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结婚,黄昏才容易发昏,是古人钟爱的结婚时辰。
雨时把自己缩成一粒尘埃,像个躲迷藏的小孩,藏在林由发现不到的地方,站在礼堂的三楼,用白纱帘遮住身体,看着他端着杯子,斡旋在人海里,敬酒回礼。然后她又像个侦探,找着问夏,刚好走廊那头,问夏穿着圣洁婚纱,礼堂里的乐团此刻奏着欢乐颂。
“恭喜你!”雨时举杯敬道:“新婚快乐!”
“谢谢!”问夏喝干,“下去坐坐!”
“不了!”看着有些薄醉的林由,拒绝道。
“谢谢你成全我和林由!”问夏拉起雨时的手
“不是我,你们的姻缘,自由天定!”雨时装出笑的像朵花
“我还是用了手段!”问夏又像侍者要了一杯酒,“即使都是相互利用,相互默认的小手段!”说完提着白纱裙摆离去。
“怎么样?还好吗?”金城看着问夏刚刚离去
“我想回去!”雨时咬着嘴唇
“那离开这里!”金城领着雨时从后面走了,为了不让林由察觉。
“来都来了!我们去钻石头山看看!”金城和雨时坐在当地旅游班车上,金城给何孟敖发了一则简讯,“我们先走了!”
“看就是从这个火山口进去!”金城指了指,先从摊上买了两个手电筒,“里面有一段隧道很黑”
雨时走进这个窄窄的小道,“小心脚下的碎石头!”金城提醒,并拉起她的手。
等登到钻石头山上,两人大汗淋漓,“我们还赶上看落日了,这儿的日落,最负盛名。”
“是!很美!”雨时还是一筹莫展
“你喜欢把菊花和玫瑰花一起泡水喝,你次次都会放6瓣花,次次到最后都会再放进去一瓣!”金城自顾自说,不需要对白,“林由也喜欢茶里放六瓣花!”
“你管林由破不破产!你只管嫁给他就行了,把他推到别的女人怀里,还在这自怨自艾,你活该!”
“传说这里因为女火神pele,所以才叫钻石头山,这里还是《迷失》的拍摄地!”
“哭完了,从此再无瓜葛!”金城把雨时拥在他的怀里
婚礼场地,宾客尽散,林由还攥着瓶酒不放,“由!你别喝了!”问夏穿着大红中式旗袍
“别管我!”林由跌坐在地上,躺下,看着满堂的白纱缦,满堂的白色玫瑰,他觉得这像葬了他的葬礼。
“今天雨时来了,我请的!”问夏低低的说
“你为什么要请她来!”林由有些咆哮,一会儿又拉低声音,“问夏!我想去别的国家走走,你一个人回国也好,一个人去哪个国家旅游也好?”林由又往嘴里罐了一杯酒,红酒渍淹了他的粉色衬衣。
“好!我先在夏威夷呆一个月,免得我父母看出什么!”问夏坐在床边,把盘发散开。
“金城雨时竟然先走了,不够意思!”曲意挽着何孟敖来到夏威夷大岛边,两个人脱了鞋子,踩在沙滩上,
“我们的脚印都被海水充没了!”曲意叫嚷,拽着何孟敖回头,“我们回头给它踩回来!”
“走吧!回北城!”金城拿出手机,“飞机票已经定好了!”
在飞机舱内,金城去洗手间的路上,碰见了林由。
“林由!今天……”金城倍感意外
林由食指放在嘴唇,禁止金城说的太大声,“嘘!你不要告诉雨时知道!我在前面头等舱,她碰不见的,我不希望她又担心我和问夏的事情!”
“你也去香港,还是回北城?”
“香港有些事要处理!”林由洗了洗手回答,“金城!好好照顾雨时!”
作者有话要说:
☆、长生不往来,天涯各安命
在夏威夷群岛的夏威夷大岛上,还是一派夏海热浪,北城已是潇潇深秋,雨时裹紧大衣,挡住秋风,“给!喝一口,暖暖!”金城递来一杯珍珠奶茶
“金城!不如我们还出去玩!反正请了那么多天的假,这么早回去上班也没什么意思!”雨时看着开始往下落的树叶。
“你有临时起意想去的地方?”金城吸着奶茶里的黑色珍珠
“去凤栖山!我想看看穆廷是怎样迎接简榛这个远方佳人的。”雨时招了一辆出租车,“我们都先回趟家!”
“我们晚上就出发!”金城把两个密码箱,装进出租车后车厢
“我们怎么去呢?”金城背着个黑色双肩大背包,看着雨时背着军绿色的双肩大背包,全副武装的像个资深驴友。
“搭火车去,我喜欢火车轧在轨道上,那种咣咣咣咣……的声音”雨时轻松的步子,多像一踮脚就飞翔的小鸟。
“还可以看沿途的风景,就像电影院慢回放的黑白默片!”金城打开手机抢火车票
只是大半天就到了,从火车下来,沿着山就是一条盘旋公路,“上次我就从山上滚在那个山坡!”雨时指着那个曾经惊魂未定的地方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金城看着那山说
“再往前走走,就是凤栖村!”雨时指着那条山路
“凤栖村!这三个字刻写的,少说有几百年。”金城看着村口的碑
“我们直接去穆廷家吗?”
