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花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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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张花笺-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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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将那东西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是人间取来的自然会有……”他停顿住了,一脸笃定甚至是带着些许崇敬的味道在里面的说道:“父王总是说仙界那些仙人肮脏无比,依我看来,天上仙人才是最纯澈至真。”少年将泥人合在掌中,“在人间,男女欢爱是要恪守礼法的,而在妖界和魔界确实司空见惯的了,然而天界最讲究的是一个清心寡欲。”

晚来仔细的听着,不时点头的,末了一本正经的问道:“何为欢爱?”

少年捂着嘴轻咳了一声,缓缓的说道:“这个……我有些不方便同你讲。”

晚来看了一眼莲花,见她脸上红晕丝毫不见比先前少,反而更加浓烈了。

晚来于这件事情上本来也没有那中非要知道不可的念头,后来又听见那少年说道这事在天界不容许也就讪讪的闭嘴了。

这些东西是凡间的拿上来,大概是那个时候沾染上来的,晚来的心中也轻松了一些。虽然师父明令禁止了,但是似乎错不在于他们。

晚来在天极昊坎帝君的偏殿中看着书籍,三面墙上面都是满满的书籍。而这些书籍大多是帝君收藏的,是其他地方可能不见的孤本,或者有些干脆就是昊坎自己整理编著的。

晚来素来喜欢晚间的时候呆在这儿。有时候的是师父随手挑几本书来看,有时候,就是她自己施个术法随便从这琳琅的书中找出一个本来看。她习惯于盘膝坐在地上,身边的散落着几本,(W//RS//HU)时光惬意,若是师父也在此的话,晚来就会坐在远处的榻上,端正了身子,收起散漫来。

正看着,她余光瞄见了白底淡蓝色暗纹的衣角,她认得这身衣裳,是师父的。

“地上凉,怎么又坐地上了?”

上头的那个声音平淡,但却也比平常说话要少上一分威仪。

晚来将手中和手边上的书一一拾起,叠着捧在手臂中。这时,她身底下突然出现了一条毛烘烘的软毯子来。原本是放另一侧的矮几也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而那一袭白底蓝纹袍子的人已经是绕到了自己对面那张正常高度的书桌前。

晚来晏晏而笑,乖巧的说道:“多谢师父。”

昊坎淡淡的瞥了一眼她如花笑靥后就将自己视线挪转到了手中握着一本书上面来。

晚来边看边翻着书页,突然她眉头稍稍拧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书卷上的某一处的地方,迟迟没有挪开眼睛,“这……”晚来不自觉的嘟囔了一声。

这是一本《异物志》上面有着各类异兽图文,晚来指着的那一只正是在魔界才会出现的,唤作哝奎,模样奇丑。

殿中的空寂,这一声已经是足以引起昊坎帝君的注意,他抬头看着晚来,问道:“何事?”

晚来捧着那书起身走到了昊坎的面前,伸手指了前面上面一处的画问道:“我似乎得我在哪边见过。”

昊坎稍稍拧着眉头并没有说话,晚来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弟子思来想去也不太可能在天宫见过,难道……难道是师父带弟子回来前见过的吗?”晚来一边说着一边不可能,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她的一句玩笑话却是让昊坎原本清淡的眼中一沉,他脸上的神情更加是要比以前在的冷上了几分。

昊坎喉中低吟道:“你记得什么了?”

晚来被是师父那比平常要略沉几分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茫然摇头,连忙摆了摆手胡乱的的摆手道:“弟子是胡说的,只是……只是觉得这魔物很眼熟。”

昊坎不自觉脸上的神情松了几分,他忽然抬手用拇指摩挲着她眉心的一点殷红的菱花痣,脸上有片刻的恍惚,微微叹了一句道:“原来已经是长这么大了。”

晚来很想此刻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可是见到师父眼中乍现的眸光似乎很是感慨,就无论如何也笑不出了,她半咧开的嘴角僵了僵就,变成了抽搐了。

昊坎向来冷淡,不知这声感慨是勾起了以前什么回忆起来。

仙魔大战的时候师父将她带了回来,虽然在几百年前师父就已经言明自己并得是魔族,但是却也没有告诉她,她到底是谁,父母为何人。

晚来觉得这正是个最得宜的时候,念头一升起,她几乎就要开口即问,可到底现在在她面前的是自己遵从的师父。扭捏了一阵,晚来才婉转的开口问道:“弟子和弟子的亲娘长得像吗?”

昊坎思量着开口道:“你并无母。”

晚来张了开口,不免失望,是自己生母已逝吗?

昊坎见到晚来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神情都黯然了,稍一停顿,竟然是颇为体贴的安慰道:“我既为师,也为父。”

晚来对着自己师父从来都有一种类似于雏鸟情愫在里面。如今听到昊坎这么说,晚来没有多想,很自然的点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晚来没有体会出来有木有!

