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因为霍执来的太频繁,门已经没有上锁了。称曾米洛为四妹的,自然就是她的三姐曾凤莲,曾经的倾城郡主,她能进宫,还能到【浴凤宫】来?朝中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洛儿……”倾城郡主的美貌无人能及,她和米洛同年同月同日生,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命运。曾凤莲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米洛,脸上闪过一丝微红,说:“这青天白日的,你是做什么?”
“问的好!”米洛重重的点头,旋转了几圈,在她身边享受般的扭腰,一边还学着登徒子的样子,勾着她的衣领。就在曾凤莲快给她绕晕倒的时候,米洛大力的将她推在了墙上,将她困在两臂之间。
纨绔男子,满都有。纨绔女子……倒是,曾凤莲耳朵都红透了,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在咫尺间呼吸的米洛,诺诺的问:“你怎么了……”
米洛笑了笑,丰唇扯开了一个括弧,笑肌像足了一只待啃的苹果,她的头向前挪了一寸,鼻子抵在了曾凤莲的鼻子上,小声说:“没……怎么。”
忽而放开,米洛旋转着到远处,拿了一条破布擦干身体,又迅速的穿好衣服,看曾凤莲还呆呆的靠在墙边,就紧了一下裤带,邋遢的揉揉鼻子说:“要玩出去玩,呆这儿是要砍头的。”
“我给你求情。”曾凤莲回过神来,看到米洛身上的衣服都乱糟糟的,鼻头一酸,她还是太后的时候,哪穿过这么不规整的衣服?
“姑奶奶,现在的大王姓霍。”无奈的米洛推她出去,顺手关上门,不理会外面拍门声。
给读者的话:
想到了安吉丽娜朱莉,写这章的时候,我在听USHER的BURN。
十八 把洛儿救出来
曾府门前常年都趴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火麒麟,门前鞍马稀落,宫中传出太后死讯之后,全府上下都裹上了灵布,连这两只火麒麟的头上也恭敬的带上两朵扎好的白花。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仆人将白花的位置扎错了,将两只火麒麟的眼睛全部遮住。
“这是谁干的事儿?还嫌不够丧气?”一辆精致的马车停下,曾凤莲解开天鹅绒的披风,指着来接驾的小厮就是一顿骂。
“三小姐,您别生气!马上给规整好!”小厮擦擦汗,这三小姐就是不能惹,做错事要是让这个主给抓到了,免不了一顿毒打。都说这曾府是真要这么衰败了,可三小姐今日竟然进宫面圣了。莫不是……
“都给我精神点!你们一个个跟死了爹娘似的,晦气!”与在米洛面前支支吾吾的曾凤莲不同,回到了曾府的地界,她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女王。
三夫人病了之后,哥哥也病了,这曾府还没进去,就透着一股哀怨之气。若是哥哥知道洛儿没有死,不知会不会高兴些?这么一想,她拎起裙裾,大步向内院跑过去,吓得一路的丫鬟不知向哪儿躲。
“三小姐今儿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听说是进宫了,见了齐王。”
“三小姐都二十二了,还想嫁给齐王么?”
“谁知道呢,三夫人养了这么个老姑娘,气都气死了……”
丫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间,曾凤莲已经跑到了哥哥的卧房外,红雀见状,就福了身,说:“三小姐,三爷在万卷阁作画呢。”
“万卷阁?他不好好休息,还去吟诗作对?哪有这么不要命的?”曾凤莲横了红雀一眼,抱怨道:“三嫂呢,不拦着?”
“三小姐忘了,少府夫人一早就回娘家了。”红雀阴阳怪气的说。
“回娘家?”曾凤莲管不了那么多,她飞奔至万卷阁。
“咦,三小姐,三爷不让人打扰?”寄语是曾临霄贴身小厮,他拦住莽撞的曾家三小姐,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嘘寄语,你忙你的去,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哥哥说。非常重要,若是三哥知道这事儿,那病马上就好了。”曾凤莲支开半信半疑的寄语,轻声走进去。
“齐王传召,所谓何事?”还没走两步,曾临霄就抬头问道。病中的临霄公子嘴唇有点发白,刀刻般的五官线条柔和。
“哎,什么齐王?想当年还不是洛儿房里跑腿的小厮?”曾凤莲跑过去,还没看见他画得是什么,那轻飘飘的画纸就被曾临霄揉做一团,仍进了外面墨绿色的池水中。
“这话,以后不能说。会砍头的。”曾临霄坐下来,刘海垂落,发冠有些松。
“你怎么和洛儿一样,都说砍头砍头?”曾凤莲话刚出口,就瞧见自家的哥哥站起来,急切的问:“洛儿说?她人呢?”
“哥哥,哥哥。你抓疼我了。”曾凤莲笑了笑,说:“你要说也行,明日起,你就得去上朝,和七王子(戎王完颜澄)五王子(睿王完颜立)他们一起。”
“这是洛儿说的?”曾临霄怀疑的问。
“先答应我。”
“好,你快说,洛儿呢?”
