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还多。那其他人是加还是不加。王夫人见王熙凤的言语中也透露出不满遂不再说,点到即止,说多了反而不好。“不过,大姑娘这儿是林家送的,咱们府上是没这规矩,你得空把这意思给几位姑娘提提。”“太太只管放心就是,几位姑娘都是太太看着的,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再不会为着这个伤了和气的。”“那就好,对了过几日,你薛家姨妈就该带着外甥女和外甥到了,你在到梨香院仔细看看,可有缺失”王熙凤忙笑道:“早盼着姨妈来,这可算是要到了,太太只管放心,一早就准备的妥妥的。”看王夫人脸上有些倦色忙道:“今日个忙了一天了,太太您早些歇着吧”王夫人点点头“是有些累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王熙凤告退离开。
且说黛玉这边,送走了林成家的后,紫鹃带着那三位姑娘回来见黛玉。之前虽然见了,可是没得时间细问,如今方问其各自叫什么,多大了。其中脸圆的那个叫香雪,12岁了。鹅蛋脸的叫香珊,13岁,论起来到比紫鹃还大上半岁。紫鹃听了笑道:“姑娘,你瞧刚刚我可是托大了,这个可是姐姐啦,平日里总是我最大,这会儿可也有个姐姐来疼我了。”黛玉也笑道:“可见平日是我不疼你,来赶紧的叫声姐姐,以后可就让香珊姐姐疼你啦。”香珊抿嘴笑道:“可不敢当,以后还要紫鹃妹妹多多教导。”黛玉其实有些担心紫鹃的,父亲其哥哥念着自己送来婢女,但是紫鹃在自己母丧离父最痛苦的时候时时陪伴,细心照料,虽是丫鬟却是真心待自个儿好,所以黛玉不想她因此觉得委屈。如今看她们相处,虽还生疏却显见是有心和睦共处,心先就放下了一半。紫鹃一开始确实有些不舒服,但她既能在曹公笔下当得一个慧字,却也是一个聪慧女子,且她待黛玉既是主子也是妹妹自然盼着她好。林大人送来婢女,既是照顾姑娘也是给姑娘撑场面,为着姑娘好她自然明白。
香雪和香珊都介绍了自个,只剩下最后女孩一个俊美修眉,顾盼神飞,很有一股英气。之前几人说笑时也只在一旁含笑看着,紫鹃之前就略有疑问,这个姑娘可看着不怎么想丫鬟。黛玉因着之前看了信件知道这位非是丫鬟出身原也是良家子,祖上世代皆是大夫,自己也通医理,只是得了自家的恩惠才来照顾自己,因此很是客气道:“我听哥哥说,姐姐是顾,不知芳名是?”那女孩福了福身道:“姑娘客气了,我极入了林府自然也是姑娘丫鬟,我叫我香卉就是了。黛玉一听即知这是后来入了林府另取的,想着这位只怕是不愿辱没自家名声不愿提及,自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道:“即这样我只叫香卉姐姐。”香卉道:“姑娘不可,香卉谢过姑娘的心意,但没这规矩。”黛玉见香卉坚持也不再强人所难。因着这几个都是远道而来,之前也不曾好好休息,撕认过来即被黛玉遣去休息,明日再开始侍候,众人知是黛玉好意纷纷谢过现行回去休息,只紫鹃留下侍候。
“姑娘,这会香卉姑娘可是有什么不一样”紫鹃等人走后忍不住先问道,毕竟明日个她们就要开始侍候姑娘,自己手头的事也要分下去,若有什么不对自己也好先看看。黛玉笑道:“你也是太小心了,这位香卉姑娘原不是林家的下人,真正算来是大夫家的女儿,虽不是大家闺秀却也是小家碧玉,只是家里遭了难被哥哥所救。哥哥担心我特特求了来为我调养身体的。只这屋子里的事你就不用派给她。”紫鹃听了忙笑道:“这位大爷虽然不曾见过却想来是个好的,若有个这么个在姑娘但凡有些头疼脑热的不方便大张旗鼓的去请人也可以请她瞧瞧。姑娘只管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黛玉知紫鹃是个妥当的就不再提只提另两个“香雪和香珊如今刚来万事不熟,你且看着安排,论理其她姐妹皆是两个大丫鬟的例,到我这也不能破了,你明日去趟涟二嫂子处,只说我说的,香雪香珊香卉的月钱及用度不用发,只我这儿给。”紫鹃道:“姑娘说我小心,姑娘更是小心,只怕涟二奶奶不会答应”“没事,明日我再与外祖母分说,只你记着香卉的月钱作二两”紫鹃咋舌这可不少“只是这不好吧”黛玉轻笑”你也是憨了,香卉名义上是我的丫鬟,不过是做个客卿,自然是不同的”紫鹃想想也是,忙笑道:“还是姑娘明白”见黛玉有些倦了,忙掩住话口,整理床铺让她好身休息。
