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将子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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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将子悠走-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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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阿姨转身,关上外面的铁门,走进去。
        他在身上摸了摸,竟没有摸到一根烟,只好在外面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想着吕立仁对他说的话。
        子衿,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他扯了扯嘴角,冷笑。
        吕立仁第一次用这样的称呼来形容他,不是何先生,不是何总,而是,好孩子……
        他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与吕立仁平起平坐么?现在,岚合企业终于向他的子嘉国际抛出了橄榄枝。
        不,或许不是橄榄枝,而是吕立仁踏入地狱的第一步。
        何子衿推开大门,穿过院子,走进屋里。梁阿姨一脸惊喜,问他吃了没有。
        许是嗅到他身上的酒味,皱了皱眉,说:“你这孩子,总是不知道疼惜自个儿。”
        何子衿一边换鞋,一边听着梁阿姨絮絮叨叨着,半晌没说话。
        梁阿姨又端来一杯姜茶拿给他,他接过来,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感觉顿时从喉咙里滑过,却仍是冲不走胸口的那里的郁气。
        何子衿喝着姜茶,却一眼看到桌子上摆了一桌子吃的。食盒上还有苏记的标记,龙飞凤舞的,碍眼。他走过去,打开食盒,都是些他从前爱吃的东西。
        也只是从前。
        他又喝了一口姜茶,白色的热气涌上来,他眯了眯眼睛。
        “子衿,来坐下来吃点儿。”
        梁阿姨给他拉开椅子,摆好了筷子,又打开了另一个食盒,里面摆着保暖壶,盖子拧开,热气腾腾的,鼻翼间满是高汤的香味。
        他没吭声,也没问梁阿姨怎么会让苏记送餐。尤其,苏记从没有往外送餐的习惯,也只有几个熟客能从那里带走东西。
        他夹了一筷子酱萝卜,味道不对,一吃就知道不是苏记的味道。
        她还是不会做菜啊,他苦笑。
        梁阿姨看他笑,看着他问:“怎么样,合胃口吗?”
        他轻轻点头:“还不错。”
        梁阿姨松了一口气,笑着又从柜子里拿来白色的小瓷碗,给他舀了一碗汤,催促着:“那就多吃点儿。我今儿犯懒,没做饭,这,这是让人送来的。”
        何子衿低头喝汤,也不揭穿。一碗汤喝下去,脑子似乎渐渐清醒了些。
        -
        字数范围内,请容许我说些废话。
        行文至此,因许多外界因素,导致自己心浮气躁,不能全心全意的来讲述这个故事。
        所以,特别特别特别的感谢,感谢那些一直以来给予我关心、鼓励、支持和包容,并且和我一起坚持的你们……鞠躬感谢。
        也谢谢那些及时给我提出中肯意见的亲们,对于身在局中的我而言,你们是良师益友,苦口良药。
        ——(
        小文也行很多粗糙的地方,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我会在能力范围里更加用心和努力,坚持讲完这个故事。
        如能一路相随,不离不弃,自是感激不尽。如小文不合您意,希望我下次讲述的故事,能是您桌上的那盘菜,届时我们再续前缘。
        谢谢大家。
        





    正文 【04】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7
     更新时间:2011…3…20 5:55:16 本章字数:4769

        连着几日,电视台里都在忙经济论坛的后期收尾工作。BCTV来的工作人员,也要离开这里,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
        徐思捷作为这次经济论坛的开幕式主持人,还有全程直播的驻场采访记者,出了不少风头。更重要的是,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整个活动直播的制片人。大家都猜测,活动的圆满落幕,也就意味着,徐思捷将要跨入她事业的另一个巅峰。
        到了四月五日这天,台里给他们开了个欢送仪式。在常悠悠看来,这个仪式有些土气。红色的横幅,一捧捧的花束,BCTV的工作人员被他们围在中间,鲜花、掌声、致谢词。
        临走时,徐思捷戴着大大的茶镜,对着常悠悠微微笑了一下,像鲜花盛开,美极了。她从手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塞到常悠悠手里。
        魁“悠悠,不久的将来,希望我们有机会能一起共事。”
        一句极平常的客套话,常悠悠咬着唇笑,接过录音笔,落落大方的与她拥抱,道别。
        台里的同事送走了BCTV的同仁们,开始窃窃私语,接着纷纷将常悠悠围住,七嘴八舌的问她,是不是徐思捷跟她透露了什么内幕消息。
        粮常悠悠莫名其妙,连忙否认。
        旁人并不领情,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各台合作的事情,一时间又被众人拎出来说道。
        丁笑涵悄悄儿的说:“是谣言吧?”
