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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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嫡-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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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珠撇撇嘴,打心底里觉得薛铭可怜。可薛铭却低垂着头,嘴角微微上扬。此时已过了晌午,进香的贵人们都要下山了,她此时一步一个头的磕进去给薛老太太求菩萨像,即刻便会孝名远播。(未完待续)

067 生变(二)

没人知道薛铭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因为大家对她的了解都是基于原主的,她既不是真的薛铭,对于利用孝心这件事上,虽然有些别扭,可到底还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而很快释怀。

求取菩萨相的过程很顺利,而薛铭一步一叩头,自山下走到山上寺院门口的举动也都让各家进香的夫人小姐惊叹不已。

大公主曾为了病重的皇太后祈福,自山脚下爬上清凉寺,连磕了九百九十九记响头,将额头磕的青红一片,得了清凉寺主持亲手抄送的佛经,以及开过光的平安符,后来太皇太后大病痊愈,又多活了数年。民年广为流传大公主的至诚至孝,忽略了宋神医的高超医术,而是将太后痊愈的功劳都算在了长公主的身上。一时间,大公主孝名远播,吸引来众多邻国太子的求娶。

如今薛铭一步一叩头的走下来,也不禁让众人唏嘘。但凡是京中人士,便没有人不知道薛府老太太对于大房的苛刻。而薛铭之前的广济寺私奔事件,虽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被人津津乐道,可明事理的都知道她是因一桩风光无限的婚事而遭人暗算。一时间众人皆唏嘘不已,薛铭诚挚善良的形象深入人心。

薛铭行至广济寺主殿时,老主持早已等候多时。见她额头布满汗珠,气喘连连的样子,不禁暗自点头。着身边小沙弥取了菩萨像来。亲自奉到薛铭手上。

并行了佛理道,“姑娘若是今后遇到什么凶险的事情,都会因为今日这至诚至孝的举动而逢凶化吉的。”

薛铭有些心虚,也换了一礼,“铭儿孝敬祖母是理所应当的,不敢奢求什么。”

那老主持,笑着点了点头。“姑娘广结善缘。便是积德于自己,积福于后人。”

薛铭从前并不相信鬼神之说,自从重生后倒也信了几分。听到老主持的话,总觉得有些心虚。她不过是利用这个举动,让自己名声大噪。真的是行孝道么?倒也未必。唯恐再呆下去会被大殿之上的众多佛祖看穿,薛铭忙不跌的要碧丝又添了许多香火钱,便抱着菩萨相逃之夭夭了。

回城的路上,马车内两姊妹正相谈甚换,车身却猛然震动,两人皆是猛的随着车子晃动身体。重重的磕在车身之上。

外面骏马嘶鸣之声骤起,随着马车夫的一声长吁。马车在晃动之中缓缓的停了下来。

薛铭和白璧珠皆是惊魂未定,相互对望一眼,各自伸手抓住对方,好似劫后余生一般的感慨。薛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算是安抚,正要出声询问。已然听见一阵急促的小跑步声,伴随着秦妈妈高八度的斥责声。“怎么搞的,车子都驾不明白?”这话是在骂年纪很轻的马车夫,对方诺诺几声。并不敢言语。随机,薛铭的车帘便被人掀了起来,秦妈妈探进头来。一脸担忧。“姑娘,可没事儿吧?”

“不碍事儿,妈妈不必担心。”扯扯嘴角算是安抚。身后白璧珠却跳起了脚,惊呼一声。

“怎……怎么没事儿……流血了!”她颤颤巍巍的身处细白的小手,手掌处一片银红。

秦妈妈见了脸色瞬间惨白,放下帘子便蹬蹬两步要往马车上爬,并很不客气的狠狠拧了那低头不敢言语的马车夫一把。来不及呵斥她,便爬上了马车。

薛铭觉得后脑的确疼的很厉害,动作有些迟缓的伸手去摸了摸疼痛的后脑。脑后的秀发已然湿透,且伴随着粘稠温热的感觉。将手掌缓缓挪移到面前,薛铭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上午被磕的后脑,经过这次的磕碰而破了。

秦妈妈手忙脚乱的从袖子里抽出一方帕子来,不由分说的便三两下将薛铭的头包了上。“好歹先止住血,咱们快些赶回府上叫大夫瞧。”

薛铭虽两世为人,可到底也没磕的头破血流过,不禁也有点木然。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摆了摆手,“无甚大碍,外面是怎么回事?”