117 前世 ( 三)

几百年前的那一场仙魔之战说近也不算近,却也将将是开始有妖族的余孽死灰复燃的迹象了。

晚来初时听见这样的话,当即脸色不佳。

彼时两个小仙女凑在一起说话经过窄小的回廊,晚来正巧背抵墙站着,一堵矮墙相隔,故而她们的话是一丝一毫都落入了她的耳中。

“听说天极昊坎帝君在上次仙魔大战的时候受了伤,被魔物所侵。”一个被压低了的声音说道。

“啊,你也听说了?”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那日远远瞧着帝君,并没有察觉他有异常的呀。”

“你也说了,你只是远远看着嘛。”隔了一会儿,那说话的声音比先前更加是低上了几分,“我听东鸪台里面的姐妹说帝君每月月中时候都要闭关几日的。”

晚来耳目聪灵,这些话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她转头透过花窗看了一眼那两人远去的背影,面上竟然有种咬牙切齿的怒气来。不过最后她还是克制住了,没有冲动上前。虽是如此,晚来手中已经是捏了一个诀。

那两个絮絮叨叨的仙子突然间被禁了言一时也慌了神,知道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被人听见了,两个人露出大惊神色之余捂着各自的嘴仓皇的跑开了。

晚来拧着眉头,师父怎么会招致这样的流言蜚语来的?一定是那些魔族的余孽故意造谣中伤师父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日子一长,那流言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是愈演愈烈了,晚来忍无可忍坐在那洞中的发着愁。

“你说到底是谁流传出来的这样话来。”晚来恨恨的说道。

那一方小小的山洞中只有晚来以前留下的那一簇灯火在跳跃着,发生暖烘烘的光亮。白莲的坐在那泓清浅的水池旁,低着头轻轻的拨弄着并不能泛起波澜的池水。

池中钻出一个少年的头,他双手架子临着池子的地上,抬头看着晚来说道:“未必空穴来风。”

晚来嘟着嘴,闻见少年的话语已是很不乐意,“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一副被气着了表情,瞪大了眼睛干脆利落的说道。

“你知道你师父为何每个月晚上总有几天要闭关吗?”少年一脸坦然,并不像有算计和计谋的人,落落大方,也不见生气。

晚来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知。”可是她有立即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不知师父闭关是为了什么,但是师父绝对不是他们说的什么在驱除自身体内的魔物。”

少年唇角弯弯笑了起来,清冽自然,和白莲是完全另外一种精致的美,美到能完全的忽略掉性别。

少年低头照了一下水中,低着头对着水中那个自己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可不关心仙魔之间的事情,族中之人皆说我是最美的,却不知道天上最美的人是谁。”

白莲瞧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一低头间就让人觉得她眸中幽怨黯然了起来。

晚来的心思飘忽,自然是没有丝毫的心情去的察觉别人情绪变化,她眸中一亮,突然是站了起来,暗自嘟囔道:“对了。”说着就脚下生风似的跑了出去。

白莲看着晚来跑出去的身影一时还没有回转过来心思,讷讷的开口问道:“她这是去哪儿?”

少年头也不抬继续的说道:“今日是十五,自然是去偸瞧她师父闭关去了。”

晚来偷偷摸到了昊坎帝君的宫殿前,殿四周并没有部下任何的结界,就还是如平日里一样。但合宫上下却都是知道这条不成文的规定,十五、六这两日任何人都不许接近帝君的宫殿。

晚来虽然此刻心中升起了怯退之意,但还是咬了咬牙,去轻轻的推动了那扇闭合着宫门。虽然的现在流言四起,但却没有人真正敢在这两日来昊坎帝君宫殿来查看的事情的真伪。所以,现在虽说是晚来充当着一个窥伺者的角色去行事,但委实也大可不必这样鬼鬼祟祟的猫着身子,左右四顾。

晚来在心中也已经是有了大致的判断,昊坎必然是在他自己的内殿盘坐调息。看着眼前就接近了内殿,晚来盯着那扇门瞧着的时候却发现……殿门虚掩着的。

晚来悄然接近了那虚掩着留着一条小缝隙的殿门,将身子藏在门后朝着里面看。但她并没有见到昊坎经常打坐的那地方儿有身影在那儿。

师父不在打坐了?

晚来透着那缝隙又朝着别方位看过去,可由于视角的限制,在她目力范围之下就再没有的看见一个身影。

晚来将那门推开了一些,她心中担心,推动得的十分缓慢,她即将要去揭开自己最崇敬的师父的秘密,心中不但紧张,而且的忐忑……

门后面会是什么呢?

师父并不是大意的人,怎么会不将门关好,却只是虚虚的掩住呢?