“不!我们就当个旁观者,或许像个导演,看着他和简榛”,雨时越说越过瘾,“你饿了吧!我带你去那家姚记牛肉面馆,他家的牛肉面真是一绝!”雨时说着肚子里的馋虫起义了。
“两碗老汤招牌牛肉面!”雨时喊着一嗓子,店老板热情如火的应了一句,“好嘞!马上就来!”
“我们住哪?”金城捞着面,囫囵一口。
“找家旅店。”雨时含着面条说,“味道好极了!”
“你是月老托生的吗?”金城吃饱了,提着两个大双肩包,“到处管别人的姻缘闲事!”
“他们是我的朋友,谁叫我是那个因,挡着他们一对对的缘分!”雨时两眼踅摸着旅馆
“那你自己的姻缘呢?”金城一问到底
“我是天煞孤星!乐得自由自在!”雨时前面大喊,在一家坠着牛角铃铛的旅馆停住。
“住这家!古风古建!”雨时过来提她的军绿色双肩包。
走在去穆廷家的青石桥路上
“这样的生活环境真惬意!”雨时伸伸胳膊
“像个世外仙境!让人都不想离开!”金城跟着雨时的步子
“那个就是穆廷的家,这样看,像不像个衙门,金城!把你的望远镜拿来!”雨时拍拍金城肩膀
“呵呵!”雨时带个望远镜往穆廷家门口望,还看着笑着。
“你看你这样是不是像日本鬼子进村踩点的,看到什么了?”金城醋言醋语道
“给你看看!”雨时把望远镜递给金城
“两只公鸡打架!”金城拿着望远镜看着穆廷家门前,“陈大小姐!你真是闲中有闲。”
“我们从这条小道,绕到穆廷家的后面小山上!”雨时穿着粉色运动跑鞋,已向小山进发。
“真是神仙眷侣!”雨时看着穆廷后院,简榛往一拢拢土里,撒着种子,穆廷后面埋土。
金城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雨时,雨时看着前面。
“才夸你!就不能讨好一下女孩子,拿水自个儿先喝了!”雨时恨铁不成钢,在金城旁边的大石块坐下,“看来得出些鬼点子撮合他们!”
“来来来……我想到了!附耳过来!”雨时在金城的耳畔嘀咕,两个人一阵笑。
第二天一个村子里都传:穆书记有一个美貌贤惠的未婚妻,甚至还有村民到穆廷家送野味恭喜,还有要求帮忙的。
“吃一碗牛肉面,消息免费传出去了!”雨时站在旅馆窗户,乐滋滋的。
“真有你的!”金城五体投地说,“接下来呢?”
“留封信!”雨时拿出纸写道:“我和丈夫金城路过这里,听说你的喜事,恭喜恭喜!你借我的5000元钱,特来奉上,你不在家,留在木桌上。陈雨时!”
“走!他要去山那头给一户人家送低保钱!”雨时封好信说,“那家是个盲人,挺可怜的!”
“简榛和穆廷都去山那头了!”雨时从月季花盆底,摸出钥匙打开门,走到穆廷住的西屋,放下纸袋。看穆廷床里面的墙上,还挂着那个咧嘴大笑的面具。
雨时脱下鞋子,站到穆廷的床上,从铁钉上取下那个面具。
“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个面具本来就是我的!”雨时告知金城,两个人锁了门,“我们回北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上帝!”
乘着火车,回到北城,“去我家!给我煮顿饭吃,就当犒劳我陪你从太平洋跑到凤栖村!”金城咕噜咕噜的肚子厌弃着两个大行李包
“好,小事!”雨时打开金城的房门,系了围裙准备起来,“水煮鱼!孜然羊肉!”雨时计划前两道菜,“厨房的孜然和花椒都用完了,还有吗?”
“有,在客厅,不知道哪个柜子?”金城在浴池里回答
“我找找!”雨时找到一个纸盒打开没有,在最隐蔽的地方拉出一个,打开,里面放着一只鞋子,白色漆皮短跟尖头鞋,“记得滚下山坡,好像有人救了我,是金城?这只鞋子就是我的!”
