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等好吗?”林由算是答应,心事重重,雨时想着出去,全身吹了仙气,又在大画布面前转圈,那是巨幅女子的人物肖像油画,侧着脸,静若处子,远观着竹林,竹枝下站着个男人,背影迷离。
“你大妈真美!像个仙女,不着一簇红尘,她叫什么名字。”雨时眼睛不挪半寸
“她叫高尔雅,你喜欢,以后我给你画张特别的。”
“什么特别的?”雨时追问
“只能我一个人看的,你说是什么?”林由故意拖着嗓子,含情默默的盯着雨时,被这一瞧,雨时不吐半个词,知晓了他的暗示。
“要不今晚就画”林由天马行空决定
“我还没准备好”雨时不敢猜想
“在花房里画”
“我明天就上班!”雨时转移林由的注意力
“不准!”雨时先是来硬的生气,后来只得服软央求,林由只是一味不肯,献吻也没得谈。雨时一个人乖乖回了房间,最近一系列的事,她活的像只鸵鸟,实在无趣,打开电脑,曲意的头像一直是灰的,她躲着。企鹅的叫声,一个企鹅请求加好友。
“怎么一直不说话?”他叫心如朗月
“不开心”雨时回复
“那我给你讲笑话”心如朗月说
“ ^_^ ”
“我有两个同学,从小就立了志向,一个想去美国,一个想去东京,大学毕业了,果然一个去了国美,一个去了京东。”
“展昭给王朝马汉讲自己的英勇事迹,说有天夜探逍遥楼,不妙身中暗器,他强提一口真气撑到了开封府,忽然眼前一黑,王朝赶紧问:你晕倒了吗?展昭说:包大人出来了!”
“哈哈……有那么黑!”雨时回了捧腹大笑的表情包
“孙悟空给赤脚大仙送生日礼物,悟空送了赤脚大仙一双鞋,赤脚大仙无奈手下了,等到孙悟空过生日,赤脚大仙送他一个红布包,悟空一层层打开,原来是一把剃须刀。”
“哈哈……”雨时不禁笑了,忽然想起了父亲,因为儿时,炎夏一到,父亲总是在院子支个竹床,用蒲扇给她送来风,风顺来各种笑话故事,常常逗得她睡梦里都是笑的咯咯咯。
就这么,雨时躺在床 ,不知是因为太瘦,显得床大,还是本来床就空,心如朗月接地气的笑话一个一个传来,直到雨时退了线。雨时觉得成了佛,看开了,在这茫茫的大房子里,她缩小成一粒尘埃,飘浮在林由的仙蓬莱。
第二天一大早,雨时招呼着白阿姨预备早餐,林由一看,觉得雨时一晚上不一样了,曲意不搭理她后,她一直像个平衡木。林由甚至心虚的觉得雨时和他在一起,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
“我想晒会儿清晨的曦光,在这吃饭可以吗?”雨时征求林由同意我们,在花园的亭子间放了一个圆桌。
“好吧!”林由只是看呆,那个让他招架不住的雨时,痊愈了。
“这样工人们聚餐,你用餐,就不会相互碍着了”雨时坐下,仍吃着她可爱的小笼包
,林由也懒得顾及,直接用手拿起小笼包,往嘴里一丢,“果然吃的饱”
“做房产的就是口气大,你别墅盖的再华贵,只能卖一个主顾,为人民服务这种光荣,只有小笼包子懂。”
“你没事了就好”林由不斗嘴,反宽慰。
“那我去工作好吗?”雨时说到了正题
“嗯,去我的由林书馆。”林由退了一步
“是,林老板!”雨时正色道
到了由林书馆,雨时正分门别类的,整点书本。即使有电子书,人们还是迷恋宣纸油墨香,即使有先进仪器的图书馆,人们还是痴迷,有人奉上一本书,带他走出深山的迷雾丛林。
“你是陈雨时?”一个中年贵妇,Ray Ban墨镜遮眼,手掌向上,手指翘起,挎着路易威登的暗灰色鳄鱼文牛皮包,端着一步裙步子。两人来到书馆的餐桌前坐下。
“我是,您是?”雨时未曾见过
“我是严晴,林由的妈妈”当她摘下眼睛看到雨时戴着娥皇戒指,厌恶之情转瞬即逝。雨时不知如何是好
“别紧张,只是听说由儿有了心爱之人,提前看看你,由儿太忙了,如果有空,让由儿带你去我那住上一阵,我们好亲近亲近。”她将雨时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拍着说道。
“阿姨!我们会去看您的!”
“由儿从小就是孝顺乖巧,雨时看起来也是个懂事的姑娘。”
“阿姨,有什么事,您直说!”雨时看的出她话里有话。
“由儿是林氏华仁集团的继承人,原本和曲意就是挺好的一对儿,奈何他们无意。说了这么多,阿姨只是提醒你,你们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雨时料到是这个样子,这是有钱人惯用的手法,当初那个男人,拿着支票摔在爸爸脸上,来换妈妈的离婚协议书。
“阿姨,这是我和林由的事,我们会自行解决。”
“今天的我说的话,林由听到怕是不妥,这些钱你拿着!”
