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别在看我了,看的我背后直冒凉风。服务生埋单。”恩妮付完钱哲凯也起身与她肩并肩的走出蛋糕店。
“哲凯,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拜托你开口说话行不行,哎呀,你想急死我啊!老天爷你向他施了什么法术。”哲凯依旧慢慢走着,恩妮则在一旁一直观察不太对劲的陈大公子。突然哲凯停下了脚步。
“如果我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你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吗?”
“不会。”
“为什么?”
“如果因为你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我就和你在一起,那也只会是因为同情你罢了,勉强做,谁都不会开心,况且你又会死,胡说八道,要死我陪你死。”
哲凯的心真的死了,他把双手放在恩妮的双肩,强行的吻着恩妮。
“啪!”哲凯的脸上浮现了五个手指印。
“你太过分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真看错你了。”恩妮重重的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啪!”自己也挨了一巴掌,抬头一看陈诗佳正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她。
“你凭什么打我。”
陈诗佳的旁边站着钱逸飞。
“你为什么打我哥。”
“他……”恩妮回过头发现哲凯已经走了。
“我求你别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他已经没有能力也承受不起。”
“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恩妮从诗佳的眼神里,读出哲凯一定有事发生。双手用力摇晃诗佳的肩膀。
“我哥他得了血癌。”
“血癌?”
“今天被确诊的。”
“又是血癌为什么他们会得了同一种病,怎么会这么巧。”恩妮看着手链喃喃自语。“你哥什么时候的生日。”
“五月二十,你问这个干嘛。”
“也是五月二十,太巧了。”摇摇头向陈哲凯消失的方向追去,留下了陈诗佳和钱逸飞。
“逸飞,我好害怕。”诗佳转身扑进逸飞的怀中寻找那份温暖的依靠。
“怕什么?”
“怕,我和爸妈的血型和哥的配不上。”
“不要往坏处想,哲凯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如果哥没那么幸运,三个月内找不出和自己相配的骨髓,那他……”怀中的诗佳不时传出呜咽声。
“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此时逸飞的心已随恩妮飞走了。
中午的太阳很是毒辣,站在大街上的恩妮额头渗满了汗水。直觉告诉她志强哥与陈哲凯之间一定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哲凯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恩妮能真切的感受出此时哲凯的心情有多糟,志强哥的离去是自己无能为力,但哲凯的生命决不能放弃,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会全力以赴,哪怕用自己的生命来作交换,她也再所不惜,或许能减轻几分对志强哥的愧疚。
“哲凯,哲凯,哲凯你在哪里?回答我啊!哲凯。”无论恩妮怎样高声呼喊,只有路人投来好奇疑问的目光做为回应。
恩妮喊到全身无力,噪子沙哑,才靠在一棵树下休息。拿起手机又一次拔打哲凯的手机,旁边有手机响了,铃声和哲凯的一样,难道……
事实证明了恩妮的猜测,哲凯也靠在树旁,一只腿支在树上,手中攥着半瓶酒。另一只手里夹着一根刚点好的烟,样子很颓废,恩妮一看地面上摆满了吸过的烟头。
“哲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嘛?”恩妮试图夺过酒瓶被哲轻松的躲过。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
“告诉你干嘛,博得你的同情吗?我不需要。”陈哲凯半迷着双眼,愤恨的说道。
“你不可以这样糟蹋自己。”
“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唯所欲为。”
“哲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志强哥的生命已经逝去,我无能为力,但只要我活着我决不会让你比我先死。”
“只因为我和他长得像,你才会这样对我是吗?”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会让你死,要死我也会比你先死。”
“不要。”哲凯向前微微一探身,将恩妮搂在怀里,手里的酒瓶和手指间的烟扔落在地。“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死又算的了什么。”
“我会陪在你身边。但你一定不可以放弃自己。放弃求生的欲望。”
“只要你在我身边,要我做什么都行。”
“那我们说定了。”
“嗯。”哲凯点点头,很幸福的拥抱着恩妮对于他而言,拥有恩妮就等于拥有了整个世界。
把陈哲凯安顿好,已经到了晚上,恩妮心想哲凯的家人照顾他一定会比自己棒,漫无目地的走在大街上,看着闪烁的霓虹灯,她的内心更乱了,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志强哥和哲凯两个人神秘的关系,在她心里形成重重的迷团。左思右想头痛的厉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如请教一下哲凯的父亲,否则今晚一定会失眠。
翻遍了手机的电话薄,也没有搜索到陈柏奇叔叔的电话,还是求助哥好了,不到一分钟,逸飞的短息就回过来了,恩妮怀着忐忑的心情拔通了电话。
“你好,陈叔叔,我是钱恩妮。”
“噢!是恩妮啊!找我有事吗?”
