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随心看着薛芯彦担忧的眼神,才轻叹道,“你不觉得有人比我更需要他吗?”
闻言,薛芯彦一愣,很快便想到了什么,也就无奈的说道,“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只是现在看来,佟菲和宴尔岊也只是同床异梦的人,那又怎么能构建起一个幸福的家庭,那样孩子同样不会快乐,所以,宴尔岊那样聪明的男人,怎么会为了愧疚而赔上三个人的幸福呢?而佟菲还孩子真正需要的,从来都不该是他的愧疚和补偿的,你连这点都弄不明白吗?”
“我知道啊!”,随心淡淡的应了一声,其实,早在流产后,她才真正的知道外公他们和舅舅的死,和宴尔岊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之后,她已经不恨他了,但也无法原谅他,更无法原谅自己,因为她没有办法忘记,也不能忘记那些痛。
“那你还。。。。。。”,薛芯彦犹豫的半天,还是开口说道,“你要知道,宴尔岊这样的人,就算当年车祸后,那样的情况下,身边都是不会缺少女人的男人,不必他主动招揽,那些女人就会飞蛾扑火涌上去,先不说这些女人里面有没有他喜欢的,就是没有,难道他可能一辈子孤身一个人吗?他肩上有那么重的担子,他需要一个女人为他照顾着家,需要一个女人在他疲累的时候在他耳边轻声软语,抚慰缓解他的疲劳,给他一个心灵的港湾,这个女人可以不是他最爱的,甚至也可以是一个陌生的人,但绝对不会是佟菲,这点,如果你了解他的为人,就该明白的,当然,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如果我想他也会选择一个熟悉的女人陪在他身边,这个女人曾经或许只是他的朋友,或许在以后的几十年里都无法走进他的心,但是他的身边确实需要那个女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是第一次,薛芯彦如此正经的和她分析这样的事,但随心此刻却无心跟她打趣,只是眉头微皱侧过头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择此刻和她说这些,可是当看到薛芯彦眼中的担忧和无奈,她笑了笑,叹气道,“我懂你的意思,但不管他做怎样的选择,都跟我再也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虽然她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佟菲和宴尔岊既然已经都那样了,他们两个现在还是没有在一起,明明她和宴尔岊现在都已经离婚了,以佟菲的手段,早已让他们两个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尽管她能理解宴尔岊不会选择朋友妻的那点原因,但是她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关心过问他的感情问题了,因为她和宴尔岊真的已经不可能了,那么他最后会选择什么样的女人,要不要跟佟菲在一起,那都是别人的事情了。
“不是,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说他现在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是想让你明白一点,那就是。。。。。。”,薛芯彦急切的说道。
“芯彦。。。。。。”,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随心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对着她轻轻的笑了笑,笑得满是感恩和幸福,她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
“唉。。。。。。你呀。。。。。。”,薛芯彦下意识的伸手抱了抱她的肩膀,她只是明白了她这一声轻唤的意思了,宴尔岊的话题她是无法再跟她继续说下去了,也只能作罢,该说的她已经都说了,一切都看造化吧。
接着,两个人又聊到了薛芯彦和慕子非的事,薛芯彦告诉了她一些她和慕子非之前去玩了的地方,还邀请她有空一起去,然后又大概的说了一下他们婚礼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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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随心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一晚上的不停的梦靥,还是只是受了凉而已,让她一早起来都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又是发烧,又是头晕的,反正最后费了很大的劲才爬起来,也幸好是周末,否则,她还真的就要郁闷死了。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她刚从医院出来,会如此巧合的遇到宴尔岊,而且因为生病的原因,只能被迫被他强行拖上了他的车。
坐到车上,随心虽然闭着眼一句话未说,但她仍旧可以清晰的感觉得到宴尔岊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她不想去看,不想去想,她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和精神跟他闹腾,他非要送她,她也就当多了个免费的司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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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二哥二嫂
最后,随心并没有反对他进入到她的家,只是因为她想和他说清楚,宴尔岊扶她进去,让她在床上躺好后,便把她从医院开的药找了出来,一一捡好放在药盖子里,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男人所有的举动,无论是从那种身份来说,他都做得很好,而且是她曾经在那四年中并不陌生的温柔,可是,他的这些温柔,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
不知为何,在药放进嘴里,喝水吞下去的那一瞬间,女人看着还在外面忙碌着的男人,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恨自己无用,竟然还会因为他而哭泣!