她声音虽然不大,可外面却能听的清清楚楚。早已跳下马车,去检查车轮是否受损的马车夫忙不迭的回话。“方才不知为何,从山上滑下来了好多石头,奴才想躲过去,却不料车子陷进了路坑之中。”声音有些愧疚和颤抖,旋即又信心十足的扬高声音。“姑娘莫急,车子并没坏,只要将车轮推出来,便能走了。”

秋季雨多,山上容易出现滑坡情况,山路最不好走。薛铭很理解,于是便点了点头,对亲妈妈道,“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大事儿,咱们便下车,要他们将车子推出去吧。”说着便一马当先的起身,去掀了帘子出去。

秦妈妈忙不迭的跟着,搀扶,唯恐薛铭再出什么问题。下了车,还不忘狠狠的教训一下那闯了祸的马车夫。

亏得她们多带了两个护院,薛铭一招手,那两人便自高头大马跳了下来,匆匆赶过来,帮助马车夫往外推车。

薛铭在秦妈妈的搀扶下,便往后面那辆秦妈妈几个下人坐的马车走去。

那车虽是卡在了坑中,看似很容易推的出来,可四个男人却费了好大力气花了半盏茶功夫都没能成功。薛铭头疼的越发厉害起来,额头已经开始冒起虚汗,如此一来,难免有些心焦。便催促碧丝上前去看看,白璧珠是个忍不住的,自想跟着去瞧,却被碧丝按住,“表姑娘就陪着我们姑娘说说话吧,你瞧她疼的脸都白了。”

白璧珠看着薛铭惨白的小脸,吐了吐舌头,转身走了回来,挽着薛铭的胳膊。“铭姐姐,都是我不好,要是今天上午我不推你一下,你也不至于现下磕坏了头。”

“哎呀,说这些有什么用啊。”薛铭疼的有些心烦,语速略快。“我不怪你的,只求那车子快些推出来咱们好赶路。”

天眼看着就沉下来了,离薛府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到底她们是闺秀,哪里有天黑了还在外面的道理。

可莫要因为想要表孝心得好名声而又徒惹了事端。薛铭县里发虚,突然觉得,貌似自己利用老太太博名声是做错了,要付出代价了。

“姐姐,你听。”白璧珠突然拉了薛铭的手,神秘兮兮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支楞着耳朵不知在听些什么。

薛铭见她神色十分认真,心里不禁犯了嘀咕。也跟着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可却什么也没听到。

“有马蹄声自山上传来。”白璧珠将声音压的很低,挑眸往山上看去,并用手指指了指。

薛铭也跟着她手指的方向侧目忘了过去,却见山上有无数碎石在以令人咂舌的速度滚落下来。

难道是滑坡?薛铭和白璧珠相对而亡,皆将双眼瞪大。

“不要修车子了,怕是要有滑坡了,大家快跑。”薛铭最先反应过来,对着那边修车子的四个男人喊道。那四个人听闻,皆都抬头向山上望去,脸色惨白。

薛铭伸手推了推身旁的白璧珠,“快上车去,”说着又拉秦妈妈,“大家挤着一辆车,好歹也能到家的。”

秦妈妈将目光自山上收了回来,一脸焦急。“可这车上容不下那么些个人。”

“我来赶车,你们上去。”薛铭不由分手的将秦妈妈也塞进了车里,顾不得什么小姐利益,翻身便爬上了马车。一面勒紧缰绳,一面对目瞪口呆的侍卫和护院喊道,“你们两人一骑,别啰嗦,逃命要紧。”

马车夫和护院从惊愕之中回过头来时,薛铭已经一扬长鞭,迅速驱动了马车。

因跑的慌张,且薛铭的驾车技术并不精湛,是以马车颠簸的十分厉害。本就空间狭小的马车里,众人皆是东倒西歪。

秦妈妈不放心,努力扶着车身弹出头来,“姑娘,这怎么使得,您快进来,奴婢赶车。”

薛铭扫了一眼山上越滚越多的土石,喝道,“你会驾车么?别啰嗦,逃命要紧。”

秦妈妈被她凛冽的目光吓的一愣,心里极其不是滋味,瑟瑟缩缩的退了回去。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这个姑娘好像不是自家的薛二姑娘。

大梁皇室于马背之上得的天下,是以宗室不论男女皆勤于骑射。薛铭前世自宫中长大,又是大公主的侍读,是以不仅精通诗书,更强于骑射。赶马车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但原主薛铭是典型的士大夫家庭长大的,只读诗书,不碰骑射。她如今虽驾车技术并不精湛,但却十分娴熟,不禁让秦妈妈大吃一惊。就连碧丝的脸色也跟着一变。

那两骑四人紧跟在马车两侧,寸步不敢多离开马车,唯恐薛铭出现意外他们吃罪不起。

当薛铭再次大喝扬鞭时,两边的马屁皆被石头击中了后膝,嘶鸣一声张倒在地,而靠近悬崖边的两个人则应声滚入悬崖之下。

这变故来的太快,薛铭来不及反应,勒紧缰绳的手便被人用暗器打中,紧接着便有马鞭挥来紧紧缠在她的腰间,一股强力将她整个人悬空拉起。(未完待续)

068 袖手旁观

薛铭眼前一花,便被重重仍在了马背之上,腹部用力的磕碰在马鞍之上,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本就疼痛难忍的后脑更疼了几分,身下震荡颠簸的感觉,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马车没有人的驾驭,受惊的马儿扬蹄狂奔,车内已经乱作了一团。碧丝挣扎着喊了几声姑娘,不见有人回应,便费力探头出去,见马车外空空如也,心头一凛。扶着门框站直,四处去寻薛铭,却见马车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骑着高头大马的蒙面黑衣人。而薛铭正被人按在马背之上朝山上奔驰。

