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往王家的大门前青石台阶上一站,声音还是挺震耳的,她手指一个门房小厮,声音粗哑哈拉哈拉的,因为她吃了一条柴老的炸鱼,小舌头受了病,话说的不清还像敲破瓢的动静,嘎啦嘎啦的还像公鸭叫:“快!……快!通报!……王姑爷!说!……说皇丈母娘来了!,请我进!……去!”
周氏本来就结巴,声带一被破坏,说话费劲,就更加结巴了。
小厮没有听懂周氏的话:什么王八姑爷,黄木娘的,哪来的一头猪?在这儿瞎哼哼:“去去去!滚一边去!臭死了,你身上装着大粪了?别污了我们府门!滚滚滚!”
小厮就想推周氏,伸伸手又缩了回来,周氏以为小厮是不敢得罪她,人家可是嫌她脏的。
门房里有个老者,五十多岁的年纪,看到周氏死缠烂打的不走,心里的不快升腾起来,随后就找来府里的两个家丁,说了几句话就又进了门房。
两个家丁可都是凶悍的,拦住周氏就伸手把她推下台阶,周氏在监狱还保持了一定的体重,他们在后期可没有少吃朱余韵和王永昌派人送去的好吃喝。
家丁力大凶猛,周氏坨大有重量,家丁是用了十足的劲,周氏重也摔的坐实。
周氏掉下台阶摔的仰面朝天,两个家丁追下去连着又给她两脚,正好踢到她的小肚子上,周氏想惨叫也是办不到了。
听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两个家丁的脸色也有了一丝慌乱,出了人命他们也是有麻烦的,要不然以王家的门风,奴才们一定会到处杀人的。
一个家丁伸手探了一下儿周氏的鼻息:“还有气儿,过来。”他招呼另一个:“抬走她。”
俩人刚要抬,门房的老者快步走出,脸色有责怪的意思:“就这样抬着,岂不是宣之于众了。”
老者对家丁耳语几句,两个家丁就牵了一辆马车,把周氏抬到车上,上边蒙了条被子,扬鞭打马就跑出了镇子。
来到一个乱葬岗,扯下被子,抬起周氏,就把她扔到了坟头密集的地方,俩人“嘿嘿!”几声冷笑:“她死了也找不到咱们了。”
“找个屁,咱老爷有钱,谁敢找。”
再说雨春想了半天,媒人的最佳人选还是师父,第一陶家惧怕他,他是永明的师父可以代表父亲。
雨春是不会让陶家的父母插手这件事的,如果他们一介入,不但会搅了婚事,还让他们以为她们就是掌控这些孩子的如来,搬进来住的心思就会即刻萌生,趁着陶家的男人还在监狱,只让师父知会一声陶渊民,他毕竟是隔辈的,不让他干涉这事儿,他也是没办法的。
如果他们捣乱,就拿不让陶家男人出狱要挟,谷氏已经被休,她已经不是陶家人,她是 没权利干涉的。
雨春的主意打定,就到了柴老的书房,奉上了一杯馨香的热茶:“师父!”
柴老正在看书,听到了脚步就已经抬了头,见雨春满面笑容,从不露的贝齿也笑了出来:“春儿看来是春风得意,有什么喜事说说听听。”
“恭喜师父!”雨春的一句话震惊的柴老眼瞪得溜圆,怪异的看着雨春,满脸的都是疑问:“师父喜从何来?”
“您的徒儿快成亲了。”柴老大惊,上下打量雨春,这孩子要嫁人了?自己这个做师傅的怎么没听到一点儿风声。
这么小嫁人?是谁抢了他的儿媳?
柴老自然是不会愿意成亲的是雨春,希望不是吧!着急的问了一句:“到底是谁成亲?”
“师父!你说是谁该成亲了。”雨春可不知道柴老的心思,因为是太兴奋了,把话说得含混了,怎么知道柴老的理解能力这么差,她说了半天师父还不明白。
“师父您不能白白的捞欢喜,代价就是 您得跑趟腿。”柴老一听这是哪跟哪儿,不禁又问:“是永明的事。”
“对对对!,师父您真聪明!”雨春一奉承,柴老就脱口而出:“真是吓死我了。”
说完还捂捂胸口。
雨春诧异了一下儿:这是哪跟哪儿?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人家心里想什么,雨春怎会知道。
“春儿,你今日的话可是语无伦次啊,高兴晕了还是撞坏了头了?”柴老的怨气已经撒了,这丫头今日就是来使唤他的,她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再娶一个周氏那样的恶嫂子,也够她喝一壶的。
“想求师父直说好了,绕来绕去的忽悠师父,你当师父是个小孩子,逗着师父高兴咋的?”柴老假装生气了。
雨春快速的来了个大礼:“师父您可怪错人了,徒儿这不是看着您寂寞无聊,逗逗您开心吗。
师父,我们现在就走给我三哥去提亲。”
柴老看这丫头是大水要漫桥了,是谁家的女孩都不跟他说,就拉着他去说媒,是怕他有不同的意见咋地?
“春儿,你兴奋雾迷了吧,倒是去谁家?”
