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千年:古装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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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千年:古装睡美人-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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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了那名为‘月若的新房间’的屋子,夏侯凌未发表意见,更没有说什么时候要离开之类的话,弄得沈氏夫妻心里焦躁不已又不敢表现出来。


    新认的干女儿淡定极了,脖子上的殷红的吻痕清晰可见,不知道和太子独处的时候发生了何事,她自己只字不提,跟她搭话倒也笑着应和一两句,根本看不出什么倪端。


    默契缄默着的两个人,似乎在各自思索着一些问题,表面上却又表现得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都不想给人看出来,而掩饰不住的,始终挂在脸上,让人轻易就读懂了。


    简单的午饭过后月若在一间小屋里看沈妇做一次而粗糙的绣活,新组成的两母女话并不多,月若眼睛看着,却心不在焉,偶尔轻微叹息,沈妇也不好问。


    想向太子恳求赦免月若的沈老伯一直找不到切入的时机,夏侯凌更不想和人交谈,那颗被表皮包裹住的心,从未如此疲倦过。


    这一日,安静极了。


    直至夜幕降临,繁星和深蓝的天幕将大地包围,安眠沉睡的时刻,月光晒得牙白的房门被月若轻轻推开,依然优雅的提着她略长的裙摆,以一种不会吵到别人的姿态,轻盈的慢步到院门边,同样轻声的打开,再掩好离去。


    整个过程极轻,连屋檐上鸟巢里的鸟儿都没有惊扰,她就像一道白色的幽影,踩着月光缓缓飘了出去,不快不慢的速度来到了白日陪夏侯凌洗澡的小溪边。


    这里依旧溪水环流,发出悦耳清明的声响,那乐曲般的溪流声流转在吹着幽幽清风的山间,响彻整片辽阔的天际。


    站在一块圆又大的石头上,闭着双眼的月若深深的,有些贪婪的呼吸,吐出来的,仿佛都是沉重。




你会放过我吗2

沈妇收拾了一间小屋作为月若的房间,虽然简陋了些,但规制得有模有样,看上去便是铁了心要留下女儿的证明。


    瞥了那名为‘月若的新房间’的屋子,夏侯凌未发表意见,更没有说什么时候要离开之类的话,弄得沈氏夫妻心里焦躁不已又不敢表现出来。


    新认的干女儿淡定极了,脖子上的殷红的吻痕清晰可见,不知道和太子独处的时候发生了何事,她自己只字不提,跟她搭话倒也笑着应和一两句,根本看不出什么倪端。


    默契缄默着的两个人,似乎在各自思索着一些问题,表面上却又表现得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都不想给人看出来,而掩饰不住的,始终挂在脸上,让人轻易就读懂了。

    良久,她才睁开醉人的双眸,看到眼前月色景致,嘴角自然一笑,伸手想要抓住飘在身旁荧光点点的萤火虫,而后仰头望着天空,那抹修长的身影,看起来,也是安静淡然的,没有半分造作扭捏,那样美好。


    从沈家院落一直尾随在月若身后的夏侯凌,站在远处,不自觉对着那清淡的背影,看到醉。


    她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样简单,纯白无暇如同一块没有雕琢过的美玉,因为没有被磨棱去角,所以才能很轻易的把最直接的一面表现出来。


    而这种时候是不多的,让夏侯凌看到,也是第一次,她闭着双目,恣意盎然,神态自若,仿佛融入了周遭,更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坦然时光,仿佛白日里的任何时刻,她都为自己织造了一层厚厚的茧,蜷缩在里面,对所有都不闻不问,亦提不起兴趣。


    只有到了入夜时分,人声不再沸腾,生灵寂静,归于安然,这个时候才是属于她的,所以破茧成蝶,幻化成白色的精灵,来到一方净土获得片刻安宁,清风山林是天然的屏障,为她隔断了纷纷扰扰,在这里,她可以做一时真正的自己。




你会放过我吗3

月色盎然,深蓝的夜幕中隐约闪耀着点点星的余辉,萦绕着月光,在溪流和中间的水潭中泛出粼粼的闪耀,发出绿色微光的萤火虫星星点点的飘着,一个白衣女子就置身其中,并未与那些自然之物形成对比显得突兀,而是完全的融入了进去。


    远远站在一旁的夏侯凌不敢轻易出声惊扰,见到这美轮美奂的画面,他甚至有点怀疑月若不是人,而是……掉落在人间的妖精。。。


    目不转睛的望着那道修长的背影,罩着淡淡的蓝色光芒,患得患失一般,夏侯凌又自我发问,妖精……可能吗?


