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的对着穆锦福身道:“多谢小侯爷告知”眼中却是遮不住的愉悦之情。看着这样的黛玉,穆锦眼前却浮现出前世黛玉那种已毫无希望的空灵之笑,那样的让人心碎。眼前这个盈盈一笑的女子真是太好了。
黛玉久等不到穆锦的回答,偷偷抬眼望向穆锦,却见他呆愣着看着自己,立时把他带来好消息的印象又往下拉了,这人怎么这般无礼。瑞安和黛玉相处了几日,知道这会黛玉对穆锦的印象已经不好了,不给穆锦挽回的机会道:“玉儿妹妹的兄长来京是好事,这样吧,等他到京了,本宫求了母后让妹妹回家住两天。”
穆锦回过神刚想说可替黛玉传话却被瑞安抢了先。瑞安又对着穆锦道:“表哥若是不想走,不然就留下吃顿饭吧,皇祖母若是知道咱们这么好想必会更高兴的。穆锦听出瑞安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只能败退,这世上的老人都望着亲上加亲,即使尊贵如太后亦不能免俗,最喜欢的外孙和孙女这在太后眼中多合适,这也是穆锦能够进锦绣宫的原因。但穆锦不可能真的娶瑞安,必要的距离还是要的,不然就不好收场了。穆锦又看了眼黛玉,见她没有抬头的意思方道:“不必,我还要去看望太子殿下,就不久留了”又对着黛玉轻声道:“林姑娘,告辞了”说完转身走了。
待到他转身离开黛玉方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对瑞安道:“嫣儿姐姐,这位侯爷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进锦绣宫?”瑞安虽想给穆锦抹抹黑,但是想着不小心会牵上自个还是罢了,只道:“玉儿妹妹,不用理他,他是我姑母含山公主的儿子,含山公主是皇祖母的幼女最是疼爱,却不想英年早逝,皇祖母爱屋及乌对着他极好”黛玉听到这位小侯爷也是丧母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意。
瑞安话锋一转又道:“我这个表兄,自小就木着张脸跟个冰块似的,玉儿妹妹不用理他,整日里也就是练兵练武,妥妥的一个武夫。”这话确是冤枉,穆锦虽是走武将之路,但是也是自幼饱读诗书,只黛玉自然不知道,只想着瑞安真的很不喜欢这位小侯爷,有一想,左右不与自己有关,遂不在想,只在瑞安叮嘱她不用理他时应好。
穆锦说要前往东宫却不是虚言,他确实要东宫一趟,只是他刚离开瑞安公主的院子就遇上了常平公主。看着远处只带着两个宫女款款而来的女子,穆锦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随即又收了起来。对着已经走到面前的女子行礼道:“臣参见公主”常平公主含笑道:“表哥何须如此多礼,皇祖母都说了是自家人不必如此”穆锦起身淡淡的道:“虽如此,礼不可废,锦绣宫不是臣久留之地,臣现行告退”常平忙道:“表兄是自家人很不如此,表兄可是去探望瑞安妹妹了,不知妹妹可好?”“臣只是奉陛下旨意送瑞安公主回宫,若公主要找瑞安公主,请自便”说完让开了路接着道:“容臣告退”说完转身走了,留下常平公主在原地咬牙。
常平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女忍不住道:“公主,这个穆锦这般不识抬举您何必呢”常平瞪了那侍女一眼“闭嘴”那侍女缩了缩身子不敢再言。常平死死的看了眼瑞安的院子,领着侍女走了。总有一天她一定要将瑞安踩在脚下,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失了父皇的宠爱。
穆锦一进东宫就有熟悉的内侍来领他前往太子的书房,这位穆小侯爷深得宫中几位主子的喜爱,更是被自家主子看中,宫里的人没有傻的,面对这样的人自然是好生侍候着。穆锦一进书房就忍不住眉头一皱,只见忠顺正很没形象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倒是主位上的太子先瞧见他,叫道:“锦儿来了,快坐吧”
对于这个称呼穆锦是不乐意的,但是太后不改,其他人跟着叫他也没法子。只能道:“见过太子”也没行礼,就在一旁坐下,太子显然并不介意。倒是忠顺见穆锦坐下马上靠过来道:“听说锦小子你进了锦绣宫,怎么样见着林家姑娘了吗?”那八卦的语气让穆锦实在很想往他脸上揍一拳,最后只能眼不见为净不理他。
只对着太子道:“根据林大人传来的消息,江南的乱局只怕不远了,估计他们会从漕运和盐政下手。”忠顺知这是正事也不再插嘴,太子颔首道:“父皇自打上次在御书房晕倒后,对着忠顺、忠义终于不那么纵容了,难怪他们要狗急跳墙”
穆锦沉言道:“陛下自然还是向着殿下的,只是越是在这种时候殿下越要拿出国之储君的气度。”太子回道:“孤自知,只是锦儿,江南那边可安排好了?”穆锦垂下了眼帘沉默一会儿道:“林大人在江南多年不会没准备,只要陛下愿意保他就不会有问题”
太子也知如今暗地里给林海帮助还行,若是明面上却是决不能让父皇知道的,若不然林海绝回不了京,而锦儿又对林姑娘有意,虽则在自己看来有些儿女情长,但锦儿愿意,他一生不怎么如意,怎么也要成全他。
想到这里太子又道:“听说林海的儿子也要进京?”穆锦点头道:“是的,大概这几日就会到。”“你可以和他接触一下,若是个能为的,不妨提拔一下”穆锦道:“臣代林大人谢殿下”忠顺笑着插嘴道:“你凭什么代林大人谢呀?”