“师父快走,我们边走边说,可不能让 别人抢到我们前头。雨春拉着柴老就走。
正文 第128章 刘氏的目的
雨春激动的拉了柴老就匆匆去魏四婶家,后边的小丫儿,和李雪都感到雨春的兴奋有些异常,雨春平常总是那么稳重不急不燥的,今日为了何事这样毛躁,李雪也没有往自己的事上想,她可不知道雨春的心理变化。
小丫儿更感到不对劲儿,她做过的那错事够大的,雨春都没有露出一点儿急躁的情绪。
这师徒二人到底干什么去呢,小丫儿疑惑,李雪也是心里纳闷,雨春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和她开个玩笑,想到自己的身世陶家怎么会接受,永明也是个读书人,她奶奶刘氏整天端着秀才娘子的身份,岂会容忍一个再嫁妇。
不管自己怎么是个干净的女子,可是外人都认为自己是个小寡妇,特别是甄寡妇的名声很坏,自己早已被她连累,也被别人看不起,只可惜,他有情,自己也有意,以自己的身世注定结局是好不了的。
师徒二人走进魏四婶的院子,魏四婶正在灶间做饭,看来,到任何时候女孩子都是烧火的丫头,两个小子在当院里跑着玩,却是最小的秋秋给魏四婶打下手烧火。
焕焕、乔乔,可都是懂事的孩子。秋秋烧火准是自己抢着干的,魏四婶可不是重男轻女的思想,何况她家就一个女儿,还是个老姑娘。
魏四婶快步的迎出,喊了声:“柴老先生好。” 柴老那次为搭救李雪来过魏四婶家,这次是第二次登门,魏四婶猜想柴老一定是有事,不然是请也请不来的。
冬冬现在也跟柴老学功夫,虽然没有认作师徒,感情还是不错的。
魏四婶赶紧的沏茶倒水,还端上了一盘点心。魏四婶可会过得很。点心一定是谁送的,没有舍得给孩子吃。
难却魏四婶的盛情,雨春就拿了点心请师父尝,柴老是从来不吃点心的,由于高兴,接过来就痛快的吃了。
雨春一路把事情的重点跟柴老讲了个清楚,柴老听了给永明的媳妇竟然是李雪,也是很称心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弟的前途是师父最关心的。
雨春也考虑过。柴老以师父的身份,会不会嫌弃李雪的身世,最后雨春肯定了柴老不会。后周现任皇帝郭威的皇后是柴老的亲姐姐。,原来是后汉宫里的妃嫔,后被发放出皇宫,以后才嫁的郭威,像柴老这样大度。宽容,有见识的老人,是不会做出嫌弃一个受害弱女子的身份的。
柴老的姐姐是个没得皇宠的不得地妃嫔,李雪也是个没被人祸害过的黄花闺女,只是外人眼里的假寡妇,是没有让人嫌弃的理由。
雨春并没有插言。待柴老说了来意:“我这个做师父的为永明来求娶雪儿,雪儿的婚事是得由你这个做姑姑的来做主。”真是大出魏四婶的意料,惊喜的魏四婶都傻了。
她们的雪儿的命突然就时来运转了。由一个被人贬斥,侮辱的小寡妇,变成了被一个读书人求娶的,如闺阁待嫁女一样待遇的好命人。
突然间,魏四婶就哭了起来。由泪流满面变成了痛哭。
“四婶?”雨春看魏四婶的样子不像是反对的,怎么就哭起来了呢?
雨春看看师父。满脸写着疑问,柴老摇头笑了,雨春看到柴老的喜色,就明白是大事成功了。
就让四婶激动一会儿吧,雨春的心也不急了。
等到四婶擦干了眼泪,脸上没有了惊讶只有了笑容:“让老先生见笑了,我是高兴的。雪儿的婚事只要她自己心甜,我这个做姑姑的只有支持她,不会干扰孩子的婚事的,可是永明的家人能不能接受雪儿的身世?”
柴老把一切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肩上:“这个有我,我会摆平陶家人。”这句话一出,魏四婶彻底放下心来,她可知道柴老的能力,李雪嫁给永明,成了柴老的徒儿媳妇,还是柴老的大红媒,相信陶家是无奈何的,柴老是永明的师父,是可以代替父亲的。
魏四婶灿然的笑了。
可是随后就僵住了笑容,她想起陶家的老爷子可是个读书人,读书人都是死脑筋,雪儿的身世陶渊民岂会接受。
“陶家的读书人太多,你一言他一语的,亲事就会被搅黄,谷氏又是个霸道的,以雪儿老实忠厚的脾气到了陶家是会受气的。”
魏四婶提出了这个问题,柴老告诉四婶:“谷氏已经被休了,永明是不会和陶家人住一起的。”
魏四婶觉得不可能的:“哪家的儿子不和父母在一起?自己可以另过吗?会被人论为大不孝的。”
柴老说:“你这个做姑姑的尽管放心,雪儿做了永明的媳妇,就和我的孩子一样,你想想我会不会保护好他们。”
魏四婶最后还是笑着答应了:“我这个做姑姑的替雪儿谢过老先生!”
