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对眼皮底下的鸡腿和鱼头,她把碗伸向了赵临青……
连天雨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把鸡腿放下。
自此,便专心致志和市长聊项目的事,倒是赵临青,不断给娃娃夹菜,其中不乏娃娃不爱吃的,她便扒到一边,通通剩下。
赵临青便在一边说,“饮食不均衡,小心发胖!”
娃娃爱肉类胜过爱蔬菜,这是事实,可是好像这与赵临青没多大关系?她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三下五除二把饭吃光了。
“赵伯伯,我吃饱了!你们慢吃!”如果她愿意,其实可以做一个十分乖巧的女孩,连天雨可是花了重金培养她的,完全是一个拿得出手的贵族女孩。
“我们也吃饱了!走吧!去看看古镇的夜景!”赵沛君站起来道。
于是连天雨买了单,包了一艘小船,在古镇的流水小桥间缓缓穿行。两岸是喧嚣的人群和明亮的灯火,每一个屋檐下都点了长长一排红灯笼,微风一吹,灯笼随风轻摇,摇出不一般的古镇韵味。。
小船上摆了张小几,几上各色零食小吃,也有酒,当地产的青白酒,据说酒性很烈。
船夫在船上鼓捣了几下以后,便有音乐声传来,原来船上还可以唱K,只这歌是前几年唱K唱滥了的情歌对唱——《知心爱人》,娃娃听得有点厌烦,正想叫船夫换首歌曲,赵沛君却道,“这首歌好听!我喜欢,秦小姐唱一首如何?”
市长发话,秦雨格自然不敢推迟,拿着一个麦克风,另一个麦克风不知该给谁。
忽听一人抢了麦克风,“我来唱男声吧!”
娃娃一看,居然是赵临青。
难道她的猜测是对的?赵临青真的喜欢秦雨格?
然,赵沛君却极不高兴,当着众人的面就教训起儿子,“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和秦小姐唱怎么合适?越大越活回去了!还不把麦克风给连先生!”
赵临青也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只顺从地把麦克风给了连天雨,于是,古镇水雾迷蒙的夜里便响起了男女深情对唱的声音: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个知心爱人;
把你的情记在心里直到永远,慢慢长路拥有着不变的心,在风起的时候让你感受什么是暖,一生之中最难得,有一个知心爱人;
不管是现在,还是在遥远的未来,我们彼此都保护好今天的爱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秦雨格是明星,虽然是演电影的,但要应付各种场合,歌声也还算历练得不错,加之她嗓子甜润,这歌唱得十分到位;而连天雨呢?娃娃只听过连天雨唱童谣唱太阳当空照,几乎没听他唱过情歌,但他的声线,配着这歌声,居然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真是一对璧人啊!
娃娃从没去仔细咀嚼这首歌的歌词,今日细细品味,竟觉得它是如此贴合哥哥和秦雨格如今的境况……
她低着头细听,眼看船划破平静的睡眠,荡起一阵阵波纹,渐渐漫延开去,倒映在水里的灯火也随之被摇乱了,留在水中的影子破碎不堪……
心中苍凉一片,如这水波一样,荡漾,破碎,凌乱不堪……
“娃娃,在想什么?”
连天雨和秦雨格的歌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赵临青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她微微一笑,盯着水面凌乱的光晕回答,“在想我不够知心的爱人。”
这话引起了赵沛君的兴趣,“哦?娃娃这话说得有意思?有意中人了?还是临青这小子不够知心?”
娃娃抬起头,眼神飞快扫过连天雨和秦雨格,意外发现秦雨格也和她一样呆呆地凝视着谁水面,凝视那一圈又一圈凌乱的光影……
她笑,“就是因为没有才会想!唱歌吧!”
于是,她也唱歌,自己上前选了一首歌,用她十八岁的嗓音唱出来,竟是如此的苍凉,“吃不能吃睡不能睡,没有了你全都不对,我都学不会把爱敷衍,用笑容来把眼泪催眠……能不能不爱了,爱情它太痛了,我痛得快死了,却无法把爱割舍……能不能不爱了……”
她将自己融于水光交映的夜色里,沉溺在自己的悲伤里,眸子里渐渐浮起雾气,面对着连天雨的方向,一句一句地问,“能不能不爱了,能不能不爱了……”
每问一句,心里的痛就多一分。这样一份不伦的爱情,她也想过停止,她想过是不是不要再爱了,可是,谁能告诉她,要怎样才可以不爱了?怎样,才可以不痛了?
她看见连天雨皱起的眉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而她的习惯,则是用软乎乎的小手去帮他理顺抚平;
她看见他以酒浇愁,在她唱歌的几分钟里,一杯又一杯,连续不断地把那种叫青白的酒倒入肚内……
可是他愁什么呢?他的知心爱人不是在他身边吗?还是愁她这个不识趣而又固执的妹妹?
