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汉子遭遇师生恋:爱在道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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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汉子遭遇师生恋:爱在道德之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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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已经一点。校门大张开,炎阳炙烤着刚扫过的校园,校园一片静悄悄。我骑着车子径直向前边的教师宿舍蹬去,真是丧气,扇扇门上把把锁!我没下车地就要离去,却听得一个声音叫我,转过身,见雷老师从厕所里出来,正紧着裤带。
  雷老师是我小学时的老师,现在是这儿的校长。他说:“娃娃要凑热闹,一点开戏,我们十二点放了。我把门锁了也准备回家哩,今天身体极不舒服。”
  他因为家里没人做饭,就把我引向饭点,偏巧,饭点也一样。我便落得中意,传达了教委的意思后,即飞向外川而去。
  据说,根据辩证法原理,经过一个“三段论”,便可自然得出诸如“猎天者必被天猎”,“骑车者必被车骑”等的结论。
  不错的。我没“飞”多远,便不得不下车推它走了川路坎坷,河弯、沟回、乱石、浪沫到处都是。尽管河已干涸,但往日洪水冲击的结果,使一些路已了无踪影。最后,我只好掮着车子,接连翻了两个硷畔……
  坐在硷畔,凤凰山像驼背的老人,又像见义勇为的青年,欲倒未倒。向川内川外望去,九龙河已成了旱河。干涸的河道弯曲成了个白肚肠,白肚肠上自下而上有些个亮晶晶的东西在闪耀,而且,很明显,越是往上亮镜儿越大,下游的亮光则愈来愈小,直至变成个亮点,变成了圆括号一样刻在九龙河道上的影子……原来,这是人们截流聚水的结果!只可怜了下川的人们!
  尽管如此,上川、下川的禾苗还是相差无几。大气候重要哇!
  我坐在凉荫下,不想动弹了。杨花零落,其状如雪,片片点点,飘浮在河弯、沟回里;有时,也飘到我面前,吻着我的面颊,经我一吹,便轻飏扬向晴霄……神思恍惚中,我看到了芬。
  翻过一个山梁,便是热闹非凡的杨台村。戏台搭在沟口地带,台前的平地上是密密匝匝的戏迷、摆摊小贩和其它各色人等;伟岸的白杨,亭亭如盖,作了这些人的天然保护伞。远远看来,绿荫、白干、杂色的人群,多象抽象派画家的杰作或者中学生做的布贴呀!

三、悲喜杨台川(2)
我没有闲心看布贴、赏作品,更不想去观大戏。自然,这时去杨台小学一定会扑个空。得去戏台前打听一下。
  我刚跨上车子,远远的迎面随风飘来一位天使一样的摩登女郎。她梳着一头披肩发,穿着浅蓝色背心裙,风儿吻着她的美发、吻着她的裙裾……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在酷风、亢旱、艳阳天里,她从这一片热土走来,风儿一样地飘过,无疑使路径生辉,人心大振。她走近了,随之飘来一股奇异的淡淡香味。
  我抬起头,没敢看她。却听得这姑娘甜美的声音:“喂,表哥!你干啥去?”
  “噢玲玲!”我一阵惊喜。
  杨玲是我的一个表妹。小的时候,我们青梅竹马,当时姑妈说将来要把她嫁给我呢。
  “你干什么呀,也去看戏?”
  “我才不犯傻呢!”
  她邀我回家去,我答应了。
  上坡路,我推着车子,差点被西瓜皮滑倒。我很惊奇,川里这么 早西瓜就开了。问她,她像没听见。她紧跟在我身后,化了淡妆的脸红突突的,两个晶莹的耳环扑动在两旁,人显得极富青春风采。
  “你几时从深圳回来的?”我问。
  “前天。”
  我想跟她开个玩笑,便变个腔调:“怪不得这么乱人耳目,动人心曲的……表妹啊,你有没搞错!再不要去看什么戏了,影响公共秩序……”
  “去你的!”表妹翘起小嘴嗔怪道。她做出要惩罚我的样子,却只在我腰背上抓了一下,“照你说的,表妹还不得做个尼姑,到死清净!”
  “好妹妹,这可使不得我可不作这千古罪人唉!”
  我们一阵笑,很快到了家。
  吃过饭,我们说了许多话。我深深感到她近几年的出息,也深深感到做一介书生的可怜。真是啃书的不如写书的,写书的不如出书的,出书的不如卖出的。名与利竟如此倒悬。要知道,罗湖桥畔的普通市民,到内地也就成了大款了。
  我把这种心情透露给表妹,她很惊讶地瞧了我一阵子。我更加难以树立自信了在女孩子面前失掉自信多可怕呀!
  幸好此时,小表弟、小表妹冲进屋来,说是看戏哩!