        常悠悠耸肩:“不知道。”
        “你就一点儿不担心?”丁笑涵又开始长吁短叹,“现在的孩子真是不知人间疾苦,我要是没了这份工作,以后连饭都没的吃。”
        “你有老公养着,还怕没饭吃?”
        “是呀,我还有老公可以依靠。你呢,悠悠,那儿可有两位极品王老五……”
        “师姐!”
        “好,我不说,我不说。”丁笑涵做投降状。
        两人说笑着,开始了新的工作。
        下午下班的时候,常悠悠踟蹰在街头。天气有些阴,天空灰蒙蒙的布满了厚厚的云层。她偶尔抬头看了看,觉得这天空显得分外狰狞,像是要把人整个儿都给吞没了似地。
        照说四月份,天气也该转暖了,可她走在街道上,总觉得有恻恻的风,嗖嗖的往衣服里灌,就连心底都被吹的颤抖起来。
        抖的有点儿疼。
        云薇一早儿给她打了电话,问她今天怎么过,安慰了很久,也说了许多祝福的话,这才挂了电话。
        杨杨也是如此,大呼小叫的,说被母亲大人勒令在家祭祖。
        筱顺则是受工作时间限制,这个时间根本不能出来陪她。
        常悠悠不想自己这么可怜的度过今天,就这么度过清明节,更不想这么度过她的生日。
        常悠悠,你今天二十三岁了。她轻声对自己说。
        她买好水果和纸钱,拦了辆出租,去城北郊外的墓地。
        爸爸妈妈去世后,就葬在那里。墓地的位置很好,听应俊说,这里是风水大师看过的,很多名流身后都葬在这里。如今的墓地,不比房价便宜,这样好的墓地,自然是常有良选的。
        爸爸妈妈生前也有些积蓄,她却从未花过一分。常有良请了律师,把财产折成现金,存在一张卡里拿给她。
        
        人都不在了,还要卡做什么?
        爸爸妈妈共用了一块墓,倒不是舍不得那钱,只是,他们是那样离开这个世界的。她看到的已经是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焦黑的,紧紧相拥的姿势。常有良来找她的时候,她便说,那就葬在一起吧。葬在一起,爸爸就会安心了吧。
        想到这些,她开始恨常有良,咬牙切齿的恨。恨这个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尽管,她从不承认。
        因为是清明,前来祭拜的人很多。像她这样,一个人来,并且打着出租车来的,估计是绝无仅有。
        应俊说的没错,每到这时候就可以看出,这里葬着的人,生前定是非富即贵。
        她的爸爸妈妈,生前只是普通的老师和医生,被常有良葬在了这里,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进入了上流社会呢?
        常悠悠没想到,自己这时候还能笑,正在不远处拜祭的人,满眼愠怒的瞪她。
        她收起笑容,在墓碑前摆好香烛和瓜果,然后在平整的大理石台上跪下来。烟雾在鼻端间缭绕,她闭上眼睛,心里念念有词,报平安,求保佑。可她不敢说,不敢说她很想念他们,她怕爸爸妈妈在地底下不安。
        小时候还常常跟妈妈埋怨,别人过生日都高高兴兴的庆祝,怎么偏偏她过生日,就得烧纸钱,还要对祖先磕头。
        妈妈含着笑,轻轻的撕她的耳朵,却总是在祭祖后,跟爸爸一起,给她变出一个小蛋糕来。
        她平静的盯着墓碑上的两张照片,不敢轻易的眨眼。在这种严肃又悲伤的节日气氛里,极容易被染上悲伤的情绪。她很害怕自己会想起那些过往,每次来扫墓,她都是一声不吭的,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喉咙仿佛被卡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怎么就突然变成孤儿了,她一直想不明白,也不能接受。
        每一回扫墓,她总是拖到最后才离开,眼看着天已经黑了,她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只是不经意地一转头,便不禁微微怔住。
        在这个阴霾的天气下,这一大片墓地整齐而安静,四周围的灌木丛,整个泛着浓重深沉的墨色,没有生气。空气中都是烛火的味道在飘散,飘渺而不真实。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男人。
        极熟悉的一道身影,修长而削瘦,像是牢牢刻在她心底般,立在离她不远的左前方,面对着另一座墓碑。
        常悠悠心里其实是诧异的,却很快回过神来,只是,仍是不能迅速的移开目光。
        她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他,他的手上没有任何东西,一身黑色的西装,静静的站在凉风中。她似乎还能看到他的短发,在风里面,轻轻摆动。
        良久,她才收回视线,绕着另一条道,往上走去。
        到了平坦的行道上,她其实很想再回头看一看,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