第二日香雪香珊香卉早早的来黛玉房中等候,经过昨日的好生休息,今日这三人看起来皆是光彩照人。紫鹃雪雁正要侍候黛玉起来见了她们笑道:“昨日风尘仆仆的尚不显,今日一见才发现这哪是三个女孩,明明是三朵鲜花。”香雪是个活泼的笑着回道:“咱们这算是什么,姑娘仙子似的人物,如果不收拾点人样来可不敢往姑娘跟前站。”这话倒不是虚的,黛玉如今虽才九岁有余,但是灼若芙渠出绿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更兼得举止言谈不俗。真真仿若仙子下凡,深具天地之灵气。黛玉这会儿也笑道:“好了,没得让人听了笑掉了大牙,这般的自夸。”其余诸人皆是抿嘴而笑。
紫鹃上前替黛玉梳头,因着黛玉年岁尚小,再加上黛玉本身更喜欢清丽素雅,因此只是简单的梳了个双平鬟。替黛玉梳好头后紫鹃方开口向黛玉道:“姑娘,原先因为咱们人少姑娘的事情都由我来管,今日好不容易来了几个姐妹,姑娘可得让我乘机偷偷懒”黛玉知她心中明白就顺着说道:“你看着怎么合适,那就分分吧,不然还说我这个做姑娘的不近人情不给你玩”话语间只见亲昵。紫鹃见黛玉放权就转过来对着香雪三个道:“姑娘的事情原是我和雪雁负责。今日个几位姐妹来了,少不得再细分一下。”香雪和香卉被送来前得林嬷嬷的细心教导有得大爷的殷殷嘱咐原想着好生照顾姑娘,没想到姑娘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贾家的大丫鬟还极得信任,还担心自己会被排挤,现在看来是多虑了。紫鹃接着说道:“因为几位姐妹新来,这和各房之间的跑腿联络就由雪雁负责,而跟着姑娘出门的事则是我管着,香雪管着姑娘的衣裳,香珊管姑娘的首饰挂件。”这很是公平,众人皆点头,只是雪雁见紫鹃不曾提及香卉,心中疑虑。却见紫鹃走到香卉跟前福身道:“我只香卉姐姐极有本事,以后姑娘的身体烦请姐姐费心”香卉扶起紫鹃笑道:“妹妹这是和我外道了,难道姑娘不是我的姑娘。”说完转向黛玉道:“昨日事情繁忙不曾的闲,今日还请姑娘让我仔细看看”黛玉笑道:“劳烦了”伸出手让香卉细细的把脉。
香卉诊完脉,又细细的看了回黛玉的面相,一旁的紫鹃虽然想着黛玉时常起太医,一般也只是说体弱而已,香卉虽是大夫之女也不过是懂些医理,怎能与太医想比。但见香卉这般严肃的模样也有些担心。一会儿香卉方开口道:“姑娘是娘胎里带来的先天不足之症,这类病症向来注重长期的调养,原先在家里只怕好好调理过,只是在这府里饮食上不曾忌口,失于调养,如今只怕有些更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九 章
紫鹃听得这话立时眼泪都要留下来了,抓着香卉的手道:“姑娘的身子是有些弱,但怎会如此,好姐姐你要帮帮姑娘。”倒是黛玉因着自幼体弱,打小还不会吃饭就已开始喝药了,对于自己的身体心中有数反倒极为冷静。见紫鹃这般情状心中又是一暖,道:“紫鹃快别这般了,香卉也只说我体弱而已,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一会儿给外面的小丫鬟看见了,可是要笑话的。”紫鹃听黛玉这会儿还要取笑自个不依道:“谁爱笑谁笑去,只姑娘往日里总不愿说,如今这可怎么办?”
