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无可奈何,不得其门而入,只得先将就著骑在青年腰上,双手上下一番摸索。
过程中对方一直在抗拒,不愿意任他鱼肉似的,这让他又顺势享受了一把青年那瘦削腰身的力与美。
而且这抗拒并不是百分百的,也不带有太大的排斥力,要不然他也不能脱得那麽容易,更别说又摸又亲的毫不费力。
与其说是抵抗,倒不如说是在欲迎还拒。
乔四停了一停,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而不待他有所动作,腰就被温热的手掌握住了。
乔四一惊,来不及回想青年是什麽时候挣脱捆绑的,更不及开口,就被抓著腰往上一提,而后臀间便被火热坚硬的东西抵住。
乔四待要喝斥,那原本漠然冷傲的嘴唇这回主动凑上来,不由分说就堵住他的声音。
这来势是火热的,凶猛的,乔四毫无招架之力,就被对方长驱直入。
同样是亲吻,这唇舌交缠和方才的也很不同,一开始简直能席卷一切,令他晕头转向,几乎是立刻就丢盔弃甲,任青年在他口腔里为所欲为,而后又心痒难熬,光是被含住舌尖吮吸,就让他小腹收紧,背上一阵阵酥麻。
乔四不明白自己主动和段衡主动,效果怎麽就能差这麽多,虽然都愉快,但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数度深吻之后,青年的性器就缓缓进入了他。
乔四一开始还是不乐意的,他没忘记自己今晚是来干什麽,反倒被人干,这亏也未免吃得太大。
但青年早在他光顾著唇舌之欢的时候,就已经将他摸了个遍,腿间早已粘湿,连带那里也被摸得软了,要抵抗那等硬物的侵入还真是不容易。
青年握著他腰的手劲又大,插入的力道也不容抗拒,上下夹攻,乔四纵然有所挣扎,在那手掌之中扭了几扭,照样被连根没入了。
律动一开始,乔四就有点把持不住了,大概是太久没有这样的缘故,只是几次抽插,就令他腰上发软,颤抖著让青年按著他顶送,因为快感而不由呻吟出声,双手也撑在了青年身上,好让自己不至於就此瘫软。
青年的手从紧握他的腰,配合性器的进出而施加力道,变成粗鲁地揉捏他的臀部,要将他揉成一滩泥一般。
无论如何那推进的动作都是让他觉得更欢愉,从而忘情地喘息,不知不觉便张开腿来纵容那自下而上的攻势。
激烈的交合之中,在明亮的月色里他能清楚看见青年的神情,但那因为激情而略微扭曲的俊脸,在他色令智昏的,晃动的视野里又不免显得模糊;这种姿势还是有居高临下的感觉,然而身体又在急切地吞吐著青年的性器。这矛盾之间,是别有一番韵味的享用。
乔四渐渐便被顶得全身酥软,他一向是容易臣服於快感之下的人,这久违了的性爱更令他兵败如山倒,早已顾不得是谁主谁从,只晕了头地要这律动更顺畅些,更激烈些。他在跟心爱的青年交欢,这就够了。
正在深入情浓之际,乔四也克制不住地去迎合那每一个进入的动作,青年抓了他的手,意欲吞食一般地咬他手指,他任他咬了,要他去摸两人胶合的滚烫部位,他也摸了。
百般索求,他都一一以行动应许了,体内的撞击愈演愈烈,眼见得两人都要为这性爱而癫狂,青年却突然停下来。
乔四还收不住势头,自己动了两下,无奈没了青年的攻势,感觉就差得太远了。
“四爷。”
有人胆敢如此吊著他,他自当是要勃然大怒,但一看见青年的脸,那怒气就去了一大半,光剩下急。
“你以后,还养人吗?”
乔四心焦如焚,只当他是在跟自己撒娇提要求,不挂三七二十一便点头。
“……”
青年咬牙切齿道:“你还打算养人?”
乔四勉强分出脑力来想了一想,怎奈脑子还是不清明,但反正点头既然不对,那也便摇摇头。
青年脸色好看了一些:“那以后只有我一个?”
乔四由著惯性摇头,见青年又怒了,只得再改成点头。
唉,这年头的年轻人怎麽这麽难伺候。
这样半路刹车,克制在那里,显然段衡也不好受,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到这份上,居然还有余力再问他:“你这是答应我了?”
乔四这回再惯性点头,总算没出错了。
“总得有个什麽凭据吧。”
唉,有什麽要长篇大论商讨的要紧事,日后有的是时间,干嘛非得在这种时候谈呢,又不急这一刻,他实在想不通。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代沟?
