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我说你挂了不就行了嘛？还在这儿唧唧歪歪什么？我没时间听你道歉！”
“……”
“哎你还真的跟我杠上了是不是，是我表达能力太差还是你的理解能力太差？我说了对你们那活动不感兴趣！”
“……”
“什么？免费送的？免费的你不早说？！要啊！当然要！你早说是免费的嘛！”
凌小云的心中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没文化真可怕。
挂了电话，徐乐乐一把抓起凌小云，“我就说我RP好吧，你看，安倍晴明都给我送新年礼物来了，年度幸运礼包，啊哈哈哈……”
凌小云拉开她，“徐乐乐你就不能和正常人类靠近一点吗？”
徐乐乐嘿嘿一笑，“我知道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哈哈别客气，给我一排感叹号吧。”
“徐乐乐你说话之前能先通过逻辑思考一下吗？”
“切，我一教舞蹈的，你别跟我扯逻辑。”
“拜托你教的那是健美操！行，我们不谈逻辑，谈谈伦理成不？”
“那也是你们那边达尔文的事情。”徐乐乐敲着键盘，继续去调戏卓琰。
鉴于凌小云认定了徐乐乐终有一日会被卓琰反调戏回来，她忍。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凌小云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满是关于网络和现实的问题。她心中的他到底是网络中的御景清朗还是现实中的覃朗？如果是网络中的人，为什么在没有见过面的情况下就会对他产生出一种莫名的信任和依赖？如果是现实中的人，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太多事情，都只发生在网络中，而无关现实。
她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那一声“浮云老婆”。在现实中听他亲口说出的感觉、和在游戏的对话框中看到他打字过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一日，她仿佛穿过了屏幕的阻隔，看到了那个真真实实的御景清朗。
而两个本该陌生的人，从网络的相遇到现实的相遇，之后会发生什么？
明知是胡思乱想，却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凌小云不知道那个人身上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吸引力，竟然让自己无法忽略，甚至想要接近。转念一想，那分明是一个青春好少年，愣是比自己小了四岁的人，她还不至于饥不择食成这样吧？
如果说再美好的感情都能在现实的压迫下宣告结束，那么这世间还剩着多少一如既往的坚持？你以为你看到的烟花如此美好，殊不知它在下一秒就步入死亡的绝境。
明知不可能，就不应该去想。
凌小云叹了口气。
Chapter6 和谐中的不和谐。1（修）
这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叫做青梅竹马，比如凌小云和方远骁。
这世界上也有一种感情叫两小无猜，比如董言菲和卓琰。
只不过后者的感情发展成了友情，而前者的感情发展成了□。
最终的事实告诉我们，在青梅竹马和两小无猜的基础上，发展友情比发展爱情更为牢靠。
卓琰的父亲和董言菲的父亲曾经是工作上的朋友，以前两家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经常一起吃饭，董言菲比卓琰小四岁，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后来父亲们因为生意上的矛盾分道扬镳，他们却还是友谊天长地久。
此刻，奇遇科技公司老板的办公室里，董言菲坐在卓琰的对面，脸上隐隐透着怒气，“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回事？覃朗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卓琰看着电脑屏幕上御景欢颜再一次被菊花的清纯度扑到在地，随手拿起电话拨通了技术部的内线，“小刘啊，那个人物被扑到的动作还是不够流畅，你们再改一下。”
挂上电话后卓琰抬起头来，“言菲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没听见。”
董言菲气得捶桌子，“你之前不是总说我玩物丧志吗？那你现在在做什么？那朵菊花就跟白痴一样，真想不通你们是怎么沟通的！”
卓琰不经意皱了皱眉头，“有事说事。”