    接着冷笑置之,迈出步子,边向前边道,“白日有那么让你压抑,要到午夜才如做贼一般悄悄溜出来跑到这种地方释放内心。”


    好像经过了白天,也就是在这处的深林里的碰撞,他对她的了解似乎要容易了些,怎样都不过是将自己包裹得很好,害怕受伤害的柔弱女子而已。


    听到夏侯凌的声音,月若也不回头,习惯了他刻薄的话,扬起尖削的下巴嘴角画出一抹笑,“你不觉得这里很漂亮吗?简单清新,无杂无尘。”


    她只是难以入眠,或者说离开夜悠以后再没有踏实的睡上一觉,忽然有了自己的房间和床,相反无法习惯了,脑子里忽闪过这溪流山间的美景,很想看看夜晚的景色,没想那么多,身心轻松的来了。


    “污浊的是人心。”他止步于她身旁,简直是一语中的。


    月若应出一个认可的笑,“怎么殿下觉得人心丑恶吗?可如果你失去了心,是活不成的。”


    夏侯凌扭头看着她那张精雕细琢的脸,淡淡道,“把心裹得太紧,也是会闷死的。”


    两相不动声色的交锋,在水流的一定距离间,互相刺穿,而后人都无奈笑了。


    在自然的山水之间,笑得那样坦然,不用避忌什么,防备什么,月若第一次见到夏侯凌笑得这般好看。




你会放过我吗4

映着月光的俊朗的面容神采奕奕,这样一张脸能让无数女子为之痴狂倾心,而她只含笑定论,“你真是个无聊的男人。”


    究竟有多无聊,才会接连不断的和一个小女子过不去,就这点上,夏侯凌自己有些不解。


    只是他唯一在意的一点,“不恨我吗?”


    由始至终,她没表现出恨,夏侯凌是毁掉了她一切的男人,可无论是羞辱,伤害,她都不曾表露过对他怨恨的情绪,让拥有一切无往不利的魏国太子首次尝到挫败的滋味,还未比试,他却早已输了。


    “恨你你就会死吗?”她蹲下来望着脚下磷光水面发呆,够直接的。


    他不介意,继续问,“想我死,那为什么要救我?”


    “可我没说过要你死啊。”脚边的人口气清淡,夏侯凌哑在一旁,有些木然的看着月若,而那个女子也有意无意的抬起头望着他,眼中似透着幽幽的哀伤,“夜悠的子民,还有皇宫里的人,都希望我死呢。”


    他微怔,想起‘亡国公主’一说,心里不由一紧。


    “可是又不是我想被生下来的,对夜悠,早就厌倦到无所谓的地步了,所以。。。”她对他恬淡一笑:“虽然不能说要‘谢谢你帮我把那个地方毁掉’这种听上去大逆不道的话,不过如果魏国的军队没有来,其他国家早晚也会做和你们同样的事,在夜悠人的心里,无论如何这场灾难都是我造成的,对于毁掉他们家园的你来说,只是我的帮凶。”


    帮凶……那么她认为自己才是凶手吗?夏侯凌饶有兴趣的在她旁边随意坐下了,有些骄傲的问,“是否要感谢我帮你打破了那个无趣的金丝笼?”


    “无论如何金丝笼都要比兽笼好。”


    “哈哈!”还是有怨念的,月若低声埋怨引得夏侯凌一阵大笑,“我以为你对什么都不介意。”某种程度说他也是想试探她,看她是不是判若死物,真的对什么都不闻不问。




你会放过我吗5

他就是那么无聊,叶殇和羽家兄弟都不能理解,他自己也认为这种行为存在着诟病,月若有些微微低着头负气叹,“介意有用吗,我可不想被你掐死,你的内心太过优越,紧抓住我不放只是为了衬托自己,别觉得把我从那个闭塞的国家带离出来就是恩赐,我看到的是炼狱还是真正的人间,一切都还是未知。”


    月若内心里毫不掩饰流淌出来的一席话让夏侯凌哑然。他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言,不修饰也没有多余的意图,关键在于她愿不愿意开口。


    他是天生的统治者,旁人都忤逆不得,就是他的父王,对他都言听计从,跟随在身旁的将领就算有少许异议,又岂敢冒犯,他有能力改变一切,往往忽略了太多细节。


    碰上月若未显露出来的暗涌,突然捅破天窗,让他看到另类的景色,惊讶之余又在一时难以接受,不刁难才怪了。


    都是活在顶尖的人,骨子里骄傲得一塌糊涂,月若可以不了解别人,但对于有几分相似的夏侯凌,她对他深谙到了精髓,心情好的时候便懒得搭理,不经意的用点评的口气拨弄几句到心坎里的话,搞得人十分火大,他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活到此刻,夏侯凌生平还从未遇到战场以外的对手,较量便在不知不觉中展开了,并没有因为她是亡国的奴隶而显得低人一等,反而是魏国的常胜太子每每呈现弱势,对着这女人,杀了,觉得心有不甘,不杀,又牙痒难耐。


    等夏侯凌真正听到了实话,才弄明白,其实他也是副傀儡,如此还想去掌控别人,得到他玩具的肯定。


    空幽的山林里,绿色的荧光渐渐散去,只剩下夜蝉鸣叫,溪流不止,夏侯凌没有像往常一样以他自封的‘主人’身份压迫身旁的女子,只是在良久的沉默以后问,“对于你来说什么才算真正的人间。”

    他一直豪言壮语的说要统一七国,然后呢?真正做到以后,全然未曾想过,甚至有时候怀疑的问,统一这天下,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仅仅只是为了统一而战,太无趣了不是吗?