唱完最后一句,她把麦克风放下,听见赵沛君的评价,“小女娃儿唱这歌太悲了,有那么多可愁的事吗?来唱首喜庆点的!天雨,别光顾着喝酒啊!这酒后劲足!我告诉你!”
然后,娃娃听见哥哥的狂吼。
她一生都没见过如此狂乱的哥哥,吼着各式各样的摇滚曲,《一无所有》、《灰姑娘》、最后居然还唱起了《喜唰唰》……
他真的醉了,也疯了……
连赵沛君看见这样的他都傻了眼。
只是,当他唱起那首《灰姑娘》时,当他用酒后苍凉的声音问起:我怎么会爱上你,我的灰姑娘时?那如水般清朗润泽的目光里是谁的身影?秦雨格吗?
娃娃不敢想,不想去想,学哥哥的样子,一壶清酒解千愁!
她爱极了手中青花瓷的酒壶和酒杯,沉迷于醇香四溢的液体从酒壶小巧的壶嘴里沥沥而出,如一条银链,准确无误落在酒杯里的感觉。
于是,她一遍又一遍地去享受这个声音,然后,一杯又一杯把杯中的液体倒入喉中。
她没喝过白酒。
都说不锁喉的酒是好酒,可这青白酒怎就如此的苦辣?为什么哥哥喝起来就如喝水一样呢?
不过,今晚的她喜欢这样苦辣的滋味,越苦越好,越辣越过瘾……
她一杯又一杯,直到有人按住她的酒杯,不准她再倒酒时,她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已经没剩几滴了,眼前气急败坏的是赵临青的脸,她恍恍惚惚一笑,“嘘”了一声,把酒杯和酒壶都往赵临青黑色休闲服下摆的大兜里塞,还像模像样地叮嘱他,“帮我藏着,我喜欢!要带回去!”
赵临青一脸窘迫,“就一仿制的,别每次让我丢人好不好?”
她双唇一嘟,“不,我喜欢!”身体随之站了起来,却脚步虚浮,无法立稳,向赵临青怀里倒去。
赵临青便没了辙,连瓷器和她一块儿抱住,听见醉眼迷离的她嘴里嘟哝出一句,“你知道吗?每一个青花瓷都有一段故事……”。
她没能看见之后发生的事情,没能看见连天雨同样因酒精燃烧却不悦的脸……
隐约觉得被人抱上抱下,隐约感觉背部触到柔软的床,应是回到宾馆了,她努力撑起眼皮,终于看清抱她的人是哥哥……
“哥!”在酒精的驱使下,她搂住了哥哥的脖子,一瞬间便涕泪磅礴,“哥!不要这么对娃娃好不好?不要和雨格同住一个房间!不要和她唱知心爱人!她不是你的知心人!你自己说的,娃娃是哥哥的贴心小棉袄,你忘记了吗?娃娃没有忘记!哥,娃娃爱你!你可以不爱娃娃,但是不能不准娃娃爱你!不要把我推给赵临青,不要……”
她胡言乱语,她把眼泪全都擦在他脸上,泪水在两人皮肤间流淌,流进嘴里,咸涩到苦……
这青白酒果真后劲足,酒量不错的连天雨此时也半醉半醒,但意识并不糊涂,娃娃柔软的身体扑进他怀里的时候带着浓浓的青白酒香,他全身被电击般酥麻传遍,一直压制的情/欲开始暴涨,这是危险的信号……
他奋力一推,将娃娃推开,自己站起来就摇摇晃晃往外走。
谁知深醉后的娃娃见他要走,立刻扑了过来,他闪身一躲,娃娃扑空,摔倒在地,索性地板上扑了厚厚的地毯,除了“咚”的一声闷响,并没有受伤。
“哥——不要走!不要丢下娃娃!”糊里糊涂的她仿佛又陷入下午的绝望里,哥哥拥着秦雨格扬长而去,而将她扔在人堆里,任人推倒,任人踩伤……
她开始呜咽,抱住他的腿呜咽,眼泪润湿了他的休闲裤,“哥,不要不管娃娃!娃娃害怕!好多人!他们把娃娃推到地上,他们踩娃娃的手,踩娃娃的头,好痛!娃娃怕痛……哥哥不要娃娃了,娃娃的心也好痛……哥哥……你是真的不要娃娃了吗?娃娃一直都很听话的,为什么不要娃娃了?”
她泪水涟涟的样子堪用伤心欲绝四字来形容,而她哪一次伤心欲绝的时候,他又不伤心呢?
他那好不容易勉强垒起的防线被她的泪水冲垮,体内的酒精化作一股汹涌的力量冲击着心房,他冲动地将她抱起,坐回床边,抱着她同样悲痛欲绝,“傻娃娃,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哥哥怎么会不爱你!可是你让哥哥怎么办?哥哥该拿你怎么办?”