“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关于哲凯。”
“可以,二十分钟后,回味咖啡厅见。”
“好的,陈叔叔。”
等恩妮赶到回味咖啡厅时,陈柏奇已经坐下并为她点了一杯果汁。
“不好意思,陈叔叔,我来晚了。”
“我也刚到,你坐吧!”
“谢谢。”
“你想和我聊些什么。”
“在我心里,一直有一个解不开的迷。”
“什么。”
“哲凯有没有双胞胎的兄弟。”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有一个好朋友和哲凯的相貌几乎一模一样。生日也是同一天,更不可思义的是他也得了血癌。”
陈柏奇听后,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惊讶与悲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哲凯确实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你见过他们吗?”
“我也不敢确定,因为他也有母亲。”
“你知道他母亲叫什么名字。”
“大娘,她叫范若言。”
“若言,真是若言,快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陈柏奇的情绪十分激动。
“你确定我朋友就是哲凯的弟弟吗?”
陈柏奇点了点头。
“可是他们怎么会每个人都有一个妈妈。”
“这事说来话长。”
“你能对我讲吗?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只有大娘和志强哥在一起生活。”
“二十五年前,我们知青下乡,我和若言同时被分到林孟村,虽然下乡的生活很艰苦,但只要我们俩个能生活在一起,苦也是甜,若言是一个非常可爱善良的姑娘,我们在林孟村渡过了最美好,最幸福的六年,也相恋了六年,后来若言有了我的骨肉,我劝她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可是她不听,她说那是上天赐于我们的,是我们爱情的鉴定,一定要把他生下来,你不知道这在当时意味着什么,未婚先孕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特别对一个女孩子,她会一辈抬不起头做人,若言在学校里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如果没有这件事,她回城后凭她的条件会有很大的发展。”
陈柏奇闭上眼睛,恩妮从他的脸上读出了岁月的沧桑和无奈,但好奇心始终在做怪。
“那后来呢?“
陈柏奇紧闭的双眼,再一次睁开,脸庞有泪水划过的痕迹,恩妮递过一包面纸巾。
“谢谢。”
“后来你们为什么要分开呢?”