“这些钱是封我今天的嘴,还是买断你儿子的爱?”雨时看都不看一眼,将支票放回她的包里
“丫头,你斗不过我,即使你斗得过我,也防不过他人,还是见好就收,”她摘下墨镜,“你看我们都没有婆媳像,注定我们不是一家人”
“多谢阿姨的提点”雨时离开,继续整理她的书
下了班,林由来接雨时,“我妈妈去找你了”
“是呀,你怎么知道?”雨时猜她妈妈不会相信她守口如瓶
“她打电话告诉我的”林由观察着雨时的反应,猜她妈妈有没有对她说什么过火的话
“她叫我们去看她”雨时抬脸看着林由笑了笑
“她没说别的什么?”林由再次打听
“她说她的儿子乖巧孝顺”雨时打开车上的碟片,以防被他看出端倪,艾薇儿的everybody hurts响起,
“你知道我喜欢她的歌”
“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她的音乐?”
“她给我灵魂自由不羁的感觉,中国的女孩子很少见。”
“不,你就是其中一个误落凡尘的仙子”
“哈哈”雨时装着粗鲁大笑
“我们回家”
“回家”
“……”
作者有话要说:
☆、月光曲下,双人舞成群。
“昨天晚上曲意打电话说今天来找你”林由隔着窗子,对着花房隔壁刚洗漱起来的雨时说着这个消息
“真的”雨时感觉不可思议,曲意原谅自己了,好事要眷顾了。
曲意开着法拉利,打算叫上何孟敖,算是表明她答应了那天在紫荆园的请求,到了何孟敖的瀛海草堂别墅,摁响门铃,何孟敖一看,曲意笑意盎然,“一起去看看雨时怎么样?”
“嗯,那好,等会儿我。”何孟敖竟换了一身衣服,完全约会心爱女子的行径,曲意一看哑然失笑。
雨时在大门口翘首以盼,“雨时,在这好吗”曲意看见路口的雨时主动隔着车窗打招呼。“我挺好”雨时刚说出嘴,何孟敖从车子里走下来,看着疲倦之色眉梢尽显的雨时。
“好好照顾自己”何孟敖站在雨时身后道,林由一出来,看到了何孟敖的到来,半拥着雨时作势,“欢迎二位,希望二位早日修成正果”
林由与何孟敖在大厅,两两相对坐着,曲意和雨时站在不远处的花房前。
“雨时在这开心吗?”何孟敖问
“当然,我们彼此相爱”林由满脸幸福,不容置疑。
“你是真不了解雨时,我和雨时之间隔的是曲意,而你确实运气好,赶巧了,比我先碰到雨时”何孟敖喝着眼前的苦茶
“即使我在雨时的身后赶,一样可以赶巧!”林由嘴角一勾,毫不客气。
“你真的爱林由吗?如果是,别陷得太深。”曲意逆着光,看着雨时。
“我们是永远的好姐妹,对吗?”雨时傻傻的问
“如果可以,那天我绝对不会和你换房间”曲意说了这一句,爱穿裤装的曲意,转身都如此坚决,心里却悔着:“雨时,以后不要怪我!”,又转过头嫣然一笑说:“我想我们永远都是”
两人就这样相视一笑。
曲意何孟敖一走,林由一个火箭送来说是要探望他的父母。
“太快了吧!”雨时一时半刻还没准备好
“我今天决定要快点把你娶回家去”林由捶胸顿足,懊悔太晚。
林由替雨时早已备好礼物,母亲严晴的冬虫夏草,灵芝燕窝,母亲长期热衷美容养颜,父亲林仕海的一方好墨,一块鸡血石印章,往车里一丢,拖着雨时兴冲冲的去了
林父一身居士汉服,手上戴着玛瑙手串,一头银发,仙风道骨,见到雨时,
“好好好……”林父连说了三个好字,就一个人风雅的躲到东面的书房,练着毛笔字去了
“丫头长得美!”林母今天完全慈母形象,浮夸着雨时,一身宝蓝色旗袍长到脚踝,窄腰裹身,风姿不输同年龄的明星曼玉嘉玲,前面领着他俩到茶水间。
“我想把雨时介绍给亲人们认识认识。”林由建议弄个订婚宴,请来媒体昭告天下。
“嗯,妈妈赞成”林母堆着通情达理的笑,“那订婚之前你们能住妈妈身边一段时间吗?”