“嘘,我得说小声点。”曾凤莲关好门,转身道:“她被囚在【浴凤宫】。”
曾临霄抚额,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早该……”
“哥哥,你看,连纪空弦,叶沾,还有九宫门的那个门主……连,都上朝去了。五王子一口一个大齐的,你不上朝又能怎样,就差海丞殿没开门了?”【海丞殿】是专管税务的一座庞大宫殿,是曾少府每日理事的地方。
“时不待我……”曾临霄站起来,摇摇头道:“这不过是短暂的风平浪静,等叶问平了西辽的乱子,我们这些人,又有哪个能落得好下场?”
“人都杀光了,他霍执再有本事,用谁去?”曾凤莲努努嘴,说:“你一旦进了宫,就能去【浴凤宫】了,咱们找机会,把洛儿救出来。”
“是啊,还能救出来的。”曾临霄站起来,说:“寄语,我要吃饭。”
曾凤莲长嘘一口气,她看哥哥吃的那么香,就没再说什么。出了万卷阁之后,她忽然想到,那个被扔进水里的画纸,到底画的什么呢?她沿原路折返,用一根细竹竿,慢慢的将那一团画纸划拉过来,半湿的纸上画的是一双手,那双手握着手腕粗的小树。
“这好像是……洛儿的手……”曾凤莲鼻头又是一酸,那齐王不知会不会放过米洛……
给读者的话:
对于不珍惜卷轴的人,卷轴同样不会去珍惜。
临霄番外:用手记住我
罗曼围场是王室专用的围场,外围都是用金漆铸造的黑木栅栏,我来这儿的次数并不多,可能是因为,对于那些早就被驯养好的猎物不敢兴趣。可洛景显然很喜欢这里,一个劲儿的咆哮着,两只前蹄昂起又落下。
洛景会这么兴奋,多半是因为马场中的那些同类。寄语站在远处的树下,见我看向他,就问:“三爷,有什么吩咐?”
“没有。”寄语是个孤儿,我是在城的流民区找到他的。那时候,他浑身都是青紫的伤痕,被饿了很多天。同情心是我没有的东西,叫他做我的小厮,只是希望在曾府中能培养出自己的人,不用事事假人于手。
看向那些在天空中盘旋的猎鹰,我忽然想起来在家里的那个孩子。
“三哥,谢谢你。”她第一次和我说话,声音和一般的小孩儿没什么两样。不过是赏了几个我不喜欢吃的五色果给她,竟也能让她那样开心。难以理解。
那时她才四岁,四娘一走,茶凉了,院子也衰败。我爹是个喜新厌旧的人,频繁的更换妾室,四娘很快就被他忘在脑后。连带着,洛儿也被众人遗忘。
洛儿出生那天,我正在离那个院子不远的地方练剑,她的叫声很响亮,让我奇怪的是,她只是叫,却没有哭。生孩子的院落,少爷们是不让进的,远远的听了一会儿,我就随着葛师傅出了府。我知道,我多了四妹,原以为四妹是和四娘一样美丽……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说不准,娘亲由原先的失宠,一下子升为了整个曾家的掌舵。从她四岁到七岁,我从未注意过这个妹妹。绝对没有。
“三爷,小心!”低头思量的瞬间,我听见弓箭嗖嗖的声响,闪身避开,还是伤到了手,对方用了十分力,抬头一看,是笑容满面的五王子完颜立。
“三爷,您没事儿吧?”寄语连滚带爬的跑过来,瞧,自己养的狗就是好。
“没事。”我扯下袖子边角,随意包扎了一下,完颜立在远处说:“远远看到一只眠兔,不想,利箭一发,竟射中了临霄公子?”
眠兔,是在提醒我被提名少府海丞的事情么?那日我站在一群大臣之间,怎么也没想到被推举到这个位置?我笑了笑,抬手道:“不碍事。”
“临霄公子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气度不凡,即便是在危难中,也能岿然不乱。”完颜立走过来,说:“为何临霄公子在外围观看?进去练练?”
完颜立的背景和势力我了解的并不多,眼下,我的一切行动都得听从完颜澄背后智囊团的意见。正思考着,他竟热情的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罗曼围场可与别的围场不同,临霄公子若长来这里,定然能了解其中的乐趣。”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我们是认识了很多年的老友。
这更让我诧异,在朝堂上,我成了唯一一个同时跟完颜澄和完颜立都保持良好关系的人。究竟良好到什么程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搭着我的肩膀,来到了罗曼围场内部。
“临霄,你来过这里吧?”完颜立将它那匹马拉走,看着空旷的草地,我回答道:“不常来,其他王孙呢?”