香卉见紫鹃这般着急也忙开口解释道:“好妹妹别急,姑娘的身子虽这几年有些亏损,但只从今往后细细调理,于饮食起居方面多多注意。待到姑娘成年后想是无碍的。”紫鹃听闻立时合掌道“阿弥陀佛”又想着黛玉道:“姑娘以后只当疼我们,再不能少吃少睡的,我这会子就去回老太太去。”又对着香卉道:“姑娘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烦请姐姐列个单子我好送于老太太过目,也好叫厨下的人注意。”
香卉道:“很是,姑娘的身子经不得那些大鱼大肉的,还是要以清淡为主,一会儿我列好单子给你。再有我们来的时候大爷特特寻了不少上好的燕窝,这个给姑娘早起的时候熬燕窝粥是再好不过的,还不用过厨房,只咱们廊下加个烧水的小炉子就可。”雪雁先拍手道:“这个好,以后姑娘觉得大厨房的饭菜不合口味,不愿吃,咱们也能给姑娘炖点粥。”“看你们一个个的都当我是馋猫呢”黛玉虽知这般有些不好,但想着众人都是为自己好,连着尚未见面的兄长都为自己事事周全,这几年积攒心中的郁郁之气很是消散了。
“姑娘若真能馋什么,紫鹃姐姐和我们都该乐了。”雪雁一说完大伙儿都乐了。倒是香卉又对着黛玉道:“论理这话不该我来提,但是为着姑娘的身体我还是不能不说。姑娘聪慧过人当是听过“慧极必伤”思虑过重于己身无益。”黛玉自是聪明缘何不知自己的病一半身体,另一半却是落在这心理上,只是孤身一个在此,虽有外祖母疼爱到底不是自己家。如今见这些人为着自己细细考虑,也不禁想好好的放开心怀。只道:“多谢香卉姐姐开解,黛玉感激不尽。”香卉忙道:“只姑娘的身体好了,就比什么都强”
因着时间差不多了,黛玉现行去给贾母请安。香卉也回屋去将黛玉的饮食列单,其余诸人也各自做事不提。黛玉领着紫鹃到贾母房中时却见众人都在,很是纳罕往日里因着宝玉起得晚,众人的请安时间也就不如其他人家那般早,怎么今日这般时候就都来了。这样想着,黛玉先给贾母请安,又给下座的邢王二人见礼,方被贾母揽到怀中,细细询问。
王夫人坐在下座,眼见着贾母只一味的抚慰黛玉,忍不住道:“听闻林姑爷过继了一个嗣子,呼拉拉的把事情给办好了,怎么也不提前给个消息。”王夫人昨日个虽知林家来人并送了丫鬟却不知道林家过继嗣子之事,从宁府回来已有些晚了,贾母因着事情免了他们的问安,只让他们第二日早点来。所以王夫人这会儿才知道这事,她到不是连着林家的事情也要管,只是听着那过继的嗣子年纪不小,这自来过继都是捡着那小的来,这忽然过继个这般大的还连个消息都没有提前递,不会是那林姑爷的外室子吧。她自来看贾敏和黛玉不顺眼,眼前却是有些看笑话的意思。
虽说王夫人的话听着不好但黛玉是晚辈少不得回道:“原是父亲姑苏祭祖是看中的同族晚辈,因着那位伯伯家中子嗣不少也并不介意方过继了过来了。”贾母抚摸着黛玉道:“这原也没什么,林姑爷即决定了想来也是心里有打算。”见王夫人还想说什么,只淡淡一扫,王夫人见贾母不愿再提这事,虽不甘心但到底不敢违逆。只是想着林家多了个嗣子,贾母却提也不提送礼之事,想来也是不满意的。
