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五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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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五兄妹-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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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顺,莫非这丫头快疯了,怎么跟原先不一样啊?

从眼看心,倆眼这么狠戾,难怪她嫂子挨咬,邹媒婆连连后退着,担心挨上一口。

适才吹牛说不愿管,被三春轰得就下不来台,想甩袖子走,哪舍得这比买卖。

嘴上强说着:“没人管你的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离得三春远了一些,俩脚却粘在了地上。

周氏比谷氏还猴急,急忙跑到邹媒婆前边不让她走:“邹婶子别气,这事儿三丫头做不得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依哪成!”

邹媒婆眼里闪过精光:“你们这个丫头这样调歪,你们还一劲儿涨价,叫我两头为难,这个媒人我当不了。”邹媒婆见周氏的迫切,不趁此机会拿捏,等待何时,王财主出的钱有数,女家多要了,她这个媒婆还有什么赚头。

周氏赔笑:“邹婶子,就是这丫头不好调理,家里费了老心,就是加点儿辛苦钱儿,王财主钱多得是,买头牲口好牙口的还要比不好的贵几倍,哪能统统一个价儿,婶子说对不对。”

三春恨得就想一下子撕碎周氏的狗嘴,拿她当牲口卖,真是没有天理。

睨了一眼谷氏,见谷氏和无事人一样,周氏说的话好似没入她的耳,儿媳妇把亲生女儿比作牲口,谷氏是变相挨了骂,可她却坦然受之,不以为忤,难道说这个愚蠢的儿媳妇替她卖女儿,就这样称她的心?

银子就这样重要?为了银子,就连尊严都不要,随便儿媳妇说什么都不理会,可是真服了这个谷氏。

谷氏并不是没听到,她听周氏的话并不炸耳,她就是把三春当牲口使的,在她的意识里,三春只是一个能卖钱的动物,她觉得她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前几年能出手,也早就卖了,这个扫帚星一样的丫头,早就被她视为路人,眼中钉,肉中刺,不是有口气儿能卖几个钱儿,也早就饿死她了。

儿媳妇的话她反倒觉着有理,这个比喻打得正确,儿媳是为家里挣银子,她听着很顺耳。

三春的心里只剩了冷笑,这个家只有自私自利,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母女情,没有姑嫂义,没有父爱。没有母爱,没有姐妹情谊,这是个什么变态的家庭?

周氏与邹媒婆拉拉扯扯,一个要走一个要留,谷氏不傻也不木讷,七窍玲珑心赞誉她是过了点儿,可是她最少也有五窍半,姜是老的辣,一点儿不假。

谷氏脑周氏的浮面聪明,心里是个没数的,没看到邹媒婆喊着说走脚却没动,用脚趾头想她也是想在身价上压一筹,自己捞大头儿,卖别人的女儿她得实惠。

谷氏瞪了周氏两眼,示意她停止拉扯。

周氏也是个识机的,停下手站到一边,试看谷氏的手段。

谷氏此刻是皮笑肉不笑,语气却是很和缓:“你邹婶子,你也知道,三丫头始终没有吐口,她死过一次,万一她再死第二次,我们可要人财两空,慢说嫁给王财主那个年纪的,就是嫁个年貌相当的,或是做个宫奴,以三丫头的模样,三四十两是不会少的,而且宫里月月还有例钱,比卖给王家合算多了。

冒着人财两空的风险,五十两,我们就死了那心了,一百两一文不能少,否则,就卖给三丫头如意的主儿。

三春的心猛跳,卖她的心是真坚决,找了这么多地方,卖到哪儿,哪儿是火坑,进宫当宫奴,更是有去无回,宫奴有几个活着出来的,特别是这个战乱年代,宫廷政变屡屡发生,皇宫里的屠杀更是惨绝人寰。

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被人卖着玩儿的吗?

谷氏的脸色微沉,,斜眼儿看着邹媒婆,淡漠而不屑,无所谓的样子。

邹媒婆心里一突:这笔买卖还要做黄咋地?难道自己还要让利?

王财主只答应了一百两,自己的跑腿儿钱还要从这里出,陶家要一百两,难道自己就白跑,如果自己得个对半儿,还算值得,如果只得一勾,岂不是白忙活半晌。

王财主出一百两,邹媒婆要是五十两能把陶家拿下,那五十两全赏给邹媒婆,那算她的本事。

陶家得到的越少,邹媒婆得的越多。

这个账邹媒婆算得清。

44章 撵出家门 求推荐收藏

邹媒婆没有说动三春,谷氏几个悻悻地走了,邹媒婆说亲可不想出意外,万一死了一个,惹了人命官司,以后谁还敢用她保媒,哪有谷氏想得那样简单,小脖儿一掐就送去。

说媒的都要两头皆大欢喜,那她的买卖也会越做越兴旺。

像三春这样固执以死抗衡的少女真的很少,哪家的孩子不是一吓唬就乖乖从命,邹媒婆感到非常棘手。

和谷氏周氏商量半天没有好计策,听着谷氏婆媳的计策不置可否,她可不想搀和的太深,出了人命案,她可不想陪着去打官司。

邹媒婆点到为止,施施然地走了。

天色即将黑沉,有些阴冷,似下雨的前兆,此时秋末时节,早晚很凉,三春身上的单衣有些单薄了。

将近八月节,有句老话比喻蚊子叮人的厉害程度,叫做:七月十五钢嘴儿,八月十五伸腿儿,这些天的蚊子最厉害,咬得三春身上全是疙瘩,夜晚有些凉,她还没有单子盖,这罪受得,夜里想拍拍蚊子,屋里漆黑的没有灯,只有干咬着。