宴尔岊站在房门口,其实他看见她流泪了,但她很快就抹了眼泪,似乎是不想让他发现,所以,他一直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她平静下来,才轻轻地走进去。
“你刚刚吃了药,胃会不舒服的,我之前顺便在医院外面买了些你爱吃的百合粥,现在正在加热,你等下吃点再休息吧!”,他的声音轻柔,如果她仔细听的话,里面还有一丝讨好和不安,她这么轻易地让他跟着回来,还让他进了家门,宴尔岊比谁都清楚,她必定有什么话要对他说,而且他有预感,这话不是他想听到的。
随心从床上坐了起来,男人下意识的立即拿了抱枕垫在她身后,因为她的精神看上去真的很差,难得的是,这次,她不仅没有抗议,反而对他微微一笑,让男人瞬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恍惚。
“我有话要对你说。”,随心看着他,平心静气地说着。
可这话却让宴尔岊的心一跳,一个成熟的,和女人打过交道的男人都知道,女人越是平心静气就越是心如铁石,他们宁愿她们发一顿火,就是在他们身上咬一块肉下来也不要紧,因为她们冷静的时候,就是在她们的心冷如石头了。
轻叹一声,宴尔岊想坐到她的床边,但又觉得不妥,他这一刻才知道,原来在她面前,他已经这般小心翼翼了,但最后还是拖了一张椅子梳妆台前的椅子坐到她的床边,那模样,完全是一副受教的样子。
因为确实生病了,而且很不舒服,所以,随心靠在床头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才缓缓地说,“首先,谢谢你今天在医院遇到我,看到我生病了以后,把送回来不说,还留在这里照顾了我,说实话我真的很感动,但是,我们已经离婚了,就再也不可能了,所以,你该知道,我们没必要再让彼此继续痛苦下去,对吗?”
说完,她轻皱着眉望着他。
闻言,宴尔岊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半晌后才低沉着嗓音问她,“你是想说,你现在这样看到我,你觉得很痛苦,是吗?”
随心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是的,宴尔岊,当一个人的心已经死了的时候,再怎么救,也救不活来了,不是吗?你比我更懂得这项专业!”
突然,宴尔岊想上前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不管是怎样,他都会试一试的,他不允许她丢下他,丢下他们曾经拥有的幸福和快乐,他不相信她对他的感情就这么没有了,可是他什么也不敢做,哪怕他有一个医药王国,他也不敢确定自己的药拿给她吃了以后会不会适得其反。
“心儿,沈家的事,你就真的,不能原谅我吗?”,他抬了抬脸,脸上划过深深的伤害,“哪怕你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细节,我并没有那么可恶!”
随心下意识的别开了脸,不去看他失意的表情,但是,也因为这样,她的沉默说明了她的决定,他不再强求她。
就在她以为他会一脸怒气摔凳而走的时候,他却突然上前,弯下身子,轻抬起她的小脸,“你可以不原谅我,可以不复婚,可是你不能在我再婚后,接受其它任何男人,连他们的照顾也不行,除非这点你必须做到。”
随心下意识的拨开了他的手,带着一丝怒气道,“宴尔岊,你能别这样吗!”
他有些难堪,但还是继续说道,“怎么样,你能做到吗?”
她狠了狠心,瞪着他突然大声道,“宴尔岊,好,我答应,只要你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了,你让我去当尼姑都行。”
她真的不想再像最近这段时间一样,他不时地出现在她面前,说一些话,或者是做一些事情,动摇着她那颗原本就脆弱的心了,她不想再对他有任何期待了,只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他的期待越深,伤得越深。
宴尔岊静静地看着她,他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来,可就是这些话,让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真正的坚决。
许久,他才站了起来,背对着她沉声道,“我可以不打扰你,但是你始终只会是我老婆!”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我无话可说,现在请你出去。”,他的话显然有些激怒她了,指着门口要他滚蛋,随心确实是有些激动的,他凭什么这么说,他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不是吗?现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说,不是耍无赖吗,他堂堂一个大总裁说这样的话,难道就不觉得讽刺吗?