在他迷乱之际,青年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纸来,将自己手指咬破,血涂在他指尖上,而后麻利地在纸上一按。
“行了。”
乔四懒得管那是什麽纸,他的身家要随时赏给段衡都没什麽可惜的,段衡做什麽文章他都不怕。
好在这莫名其妙插入的谈话也就到此为止,而后青年坐起身来,将他抱紧,用力亲著他,愈发纵情顶送了一番,他也就在青年怀里稀里糊涂的高潮了。
年轻人体力毕竟是好,连姿势也不换,亲吻抚弄一番,就又开始了。乔四没那麽好的精神,但照样被弄得心荡神驰,在那火热湿润的入侵之下,也有心迎合。
於是之后又躺在青年腿上做了一次,翻过身来再做了一次,段衡再把他抱起来压在床头,他就再也没有配合的力气了。
这一番下来,他不精尽人亡,也相去不远了。
乔四累得第二天压根起不来,又黑又沈地一直睡到下午,才大致醒过来,睁了眼,脑袋里头却还是犯糊涂。
他又累又昏,跟喝醉了似的,於是一时弄不明白,段衡刚开始那麽冷若冰霜一个雪美人,怎麽被他霸王硬上弓到一半,突然就起来造了反,而且造的还是那种反,而且貌似还拿出个什麽东西来给他盖指印。
那究竟是什麽东西,倒不要紧,问题是,它到底从哪来的?
乔四没来得及思量清楚,房门便被轻轻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在琢磨的对象。
而青年已经没了原先那种骄傲的冷淡,身上脸上那层冰壳就跟融化了似的,只微微笑著看他,春暖花开。
乔四简直有点怀疑,自己不是睡过一天,而是睡过一个季,直接就从寒冬到暖春了。
“四爷,你醒啦?”
“嗯。”
“想喝点粥麽?”
“好。”
“那我让小维送过来。”
“嗯。”
乔四一个字一个字答,倒不是摆谱端架子,他实在是累得慌。
很快小鹿少年就用托盘端来了熬得细烂的蟹粉粥,还有精致小菜。乔四因为累过头了,也没力气去抬眼看他,只任他活泼可爱地来了,又白白活泼可爱地走了。
他这回什麽都没做,却不知道哪里又取悦了段衡,於是青年便笑著在他额头上,又温存地亲了那麽一下。
年轻人的心思,真是不好猜。
乔四就著青年的手,将那美味的粥刚喝了几口,正来了食欲,外面又响起敲门声。
“什麽事?”
“段大哥,有客人哩。”
段衡再喂了他一勺:“知道了,你让他们先招待吧。”
“但是,他说他是来找乔先生的。”
青年停了一停,立刻丢下勺子,豁地就站起身来。
乔四无可奈何地歪在床上,心内不由想,唉,现在的年轻人,什麽时候才能风雨不动,一心一意,一次性把一件事做到完啊。
《招安 完》
《错觉 番外:后宫》BY 蓝淋
从北国回到M成,已经有段日子了。
乔四的日子还是过得相当舒适的,大大小小的事务有段衡代他打理,他成日不是在吃喝玩乐,就是在盘算要如何吃喝玩乐,仿佛又回到当年。
唯一的不同是,如今每天醒来,睁眼看到的都是同一张脸。
每日醒来枕边都是陌生面孔的话,当时是过分的空虚和不安定。但如果一直是同一张,永远都是同一张,那未免也……
乔四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眉眼鼻唇,真是无一不美,他对于这脸,和这脸的主人,都没有任何意见。只不过想到,跟同一个人这么过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突然就有点不确定起来了。
人生多长呀。真能这么活到头吗?
就算他生性嗜好喝粥,一年到头都离不开各式粥类,一天不喝点胃里就总觉得不妥当,中间也必然是要偶尔换换口味的。
何况枕边人呢。
那张脸的主人睁开了眼,对准焦距后,便吵他露出一个略微迷糊的微笑。
在这微笑之下,乔四不由就把方才的忧虑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青年凑过来,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早。”
只这样鼻尖的碰触,心里就自然而然的一动,而后嘴唇也被轻轻贴住,这回对方停留得久一点,大概三四秒,而后离开。
青年坐起身来,伸长手臂取了衣服来穿,这是每天都有的程序,但乔四瞧着他赤裸的宽阔的几倍,还是觉得心跳尚未平复。
“今天我也会早点回来,你有事就打个电话给我。”
“嗯。”
“有打算今天怎么过吗。去哪里玩?”