  “瞎咋呼什么,看看四点了,还有个戏?”玲玲说。听了一下,“唉,不对呀,敲锣又打鼓的。”
  我们表兄妹四人一齐出去瞧个究竟。
  村子中间的路上热闹非凡。一个老牌解放车在前,后面并排紧跟着两个敞篷三轮车。汽车上载着一个大鼓,两个大汉正在擂着,车的两帮是两排人,一边拿着腰鼓敲着,一边举起锣袍拍着;所有的人都一律头缠红绸,腰绑红带,用力鼓噪。再看两个三轮车,一个上面是粉墨而出的戏子,一个上面站着些个涂红抹紫的年轻后生;这些人个个神气活现,刁钻古怪。再瞧看热闹的,个个汗涔涔、乐呵呵的……
  小表弟和小表妹见此光景,跑了一双。急得玲玲忙喊:“傻瓜蛋,他们就过来啦,还用得着去迎……”见毫不奏效,叹口气对我:“你可别像他俩,跑丢了不打紧,还得搭赔上我……”
  我有些报赧:“Take it easy!”
  她听不懂,从我脸上找答案。我做个鬼脸,她也来了一个。
  这时,车队已在眼前,人潮汹涌。玲玲念道:“受苦众生敬请五位尊神归位。”原来,天不下雨,这里的村委会便决定重修山神庙,祈神赐雨。我不禁皱起了眉。玲玲气咻咻:“劳命伤财,出此下策……”
  “把你那三万块捐给阳台村学吧,治治这些人的下一代,救救孩子吧!你不见……”

三、悲喜杨台川(3)
“我才不傻呢。那孔小秀拖儿带女在娘家看了五天戏啦!再说啦,修庙唱戏有钱,建校咱就没子啦?”
  我没了话,回过头问:“孔老师家里怎么样?”
  “四个孩子,二男二女,丈夫在窑街煤矿下苦哩……”
  看热闹的把我俩挤到了一起,又要挤开来。玲玲也顾不上说孔小秀了,抓住了我的手。
  在庙会会长、村主任王春山的精心策划下,“请神团”一路锣鼓喧天,声振尘土,到了东头,才停锣息鼓。这时,大车转向,朝南山河套那边的沟口村徐徐驶去;众戏子、后生便改为步行,一直跟着。好热闹的孩子,青年也跑了去。我看见几个白发银须的老人也颤颤巍巍地移了过去……
  我和玲玲极目远眺。人群到了那边沟岔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只见会长王春山,一会这边,一会那边地指挥着整个队伍;而他的“兵士”则个个威武雄壮,精神抖擞地各自张罗着:有的磕头礼拜,有的熏烟搭火,有的念念有词……不一而足,精彩绝伦。这神奇的表演过后,汽车才又掉转过头。登时,金鼓齐鸣、人众舞动,气魄宏大,蔚为雄观。真可谓:“安拉下命令,战栗的畜生都必须服从。”
  脚下,地里,扬花的麦子竟二寸高,薄膜玉米已由绿而干黄,甚至变白了,烟苗七老八小……所有其他植物叶子也都软答答,卷成卷儿了。
  上苍啊,何具无情!乡亲啊,多么麻木!佞人呀,莫要逞能!
  必须立即制止这场胡闹我心急火燎。见此情景,表妹也有些急:“我们得想办法!”
  请神队伍回到我们跟前。戏子、后生上了车。这边的支书一伙鸣起老土枪以示庆祝。随后,队伍向神庙方向流去,同时,大车上向下抛撒着糖、瓜子、核桃等,使人明白:神还没请回正位,便提早得到了“恩典”。忽然,一个小包飞向玲玲,她轻巧地接住了是一包糖!“亲爱的表哥,有了!”她嚷道,周围的人将迎神的注意力都转移向了她。她却把糖包向我一塞,走了。这无疑引起了许多人的非议,听听吧
  “疯丫头,冒充什么‘洋鬼子’!”
  “逛了几天外头…羞先人哩!穿的那塑料纸衣服,人看着就想吐……”
  “对神不敬,难嫁个好人!”
  “神是个球!”一个瓮声瓮气的腔儿,我见是一个冒冒失失的小伙。
  这时,玲玲回来啦,她后面跟着个身材结实的后生。我一眼看出就是刚才扔糖包的人。
  “这是…”玲玲向我介绍。
  “路叫(教)驴(委),你好!”小伙抢白,把大手伸向了我。他的话惹得许多人大笑,并使我成了众目的聚焦点。我脑子里突然一亮:“鲁平老同学呀!”我的手被他捏得生疼。
  这下轮到我向表妹介绍了:“‘鲁大个’是我初中时的同班,初二时他参军了……”
  表妹道:“你不知道,人家是今天庙会治安长哩!”
