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笑意绽放,他还在开车,她轻拽他的衣摆,嗔道:“去吧!”
他沉着嘴角,点头……他不是自愿的。
“穿上这个?”
他并没有看她此刻的表情,可也能想象的到,那亮晶晶的眼底,定是欣喜若狂,说不定,还带着一丝狡黠。
她就是认定,她吃定他了,是不是?
她就要光明正大的做他的何太太了,他忍着。
他咬牙,点头。
回家,换上了衣服,何子衿带着她,去了稍偏的一家私人菜馆。
店里的客人并不多,大多都是穿着考究的商务客,常悠悠又扭捏起来,不愿进店。
何子衿反倒笑了:“我们去包间,总成了吧?就我们,没别人。”
现在,倒好像,他逼着她穿这身儿出来的一样。
到底是谁在勉强谁啊?
常悠悠穿着那身t恤,粉粉的,背上是两个字母,H。C,他的,和她的姓氏里头一个字母的缩写。
他低头看了看胸前,也不是那么难看……
她的脸皮到底是薄一些,边走边四处看,生怕碰上熟人。
何子衿看着她这样子,跟在她屁股后头喊“悠悠”。她应了一声,他又没什么要说的话,只是看着她笑。
常悠悠见他笑,更觉得不好意思,身后头有声音喊:“何总。”
她一听这声音,更觉无地自容,早知道,就不把这衣服拿出来显摆了。
一群人围了上来,虽是碍着何子衿,仍是上下左右的悄悄将常悠悠一阵打量。
来的都是何子衿的属下。
准确说,都是清和电子的工作人员。
吕墨、苏宸,都在。
常悠悠觉得头疼,心里记恨何子衿,明知道她穿得见不得人,还说要找个僻静的地方,非来吃什么私菜馆。
她斜着眼,偷偷瞄何子衿,他也皱着眉,脸色明显不大好。搞半天,他比她还不乐意呢。
她心里稍稍平衡了些。
 ;吕墨说:“这么巧,就给个面子呗,一起吧。”
他说的轻飘飘,视线却是落在何子衿身上。
那一群人,哪里知道吕墨与何子衿的恩恩怨怨,嚷嚷着,说,何总,要么就一起吃吧。
常悠悠连挣扎着不进去的必要都没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店里。
说话间得知,今天是吕墨请客,清和电子的主要工作负责人都在其内。
何子衿喝着水,暗暗点头。
清和电子还是项目伊始,吕墨现在既然是负责经营清和电子,搞好与团队的关系,对整个清和都至关重要。
吕墨虽只是请大家吃饭,看似不足为道的小手段,却会让员工感受到上司的人性。
苏宸的目光有些哀怨,时不时的扫过两人,常悠悠在这样的注视下,身子明显的有点儿僵硬。
何子衿看了她一眼,冲着她微笑,轻轻牵起她的手,握住。
吕墨表现的倒是很镇定,眼神迅速的扫过两人的衣服,伸出手,恰好停在何子衿牵着的常悠悠的手边:“请柬我已经收到了,在这里,先恭喜你们。”
他看着何子衿,道:“何子衿,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何子衿对于吕墨的话里藏话,温和一笑,不得不放开了常悠悠的手,与他一握:“谢谢。”
吕墨只是斜着眼看了看常悠悠,拿起桌上的酒瓶,满上了自己的酒杯,一口饮尽。
饭局上,一旦沾了酒,便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都在恭喜何子衿跟常悠悠,何子衿听着很受用,索性当是婚宴演习,来者不拒,手里的酒喝得扎扎实实。
中间,常悠悠抽空去了一趟洗手间。她还算清醒,几乎没喝什么,都是何子衿替她挡了下来。
她用冷水洗了脸,才走出来。
哪成想,吕墨就守在门边上,看见她,笑眯眯的:“悠悠。”
叫得与平时无异,常悠悠却觉得莫名怪异。
他盯着她身上的衣服,眼眸深不见底。
半晌,他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常悠悠,你对我,可真狠。”
常悠悠沉默。
 ;幽暗的走道上,吕墨靠着墙壁,微垂着头,左手指尖的香烟扬起一圈圈青色的云雾,他的表情在氤氲的青烟中渐渐模糊。
他抬起手,将香烟凑进嘴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认识吕墨这么久,这样见他吸烟,还是头一次。
常悠悠叹了一口气,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背对着他,已经走了开去。
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曾。
回到包间的时候,人已经散的差不多。包间里只剩下何子衿,还有苏宸。
看见她进来,苏宸的脸色有些尴尬,却依稀仍能看出发红的眼圈。
何子衿倒是面色如常的坐在那里,眼底酒气氤氲,看见她进来,招了招手,语气慵懒:“回来啦。”
“嗯。”她应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
他望着她笑,说:“悠悠,我们回家吧。”
回家吧……
常悠悠心底一暖,柔柔软软的张开了一条口子。她低了头,手抵着壶盖,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拢住她的肩膀,一手接过杯子,闲适的啜了一口,另一只手则轻轻抚着她的耳边的碎发,旁若无人。
“我有点儿乏了。”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酒后特有的微醺,还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常悠悠咬了咬唇,扶着他起身,转身与苏宸道别。
喝了这样多的酒,车是不能再开了,两个人直接打的。一路上,何子衿都靠着常悠悠的肩膀,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肩上。
只是,这一晚,注定满室旖旎。
“喂,你跟人苏宸说什么呢,人眼圈儿都红了。”她看着他笑。
他因为喝了酒,整个人显得慵懒异常:“那你呢,跟……吕墨都说了什么?”
