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的要走了。
刘梦瑶这时也顾不得害羞了，在他身后，声音有些沙哑道：“我等您回来。”
“等你回来娶我。”刘梦瑶心里补道。
孙文豪嗯了一声纵马飞驰而去。
秋菊撅着嘴走了过来，对刘梦瑶道：“终于走了，这个登徒子！老爷前段日子没有答应立即定亲果然是对的，小姐，我们回去吧，不然被老爷发现又要被骂了。”
“小姐？”见刘梦瑶没反应，秋菊又叫了一声。
“嗯。”刘梦瑶这才低低应了，低着头随秋菊离开了，没人发现她低垂的脸上滑落的一串泪水。
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的孙家大门不知何时被人开了道小口，两道目光把刚刚那一幕给看了个正着。
“这孩子，还是这么没规没矩的，也不怕吓到人家姑娘。”高氏低声埋怨，不过随即便欣慰的笑道：“看来我来年也能抱孙子了。”
冯氏也替她高兴，忍不住感叹道：“这臭小子一眨眼也要娶妻了，想当年你刚生下来时，我抱着看了一眼，那么小的孩子，还知道冲我笑呢，谁知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
“是啊，当年永军抱着还说这小子以后肯定皮实的紧，可不是，你看才见人家刘姑娘几面啊，这就抱着亲上了，要是再见几面，那还不得——”
高氏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那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两人头对着头，捂着嘴笑起来。
这次随大军一起出发的除了孙家的三人外，还有五皇子也跟着去了。
这些年孙永军在南疆的顺风顺水，被元贵妃她们认定南疆并不凶险，再加上五皇子也有意去战场上见识一番，元贵妃和景言公主一思量，决定让五皇子也去南疆走一趟。
在她们看来这里面的好处太多了，打胜了是五皇子的功劳，打败了是孙永军的责任，左右不吃亏，还可以让五皇子混点资历，而那些手握兵权的军汉们最吃这一套，说不定五皇子一趟南疆走下来，就把这军心给收了过来呢。
抱着这种想法，也不知娘俩怎么跟皇上说的，反正楚珏随大军出征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还被封了个南疆事物总管的职务。
那边三皇子见状，虽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暗暗发急了，万一真让他那草包弟弟把军心给揽了，那他这本就处于劣势的夺位之争，也就彻底没戏了。
三皇子紧急召集幕僚，商量了一夜，最后想出了对策，五皇子可以在军务上下手，那他们也可以在政务上做功夫，正好趁五皇子不在，北边几个镇的政务可以慢慢收揽在手里了。
就这样，一边忙着抓紧军务，一边忙着收拢政务，京城的局势第一次出现了短暂的和平期。
人走了，日子还要过，转眼离过年还有一天，冯氏带着孙媛媛小芋她们出门采购过年最后一批年货。
大街上依旧人山人海，几人到了地方才下马车，好在这里已经是繁华区了，不算太拥挤，冯氏进了一家布店，小芋嫌里面无聊，就没随着进去，在外面马车上等着。
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人流让小芋产生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她又回到了原来那个熙熙攘攘的世界，人海，欢笑，那是一种类似幸福的感觉。
忽然一道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紧接着便消失在人海，小芋探头出去看了看，问身边的绿绮：“刚刚那人好似刘家的那个花姨娘，她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这谁知道，旁边就是京城最大的药店，许是生病了吧，活该！那个狐狸精！”刘家的情况，绿绮也了解一些，当然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刘梦瑶这边的。
说着绿绮也伸出头看过去，正好看到一个身着翠绿色衣裙的女子进了旁边的药店，连忙指给小芋看。
“阿圆，你跟过去看看，她买的什么药，小心点，别被她发现了。”小芋吩咐车辕上的一个小厮，这人是王栓送她的，最是擅长跟人，小芋见他是个人才，就留了下来。
阿圆应声，身子一晃，几下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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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发现