大黑天,谷氏周氏突然造访,三春警铃大作,两个夜猫子到这满是蚊子的小屋目的一定不简单。

三春并不急问,她们既然有目的,不说出口怎么能达到,三春坐那儿悄悄一言不发。

谷氏瞧三春似老僧入定,气都不打一处来:“你这个臊丫头哑巴了?跟我竞一句话也没有,你吃了熊心豹胆?藐视生你的亲娘。”

三春“扑哧!”一声笑喷,亲娘?世界上有这样的亲娘吗?真是恬不知耻,觉得还挺自豪?真是天下独一丸儿的稀奇物儿。

三春讥讽的目光对二人一扫而过。

周氏拎的油灯划过道道阴影,在谷氏的脸上晃动,好像鬼魅森森跳来跳去。谷氏再也不装像了,大马金刀的派头,高亢决绝的声音:“既然我这个当妈的管不了你,也不想操那个心了,你不是有本事吗?翅膀硬了就飞吧,这个小庙装不下你这个大神。”

谷氏说罢双手就乎拉起来,往外推三春,三春当即就明白了,这是大黑天撵她出门威胁她,谷氏一定认为她害怕不敢出门,还不得下跪央求留下来,或许也没这么简单,也许是她们设得圈套儿,总之她不会有好心的。

三春立即出言:“这家里不让我待了?是吧?那好,只要你们写下字据,我们从此断绝一切关系,各不相干,不复纠缠,我立刻头不回地走。”

谷氏一听就差点沉不住气,周氏抻拉一下她的袖子,暗示她沉着。

赶三春走的计策是周氏的出的,她的算盘与步骤设计的条理分明,谷氏也只好任她施为,谷氏总是心里没底,这个法子有些玄。

“两不相干,各不相欠并不难,你只要掏出一百两,咱们就谁也不欠谁的了。”周氏说着,还面带讥讽,她认定三春跳不出她的掌心,她哪来的银子,俩铜钱儿她也没有。

只有吓个半死,乖乖地回来去王家。

周氏像看死人一样盯着三春。

三春算是彻底猜透了她们的阴谋,她们只知道自己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个子又极小,没有吹灰之力。

自己哪是害怕,是想借机和陶家脱离关系,明知她没钱偏这样说,想纠缠着她不放。

自己干脆借这个机会走,不然自己走不是她们撵的,肯定会被她们追着往回拉,自己现在就在河东村转上两圈儿,让村里人都知道被她们撵了出来,以后她们再纠缠,就是她们理亏。

她们的目的就是风寒夜冷,自己一出门就得吓回来,可就如她们的愿了。想明白了一切,想让她们签字脱离关系那是妄想,她们还想拿她发财。

两个女人就是妄想症,别说自己没钱,就是有,也不会给她们,做梦去吧!

决心已下,早晚得走这一步,三春怒视谷氏:“不用你送,我自己会走。”

三春大步走出,迎着寒风,挺起了腰板,她一无所有,轻装出门,浑身轻松,心情怎么这样舒畅。

大步向前走着,如解脱一般,走得脚步疾飞,好似怕谷氏一但反悔,二人强行抓她回去。

高兴的心情让她忘了看路,“咕咚!”好像撞到了一面墙,倒退了好几步。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出是村东的二傻,抱着一块大面板,二傻实际也不傻,就是那嘴好叨叨,磨磨唧唧的,都认为他是傻嘚嘞,就没人叫他的名字,送个绰号叫二傻。

三春偷乐了:想宣传就有人送喇叭,三春立刻哇哇哭,二傻哥,我娘要把我送给王财主,我不愿意,我娘赶了我出门,家里不要我了。”

二傻一听,好大新鲜事,哇哈!好消息!大伙儿是家家都得知道,自己每回给大伙儿送好消息,都收到不少的零嘴儿吃,呜呼呀!二傻一蹦多高,手里的面板扑嚓掉地上,险些砸了三春的脚。

想不到事情这样顺利,三春心里欢呼,想到自己不能露宿街头,得找个遮风挡雨的地儿,想了想:去哪儿?

楚离家?不可以,他娘不喜欢我。

三春不知道楚离他娘说过她什么,要是让她知道,上楚离家去的念头都不会有。

她也不了解村里谁家有没人住的破房子,借住几天,也好等到永明他们找她,走的话,她得带上自己的那份钱,一分钱没有怎么走?