流年不利,又被劫持!薛铭心中哀嚎过后,因过于疼痛而晕厥。

碧丝吓的魂飞魄散,慌张的看着一群不停向马车靠近的黑衣人,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正在忡怔之间,却见有人翻身跳下马车,猛力拉住缰绳,又连连喝了几声,便将马匹稳住,缓缓停了下来。

“你是谁?”碧丝强装镇定,颤声询问。

那人用黑布蒙面,头戴墣头,只留出一对浓黑剑眉,和一双泛着寒光的大眼睛。左面眉梢处的刀疤平添了几分凶残。碧丝有些退缩的向马车里面靠了靠,一只手偷偷伸进门帘之内,对里面的人摆了摆手。众人见了,便都屏气凝神起来。

那男子并未曾看见碧丝的小动作,冷哼一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云龙山二当家柴狼。”他气势颇足,跳下马车,伸手便将一旁另外两个黑衣人擒住的护院和马车夫揪了出来,推倒马车上。道,“滚回去告诉顾长平,想救回他的未婚妻,三日后正常成亲。便要将我大哥还回来。明日辰时三刻,若不交换,休怪我们不客气。”

碧丝等人已经吓的脑子抽筋,不能应声,又见一旁有黑衣人凑到那柴狼身边,低低道,“二当家的,听说那薛铭乃是京城屈指可数的美色,若是顾长平不要,不如就让兄弟们尝尝鲜儿吧。”

虽被黑布蒙住了脸。看不见神情,可那一双眼睛却泛着猥琐的光芒。柴狼不出声反驳。也不点头同意,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碧丝。

碧丝听得这等污秽言语,当即便白了脸色,哀求道。“各位好汉,万万不要动我们姑娘。”

在里面听了半天的秦妈妈终于忍不住,翻手扯了帘子,猛的钻出马车,喝道。“劫人有劫人的规矩,若是明日辰时三刻之前你们敢动我们姑娘一根头发,便休怪我们薛府不客气。”

她掐着细腰。昂首挺胸,气势十足,倒是像极了女匪。那边柴狼看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抱拳道,“江湖规矩,明日辰时三刻之前薛姑娘必定毫发无损。”

秦妈妈有些不信,可又没得别的办法,只一手揪住被吓软了腿的年轻车夫,“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驱车回府,若是耽搁了救援时间,仔细你的脑袋。”

那马车夫诺诺应着声,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颤颤巍巍的拉动缰绳,软喝一声,驱动了马车。

白璧珠坐在车里,早就跃跃欲试,若非是身边的妈妈和婢女拉的紧,恐怕早就冲出去要跟贼人对峙。这会儿见碧丝和秦妈妈一前一后进了马车,忙凑上前去,“云龙山是什么鬼地方?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抓铭姐姐。不知道姑父是内阁首辅么?”

人家不知道怎么来劫人?人家都点名要顾长平来救了,怎么会不知道薛铭的背景。现在是逞强耍狠的时候么?碧丝和秦妈妈都有些吐槽无力,到底还是碧丝脾气软一些,安慰道,“表姑娘莫急,他们自是知道咱们姑娘是首辅嫡女,更知道姑娘要嫁入宁远侯府的。想他们不敢动姑娘的。”

可白璧珠还是担心,“姐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娇滴滴的,落入他们手上岂不是遭罪?”

可不是,薛铭上次被掳走已经受了好大的委屈,这次岂不是更可怜?碧丝红了眼眶,将一旁放置的观音像紧紧握在怀中。若不是取它,姑娘也不会遭遇不测。

秦妈妈听白璧珠聒噪,觉得十分心烦,黑沉着脸不说话。

当消息传回薛府的时候,任凭薛如海如何沉着冷静,也不禁暴跳如雷起来。他强压着火气,瞪着地上跪着的秦妈妈,“你是姑娘身边的管事妈妈,姑娘出门怎不知道小心多带些人跟着?”

他薛府暗卫无数,却让女儿连连遭遇不测。薛如海怒火攻心,惨白的脸崩的紧紧的。

秦妈妈连连叩头,“奴婢知错,但请老爷责罚。只现下救姑娘要紧。对方指明要顾侯世子待人去换姑娘回来。”

薛如海看着秦妈妈的严重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芒,而后便叫人道,“去顾侯府上送信,请世子援手。”

一旁小厮得令,匆匆而去。

坐在一旁强忍着的薛夫人此刻已经是泣不成声,薛如海皱眉侧目望去,伸出手来,将薛夫人的手紧紧握住放在自己膝上。“夫人莫急,铭儿吉人自有天相,必能逢凶化吉。”

薛夫人哭着连连点头,被薛如海这样一拉,方才七上八下的心似乎是稳定了不少。

跪在地上的秦妈妈眼睛飞快的扫过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将头低的更低。

薛府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入顾府,顾全听了脸色骤变。吩咐人打赏了送信来的小厮,又亲送出了门后,便忙不迭的跑进去要给顾长平送信。

紫檀九龙屏风后,顾长平正和顾长庆对弈,局势陷入白炙化状态。

顾全禀报完情况后,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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