常悠悠忍不住笑了出来,扑上去咬他的唇。
何子衿本就因为酒精渲染,身子不禁一颤,猛的抱紧她。
她能感觉到他的胸口缓缓起伏着,面上带着酒后的红晕。他本就好看,这会子,因为眼底的欲。望,整个人又平添了几分异样的性。感。
她并不自觉,笨拙的啃他的下巴。
何子衿的额头微微沁着细细密密的汗,扣住她的腰肢,低低道:“小东西,你不老实。”;常悠悠撇撇嘴巴,想了想,又笑,伸出手,去描绘他的浓眉,说:“何子衿,还有三天……我们就要结婚了。”
她眼中灵光闪动,何子衿拉过她,搂在膝上,不松不紧的抱着,“得三天不能见面呢……要常常给我打电话,知道不知道?”他的眼中笑意融融。
常悠悠反手搂住他的脖子:“何子衿,你会不会临时反悔啊?”
多傻的问题……也只有她能问得出口。
他淡笑不语,轻轻吻了下去。
……
这个晚上,常悠悠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一双不安分的手,缓缓且轻柔的沿着她的眼角、脸颊,柔柔的往下滑。到她的唇角处时,顿了顿,或轻或重的摩挲着她的唇。
就这样,一直没消停过。
第二天早上,手机铃声叮叮咚咚的响着,常悠悠睁了睁眼睛,她实在累的起不来。
她闭上了眼睛,伸手在床头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处。
“何总,香港来的客人已经到了。”
冷静的女声,有条不紊的报着行程。
常悠悠揉了揉太阳穴:“喂,你好。”
声音一出口,她发觉有些沙哑,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喂,你好。”
电话那头有那么一瞬间的静默,连忙问:“请,请问……何总……何子衿先生在吗?”
常悠悠瞬间清醒,蓦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彻底愣住了。
这乌龙……还能再大点儿么?
耳畔是低低的笑声,常悠悠大窘……大清早的,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何子衿倒是一脸笑意,一手从她手里接过手机,一手自然的将她捞回自己怀里。
“喂,我是何子衿。”
常悠悠咬着唇,把头缩进被单里,真恨不得再也不出来。都说美色误事,可真是千古至理名言。
何子衿接电话的时候,声音里一直带着笑意,听得出来,心情颇佳的模样。
电话也没说几句,便被何子衿切断了。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她用被单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他笑着抱住她,转向自己。
“睁开眼。”他很严肃。;“丢死人了!”她闷闷的冲他吼。
“何太太替何先生接个电话,有什么好丢人的。”他噙着笑意,扒开被单,捉住她捂住脸的手,亲吻她圆润的肩头。
她瞪他。
他视而不见,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笑得一脸的灿烂。任常悠悠怎么看,都觉得那笑里,里里外外,左左右右,都带着点儿不纯洁。
常悠悠望着他,一时有点儿呆,脑子一热,亲了下他的胳膊,说:“何子衿,我突然觉得,我挺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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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5'VIP'
常悠悠一直到婚礼地前一天,才停下了工作,同事们都已经收到请柬,纷纷祝福她,让她好好休息,做个美美的新娘。
云薇、杨杨、钱筱顺都已经赶到了S市,常悠悠原先仍是想她们住在宾馆。常有良异常坚持,说,就让你朋友住到家里来……
常悠悠抿了抿唇,点头。
她还是头一次带闺蜜来常有良的住处,常有良说,这是家。是她身为女儿身的时候,温暖的避风港。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云薇几个人挤到一个房间,横着,并排躺在一张床上。常悠悠作为新娘,则单独一个房间。
三个人对于她们中间,年龄最小的悠悠最先结婚,均是有些感慨,又是高兴,又是伤感。