董言菲哼了一声，“说好了碧落山的设定不会改变，可覃朗竟然放凌小云上去了，那里藏着很多游戏的隐含设定，如果被一般玩家发现的话奇遇会有什么损失？这点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覃朗既然这么做了，就肯定有万无一失的把握，再说凌小云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卓琰素来对既是自己员工又是自己好朋友的覃朗很是放心。
“那么那次的结界呢？覃朗上回在碧落山下设的结界突破了游戏规定的时间限制，无数人去闯山引发的混乱，让技术部的人头痛了好几天！还有结婚的时间，原本不是规定在离婚三个月之内不能再和别人结婚的吗？”
卓琰听着董言菲义愤填膺的控诉，终于忍不住笑起来，“说来说去，你就是气不过覃朗看上了那个凌小云。”
董言菲毫不否认，“没错，我就是气不过，覃朗为什么会看上一个都快踏入中年人行列的人？现在还有你，有事没事就对着电脑傻笑，成天整些个奇奇怪怪的礼包想方设法送你那朵菊花，我还就是想不明白了。”
“中年人？”卓琰佯怒，“二十六就算中年人，你这是把我也算进去了？”
董言菲白了他一眼，“您是老当益壮。”
卓琰眯着眼睛笑道：“你不是让覃朗答应陪你一个月了吗？这会儿怎么还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董言菲漂亮的指甲轻扣着桌面，若有所思道：“卓琰，这恐怕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你说，我该用什么办法留住他啊？”
卓琰举双手表示中立，“这别问我，也甭指望我帮你下套，自个儿掂量着去。”
“哎，你怎么这么亲疏不分啊！当初还是我把覃朗拉到你公司来的！”
卓琰淡淡笑着，“那他也是凭实力的。”
“我看你是M过头了！”董言菲撑在桌子上凑近卓琰说了一句，随后立即拿上自己的包遁走。
卓琰纳闷地看着她走开。
游戏中的御景欢颜对菊花的清纯度说：“乐乐，M是什么？”
……
此处屏蔽N行清纯小菊花的清纯言语。
晚上凌小云接到老妈的电话。
“小云啊，我听你刘阿姨说了，你们的相亲……不成功？”
“哈、哈、哈、哈……”凌小云想起那外国友人还是忍不住有些神经衰弱，用了四个平声调来表达自己所受的打击，“老妈，你跟刘阿姨说一声，让那人去参加非诚勿扰吧，我断定那一期的收视率能超过春晚。”
凌妈妈诧异了，“那小周不好？我听说他挺有魅力的啊，用你们专业的话来说……哦对，浑身上下散发着荷尔蒙！”
“妈，我很负责人地告诉你，不是所有人身上都能散发出荷尔蒙的，有的人天生就只能释放胆固醇！你女儿我和他呆一起才一分钟就像是痛苦了十年！”
“我说你这孩子……”凌妈妈的话语中透露着伤感，“你年纪也真的不小了，刘阿姨的女儿比你还小两岁，现在孩子都有了，你也已经二十六了，这要是到了三十岁还没定下人来，以后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开始抱怨起方远骁。
凌小云无声地听着她的抱怨。
最后凌妈妈问凌小云，“要不妈再帮你找几个合适的相亲？这回决不去世纪佳缘了。”
凌小云叹了口气，“妈，你们就不要担心了，不就是找人结个婚嘛，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
“这怎么是你自己的事情了？爸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后面没声音了，因为电话被凌爸爸抢了过去。
“小云啊。”凌爸爸话刚出口，已经是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
“爸。”凌小云闷闷地叫了一声，“连你也要劝我吗？”
“我是想跟你说，今天远骁来找过我，其实很多事情他没跟你说清楚。”
凌小云有了些怒气，“没说清楚？所以现在想要来说？他之前为什么不懂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现在来解释，我已经不想听了。”
从相亲那天的事情来看，方远骁很可能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跟凌小云说清楚。凌小云事后想想也琢磨出了一知半解，她不是傻瓜，想想和方远骁的过往，那样一个对她无微不至的人，怎么可能分手的时候连个理由都没有？但是凌小云不想再去挽回些什么，最最痛苦的那几天过去之后，她发现自己对方远骁的感情或许根本就谈不上爱情，这么些年安定的常态里，自己所爱的大抵不过是这样一种有他陪伴的安定。
是亲人、是朋友、唯独不是爱人。所以看开、所以放手。
很多事情没有终点，就好像美好的画面总免不了残缺，就好像充斥着河蟹的人世间总有道不明的不和谐。
而今天晚上凌小云决定要去做一件非常不和谐的事情。
她在游戏里逮着了隐藏在某个暗搓搓角落中的青山不易折，发送了条信息过去：“韩佳，今晚十一点在生物教学楼等我。”