她欣喜无比,她听见了!哥哥说不会不要她!哥哥还说不会不爱她!这是真的吗?她不是在做梦?
“哥!”她试探着叫他,以确认这场景的真实性。
“娃娃,我在……”
她喜极而泣,“哥哥!”
“嗯?”
“哥——”她抱住他的脖子,感受他皮肤的温度,炙烤着她的皮肤,如此温暖而安宁……“哥,好累……”
“那睡觉了好吗?”他如抱着儿时的她,抚摸着她的发轻轻摇晃。
“嗯……”她享受得闭上眼睛,马上又睁开,唯恐他会消失不见了。
“怎么还不睡?”他眉头又稍稍皱起。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怕我一闭上眼睛你就会走了……”
他心中又是一痛,“不会!哥哥不会走!”
“那哥哥讲故事好吗?”她放心地闭上眼睛,只要能听见哥哥的声音她也可以不必担心他会离开。
“好……”他想了想,“从前有个小女孩,没有家,没有父母,靠卖火柴为生……”
“这个讲过很多遍了!换个!”她嘟着嘴抗议。
“那……从前有个女孩,皮肤像雪一样白……”
“这个也讲了!哥,我长大了,能不能讲成人的故事?”
“可是……我不会……”他那些经典而俗套的童话都是为了哄妹妹而临时抱佛脚学的,现在临时让他去哪学成人故事?
“哥,那我说给你听!关于青花瓷的故事。每一个青花瓷都有一个故事,第一个故事叫等待,讲的是江南小镇的才子与佳人因青花瓷而相遇,后才子赴京赶考,高中状元而忘了归期,年复一年,佳人耗尽半生而等待,却等来状元和公主成亲的消息,彼时她正在烧瓷,鲜血吐尽而亡,那一窑的青花瓷都有一抹血红的侵染……”
她一双眼眸亮如星辰,却又蒙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凝视他的时候,便如看到了绝处。他心悸,他慌张,他仓皇放下她,“娃娃,睡觉吧!”
“不!哥哥别走!”她害怕地拉住他衣服的领口,他酒后原本就脚步虚浮,一时没站稳,倒在床上,压在她身上……
第67章 我怀孕了
如掉进棉花堆里一样柔软舒适,她的体香就像魔烟,袅袅绕绕缠住他的心,使他欲罢不能,使他贪恋着她的甜香,不舍离开。。
“哥……”身下的人在颤抖,浑身如火一样烫手。
这一声颤抖的呼唤,让他的理智有点点恢复,强行逼着自己离开她的身体,可她身上却有如隐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般,牵扯着他,把他往她身上拉……
忽然,他唇上传来柔软而湿热的触感,有笨拙的唇在他唇上胡乱摩擦,轻咬,他仅有的理智彻底土崩瓦解,身体完全僵直,任她笨拙的求索,却始终不得要领……
而他,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览…
她的双臂忽而环得更紧,柔滑的舌尖企图冲破他唇齿的防线,在她毛毛躁躁在他唇上探索时,他的情欲爆炸到极限,忍不住哼出了声……
她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倏然窜入,却不知该怎么办,舌在他唇齿的空间里停住。
这样的折磨,他不堪忍受,一手托着她的头,开始主动吮吸她的碾。
接吻于他,也是陌生。
初次和异性唇与唇的接触源于娃娃那年给他喂鸡蛋羹,莫名其妙的,在他以后接触的女子里,只要一靠近对方的唇,他立刻就会想起当年的画面,想起娃娃口中度过来的鸡蛋并齿香的余味,眼前这张唇就再也吻不下去了……
再后来,娃娃也曾这样挑衅过他,但是于他,却是真的第一次主动亲吻一个异性。
男人于此道,或许有着天生的领悟力,初次的他很快便掌控了局面,唇齿纠缠,不舍不离……
她的呼吸如此灼热,她呼出的气息里混合着令人迷醉的青白酒香,诱引着他的酒劲也发作,忘乎所以地一路吻下去……
当他流连于她细白的颈,单薄的肩,当她宽松的休闲服被推至肩头,当他火热的唇落在她纯洁饱满的蓓蕾,她终于发出此声第一声由情/欲而起的呻/吟。
也正是这一声呻/吟,将悬崖边缘的连天雨拉回。
他在干什么?他竟然在猥亵自己的亲妹妹!他是畜生吗?
“对不起!娃娃!对不起!”他压抑的声音里饱含着痛苦,将被子往她身上一遮,落荒而逃……
他这样的反应倒让娃娃觉得惊喜,原来哥哥对她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冷漠,他也可以变得热情似火……
也许,他害怕的只是他们之间兄妹的关系!
这个想法让娃娃心头浸润着甜蜜。
只要知道哥哥心里有她就够了,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也许哥哥酒后的表现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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