穆锦扫了他一眼道:“我已向林大人送去婚书,林大人虽还未回复,想来是不会拒绝”太子本来一边喝茶一边含笑的看着忠顺逗弄穆锦听了这话忍不住将茶喷了出来。忠顺亦是目瞪口呆,“你这叫什么,林大人会同意,林姑娘这会不大吧?”怨不得太子和忠顺这般反应,实在是那林家姑娘年龄还小,且这会江南局势都不算是提这个事情的好时机。穆锦倒是不脸红的道:“林姑娘还小,若不是这个时机林大人不一定会答应,早点定下来总是好的。”忠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穆锦道:“真真同情林大人,就只这么一个闺女,早早的就被你小子盯上了。”
穆锦直接无视了忠顺的话转而道:“我今天从瑞安那里出来碰见了常平公主。”太子闻言皱眉,“她想做什么?”忠顺笑道:“还能做什么,她如今14了,该指婚了,宫里的聪明人都看出来太后有意让外孙和孙女凑一对,就是因着锦小子在守孝才没提。”太子听了狠狠的摔了茶盏“痴心妄想,果然是有什么样的母妃就有什么样的女孩,丢尽皇家的颜面”但是穆锦冷静的道:“不碍事,左右我还有两年的孝,等到出了孝一切也差不多了。”
忠顺道:“你倒是不怕林姑娘在她手上吃亏”穆锦摇头道:“她在瑞安那,有瑞安护着常平若真敢做什么,只怕下场会更惨。”提到瑞安,太子忍不住摇摇头道:“若不是如今剩下的几个公主都不成,孤的女儿又差了辈分,孤还真不会同意你娶林家女儿。常平也就罢了,若是安分些,左右是个女孩不理就是。瑞安这性格将来可怎么办?孤可是应了皇后的,瑞安在宫中也给了不少的助力,若是薄待了,只怕不合适。”忠顺笑道:“皇兄你就是瞎操心,瑞安能哄得皇祖母和父皇住,自然也能哄住别人”太子冷笑道:“那也得她愿意哄”又道:“算了,左右有皇后,大不了随她自个挑,只要不是锦儿就随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林跃一路乘船不过不过十余天就抵达了京都,弃舟登岸早有张明领着小厮并车马在等候。林跃因着这些日子都在船上虽不晕船到底觉得不适,因此下了船也不问其它先回了家。张明之前得了林海的信自然诸事妥当。
林跃好生梳洗完毕方找了张明前来问话。“张管事也是林家的老人了,坐着回话吧”林跃坐在椅子上示意张明坐下,张明告罪后坐下。“你在京中也有些日子了,说说吧”张明回道:“不瞒大爷,小人这些日子私下里查探了翻,贾家如今虽看着还好,只怕已是日渐消弱了,小人还打听到这荣国府有人在外放贷,而且利息极高,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位”林跃点点头,这贾家的一笔烂账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不过他的重点放在其余地方:“贾家既然如此,那在京中的关系如何?”张明想了想道:“若说起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贾家到底是国公之府如今虽大不如前了,但是在京中有京都节度使的王大人,一门双候的世家以及四王八公这些世交,还是不可小觑的。”林跃闻言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舒张开来,左右自己也不必现在同贾家撕破脸。
张明眼见林跃的脸色不怎么好,他既然能被林海派来京中自是心腹,老爷有意疏远贾家,他自是知道。又道:“有一事,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林跃道:“但说无妨”“据小人看荣宁二府只怕有些不对付”林跃支起身子道:“如何说”张明组织了一番语言道:“这些日子荣宁二府不只不曾往来,前些日子荣府政老爷的生辰都没有参加”林跃转而想起了这与红楼梦里不一样的一处那贾敬不曾当道士,在联想到对秦可卿身份的猜测上,这贾敬应该是忠义亲王的人,而荣国府却选了忠诚亲王,不得不说这贾家一族确实有意思。林跃敲了敲桌面,虽然如今看不出什么,不定将来没用,再看吧。
林跃转而问道:“妹妹入宫做伴读,带的是谁,你可知道?”“是紫鹃和香卉”林跃不悦道:“怎么让紫鹃去,她到底是贾家的下人。”不怪林跃不悦,虽然不少人说紫鹃对黛玉还是忠心的,自己没有亲见,是关重大到底是林府的人保险些。