Chapter6 和谐中的不和谐。2 （修）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适合鸡鸣狗盗的夜。
准备要做鸡鸣狗盗之事的凌小云戴上口罩，裹着厚厚的黑色大衣出现在了S大的生物教学楼之前。
今天在办公室听主任说起期末生物试卷的事情，原来负责出试卷的老师已经把试卷的底稿准备好了，现在就放在办公室里。凌小云思前想后，觉得帮韩佳偷试卷这个方法比较可行，反正底稿和正式的试卷会有所不同，这样再让韩佳蒙混过关的同时也不会影响到其他同学的排名。
五层楼高的生物教学楼是S大的四教，在二楼的转角处，整面墙壁都陈列着各种福尔马林浸泡着的动物器官。虽然教学组一再强调这是他们的研究成果，但是很少有人愿意上前去仔仔细细多看几眼。生物教学楼晚上是开放公共自习教室的，可即便在这个期末将近的时候，整幢楼还是空空荡荡的，十一点之后几乎就没有人了。
保安大叔会在十一点二十的时候会把大门锁起来，所以凌小云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要是在平时，二十分钟足够她在教学楼里跑几个来回的了，但是眼下黑灯瞎火的，凌小云只能一点点摸索着爬去四楼的办公室。
恐怖片看多了的后果除了麻木，更多的是在不该回想的时候开始回想，她心里咒骂着迟到的韩佳，踉踉跄跄走到了二楼。
捂着脸尽量无视前面的那一大排器官，凌小云心中还是忐忑，忐忑着忐忑着就出现了幻听。
“沙沙……沙沙……”
身后有脚步声。
她的心也突突突地猛跳。
仔细去听——
“沙沙……沙沙……”
越来越近。
这他姥爷的不是幻听啊！
凌小云用上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前跑去，本想着摆脱掉后面那声音，却不料后面声音是听不见了，可是前面猛地撞上一个软绵绵的物体。
“啊啊啊啊啊……妈呀……结缔组织啊…………”
被撞的结缔组织显然也吓得不轻，“谁是你妈呀！你想吓死爹啊！”
凌小云脑子还没顺过来，思路容易跟着别人走，被这么一吓立马痛哭流涕地抱住那人大腿，声嘶力竭地嚎道：“爹！”
这一刻她亲爹在遥远的被窝里打了个喷嚏。
而眼前这个显然不是她亲爹的人动了动腿，在看清楚眼前之人是凌小云之后大叫一声：“凌老师！”
凌小云大致听出来这个人的声音，一把甩开他的腿，“韩佳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的装鬼吓我！”
韩佳把瘫痪在地的凌老师扶了起来，“我也是个受害者啊，半夜装鬼的人不是我，人家站你后面呢。喂，老兄，你出个声啊，真鬼假鬼？”
凌小云“啊”的大叫起来，又是一阵跳脚。
后面那装神弄鬼之人又往前走了几步。
借着月光，凌小云看清楚了，“覃覃覃……覃朗！”
覃朗笑得一脸无辜，“抱歉，不知道凌老师原来这么胆小的。”
凌小云很是凄惨地笑了笑，“哪里哪里，我不过是手脚反应比较快速而已。你怎么会在这里？”
覃朗看着她，“我见老婆突然下了线，手机又是关机，就查了一下你在游戏里的最后聊天记录。”
“这很不光彩的呀啊喂！”凌小云在那里做不爽状。
其实她无所谓覃朗看不看她聊天记录，只是想到眼下韩佳还站在一旁，他俩的身份见面谈游戏里的事情不太好，要是被韩佳误会覃朗滥用职权混了个第一名那就更不好了。
不过覃朗似乎并没有了解到她的一片苦心，说道：“背地里做当然不光彩，所以我现在来告诉你了，别急，不过是看了最后一句你去了哪里。”
这时候凌小云发现韩佳朝着覃朗走了过去。
强烈的气场。
难道是大神见面的必要过招？
冷风嗖嗖嗖——
下一刻凌小云听到韩佳大笑道：“哈哈，果然是你！”
覃朗一脸平静地微微笑着，“久仰。”
凌小云对他们的相认没有兴趣，上前推了韩佳一把，“你还要不要试卷了，快点走啦！”
教学楼在十一点半之后就完全断电了，三个人摸黑到办公室里，成功地看到了那张鬼画符一样的生物试卷底稿，韩佳随便抓起办公桌上了一张纸记下了几道题目。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该不知的都不知，很好很完美。
凌小云心中默念阿弥陀佛，这是她教育事业上的第一个黑点，当然也是最后一个。
佛果然是长眼的，被凌小云一喊就到，做了坏事的凌小云和韩佳很快就遭到报应了，他们准备出教学楼的时候发现大门已经被锁了。
时间刚好是十一点二十一分。
这个夜黑风高丧尽天良的夜啊！
韩佳提议，“要不我给保卫室打电话，说我们在这里自习忘记看时间了？”
“你见过哪个老师陪学生自习到半夜的啊！”凌小云抱怨着，“还不如告诉保安大叔我们是在社团活动拍恐怖片呢。”
“那要不就这么说？”韩佳没有异议。
凌小云摆摆手，“那我又是带着学生搞封建迷信了，我这个月表现一直都挺好的，还指望着拿奖金的，你别想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