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顿时通红,尽管我会和同伴肆无忌惮地谈论男人,但自己还是会害羞被一个男人谈论,何况是当面的:“张总,我只是一个人普通的人。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张总似乎很认真:“不,你不是普通人。我们公司也有自己的广告部,之所以会选择你们,我看中的是你们在业界的权威和专业,上官小姐的才华我很欣赏,我想最近重点推出我们的琳娜系列,而里面的主角我希望是上官小姐。”
我很意外张总能这么看重我,因为从小我就习惯了丑小鸭的角色,我也一直不认为自己能变成白天鹅。其实,有哪个女孩不想出现在镜头前,有哪个女孩不想一夜成名?我也是个普通的女子,有着和大多数女孩一样的梦,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可我知道苏拉也许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
经过若干秒的思想斗争,我决定伟大一次:“张总,我非常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但是人各有志。不过,我可以向您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她是舞蹈系毕业的,拍过不少广告片,我想她非常适合这个角色。”
张远显得有点失望:“嗯,好,我尊重你的选择。至于你所推荐的人员,我会好好考虑。上官小姐,上次你提出的广告方案以及推广计划台湾总部极为赞赏,就照你的意思去做,有关新产品的首度发布我选择在你们刊物上。”
我顿时受到了极大的鼓励:“张总,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总看了看我身边的小叶,然后对我说:“上官小姐,今天晚上,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我有点犹豫,可我清楚与客户吃饭对下一步的合作是有好处的,再说,唐总意思是要拿下思琳娜所有的广告计划,可自己实在不喜欢应酬什么的,一般能躲的我都躲。何况,他要请我一个人,并且在晚上,我有点矛盾。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暧昧就是生产力(2)
张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
既然张总都已经这样说了,我不好驳他的面子,有时候别人帮你选择了也好,这样你只要按照他的选择做就行了:“好,现在还早,等你下班我们再联系吧。”
张总点点头,看上去比较帅:“OK。”
出了张总办公室,小叶就在我旁边坏笑说:“上官经理啊,你说张总是不是喜欢你啊。”
我心里虚虚的,当然,被人喜欢总是令人高兴的,也许是虚荣心在作祟。其实,我并没期待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和结果:“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的。”
小叶还是在那边不依不饶,反正我习惯了,现在我也很少说咽他的话了,因为时间长了说了没作用,谁叫我们私下里特别铁,他也特忠心呢。
我拍拍小叶的肩膀说:“兄弟,时间还早,你也别回公司了,没我在,万一那个Stin欺负你怎么办。走,去超市,你前两天不是发消息说想吃鸡了吗,咱这就去买。”
小叶眉开眼笑地连声说好。你看我这个助理就是好,对我要求不高,而且特容易开心满足,真是好养,胖乎乎的还挺可爱。
在超市里买了只鸡,两瓶绿茶,出了收银台,我和小叶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向鸡展开了进攻,不过,还是我厉害,先撕了个鸡腿握在手里。或许别人看了会觉得滑稽,装着职业装的两个人居然站在超市门口大口啃着鸡腿。其实,这么吃一方面是我真正的本性,另一方面,是怕晚上不好意思大吃大喝而让肚子受苦,饿死可是大事情。
正吃着香的时候,公司来了电话,我以飞快地速度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起了电话,是Stin打来的:“上官经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6点钟要开会,请你准时赶到。”
我顿时气结,早上去的时候开会,下班时间还要开会,还叫不叫人安生了,我对此十分不满,但还是带着微笑说:“Stin,很不好意思,我还在客户这边,晚上他要请我和小叶吃饭,这可是大客户,不好驳人家面子。”
等人总容易心烦意乱,最突出的例子就是苏拉,她从没有不迟到的时候,短则半小时,长则一个上午或者下午,当然我也不忘利用她在娱乐圈的身份调侃她耍大牌。我想张远是生意人,应该不会不守时间吧,看看表已经是下午6点了,我拿起电话拨通了张总的手机:“张总,快到下班时间了,不知道您忙完了没有?我们别去餐馆了,今晚还是到酒吧喝酒,怎么样?”