真没处去。

可能就是谷氏婆媳断定她没有活路,才以此要挟她屈服。

噷!三春怒哼一声:做梦吧,觉得离了那家多难,那叫头三脚难踢,踢出一脚就容易了。

也是有那几两银子的指望,不然,心里没有一点儿底气。

45章,求收藏推荐票。

三春心里一动,想到了村西的邬仔庙,那里是村里死人哭丧送黄昏纸的地方,俗称小庙儿,那个地方除非死人的时候占用一下,平常都是外地讨饭的叫花子的落脚之地,有时叫花子走了那里就空起来,自己没处去,在那里将就一宿,虽然有点儿毛毛的,也没有那么惧怕,现代人谁不知道鬼都是人造出来的,是人吓唬人。

咬了咬牙,鬼总比人讲道理,也比睡在露天得病强。到了附近就看到庙里有火:哦?今天有讨饭的住了?到了跟前,真有三个,一老二少,蓬头垢面的人,烧了堆火,一人添柴,上边架了个破瓦罐,在热饭,三春以前也来过多次,看叫花子吃饭的情景,感到那些人都很可怜。

当年,五岁的三春,看到了一家六口栖息在这个破庙里,三男三女,一大家子,从外地逃荒来的,年长的妇人躺在地上浑身发烧,是饿病的,一家人属她的体质弱,一路上进食最少,到了河东村她就倒下了,三春听一家人议论女人是饿病的,善心大发,悄悄地让永明偷了谷氏的半碗小米粥,端了到庙里给妇人喝,妇人不言不语惨白着脸,三春小哪里懂什么眼色,以为帮了人,高兴地回了家。

有小孩子告诉了谷氏,三春挨了一顿胖揍,所以这个印象是三春最深刻的,在缺失的记忆里都没有丢失。

到后来她才知道,这家人在河东村落了户,就是楚离家,妇人就是楚离的母亲,三春可不知道楚离的母亲因为三春给了她半碗粥,记恨她好几年了,这种事情谁都理解不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还被恨上了呢?

世上理解不了的事情多了,就像谷氏对待三春,周氏那样对待三春不是奇怪事,谷氏就是怪事了。

三春和老叫花子打了招呼:“大叔。”就进了庙。

老叫花子虽然衣衫破烂,脸像一块黑煤,,见三春进来就两眼灼灼放光,三春心里一跳:怎么看着怪怪的,一股儿邪劲。

老叫花子瞅了阵子就问:“你哪儿的?”

三春怎么回答?难住了她:说是外地讨饭的,无依无靠的,担心几个人欺负她,说是被家里撵出来的,家里没人要了更会受欺负,说有父有母一大家子在河东村,人家肯定不信,本村的,跑庙里来干什么?

三春只有说:“我出来玩的。”

老叫花子眼神闪烁,看三春的衣服与叫花子无异,明显是不信三春的话。

三春也无奈,只有呆坐在庙角,两个小叫花子也有十二三岁,小眼珠吧嗒吧嗒眨,在三春的身上扫描,三春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起来这里很危险,三春想,先将就一会儿,待夜深,人家都关门入睡时自己再离开,找个谁家有门楼儿的地儿呆上半宿,自己胆子不小,个子可小,这三个人恐怕她惹不起。

三春偷瞄三个人,六只眼睛像蚊子一样盯上了她,盯得让她发毛,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三春看着村里的灯光熄尽,心里越来越毛,她要赶快走。

迅速地站起身,只要半步就跨出庙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际,她的身子突然的倒下,三俱鬼魅一样的黑影扑到她身上。

三春大惊,一刹,她便稳住心神:两军对垒,勇者胜。

她虽个小,胆子却大,扯起嗓子喊了一声:“救命!抓流氓!……”声音很高亢,脆响嘹亮,三个叫花子吓了一哆嗦。

三春连喊带挠,那两个小叫花子胆子倒不大,有些个畏手畏脚,老叫花子却是个凶悍的“啪!”一掌就扇在了三春的脸上,三春被老叫花子拽倒仰躺到了地上,脸被打了一掌,老叫花子又捏住她的脸蛋儿,一手掰着她的嘴,想把舌头伸进三春的嘴里。

三春见机,自动张开嘴唇,牙却是咬着的,老叫花子用手指想撬开三春的牙,用力掰去,三春的上下牙一松,他的手指就进了三春的嘴“嘎吱一声,三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咬碎他的手指,可惜老家伙的骨头太硬,没有达到目的。

老花子像被捅脖子的猪一样嚎起来:”妈呀!……啊!……啊!……啊!……”哪里还有人声,简直就是鬼叫。

三春死咬着不撒嘴,老花子浑身乱哆嗦,疼得快背气了,两个小花子吓得面无血色,束手无策,啥时也没遇过这样厉害的女花子,他们三个干惯这事了,在哪里他们遇到女花子都不会放过。

三春嘴里咬着手,血腥味儿灌进她的喉咙,恶心的她想吐,但她强忍着,她不想饶过这个老花子,一定咬掉他的手指才解恨。

老花子顾不上打三春,被咬得时间长了才明白过来,指使两个小花子:“摁住她!摁住她!……”

三春嘴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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