柴老和魏四婶商量了,怎么下礼,怎么纳定,把亲事定下来,来年就成亲。
这回雨春也有的忙了,给李雪绣嫁妆,正好练绣花,绘画绣花一起抓。
柴老倒是和陶渊民说了这事儿,陶渊民表示了:“陶家是书香门第,我的孙子怎能娶一个小寡妇。”
柴老自然是能制住陶渊民的:“你要是没事干瞎搅合,你的儿孙就就等着被判了吧。这不,陶渊民告诉了刘氏,刘氏这气呀。
直接就找到雨春来算账,刘氏被小丫儿直接就领到雨春的房间,雨春一看是刘氏,心里还感到刘氏的胆子不大呢,那时陶家被抓时刘氏奸猾得逃过了一劫,今日还敢登门,胆子怎么又壮了?
雨春让刘氏到客厅等她,刘氏摇了摇自觉诱人的身段儿,不满意的哼了一声:“进她的屋子怎么了?还以为是大家闺秀的闺房怎么的?”
雨春懒得搭理她,她要是说用不着的,三两句气走她就得了,想当初卖她就是刘氏的主意,她不出头却是个幕后黑手。
雨春对她自然是记恨的。在她抢走陶思国手里的一百两时,雨春对这个人更是鄙夷和仇视了。
今日她来为什么呢?
小丫儿给刘氏端了茶水,雨春往那儿一坐也不理刘氏,刘氏瞪眼瞅了雨春一阵,啜了口茶就开了言:“听说你是很有钱的,招待自己的祖母就不舍得拿出好茶叶?”
雨春一听刘氏真的是竟啦用不着的,有事说事放一些没味儿的屁想熏死谁?不由就冷了脸子:“刘氏你说话先睁开眼,我是姓林的怎么成了你的孙女?”
“哎呦呦!……”刘氏尖叫一声:“你!……你,怎么背祖忘姓了,瞪眼说你不是陶家人。那你为何和我孙子住一家?”
“刘氏,你听明白了,我和永明他们都是师父的徒弟。这是我的房子,借他们住的,跟你们家扯不上关系。”
“你!……你竟两次呼我的姓氏,连个祖母都不叫,这是大不孝。你懂不懂。”刘氏气坏了。
“你要是个好的,我可以称你一声刘奶奶,刘氏是你的称谓,就和你的名字一般,难道还叫你:喂喂喂呀?你要是个混不吝的,连个刘氏我都不会叫的。我理都不会理你。雨春就是想气她,以报昔日之仇。
“你!……?”刘氏惊怒,以她的性格。气这样是会动手抽雨春一个嘴巴的,她的手将将举起那么一点点,突然想到柴老扔到陶思国身上和周氏嘴里的炸鱼,她颓丧的耷拉下自己的手,眼里含满了仇恨的怒火。
可是她也只有压下怒气的份儿。想动雨春她还是前思后想的:这丫头做了那老头快一年的徒弟了,一定也会了些招数。别再打不到她再让她收拾了,这丫头有什么不敢干的,连姓都改了,她还会吝啬给自己两脚?
刘氏只有压下怒火,她的来意没有说清楚,目的没有达到,岂能被吓了回去。
想到此,她睁大一双三角眼,牙咬得咯吱响,一字一句的往外嚼:“既然你不是陶家人,你也没有权利干涉陶家的事,我的儿子都不在家,我孙子的婚姻大事只有我能做得主,我们书香门第是不同意我孙子娶一个名誉败坏的寡妇,你干脆别打我们陶家的主意。”
雨春听了就笑了:“刘氏,你这话说得好笑,还亏你炫耀自家是书香门第,你看哪个书香门第是母鸡司晨。
难道说你们陶家没有男人做主了,听说我师父已经打了你们家男主人的知字,他都没有反对,你一个女人家有什么资格瞎搅和?”对刘氏雨春比对谷氏还不客气。
“你!……”刘氏气得直噎,心脏像刀子攮一样疼,这个无法无天的丫头,竟然敢骂她母鸡,啥时陶家不是自己这个母鸡司晨了呀?
真是气死刘氏了。
刘氏的脑子被气乱了,快速的思索来前组织好的发言稿,终于找到了重点:“我要找的是永明,看那个不孝子有什么脸面面对祖宗,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自己竟敢做主,还反了不成?”
雨春看刘氏真是撑得,饿她几天就不得色了:“刘氏,你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不是永明的父母。”
刘氏这气呀:“这个丫头就是陶家的克星,怎么说话净抓楞缝。
我可是他的长辈,比她的父母还重要的,管他的事,我是最有特权的。”刘氏以为驳住了雨春,眼神都对雨春鄙夷起来。
雨春嘿嘿!一笑:“刘氏,这桩婚事可是我师父的大媒,永明也是当不了家的,我没有兴致和你磨牙,你不满意有特权就去找我师父好了。”
刘氏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想到:“这是陶家的家务事,柴老头有什么权利瞎揽?”这可不和上回那档子事一个性质,自己何必怕那个老头子。
正文 第129章 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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