张总显得有点惊讶,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马上就冷静了:“喝酒?嗯,好。我知道一个地方不错,你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
我自己也有点吃惊自己说想喝酒,因为上一次跟苏拉喝酒喝得那么难受,何况这次对着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我在易初莲花超市门口,你过来吧。”
小叶用胳膊撞撞我的肩膀说:“老大,你怎么了?从来没见你这么颓废,像你这乖孩子为什么要去喝酒,是不是因为Stin的事情?没事,我们兄弟一条心,他能把我们怎么样啊!不行,不行,你这状态我放心不下,晚上,我陪你一块去吃饭。”
我把他的胳膊从我肩膀上拿下来:“关你什么事,我愿意喝酒,你,可以下班了,赶快给我消失。这是我的命令。”
小叶摇摇头,丧气地说:“不管就不管,我消失行不?真是的,谁不想早下班,要是晚下班,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虐待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暧昧就是生产力(3)
小叶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人海中,我突然觉得有点失落,还好张总没多久就到了,不像苏拉。
“我带你去家新疆餐馆,很有特色的,6点以后还会有舞者及歌手上台表演。”
我若有所失地坐在超市门口的台阶上:“可我想去酒吧喝酒,你知道吗?在上海几年,我还从来没进去过,每天下班我就回家,我觉得那是家,是个温暖的地方,但每次回去,观望四周,我发现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当我在北京的同学问我上海的夜生活是不是极为丰富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如何去回答。是的,我做了25年的人们所谓的好孩子:听长辈的话,上学的时候认真学习,品学兼优;工作了,埋头苦干,一直以来别人都拿我当榜样,但这样我活着很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张总沉默了一下说:“我说的那家新疆餐馆,就是一个小酒吧。不过,我觉得有些酒吧不适合你,你应该去咖啡馆之类的,也许是因为你与生俱来的恬静告诉了我。好,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告诉我。”
我眼里含着泪水:“有时候,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抽根烟。”
张总没说什么,进了超市。不一会儿他握着一条香烟出来:“给,你不是想抽吗?我买了一条烟,还有一个打火机。其实,女人抽烟也是挺好看的,尤其像你这样有气质的人。”
望着烟,我急了:“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知不知道吸烟是有害健康的?是,女人抽烟是很优雅,可身体是本钱啊。一旦有了烟瘾,想戒都戒不掉。你怎么能这么顺着我?!”
张总会心地笑了:“你知道吸烟有害健康,还想抽烟啊。”
我吞吞吐吐地说:“那想一下也不可以吗?”
张总给了我个肯定的答案:“不可以。”
在新疆酒吧里,我们坐在离表演舞台最近的一个地方,侍者问要喝什么,我说白酒或者红酒,侍者说只有啤酒,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上当的感觉。张总冲我笑了笑。我心想啤酒就啤酒,我就不信啤酒醉不了。
台上的舞者激情地跳着新疆舞,突然一个舞者邀我上台,说实话,我有表演的欲望,但又不好意思,我看看张总,他点头示意我上去。于是,我上台和舞者一起跳起新疆舞……
我疯狂而夸张地舞蹈着,我想通过自己的每一次挥手,每一个跳跃,把所有的伤痛都甩掉,可在我挣扎了10分钟后,就彻底放弃了,因为根本做不到。于是,我不顾任何人的眼神和感受,冲出了酒吧。
外面已经有了秋的凉意,我对着月亮大声地哭泣,张远也跟了出来,他没有说什么,一直在我旁边,静静地默不作声。等我累了,停止了,他才拍拍我的肩膀说:“一切都会好的。”
他这一拍,让我有种从未有过的温馨,那一刻,他仿佛是一个兄长,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家破产了,我一下从天堂到了地狱。为了帮家人还债,我退学了,这件事,我妈妈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真的无法面对她,妈妈一直还在为自己女儿是名校毕业而骄傲。我,曾经站在高楼之巅而泪流满面,我难过自己将永远无法实现当一个广告策划人的梦想,但我并没有放弃,尽管我知道这个梦想是如此得遥远。有一天,我终于找到了一份月薪800元的工作,是在公司里当信息采编,公司的客户大都是化妆品公司和美容院,而我刚进去所做的就是在夏天38度的高温下对美容院进行陌生拜访,我需要说服店长让我把店面拍摄下来,简单地记录一下店面的基本情况,然后回到公司编辑一下刊登在网站上。虽然我很累,但我会为自己的广告意识、自己一个小小的策划而开心,我知道离梦想更近一些了。”
暧昧就是生产力(4)
张远微笑着说:“把每一件简单的事做好就不简单,把每一件不平凡的事情做好就不平凡。不会因为是块土砖而不在乎,当你一路走来,回过头你会发现土砖已经变成金砖了。”
我有些哽咽:“有时候,公司里不少老员工欺负我老实、年纪小,把一些属于他们职责范围内烦琐或者他们不想做的事情都扔给我,而我没有因为是一件小事而不去做,最后我超越了他们所有的人,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公司的效益步步高升。但老板一直认为我并不是策划或者管理科班出身,在公司发展的良好势头下,应该找个更具有前瞻眼光的人。他们没选择美容的业内人士,因为美容行业具有大学学历,又有丰富美容业经验的人才简直是稀有动物。于是,老板瞄准了业外的营销或者管理精英,但这些精英不了解美容行业的特殊性,导致了公司一而再,再而三地走弯路。精英可以甩甩手走了,可公司还在,每次出了事情都是由我来出面兜着。我是人,我也有自己感情的,难道我真的那么差吗?为什么不好好提拔我?老板对所有人说她喜欢我,当我是她女儿,可是有这样的妈妈吗?张总,你告诉我?”