接下来，小芋她们又逛了一会，等到回孙府时，阿圆还没回来。
虽然走了孙永军三人，但孙家依然热闹如昔，今年又多了刘家这门亲家，虽还未正式定亲，但婚事已经是板上钉丁的了。
等到下午，阿圆终于回来了，他一回来就被小芋招过去了。
“情况怎么样，那花姨娘去药店是为何？”小芋问道。
像花姨娘那样的身份，并不适合出去抛头露面，如果生病也是直接把大夫请进家里，这样大年前一天自己去药铺，实在诡异的很，这也是吸引小芋注意的一点，另外也是因为听刘梦瑶说了，这位花姨娘平日里最是有一些手段，因为刘大人的庇护，刘大夫人这才每次都没能奈何她。
阿圆拿出几张药房，递给了旁边的小甲，有些疑惑道：“小人也没查出有什么不对，她接连去了几家药房，药方子都在这里，我问了坐堂的大夫，都只是一些常见的病症，并无特别的东西。”
小芋闻言翻了翻那几张药方，发现确实都是些常见的药材，只是等她翻到最后一张时，脸色却是变的有些怪异。
“这个药是治疗什么用的？”小芋指着最后一张药方上的一种药材，问阿圆。
阿圆接过看了看道：“这个是治腰疼的，大夫说是近些年从南边采购过来的，药效挺好。”
小芋嘴角抽了抽，治疗腰的？
好吧，肾也是在腰边上，但肾虚算是哪门子腰疼？
几张药方咋一看确实没什么，但把每一张的最末一种药材和最后一张那种药材一起来泡酒，却是用来治疗肾虚的，小芋能知道这个，还要多亏了李院长她老婆，当年这种酒院长大人可是被媳妇逼着喝了近一年，偏他媳妇还是个大嘴巴，搞的整个院里的大人小孩都知道了，小芋也是那时候记住这张方子的。
刘大人肾虚？小芋有些发窘，记得有一次去刘家找刘梦瑶玩，遇见过一次，看着挺正派的一个人，没想到有这方面的毛病。
让人给了阿圆赏钱，小芋提笔写了一封信，把药方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并把泡酒的一些细节也提了提，让人给刘梦瑶送过去了，她想以刘大夫人的智慧，想必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做完这件事，小芋心里恶意的想，这下估计有的这位刘大人受的了，啧啧，补肾啊，刘大夫人会放过他？
打着看好戏的心思，小芋让阿圆派人这两天盯着刘府的动静，而且别被刘府的人给发现了，毕竟这是人家的**，你知道就已经很犯忌讳了，再明着打探总是不好的。
冯氏忙着准备各家的年礼，冯家因为离得远，早几天前就把东西给送过去了，接下来高家的，孙文勇定亲的薛家，再然后是刘家的，最后才是孙崇武他们各自的同僚。
每家送的礼单都是有区别的，小芋几个被逼着在一旁学习这些礼节，忙绿下来，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已经到了大年夜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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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初一的夜晚
孙家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明天祭祖要用的一应物品也都是最好的，这是孙家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放开来采购东西，冯氏感叹之余，也是欣慰不已，幸好有小芋。
守岁时，一家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倒也颇为其乐融融，只是少了声声炮竹，小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终于熬到第二天，在得了一笔丰厚的压岁钱后，小芋这才回去睡个回笼觉。
初一是众多同僚或者邻里拜年的时候，孙家虽总是受到两派的排挤与打压，但孙家在军中的地位却是无可动摇的，一大早就有过来给孙崇武拜年的大小将军，或陈年旧友。
小芋这里来拜年的也是络绎不绝，知道东家要睡回笼觉，芋美人茶楼里的掌柜伙计什么的，都是到下半响才过来的。
说起芋美人茶楼，前段时间又是引起了众人的瞩目，小年那天，茶楼正式歇业了，茶楼内所有在职人员全体休假半个月，直到来年初八才会再次营业。
众所周知，大多数行业都是过年期间生意会格外的兴隆，因此年间是所有的商家都特别重视的一段时期，但今年京中却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芋美人茶楼。
据茶楼内有关人员透露，茶楼不但过年会歇业，就是每年暑期，端午，中秋这些节日也都会给伙计们颁发补贴和调休，这个消息在京城商业圈又是掀起了一股波澜。
茶楼总是透着一股新味，处处打破了众人的认知，让众商家有些无所适从，却是让那些掌柜伙计们暗暗羡慕起来。