正在这时宝玉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贾母忙道:“慢着点”宝玉眼见黛玉已经坐在贾母身旁忙立住了给贾母及王夫人邢夫人请安。待完成后就扑到贾母怀中道:“老祖宗,今日个怎么这么早,我刚刚到林妹妹房中想着跟妹妹一块来得,却不想妹妹先走了,倒是妹妹那里多了好几丫鬟呢。”黛玉笑道:“我不过是早上睡不怎么着,想着先来看看外祖母那里就有什么,至于哪几个丫鬟不过是父亲念着我送来的。”又转过身对着贾母道:“外祖母,玉儿昨日得了父亲的信,因着时辰晚了些也不曾写好回信,这会儿写好了正可以让林婶子带回去,还请外祖母安排。”贾母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你只管去屋里等着,我一会儿让人领着过去,她们既要回去,也要先给你请个安”黛玉谢过,遂先回自己房中。宝玉虽想跟着,但想着自己刚来委实不好就走。
黛玉回了屋子,几个大丫鬟都迎了出来。只见香珊香雪脸上都不是太高兴,遂笑道:“这是怎么了,一会儿工夫的谁惹着你们了。”说的时候看向了雪雁,雪雁倒是直接道:“姑娘走了不一会儿宝二爷就来了”香珊见雪雁说了也开口道:“姑娘,虽说是亲戚,可是这一大早的也没有一个爷们往姑娘房里闯的,虽然这会儿还小,但也看着不像。”香珊香雪既能得林嬷嬷看中,规矩能力自然都是拔尖的,对于这位宝二爷的行为当真是看不上。黛玉倒是笑道:“你们刚来,我这位宝哥哥天性所禀自来就爱在女孩中玩闹,与姐妹们自幼一道你们也不必理会。不过香珊的话也在理,你们以后也看着点。”香珊见黛玉这般说想着自己新来很多情况确实不明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底里暗自醒警这贾家的规矩是贾家的,她们是林家人,再没有这般随性的。又想着若是老爷知道了还不给这位宝二爷好瞧。非是香珊小心眼为着一次的失态记恨于人,实在是宝玉过于单蠢,言语间很是透露黛玉就该一直在贾家住着,不能回家,更有那自己向来进黛玉房中都是不必通报等语。让自幼在林家长大,学林家规矩的香珊香雪很是不满。
不过一会儿就有婆子送林成家的进来,黛玉将昨晚写的两封信托于林成家的。还细细的将一些琐事交待,多是一些关于林海身体的。因着早上香卉为自己提的这些建议,黛玉觉得很可以给父亲也注意下。遂交待林成家的回去后也要请一位大夫给父亲食补一番。将诸事交待清楚又命香珊送其出去。
却说香珊送林成家的出去时借着要与其说些私房话的借口,给那贾府的两个婆子一些赏赐让她们通融一下,两人隔得远远的说了些话。香珊得了机会将今早的事情仔细的说与林成家的听。林成家的大惊,只道:“其余诸事你们一概不要理会,只好生的伺候好姑娘,那香卉想是有真本事的,你们听着她的意思好好的给姑娘调理身体。若是少了什么,只管找个可靠的小厮其往平安巷的林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