“谁知道呢,为了追一个人,犯得着都进了荆棘林么?”完颜立很不耐烦,他笑了笑,额头上有轻微的皱纹。
“人?”他话里有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我听不出来的。
“是啊。”完颜立喝了一口水,看了我一眼,说:“近日我发现,临霄,你的妹妹……很特别。”
“那是自然,凤莲她活泼好动,是与一般女孩儿不一样。”凤莲这丫头,就是招人眼,我都能猜到,待她及笄之后,该有多少人踏破门栏。
完颜立摇摇头,说:“我说的是你的四妹。”他话刚落音,我就觉得心上有一根弦断了,该怎么说这种感觉,我说不清。
会注意到洛儿的人没有几个,在曾府中,除了我,就是娘亲了,要是旁人注意到,这就是比无米更稀奇的事情。完颜澄近日也曾提到过洛儿,我笑了笑,说:“那张脸是很特别,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本事。”
“哈哈……这形容倒也贴切。”完颜立叹了口气,说:“只可惜她还太小……”
这话也说的怪异,我没有深究下去,凭借本能的转移话题。在罗曼围场中逛了一圈,看到一排木头桩子,就好奇的问:“这些是做什么的?”
“练习射箭的。”完颜立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马蹄声从远处传过来,我转身一看,是完颜澄,他的马后还拖着一个……早就血肉模糊的人。
“五哥,是我射中了!呵呵!”完颜澄走进,看到我脸上的表情,轻松的说:“你莫觉得奇怪,这些,不是死囚就是军奴。早晚是个死,正好拿来助兴。”
我在心里耸肩,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我只是觉得那人太瘦,追赶的也无趣,一看就是饿了很多天的,“七王子,临霄以为,若是下次再助兴,应提早将人养两日,否则他饿了很多天,不肖半柱香,就精疲力竭了。有何乐趣可言?”
“这倒是个法子,今儿我就胜之不武了。”
完颜立在我们二人的对话外,不知他在看什么,等满头大汗的王孙们都回来之后,我只是寒暄了一会儿,就从围场回去了。
在回曾府的路上,我的脑海中不时出现酒宴上完颜立的眼神,他看洛儿时,带着一种看不清的感情。而完颜澄,只是把她当作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东西。这二者,有着不同的用意。…………意外的,我在心中难以允许,任何想要和洛儿产生某种联系的人。
独占只是个开始,她很信任我,以至于,有时候,我不单单希望借由她的双手,去解除我的疲劳,更多的时候,我只是希望,她通过双手了解我,记住我。
给读者的话:
打劫金砖、推荐票、收藏和所有,没有的扒掉内裤,哼哼~
十九 不是早衰就是早死
还剩下最后一颗五色果,是浅灰色的。米洛咬了一小口,这果子有点干了,苦苦的,不像新鲜时酸甜可口的味道。五色果,是这片土地的特产,别国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其有五色,大红,深粉,靛蓝,米白和浅灰,取吉祥,安康,福顺,清和,宁远之意。民间的百姓,谁家的小孩出生了,百岁日当天必然有一盘五色果放在案上。它都是一小丛一小丛的长在地里,在摆上桌之前要好生的洗净,否则就带着泥土。
宫中却有满园的五色树,开得是桃花形状的花瓣。画面散落……那是徽年间的事情了,她为了帮助夫子屈不为远离官场,扮男装进宫,以他的儿子屈放的名义,参加当时还是太子的完颜策举行的集贤宴,不料被看中了,还被完颜策举荐到宫中。
【醉白园】?米洛咬了一大口五色果,当时被举荐的还有后来管户部的公孙隶,管兵部的冯明堂,还有叶沾,和纪空弦。轻笑了一声,那时她每日与纪空弦同床,他都没发现她的女儿身,以至于后来成了他口中“说谎抹了油的嫂嫂”,思绪搁浅在这里,她皱皱眉头,没有再想下去。
“曾米洛?“霍执站在她背后,见她一动不动的啃着五色果,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嗯?”米洛回过头,看到一身朝服的霍执,九龙盘旋,金靴熠熠,她移开眼,问:“大王今日……又有何事?”直觉告诉她,那五座城池是她最后的希望,只能靠它们保住自己的命了。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霍执坐下来,近日都是入夜来,好久没在光线明朗的时候,看米洛的样子。脸上的肉都掉光了,眼睛下面有很大的黑眼圈,明明该圆润的一张脸,全磨出了棱角。不动神色的打量着,霍执又开始觉得肩膀上的牙印有点痒了。
“封邑,都野,望驼,长和,还有赋城?他们造反了吗?我敬爱的齐王。”语气满是轻蔑,吃掉剩下最后一点果肉,她扔掉了圆溜溜的果核。
“这就是你埋下的保命符?”霍执将满心的意外搁在一边,他站起来,说:“那就恭喜太后,你还能多活几天?我要你看着这五座城,被我一一攻破。”
“有自信是好事儿,凭你贱民的出生,这非常难得。可要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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