“嗯,好。那我们后天搬过来”林由没想到一切进行的并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雨时,你会跳舞吗?”林母转过头来问她,递来一盅碧螺春。
“不会”雨时摇头
“那钢琴呢?”林母一皱眉头
“不会”
“那不行,孩子,你必须得会一样。”林母提着要求,雨时求救看着林由,林由使眼色暗示她点头说:“雨时只要学一个曲目就好,就学月光曲的华尔兹,只是和我一个人跳。”
“学会一曲一舞,她就实属不易,毕竟没有底子。”林母同情体谅的样子。
“找个人教她”林母说
“我教她就绰绰有余,不必麻烦。”林由否定
“你还要上班,我找好人了,刚从西班牙回来的问夏,问小姐!我今天去她的舞蹈班请她,她还说一定要免收费,报答你们什么搭救之恩”林母大着兴致说着
“那好吧!”雨时最后答应。
一顿晚饭后,俩人返家,林由开着玛莎拉蒂,哼着俄罗斯调调,手划着方向盘,像个火车司机,“你开心疯了?林火车司机先生”
“定完婚,我们就领证,然后周游列国,去宣誓爱情!”林由循着玛莎拉蒂的前车灯光,披荆黑夜,斩棘着未来。
今天林母严晴的举动,让雨时甚至错觉那天在由林书馆,打了个照面的贵妇人并非是她,林由抱了个鹅毛枕头,打搅了雨时沉沉的心事,无比殷勤道:“不如我们今天……”
雨时一听,耳旁赤红一片,“不然过几天搬我父母那就不行了。”林由把枕头往床上一扔。
“不行,我们这样太草率了!”林由一瞅雨时的神情,就知道她会错了意,耍赖往大床上一趟,雨时伸出手,拽他起来,大声喊道:“你不是有洁癖吗?床单一个星期没洗了,那天我还收留一只受伤的猫睡在上面”
林由稍稍一用力,就被林由拉至床边:“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给你画人体油画,尺度有些大,前来特地问问你。”一记额吻,让雨时彻底出了糗。
“花房见!”
一盏赤里泛白的灯,悬在花房的黑夜里,林由关上棉麻色细条窗帘,雨时在鲜红色的布条间,若隐若现,各种鲜花罗列其中,竹编摇椅上,一匹黑纱下覆盖着雨时白如珍珠,胜过朝露的肌肤,脖子的一颗痣清晰可见。雨时有些忐忑,心突突突的,手侧身枕在脖子下。
“你怎么舒服怎么躺,我是大画师,可不是照相馆的师傅。”林由调剂着雨时的紧张情绪,手里拿着油画棕毛刷子,定着草图,雨时远远望去,林由的眼睛没有一丝晴色的东西,雨时也就安心的做他的模特。
“在我们画家的眼里,人体其实就是一个美丽的物件。”林由捻着画笔说。
画到夜间2点钟,林由定了几个风格的草图,等抬头看雨时,她已周公夜梦了。林由过去,找来一张毯子,裹住她,免得冻了她。一个动静,雨时醒来,束住身体,“警惕心很好,没有结婚之前,我不会碰你的”林由在她耳旁低声呢喃。
第二天清晨五点钟,就被扰了清梦,雨时和林由被白阿姨喊起,两个人从花房两边的房间出来。
“林由先生,雨时小姐,问夏小姐说前来教舞。”白阿姨回复说
“扰了你们的好梦,实在不好意思,听说你们订婚时间很急,只能赶着过来教。”问夏头发紧致有序的盘在头顶,穿着赫本款的黑色长款伞裙,戴着对翠玉耳环。
“那问小姐先到客厅等候”林由一丝阴郁神情
问夏带着雨时跳着,雨时总是被问夏带的踩到她的脚,很多次。“慢慢来别紧张,紧张骨头容易太硬,舞姿就会呆板”,还是如此。
林由端着杯咖啡细品,他不明白突来造访的问夏是何用意,一曲终了,问夏走过来,雨时大汗淋漓的,一旁咽着纯净水。
“不如我们跳一曲,让雨时好记住这华尔兹的舞蹈动作”问夏躬身,伸出手,林由起身,应允。
两个人踏着贝多芬月光曲,一时远一时近,“问小姐的耳环很别致。”
“是林阿姨送我的,算是教雨时学舞的费用。”问夏俯在林由耳边说
“哦,原来如此。”一舞终罢,问夏看着林由两步并着一步,靠到雨时身旁,两人谈笑着。真的可以有女子,只要站在那,幸运女神就给她带来亚当。
“问小姐,明天我可以穿运动衣来练舞吗?”雨时提着白色拖尾蕾丝裙摆,为难的问
“不要那么客气,叫我问夏就可以了。对于初学者,穿这么重的舞衣,确实累,那明天你就穿运动衣。”雨时梗着脖子点头,一大串红宝石项链真的不束缚,浑身像连着枷锁。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礼服设计师又找上门来,雨时只得像个僵尸那样站着,双臂一会儿向前伸,一会儿合拢,配合量尺寸。选着礼服款式,就尽量配合珠宝设计师。
外籍设计师询问雨时,雨时半瓶子水都没的英语水平,让她像个哑巴,看着不知所云的雨时,林由上前充当翻译。一个丹麦设计师,一个法国设计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