因此大年初一这个难得的闲暇时间，邻里聚在一起的话题也从谁家今年发达了置办的年货多，变为谁家的谁谁在芋美人茶楼做工，今年不但提早放假，而且放假期间还有工钱拿，东家还给了分红，遇到了这样的东家，一家人掉进福窝里了，还有许多人打听茶楼还招不招人。
钱掌柜今年提前到来，身后跟着的下人肩上扛着带来的礼物，连让小芋过目都没看，就让人放在了旁边的库房里。
“姑娘，老钱祝您今年事事顺心，万事如意。”钱掌柜含笑对小芋道。
小芋歪歪头，朝钱掌柜伸出手，笑嘻嘻说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钱掌柜一阵愕然，随即失笑，这个小姑娘总有些出人意料的表现。
钱掌柜笑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首先给了小芋一个，小芋捏捏满意的笑了，然后青澜居上到绿绮下到洒扫的丫鬟，每人都分到一个不小的红包，因此每个人看着老钱都格外的顺眼。
“小姐，白姑娘她们来了。”阿圆被安排守在大门前，只要是来找小芋的，都被他领到了青澜居。
“好你个老钱，自个不声不响的先来了，倒是叫你抢了个先。”白蓝刚一到，就笑骂钱掌柜。
钱掌柜嘿嘿一笑，腆着脸道：“哪能跟白姑娘比，你跟着姑娘那么久了，俺老钱哪能跟你比，也只有是在这方面表现表现罢了。”
众人都是熟识了的，白蓝领着一众女子齐齐给小芋福了个礼，小芋连忙起身回礼，并让绿绮给一一发了红包，这才各自坐下。
孙府上下人来人往，宾客不觉，直到晚上才停歇下来。
熬了一天，尽管白天补了些觉，但小芋还是感觉困的不行，因此只是随便吃了些东西，就早早歇下了。
刘府，经过一天的忙绿，刘老爷子到底年纪大了，经不住这么久的折腾，见完客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把家里的一应事宜全部交给了刘大人。
打赏下人，同僚之间迎来送往，几乎也是熬了一夜没有睡的刘大人依旧神采奕奕。
按照惯例吃过晚饭，接下来的问题出现了。
晚间是歇在大房还是去花姨娘那呢，按照他以往的习惯肯定是想也不想的去了花姨娘那里，但看看身旁的妻子，疲惫的脸色但却依然强撑着陪着自己，似乎他有很久没有这样注意过妻子的变化了，依然年轻的脸庞没有明显的变化，但眉宇间那抹轻愁却是像长在了身上似得。
正犹豫间，外面小厮过来禀报，说花姨娘请老爷过去歇了。
刘大夫人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抹冷笑，看吧，这就等不及了。
每当这个时候，花姨娘总会派人过来，仿佛她不是一个小妾，而是正头娘子一样，而刘大人经过一番挣扎也总是会过去那里。
这也是花姨娘在刘府一直兴风作浪的原因所在，因着刘大人的庇护，因着自己独特地位使然。
府内下人也都习以为常了，平日里也少不得要巴结花姨娘一番，只是刘大夫人儿女双全，为人也赏罚分明，执掌刘府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出过任何岔子，因此下人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今天，果然刘大人经过一番挣扎，还是选择去了花姨娘那里，尽管今天是大年初一，尽管全府的下人都在盯着正房，他依旧走向了花姨娘的百花院。
只是路过假山旁时，刘大人隐隐听到有什么声响，还间或发出一些若有似无的喘息声，刘大人心里察觉到怪异，就命令小厮把灯灭了，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好冤家，饶了人家吧。”一个女子的声音想起，娇弱无力的求饶道。
这时一个喘着粗气的男子声音嘿嘿笑道：“你个小妖精，老子可还没尽兴呢，这就求饶了，也太不顶事了。”
“冤家，冤家，快些好了吧，待会老爷就要去姨娘那里了，我不在，怕是会让姨娘心疑哩。”女子声音说道。
男子似乎听进去了她的话，猛烈的又动了几下，两人一阵喘息后，才又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府里都传大人要宠妾灭妻，把花姨娘扶正，你跟着花姨娘以后可有的是福可享了。”男子穿好衣服后，还是抱着女子不松手。
刘大人听到这里神色一凛，府内竟有这样的传言，是花姨娘恃宠而骄，还是朝廷中有人欲攻击自己？
谁知女子听了这话，却是一个冷哼：“哪个传的，我怎么不晓得？”
“你们自然不晓得，大夫人前些日子为这可是狠狠收拾了几个嘴碎的，说是谁要再敢诋毁老爷的官声，直接杖毙！”男子说道这里似乎吓的打了个冷战，仔细看看四周，悄悄对女子说道：“要我说啊，这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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