如此一想她心中已经是有些了不安的情绪来,而这不安就是源自于她对现实的不知。晚来咬牙狠了狠心,将那门整个推开了。

她盯着正前方看,推开的那扇宫门缓缓向她展示着门后面的风光。

晚来原本已经是准备好了听见师父训斥的声音,但然而,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静的让人心惊。

几乎是紧跟着,“哐啷”一声清脆的响动。

晚来原本就高度紧张被似乎也被这掉落在地上的东西砸出了一道的口子来。她咽了咽口水,朝着里面跨了进去,当她向右手边侧转的时候,几乎是要被自己的眼睛中所看见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这……这是师父的房间吗?

晚来朝着那个瘫坐在竹榻之上的男子上下打量了几眼,这个……这个人怎么会和师父穿着同一件衣裳?

晚来脸上表情有些古怪,她看着眼前这个唯一的一个且是和她的师父穿着同一件衣裳的男子,一时觉得吃惊万分。

这个男子头发披散着,罩在外面袍子已经是被解开了,他一只手微微支着自己脸颊,闭合着眼睛好像在打盹,他整张脸似乎因为酒醉而透出微微的粉色来,薄唇晶莹,好似上面仍然是沾染着芬芳美酒。

师父……从来不会出现像此刻一样仪容不整的时候。平日里昊坎帝君给人的印象就是高高在上的神,高贵端正,不会出现一丝一毫的错误,是个完美存在。

朝夕相对这数百年,晚来如何能想象到师父竟然也会出现现在的这种状态和模样呢?刚才跌落在地上后一直在原地打转的小瓷盏撞上了一根榻腿,又发出了轻磕的一声。

晚来这才恍了恍神,她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暗自道,原来师父是躲在房中喝酒了。她一想到若是外面说着的谣言的这些人知道了师父并不是所谓的在驱除魔物,而只是在房中喝酒,也不知道她们的脸上会有何种的表情。

晚来摇了摇头,怎么能然外人知道师父在房中其实是醉酒呢?她好像是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一样,神情都端正严肃了起来,那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晚来抿了抿嘴,心中已经是做下了一个决定,她上前推了推昊坎,几下之后那人终于微微半睁开了眼睛。

只是那双眼睛迷离,完全不似以前看人那样清亮并直抵人心。缓缓的,他唇角勾起了一抹闲适的笑意来,清清淡淡的却已经是要比以前那种矜持淡漠的表情艳色上很多。

晚来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心中突然就愉悦了起来,待会儿她一定要去告诉的那洞中的那少年,天上最美的人就是她师父了。

最后晚来还是没能将昊坎弄醒,纵使当时有万千想和师父说的话,到最后因怎么也不能将师父推醒,只得作罢了。

昊坎帝君第二日出关后也丝毫没有察觉到昨晚其实有人进去自己的房中,一切如常。晚来一直都在犹豫是不是要向着师父坦白自己那日极为不好的窥视行为,但她转念一想,师父如此有心的为他自己定每个月的这两日“闭关”,那也肯定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也会喝酒也会有失仪的时候。每个人都有的自己秘密,也有自己的隐私——晚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书上读见的这句话,她一拍手,这话正合当下情景,师父是需要一个能让自己失仪的地方,这样的秘密还是不要戳破的好。

此后,若是好有人说那些乌七八糟谣言,晚来也很是有气势的会在背后放“冷箭”,一时间九天上的仙子人人自危,唯恐自己就成了下一个被封了言。

“你这容貌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了,何必如此的在意。”石洞中,晚来对着那少年嘟囔了一句,脸上一脸的不能理解。

少年很是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我自然在意,若不是如此又何必要千辛万苦的将白莲从瑶池里面偷到这儿来,还不就是为了第一眼就看见她人形的模样。”

“明日是玄垣上仙和东海十一公主的婚事,九天和四海的神仙都要来,必然不乏美人,你要不要来瞧瞧?”

少年点头,对着觅月和白莲嘱咐道:“我明日将自己藏身在玄冰中,若是你们见到哪儿有水就将放在水中。”

白莲神色一黯,瓮声瓮气的说道:“我离开了瑶池了,只怕也再不能回去了,你们好好玩,我留咋这边。”

晚来虽然觉得有几分失望,却还是认同的点头。

婚宴是在玄垣上仙的青枚峰举办的,一场婚事几乎是邀尽了天底下所有的仙人,一时间当真是熙熙攘攘。玄垣上仙是大神虚溯唯一的儿子,所以昊坎也降尊亲自参加了婚宴。

晚来将包在帕子中的那一块玄冰丢落在了一缸荷花中。人潮熙攘,也有人在对新郎和新娘保持高度热情的同时也对她表现出了高度的好奇。

“唔,这位仙子……”又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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