“后来我被凋回了省城,若言被调到嘉新农场,我回城里前对她许下诚诺,我回城安顿好以后,一定会回来娶她,她同意了,从此以后我们天各一方。回城后,我的一切父母早为我安排好了,包括婚事,当时我死活不答应,非若言不娶,可我的父母哪听这些,我逃跑很多次,最后都被父母抓了回来,经过半年的斗争,最终还是宣告失败,没办法只好在父母的强制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和诗佳的母亲成婚,我们就这样被生生拆散,事后我父母亲知道了这件事,便去找若言要回孩子,可是若言怎么会舍得,那可是从她身上掉下的肉,我父母哪里会理会这些,硬抢也要把孩子抢回去,若言最后坚持留下了哲旋,我父母带走了哲凯。”
“您当时为什么不阻止你的父母。”
“我哪还有脸去见若言。”
“就这样,你扔下了大娘和志强哥。”
“我后来也去找过他们,可是他们早就离开,我找了很多地方,问了好多人,也没人知道他们的下落,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我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我对不起若言,对不起她。”
“您知不知道,陈叔叔你这样做毁了你们俩人的一生,彼此都痛苦一辈子。”
“那又能怎么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果能在重来一次,我决不会在那样做。”
“就像您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回头。”
“他们过得好吗?”陈柏奇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凄凉。
“不好,从小志强哥就总会受到同村孩子的欺负,说他是小野种,骂他是有娘生没爹教的杂种,大娘也总受到同村人的指指点点,可是志强哥从来都没哭过。他说妈妈告诉他,他有一个很好、很优秀的父亲。”恩妮说着心里一酸。
“是吗?哲旋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可是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愧对他们母子,我有愧。”
“叔叔,要怪就怪那个年代吧!所有的事情并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不要在自责了。”
“你是个好孩子,哲旋有你这样的好朋友他一定很幸福。”
“我有志强哥是我的幸运,只是我没想过在他身上发生这么多故事,他真的好坚强。”
“他们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他们,我要好好补偿他们母子。”
“他们现在在云河村,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
“志强哥在三年前,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死了,怎么死的。”陈柏奇的神经彻底崩溃。“为什么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我,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陈叔叔,你别这样,如果志强哥在天有灵决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若言她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还是三年前见过她,那时志强哥是她的命根子,他的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让她很憔悴,也苍老了许多,出国以后,就再没机会去看望她,不过我每个月都会寄生活费给她。”
“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你能陪我去找若言吗?”
“只是哲凯现在的病……”
“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血液的配型结果也会最快通知我,看这小子的运气好不好。”
“我不想他死了,我不想他像志强哥那样离开我。”
“孩子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您也要好起来。”
“我会的,太晚了你该回去了。”陈柏奇深呼一口气。
“那我走了,叔叔,你能照顾好自己吗?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好吧!再见陈叔叔。”
“再见。”
恩妮心里明白,任何人发生类似的事,都需要时间需要空间。
“志强哥啊!志强哥没想到你和哲凯之间还有这样的故事。”恩妮抑头看看夜空,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志强哥,你放心,我不会让哲凯像你一样,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相信我。”恩妮给自己打打气。明天还有新的挑战在等着她。
“诗佳检验结果怎么样,有没有成功配型的。”由于整晚没睡好,恩妮的眼睛有些浮肿。
“我们血型没有一个适合他。”诗佳的眼眶湿润了。
“一定会找到合适的,哲凯也会平安无事的。”
“昨天的事对不起了,是我太冲动了。”
“没事的。”
“我哥一早就吵着要见你,你快进去看看他吧?”
“我先进去,你不要哭了。”
诗佳微笑点点头。
每次恩妮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推开房门,只见哲凯站在窗前向外张望。
“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哲凯回过头看见恩妮开心笑的像个孩子。
“看我!”
“是啊!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的出现,你没有让我失望。”
恩妮咽了咽眼泪,附合着笑了。
“快回床上躺着。”
“收到。”哲凯很听话的躺回了床上,恩妮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着水果刀,正在削一个苹果。
哲凯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恩妮抬头吓了一跳。
“你干嘛!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掉出来,我也要看。”
“贫不贫。把脸转过去,我现在背后直冒凉风。”
“不至于吧!别人我可是一眼都不会看的。”
“说这话,可不应该是你陈哲凯。”
“恩妮我是认真的,我发誓以后决不会看除你以外任何女孩。”
“神经病。”
“你要相信我。”哲凯握住恩妮拿着水果刀的手。
“放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你,生病还动手动脚。”
哲凯自讨无趣松了手。
“我……”没等哲凯说出第二个字,恩妮就把削好的苹果塞进他的嘴里。“快吃,真好吃,只要经过你的加工绝对的美味。”
“吃也赌不住你嘴。”恩妮又取一个苹果开始削,削着削着……
“思恩好吃吗?”
“好吃,志强哥你从哪里拿来这么好吃的苹果。”
“这你就别问了。你的任务就是把它消灭到肚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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