  我们交谈着,人群已经远去,玲玲急道:“恐怕来不及啦……”
  鲁平道:“来的及!他们这是去山神庙了。再有一个小时,我琢磨着,就要演‘神戏’,神戏前,有许多仪式,咱们瞅准这空子,狠敲他一下……”他攥紧大手,向玲玲肩上作“狠敲”状,玲玲却利索地躲向我身后。这个“叛逆分子”对“机关”了如指掌。
  我们商定后,即分头行动。决定于八点半在戏场前的老榆树下会合。
  我的任务是搞“软件”…去学校印好传单。走进扬台小学校门,只见前排房子的荫凉处两个人光着上身,蹲在那儿下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悲喜杨台川(4)
“路明,快去看‘迎神’去呀!”声音竟是黄主任的。
  我连忙答应着,并向他“请示”性地陈述了一下原委,说是我们一伙想“制止这场封建迷信的瘟疫”。我引用了表妹的话。
  黄主任停了下棋,把自己的战利品红“馬”举在当空,眼珠转了几圈。我知道他已决定了。但,还不知是支持还是压制。他盯着韩校长,半晌没表态,像是已忘了刚才的话题,开始回味另一件事儿了一样。突然,他将红“馬”一摔:“准!大事小事看担当嘛!”我领会他选择了接近于前者的态度,于是便告辞了。
  我用学校的油印机很快印好了《自救诗》。表妹拿来了据说是一位“王老九”式的能人写的《无神歌》,就离开了。我知道她这是去组织“无神拉拉队”了,就连忙又把《无神歌》印出,拿出晾在外面。
  当我拿着材料,心急地抄曲折的小路赶往戏台时,听到路上面的硷畔上传来娃娃的半白半唱的长调调:“……盖庙宇,大费人……”我爬上,见玲玲身旁正围着一圈小孩,她们正一面拍手一面整齐地喊着。见我来了,孩子们有些怕生地放低了声音。表妹走向我:“给张传单…印好了么?有的娃娃记不住词。”她握着我的手,像是表明自己在这场“行动”中的勇气,也像要从我身上增添勇气与力量一样,“鲁平已来过啦,要你不要再联系了,一切万无一失。”
  听到她怦怦的心跳,我问:“你怕?”
  “不,有你在,我不怕!”她斩钉截铁地道。
  我们一齐“教练”了一会,就匆匆赶向戏场。
  这时,天已黑了。会场里“神”气正浓。黑黝黝的人群鸦雀无声。台灯辉耀下,戏台上,一个人正在慷慨陈词:“……我为尽建‘五位尊位山神庙’之薄力,兹捐人民币陆佰元!”掌声雷动。这人从容地从上衣口袋抽出六张崭新的“大麻驴”,甩向因见这么阔的佬而眼露敬畏之光的大队出纳小余,然后风风光光走下了戏台。人群这才又“苏醒”过来,一阵唏嘘声传出,另有人在咂着嘴唇,有议论声也听得到:“烤烟技术员有的是钱!”
  第二位捐款的我认识,是在镇上开家小卖部的钱大成。他财商出众,自然不肯示弱,凭着他的财大气粗,毫不犹豫地“拉出了五头大麻驴”。
  这时,大会进行到“第七项”,开始宣读“捐资人名单”:“五关子100元,刘虎子100,韩拴牛70,王春山50……”人群中有人开始抱怨:“简直来开‘硬拔毛’啦……”
  为了压制骚动声,宣读者扯开了喉咙:“……鲁平20,王锁子15,杨玲10元……”
  玲玲道:“我这个杨玲才不出这个冤枉钱哩!”
  我有意道:“那你不想找个好人嫁啦?”
  玲玲顿顿脚:“表哥…快!听!”
  我们听到:“……黄主任…教委黄主任5元……”
  我俩不禁哑然。
  “第八项,戏团团长讲话。”
  只见被称为团长的人,老练地走出前台,声如洪钟地开口道:“我们石门镇河原村戏团来贵地演出,受到厚道的杨台村广大干部群众的热忱欢迎和鼎力支持。我谨代表我团13名演职员工向父老乡亲回拜!祝大家观戏畅快,生活幸福!”
  大家即拍出了感激的掌声,玲玲和我也鼓了掌。
  “第九项…最后一项,治安组组长讲话。”
  我知道“鲁大个”要出来了,动了动身子,玲玲则静默着。
  只见鲁平一身军装,英武豪迈地走到台前。他的步子很大,我担心再走一两步,他会摔下台来的。他稳稳地站到台前,会场一片寂然。

三、悲喜杨台川(5)
“真有这‘鹿皮’的!”玲玲笑道。我也给逗乐了。
  鲁平将身子往台右稍移了一下,用命令的腔调:“治安组,出列!”
  只见十二个壮实后生应声而出,生龙活虎地“一”字摆开,个个手握警棒。人群一阵骚动。我吃了一惊:哪来的“家伙”?
  又是一声命令:“检查武器!”
  像是打消我的疑虑,或是为了使大家确信无疑,十二支“家伙”冒出光亮,同时发出“嗞嗞”的声响。人们发出啧啧之声。我却独自担心起来: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你只要忽略十万分之一的细节,就可能出象埃及金字塔那样大的漏洞。
  “执行任务…退列!”
  “Yes!!”随着一串杂沓的脚步声,十名队员离开了戏台,把看戏的圈子围了起来。只有两名队员…我们看到还站于台子两侧在“执行任务”。
  这时,大家看到,我的老同学,鲁平先生一个军人标准的“向后转”,面朝大伙开腔道:“乡亲们!”他的声音镇定而又稳贴,一字一句道:“现在,我代表‘临时破迷三人小组’庄严宣布:一,严禁传播封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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