常悠悠在她们心里,是最小的妹妹,也是最好的朋友。心里不是不羡慕。云薇以前就常说,活着,能活成常悠悠这样真性情的,真是少之又少。她们自是真心希望,这个她们护着的朋友,能一辈子都这样的幸福。
三个人闲聊,眼见着快一点了,还没有睡意。
这个点儿,常悠悠居然在外面敲门,还有几个小时就要结婚了,她的心实在是平静不下来。她回忆着这两年,她跟何子衿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心中百感交集。
四个女人挤在一起,她们听着常悠悠说心里的感受。
她告诉她们,她发现自己那样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恐慌、不安,还有痛苦。因为,她以为何子衿并不爱她。她告诉她们,她在曼哈顿那茫然煎熬的两年,她也曾想过,永远都不要回来了。鬼使神差的,她还是选择了这里。
她庆幸,也感激。
多好,他从不曾丢下她。
云薇静静的听着,视线落到她脸上:“你跟何子衿结婚,很多人都说你赚了,你怎么想?”
常悠悠“啊”了一声,咬了咬唇,笑。
自然有很多人说这样的话,她理所当然道:“我的确是赚了啊,是事实。”
她赚了一个他。
云薇见她说的底气十足,忍俊不禁,伸手去捏她的脸,笑着说:“新娘子,你该睡了,明天可有一大堆节目等着你呢。还得省点力气,留着洞房。”
常悠悠自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耳根烧起,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扭曲掉。几个人在屋子里,笑作一团。
早晨六点,天蒙蒙亮,几个人便爬起来,睡意全无。
化妆师早早的过来了,等着给新娘还有伴娘化妆。
离新郎过来的时间还早,常悠悠觉得自己的心一下一下跳的厉害,衣服还没换上,就跑下楼,拉开门。
她站在院子里,别墅外面的路旁有着低矮的绿化带,看上去,一片繁花似锦。她想着,过不了多久,何子衿就会出现在这里,从马路对面,走下他那辆漆黑的车子,他的衣摆会随风翻飞,身影淡然而坚定。
他,今天会在这里等她。等她去做他的何太太。
今天的新娘、伴娘穿的婚纱,都是从香港高级定制,常悠悠那件新娘婚纱更是设计师亲手设计,独家款式。
婚纱是香槟色裹胸式的,雪纺面料,裙摆层层叠叠,花束般的帽子。云薇在旁边埋怨,说常悠悠的婚纱裙摆未免短了点,长度只及脚踝。
听设计师说,这还是何子衿特别要求的。
常悠悠很满意,若是拖地摇曳的长裙摆,按着她的性子,婚礼很可能变为五体投地的造型大会。
化妆的时候,常悠悠坐在化妆镜前,看着化妆师在她的脸上,一层一层的抹着东西。她的手心微微有些汗湿,口里发干,她是真的开始紧张了……
一个早上都是闹哄哄,常悠悠一直用手捂着胸口,她生怕心脏会蹦出来。
呼吸,深呼吸……
她接到了何子衿的电话,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的声音格外的温柔,她听在耳里,竟然有些害羞。
“何太太……”
他的声音有点儿哑,她能感觉的到,他的兴奋,还有,他的紧张。
“嗯……”
她笑着,那股子从心间涌出来的甜,几乎要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他说:“乖乖等我,马上就到了。”
“哎。”她笑着,脸红着,又“嗯”了一声。
他不挂电话,她也没挂。
沙沙的电流声,两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周遭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马上就到了。”
她对着镜子,里面的那个人笑弯了眼睛,她说:“没关系,我在这儿等你呢。”
果真是来的很快,别墅外面噼里啪啦的响起了炮仗声。云薇她们不许常悠悠出去,常悠悠便跑到窗口,推开窗户,笑眯眯的看着下面。
杨杨跟在后面直叫唤:“喂!常悠悠,你可是新娘子!就不能矜持一点儿!”
常悠悠不理她。
邢老太太和佣人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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