中的玉箫,千寻握紧了掌心,那种触手生温的玉质感让她心起涟漪。只是一想起南心……她整颗心又微微疼着。
  南心的嬉笑怒骂在千寻的脑子里不断翻滚着,她仰起头看了看天边的月,羽睫垂下,在脸上落着斑驳的剪影。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她却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从来,她都是个意志坚定的,也是个……
  有仇必报之人!
  微微侧过脸去,千寻扳直身子,眸色微冷,嘴角徐徐勾起。
  转身,千寻垂下胳膊,空气里浮游着异样的气息。她凝了眸,将玉箫别在腰间,而后握紧了绣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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