女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宴尔岊知道此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默默地回到厨房里,端出了已经加热的粥过来,难得的是,还一小蝶她喜欢吃的麻辣萝卜干。
“要我喂你吗?”,看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宴尔岊他有些无趣地问道。
奈何女人动也没有动,再次哀叹一声,他还是将粥放在了她旁边的床头柜上,又到了热水,拿了纸巾和垃圾桶放好,最后,站在床边望着她,“即使再恨我,你现在生病了,而且是空腹吃了西药,你的胃不好,你不点东西,胃等下会痛的,何必拿自己受罪跟我赌气呢。”
以前同济大洗牌之后,她为了能尽快让同济起来,自己一个人有时候在实验室里熬一天一夜,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让原本瞧起来还丰润的脸明显的瘦了不少,他当时也只是忙着公司的事,根本没发现这下,直到一次无意中看到她胃痛缩在实验室的窗帘边,才知道她胃因为那时候的饮食不规律已经很糟糕了,后来养了这么久,还是稍微刺激到一点,就会痛得她连睡觉都无法,她今天自己去了医院,现在都半下午了,肯定是没有吃东西的,又吃了药,再不喝点粥下去,肯定会胃痛的。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就是因为她曾经对他付出太多了,才在路冰把那些所谓的证据给她看后,让她对他记恨越深,是他辜负了她的期许,她对他的爱,如果时间能倒流,他宁可她当时不选择帮他,让同济在风雨中摇摇欲坠,也会开诚布公的和她说出一切,不会选择欺骗她。
最后,在宴尔岊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些留恋地看了她一眼——她却狠狠地别开脸,可是,在门被带上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低下头,指缝间是热烫的液体。
哭过以后,她抹着眼泪,望着床头的粥,抿紧了唇,终于伸出手拿在手里,小口地吃着,这个味道还是她喜欢的味道,不知为何,此刻却多了一份苦涩,吃在嘴里都是咸的,只因为一颗颗斗大的泪珠掉进去,她是和着眼泪吃下去的。
一边哭,路随心坐在床上一边一个人傻傻的嘀咕着呜咽着,“你明明知道怎样我都最后都会帮你的。。。。。。你为什么还要骗我。。。。。。你明明知道那个女人不怀好心。。。。。。为什么还要让她住到家里来。。。。。。孩子没了。。。。。。什么都没了。。。。。。晚了。。。。。。什么都晚了。。。。。。”
只有在无人的时候,她才敢释放那份痛苦,尽情地喧泄,也只有在痛哭的时候,她才会知道,自己从未真正地忘记过他,从未忘记他怀中的温暖。
只可惜,有些错,不止他犯了,她也犯了,一想起来,她就痛得无法呼吸了,而看到他,那种痛只会更明显,所以,她真的不敢靠过去了。
原本路随心以为宴尔岊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出现了,但确实他半个月都没有出现过一次,她的生活工作好似一切又恢复到了之前平静的时候,但是在她因为安锦出差回来给她带了她想要的礼物后,她答应请安锦吃饭的时候,竟然就那么巧的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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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安锦想的是她能下班后亲自给他做饭的,他可不觉得她做的饭菜会比外面的差到哪里去,那知道随心死活不愿意回家亲自做,两人最后也就在公司附近找了一个还不错的餐厅吃饭。
而正在两人刚点完菜的时候,宴尔岊皱眉被安宁连拖带拽的拖进了餐厅,他一脸的不耐,却又隐忍着没有发作。
当然他们怎么走,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方来吃饭的,但安宁坚持说她无意中听说这里的家常菜很地道,便在同济等到他下班后,死皮赖脸的坐进他的车里,硬是让他将车开到了这里。
宴尔岊一看到这样小的餐厅,下意识的不耐的眉头皱的更紧,死活不下车,还威胁着要让她丢在这,可这也是说说而已,她在七岁时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国外,相当于是在美国长大,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安家的长者又几乎都在国外,安楠也不在,她和安锦从来都是水火不容,若是将她随便的丢在这里,他还真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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