        回到市区的时候,天色已晚,暮霭沉沉。常悠悠决定去中央广场的超市去买点东西来,这个日子,她不想这样过。
        ——(
        她推着购物车,在冷藏柜前挑牛奶。说实在的,她从前不爱喝牛奶,喝不出什么味道来。可是住院那会儿,何子衿早晚一杯奶,强迫她喝下去。常悠悠觉得,喝牛奶的习惯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有些东西一旦成为习惯,喜欢与否反倒是其次。
        拎了一袋东西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外面开始下雨,越下越大。常悠悠心里不痛快,心想,连老天都在跟她作对。
        路灯与两边的霓虹,在雨中显得朦朦胧胧,中央广场上湿漉的街道,折射着两旁店面五彩斑斓的灯光,整个广场干净剔透,竟有种空灵感。
        常悠悠虽觉得这副雨景颇为诗情画意,但依旧无心欣赏,站了一会儿,她决定折回超市,再买一把伞
        雨丝飘打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转身退回去。她低着头,看脚上带出的泥水。刚走了两步,“呯”一下,狠狠撞入一具怀抱。一股一股清爽的味道,带着一丝清冷。
        她抬头。
        他今天没有对她温柔的笑,也没有揉乱她的头发,他似乎与她一样,怔忡了那么一瞬间。暖黄的光线下,漆黑却又明亮的眼睛,就这样盯着她。
        常悠悠有些呆住了。
        “……啊,对不起……何子衿……你怎么……”
        须臾,她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匆匆往后一退,鞋底的泥水顿时在地上拖出一条长痕。
        “什么?”
        何子衿已经恢复了正常,平淡的语气,整个人俊雅出众。
        “没,没什么……真巧啊。”
        常悠悠干笑着,没有提及在墓地遇到他的事情。不论是谁,去那样的地方,都该是有自己不想为人知的情怀。尤其,那时候他的背影那样的萧索和落寞。
        何子衿低头看她手里的东西,不禁皱眉。都是些零食,一看就是小孩子吃的些玩意儿。
        “还没吃饭?”
        “吃了,吃了。”常悠悠突然觉得不自在,像是窥探到旁人的隐私般,莫名的心虚,不自觉的开始撒谎。
        “没带伞。”肯定的语气,目光看着她的白色运动鞋。
        她那双鞋,已经因为边角沾着泥水,显得有些脏兮兮的。常悠悠不自觉的缩了下脚,脸有些热。
        “我还有事,坐别人的车,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常悠悠下意识的朝外面看,马路对面停着的那辆黑色的大奔,可不就是他的。后面还有一辆车,车窗摇开了一条小缝,依稀可以看出,上面坐着一个男人。
        “不用了……”常悠悠连连摆手,手里的袋子很沉,拽着她的胳膊直发颤。
        “听话。”何子衿似是有些不耐烦,侧头看了她一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光影,随即又平复,敛眉随意的嗯了一声,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说,“跟我走。”
        常悠悠只好跟在身后,到门口时,门童撑开一把大黑伞,递给何子衿。
        何子衿修长好看的手指握住雨伞,带着她往马路对面走去。常悠悠注意到,他们走近的时候,后面的车似乎又将车窗摇下了点。
        
        那个人……似乎在观察他们。
        常悠悠忍住心中的那股子怪异,钻进车里,何子衿替她关好车门,又绕到前面,司机摇下车窗。
        “待会儿到前面,给她去沁芳园那买点热的,装食盒里,给她带回去。”
        司机点头,说:“是。”
        常悠悠想要拒绝,何子衿却凌厉的扫了她一眼,目光里有着不容置疑。
        司机迅速的开车,离开中央广场。何子衿站在原地,半晌,回过身子,坐上后面的车。
        “女朋友?”
        “朋友。”
        “不像。”
        “是不像。”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爷爷!”
        何子衿捏着眉心,有些无奈,却仍是笑着。
        何泽平也笑出来,他靠着真皮坐垫,抚着自己的心口。
        何子衿看着爷爷,别的老头儿到了他这个年纪,肚子都已经显出来了,许是因为年少从军的缘故,爷爷却仍是一直保持了个好身材。这是梁阿姨形容的。
        “子衿啊。”
        “爷爷。”
        何泽平笑呵呵的,问他:“你说,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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