“找到了吗?”洗澡间里金城问
“哦!找到了!”雨时回答道,赶紧把鞋子放回原处,拿着旁边一个盒子里的袋装调料。
饭桌上,雨时一直偷偷考究的看着金城,好几次雨时都想问金城:“是你在山坡救了我?”,但都没问出口,她等着金城告诉她答案。
雨时回到爱仁公寓,看见她门口蹲着一个人,看上去还睡着了,雨时走进一看,“萱萱!萱萱!仇萱萱!”雨时喊了好几遍,她才醒来。
“姐姐!姐姐!”仇萱萱连喊两声,站了起来。
“我可不是你姐姐,你别认错人了!”雨时没有半点好脸色
“姐姐!可我们就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仇萱萱上前拽住雨时的胳膊
“少套近乎,找我又想怎么羞辱我!”雨时挑明
“姐姐!你帮帮我们!让林由放过仇家,别逼我爸爸走头无路,一无所有!”仇萱萱紧握着雨时的胳膊,就差跪在地上。
“我凭什么帮你们,看到你们一贫如洗,我才痛快,我爸爸当初被你爸爸用钱侮辱,现在这些都是你们该受的!”雨时推开仇萱萱的手
“如果你肯帮忙!我回家就让我爸妈他们离婚!”仇萱萱直着脖子说,哭红了眼圈。
“听起来不错,我考虑考虑!”雨时勉为其难答应,因为她在仇萱萱身上,看见了当时的自己。
“你答应了一定要告诉我!”仇萱萱一步一回头的请求,“电话你知道!”
一大清早雨时就赶到仙蓬莱,白妈见到雨时很高兴,“雨时小姐,你看起来和以前判若两人,充满欢乐!”
“林由在吗?”
“从他和问夏小姐结婚后,他就没回来过!”白妈充满焦虑
“那问夏她在吗?”
“一直在瑶池别墅住着,林由先生不让她住仙蓬莱,问夏小姐又不愿搬新别墅,顺便去照顾林老先生和严太太!”白妈惋惜道,“当初我为难你,就是觉的你的气质和年轻时的高夫人太像了,就是不想你也像高夫人那样被关在这高墙之中!”
“我去找找问夏,我想请林由放过仇家!”
“雨时小姐,林先生再这样下去,会走弯路的,直到那天听到他逼他的妈妈严晴,我才知道,林先生8岁的时候,就学会在仙蓬莱里察言观色了!”
“他恨严晴阿姨,但严晴阿姨已经疯了!”雨时叹气说,“他还想怎么样?”
“还有那笔巨款,他妈妈严晴私吞的钱,现在还没找到下落!”白妈闭了闭有些昏花的眼睛
雨时辞别白妈,去了瑶池别墅,刚好在门口见到问夏,“雨时!你怎么来了!稀客!”
“你这是要去哪?”雨时看问夏拿着保温食盒,直往外走。
“去安慈精神病院!”问夏提着保温桶说
“我和你一起去看严阿姨!”雨时挽住问夏的胳膊
“雨时!你来看我了!林由呢?”严晴一脸正常,往雨时身后瞧
“阿姨!你还认识我!”雨时急忙上前,坐在病床旁,林由的父亲林仕海站起来,露出喜色。
“你过来!”严晴唤着雨时,一把搂住雨时,“你滚开!离林由远远的!林由是我一个人的,高尔雅!”就要撕扯雨时,林仕海和问夏摁住严晴,医生来了,给打了镇定剂,才安定下来,昏睡过去。
“都怪我!当初不应该背叛尔雅,后来不应该答应尔雅,演那场把公司传给高氏的戏,害人害己,还害了我的儿子林由!我自作孽不可活!”林仕海用手捶打着自己
“叔叔!你别这样!你还要照看严阿姨!”雨时阻止,端了一杯茶水给林仕海
雨时和问夏退出房间,让林老先生冷静发泄一下。
“问夏!你有林由现在海外的联系方式吗?我只是想找他放过仇家!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相信你!雨时”,问夏在纸上写了几串数字,“你一个一个试打这几个电话号码,他这几天就在这几个欧洲小国转悠!”
雨时从丹麦打到芬兰,才接到了林由的声音,“Hi!I'm Hakan!”
“我是雨时,我有事想找你帮忙!”雨时拿着电话,有些无所适从
“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你在仙蓬莱荷兰居等我!”林由完全装失忆症,忘了他们分手数月了。
“我们已经……!”雨时还未说完
“就这样!荷兰居等我,挂了!”林由抢先挂了电话。
雨时给仇萱萱发了条短信,算是答应她的请求
雨时在荷兰居等了7天,到第八天林由才姗姗来迟的回来了。
“我想请你放过仇家!”雨时站在花房门口堵住林由的路
“你把手别在身后,我就答应!”林由示范把手交叉放在背后,雨时照做,林由走近一步就是一吻,“果然是不爱我了!”
“对别人都那么仁慈,狠心都留给我一个人了,你心疼你妈妈了,当初认了她,我们现在也是至亲夫妻了!”林由倚着玻璃花房说
“因为仇萱萱答应让她父母离婚!”雨时摆出姿态
“哦!当初他仇千刃羞辱林氏华仁集团!”林由完全不同意的样子
“如果我替你找出严晴阿姨藏的那笔巨款呢!”雨时说出条件
“你找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