张明忙道:“据王嬷嬷她们传来得消息,这是大姑娘的意思,且大姑娘也把紫鹃的身契要过来了。”林跃这才面色缓和些,想着黛玉还是很清楚的,紫鹃伺候了她几年,想必念着情谊。又道:“王嬷嬷她们还在贾府?”“是的”
“那妹妹的院子可打理出来了?”张明忙道:“已经将逸翠园收拾出来了”“一会儿带我去瞧瞧,对了,你往贾府递个帖子说我明日上贾府拜访。”张明点头称是,去打点不提。
林跃往逸翠园晃了圈很是满意尤其是园中的小片竹林,黛玉明显比较喜欢竹子。好生休息了一日,林跃领着人上贾府拜访,虽然自己和林海都有意很贾府疏远但是也不是一下子的事情,自己过继到贾敏名下,这贾府就是他的外家,若是不去只怕要被人挑不是了。
贾家昨日就收到了林跃要来拜访的帖子,贾母心知林家与自家事真的不是一路的了。这林家小子到了京中才送帖子,事前可是一个消息也不曾送,又想到如今的局势只怕不太好,荣国府虽无人在朝堂,但是还有几门不差的亲戚对于朝中的局势贾母这个深宅妇人倒是比贾政,贾赦看的更清。贾母叹了口气,可惜宁国府也同自家离了心,前些日子甚至将惜春都给接了回去。
林跃来时因得了贾母的话,贾府中人开了侧门迎接。林跃对此也只是挑了挑眉头,看来贾母也发现自己那条船不稳,或是想下船或是想两边投资。
林跃因是外男自是前往外院拜会贾政同贾赦。贾政自来喜欢端着架子,贾赦眼中除了酒色倒是没什么看中的,因此对于林家的这个嗣子两人也是态度差不多。贾政只觉得林跃这般年纪还只是中了一个秀才,只怕也不是什么有才的不是很看中,只是说了几句好生读书之类的敷衍之语。
只一会儿却又小厮来报说是贾母请林家大爷往后院一见,林跃想着贾家的规矩,虽然自个年龄按古代的算法已经不算小,又不是贾敏亲子按理是不合适的,不过别人不介意,自个也就当走运能见见传说中的金陵十二钗中的几位,至于林海知道后是不是会让他抄书之类的,林跃表示他忘了。
却说贾政领着林跃前往内院,贾赦却是趁机回自己住处宅着去。及至到了贾母处,只见台阶上的几个丫头见了忙往里回话道:“老爷和林大爷来了”一时又有三四人争相打起了帘子。林跃遂贾政入内,倒是没有想象中的群芳环绕,只贾母坐在主位,两侧的椅子上坐下两位夫人,林跃度其该是邢王两位夫人。
到底是内院林跃也不好细看,只上前道:“林跃见过老太君,祝老太君福寿安康。”贾母面上自是言笑晏晏,只不知心中如何想只道:“是个好孩子,见过你两位舅母吧”林跃依言见过邢王二人。又听贾母道:“你今日个只身进京,可是有什么事?”
林跃道:“父亲前些日子接了妹妹的信,得知妹妹竟有幸选为公主伴读,实在有赖老太君的教导,特让我带了些薄礼,还请老太君切莫见怪,权当是妹妹的孝心。”说完从袖子掏出一张礼单递于贾母,贾母心中不乐却也只能道:“玉儿是我嫡亲的外孙女,如今她母亲不在,只当是我这个外祖母的责任,林姑爷是外道了”林跃微笑道:“虽如此说,到底是劳动老太君了,只看妹妹的面上还请老太君勿怪。”
贾母不欲这上面纠缠只示意鸳鸯接过,扫了一眼转而道:“跃儿你一个人在京里,不然也住这算了,也好让你舅舅好好教导”“实不敢劳动舅舅,只是父亲在上京前已有安排,只等明日我就该往国子监报道了”贾母见林跃年幼却是油滑之极,也不欲与其交谈了只淡淡的道:“既然林姑爷有了安排,那你自去吧。”
这却是送客之意,林跃起身道:“正要禀告老太君此次我还想带妹妹的丫鬟嬷嬷们回府,最近府里也收拾的差不多,待到妹妹休假之时也好接妹妹回家住几日。”贾母一听林跃要接黛玉回林家就是不悦,公主伴读虽然常住宫中,但到底不是宫女,每月还是有几日可回家探视。
但是刚想拒绝却又想到林跃到底是林家正紧的嗣子,将来要承继林家,若是林家在这场乱局之中脱身,将来黛玉的依靠也就是眼前之人,相处下也是要的,左右他不能拦着自己接人。遂道:“既是如此也是应该,只是我看着玉儿这些年实在舍不得,若是派人去接可不能拦着。”林跃笑道:“这个自然,老太君疼爱妹妹,是妹妹的福气。”诸事即妥,遂告辞离开。
再有王夫人听得能让黛玉离开,得了令立时就让人将王嬷嬷的等人及黛玉的东西收拾干净送回了林府不提。
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