你会放过我吗6

“可你会放过我吗?”


    我想要怎样的人间,你就会给我吗?


    那调调依旧轻缓,不是在问他,只是在无奈的感叹,叹瞬息万变,人太过渺小,很多东西都无法改变罢了。


    你会放过我吗?她红唇轻吐,说得如此轻巧,好像事不关己,在诉说别人的苦恼一样。


    他会放过她吗?


    多么令人辗转纠结的问题。


    对于一些人,一些事,就是在旁人无法理解的目光下,执着上了。


    月落的时候,二人沉默的回到沈家的小院,这个地方,依然陌生,终究不属于他们,终究是要离开,只是现在,都不约而同的在心底发出共鸣,期望能获得片刻安宁。


    次日一早,烈日依旧用热烈的温度炙烤着大地,月若仿佛每天都会醒得很早,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在夜悠空洞冰冷的皇宫,辰时一到就自然的睁开双眼,然后默默的由宫女为她穿上象征圣洁的纯白群衣,作为一个罪人,独自前往神殿忏悔。


    一年四季都只有一种颜色穿戴,还不如那些可以穿着各种颜色宫装的宫女,所以她是讨厌白色的,也许在他人眼里,白色是这世上最纯洁最优雅的颜色,可月若对白色的理解,却是肮脏不堪,禁不住尘埃的过往,任何颜色都能将白色沾染覆盖,这不是很随性的颜色么?


    不过一早起来,仍然要穿好唯一一件白色的纱裙,推开属于她自己的那道房门,除了闻到泥土的芬芳,还有沈妇为她准备好的棉布衣服搁置在门边的木桌上。


    将淡蓝色的棉布衣服捧在手中细细端详,与丝绸不同的触感,没有那般顺滑亲肤,但却让人有种朴实的舒心。


    “这是给我的吗?”她不确定的问沈妇,重新有了亲人,有了自己的房间,眼前这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老妇人,还能给她多少呢?

    本就不爱劳人多事的月若,即便对着干娘也不好麻烦许多,没想沈妇只将她转了个身推进房去,吩咐快换好衣裳,她对她要求无多,只是今日陪这个做干娘的到集市做小买卖。




你会放过我吗7

人分很多种,很多类,甚至细到等级门第,沈妇是最简单底层的乡下人,懂的道理不多,认死了就是一辈子,不受约束,如何想就如何做,某方面,和月若确实很有母女缘。


    那两母女准备完毕,带着粗制的手工绣品出门以后,夏侯凌才伸着懒腰从他那间小破木屋踏出来,在外行军多年,这样硬的床实在让睡觉变成受罪,想来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去梁都的好。


    可月若哪儿去了呢?


    “殿下,小女随草民那婆娘去集市去了。”


    。。。。。。望着弓腰行礼毕恭毕敬,救过自己一命的沈老伯,他能说什么。


    骨子里意识,月若理所当然是他的,可也是他亲口答应给沈妇做干女儿,又没规定不准玩具跟着她那位干娘满世界乱跑。


    连住了两日也休息足够,想到军中无首,羽壁等人找不到自己,恐是不知道要焦虑成什么样子,既然这个村子已经被羽壁找过,短时间不会再来,他便得先去梁都。


    但这情形。。。


    回想起昨日沈家两夫妻下了要骗他到底的决心,倘若太子忽然说要走,仿佛还不好给他‘热情’的子民一个交代。


    而最关键是,月若的去留。。。


    他开始认真将这作为问题思考起来,要将月若留下吗?心里疑问,而后立刻给予了否定的答案!


    站在院子里,散养的几只鸡悠闲的在他脚边踱来踱去,偶尔停下来啄食地上的米粒,与月若最初的想法一样,夏侯凌想罢垂眼看到这些家禽,觉得实在自由得太过分,不过太子殿下可没有问出那么傻的问题。


    他知道那是常理,就如战败的奴隶被奴役个三五年,不管多强硬的人,意志都会被磨灭,从此以后奴性无法再改变,即便给他开一扇门,就此放他自由,也不会再离开了。

    这些温顺的家禽,对着敞开的院门,甚至驱赶它,都不会想着往外面飞,失去了禁锢的牢笼,同时也是生存的空间,到了外面,就算有一线生机,也早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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