张远又是一笑:“你很棒!要相信自己。其实,我在四年前就见过你,那时,我呆在我们公司的一家下属的美容院里,你正好来拍店面,我看见过你被太阳晒成非洲人的样子,也被你敬业的言辞所打动,没想到四年后又见到你了。那时候的你,着装像个中学生。对了,如果没记错,你当时还扎着个马尾辫,在你的眼睛里能够看到不夹杂任何杂质的目光。现在,你长大了好多,成熟了好多,当我再见到你,也就是你的那一次回眸让我认出了你。我非常惊讶,但我确认你就是我几年前见过的上官。你很优秀,不然怎么能从我这骗到宣传费?别忘了哦,我是铁公鸡哦。”
我有点兴奋:“啊?原来就是你啊!当时,我心里可在坏笑,因为你说我敬业,说我辛苦,看,都晒得这么黑了。其实,我从出生到工作一直都特别黑,主要是本来就不白,加上那段时间天天风吹日晒地往外跑。也就这一年多才白点。告诉你,我小名叫黑黑,这个可是我妈妈专属的。唉,很久没见我妈妈了,妈妈有个愿望是去台湾旅游,可现在政策不允许,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可以经常去台湾旅行的,我现在要攒很多很多钱,叫我妈妈带着很多钱去玩,我要让她过上富裕的生活。”
张总坚定地点点头:“嗯,好好干,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对你有信心。”
我低着头:“你好像一个兄长,你可不可以抱抱我?也许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在我记事起,我就不知道拥抱是什么滋味,妈妈没有抱过我,也不愿意我撒娇地往她怀里钻。可我觉得拥抱一定是温暖的,你能满足我这个要求吗?”
张总点点头,我上前贴近他胸膛,真的好温暖。而张总在感受这种温暖的时候却突然有一丝忘情:“我想亲亲你的额头。”
可我还是希望被他抱着,我喜欢贴近他胸膛时的温度,喜欢他均匀的呼吸,而不是亲吻我的额头。但是,他吻的是我的嘴唇,由于太突然了,我甚至没有一点点羞涩,有的只是莫名的害怕和恐惧,他的呼吸开始越来越急促。
不,我爱的是泽!张远他怎么可以夺走我即将给泽的吻?!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开,并且大声地向他怒吼:“你不可以碰我,不可以!”
张远愣愣地站在原地:“我,我,对不起,但我要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是真心的。”
喜欢我,他说喜欢我?!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头猛然转向张远,与我双目相对的是他那充满忧伤和令人心疼的眼神,我打了一个冷战,用手用力地揪住头发,身体慢慢地蹲下,接着,泪水从我的眼睛里夺眶而出。
张远也蹲下身子,他轻轻地抚摩着我的头发:“我会好好地待你的,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我惊恐地抬起头,望着他的脸:“我,不想再见你了,请你以后离我远点!还有,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泽,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三个男人了,再见。”
我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然后默默地消失在黑暗中。
从那以后,我特别嘱咐小叶不要把张总的电话转进来,并且,我把琳娜的宣传事宜交由小叶全权负责,唐总那天也或许真的是气话,后面的日子她并没有干预小叶与张远的沟通。小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做得很好,我忽然觉得他好像长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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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扮与世无争(1)
第二章??全都是演员
假扮与世无争
我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早晨第一个到公司上班,晚上最后一个离开,回到家唯一想做的就是倒头大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等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