“还没想呢。”
青年站起身,穿上外套,笑道:“那等我把事情做完就回来陪你。”
段衡出了门,乔四一时百无聊赖。
连白秋实都去赌场工作了,就他一个无业人士,四处闲晃悠。
只要有钱,M城固然是有很多可消遣的地方。
然而不能花天,只能酒地,有酒池,没有肉林。酒不跟色配在一起,那也就谈不上什么乐趣可言了。
乔四终于还是一路溜达到赌场酒店,打算去看看段衡。路过的时候不经意,一眼就瞧见大堂经理办公室外面坐了好些个年轻人。
年轻的……新鲜的……男孩子。
……
乔四不由就转了脚步,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经理见他大驾光临,忙站起身迎接:“乔先生。”
乔四做出一副视察工作的严肃姿态来:“这是……”
经理诚惶诚恐道:“我们正在招新的服务生,乔先生您有什么要吩咐的?”
乔四“哦”了一声,挥一挥手:“没事,你们忙,我就看看。”
乔四在椅子里舒舒服服坐着,手边一杯茶,眼里无限春光。
只是应聘服务生而已,来的这些孩子姿色居然都不错,有几个甚至还算得上十分清秀,乔四眯着眼端详他们,越看越可爱,越看越有趣,十七八岁的孩子们,长得实在太对胃口了。
乔四都有点想重操旧业了,再弄个演艺公司什么的,每天进进出出的多少美人,养养眼也好啊。
看得正心花怒放,突然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四爷。”
乔四蓦然被从无尽畅想里扯回来,高大的青年站在门口,姿态挺拔而不可动摇,眼神锐利,却微笑道:“听说你来了,我过来看看。”
乔四回过魂来,忙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哦,我是来瞧瞧他们工作做得怎么样。”
“做得怎么样呢?”
乔四 点一点头:“不错不错。”
青年笑了一笑,但那笑容并没有愉悦的意思。
乔四想不通了。
乱吃东西固然是不对的,但他不过就是看看而已,看看还不行吗?
已婚男人走在街上,看到路过的美女,也会跟着转转眼珠子的,这又无伤大雅。
看都不给看了,这剩下的几十年,可还怎么过?
果然一路回来,段衡都不冷不热。不和他说话,但也并不发火,只那么凉飕飕地把他放在一边晾着。
一碰上他这样,乔四就心虚气短。见青年独自在那坐着,腰背挺直,神情冷淡,美则美矣,却是凌然不可侵犯,心里不免要唉声叹气起来,但还是得慢慢挨过去,先咳了一声,再示好道:“今天有人送了些二头鲍过来,晚上你想怎么吃?鹅肝来焗,还是清蒸?”
段衡拿眼角看了看他:“我饱得很。”
乔四有些讪讪的:“这饭都还没吃,怎么就能饱了的。”
段衡丝毫不假以辞色:“我是真饱了。倒是你,刚才还没看饱吗?”
乔四只觉得自己的牙疼都要犯了。
他倒也不是怕段衡。现在有钱有势的人依旧是他,段衡没法拿他怎么样。最大的“造反”,无非就是拉下脸来,闷不吭声拿背对着他,给他吃软钉子。
但要说不觉得发愁,那是假的。
这日子怎么过得到头呢。
他这三十年来,情场上过的一直都是为所欲为的生活,突然之间就必须得瞻前顾后起来。
给自己眼睛放放假,还要小心段衡的脸色,这犹如手脚被捆着似的,让人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了。
晚上吃过饭,无聊着逗猫逗狗,打发会儿时间,就到了就寝的时候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床,关了灯睡觉,没了生活情趣的老夫老妻一样直挺挺躺着,谁也不说话。
乔四愈发觉得这样可不行。
他一贯是要跟人寻欢作乐,才会躺到一张床上的。像这样没打算亲热,却还非得肩并肩躺着的,算什么事呢?
何况他对身边那年轻气盛的青年,还是很操守的。他都不去外面觅食了,家里带的还不让吃,这算什么道理呀。
难熬了一会儿,乔四还是试探着伸出手去,往青年身上摸了那么一摸。
这一摸似乎也起了点作用,青年开始有动静了,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地,将手也伸到他腿间,一把就抓住他的脆弱部分。
乔四饶是身经百战,在那一抓之下也不由“唉呦”了一声。
段衡这手劲可不是调情,倒是恶狠狠的,很有点要把他捏废的意思。
乔四疼痛之余,顿时觉得不能这么让他恃宠而骄,不知轻重下去,还是得先重正夫纲比较好。
于是他拉下脸色,沉声叫道:“段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