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回来,盯着垂着眼的宁桓宇,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什么?”
Chapter 34
chapter ;34
“喂,飞机。”白举纲拨通了电话。
既然宁桓宇不想说,那就自己去查好了。
“老白?”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嗯对,我想知道宁桓宇这几年发生了什么”
“这我不知道啊,毕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白举纲有些疑惑,“他不在成都?”
“没有吧,考了个重点高中,后来就不知道了”
“谁跟他一起考上了?”
“这我哪知道啊,对了你啥时回成都?都四年多没回来了”
白举纲自己笑了笑,“会回来的,有时间就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吵闹,飞机嘟囔了些什么然后跟白举纲说“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哈,先挂了”
“嗯”
那宁桓宇是怎么了?怎么晚上了大学而且背后还那么多伤。
白举纲想着想着觉得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
他不想强迫宁桓宇说这些事,可是他觉得他有东西瞒着他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现在的宁桓宇比以前成熟内敛很多,甚至有些不像以前的他,当然某些时候他还是存在着当年的影子。
那究竟是岁月让他承受了多少。
白举纲觉得自己在广州的时间一路顺风顺水,除了没有考上高中让他觉得些许失落之外,一切都过得很好。
有些人是改不了自己的本性的,到哪都是一样,上了职中后虽然不至于像在成都时那么出名被全校的人熟知,但至少也是不能惹的对象。
白举纲也因为缺少了生活的历练心智也没有成熟许多。
四年,不长不短,也许有些人没变。
但有些人可能已经变成一个陌生的自己。
白举纲抿了抿嘴,拨通了宁桓宇的电话。
电话接通。
“我们回成都吧。”
――――
机场。
白举纲看着宁桓宇戴着个口罩,问,“你感冒了?”
“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睡觉会长开口,为了我的仪容我决定还是戴口罩”
“你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戴啥啊”白举纲有些鄙夷,喝了一口奶茶。
“你不懂。”宁桓宇瞪了白举纲一眼。
两点的航班,两人背着塞得满满的书包登了机。
在飞机上白举纲头晕得厉害,宁桓宇帮他按了按头,白举纲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禁闭着眼睛靠在宁桓宇肩上睡了。
从宁桓宇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白举纲的侧脸,宁桓宇第一次发现原来白举纲的睫毛这么长。
白举纲的鼻梁还挺高,脸上还有几颗痘,那些痣白举纲也还没点掉,刘海也有些长了,厚厚地刘海遮住了他光洁的额头。
白举纲说他觉得刘海能给他一些自信感,因为他没刘海的样子实在太丑了。
其实宁桓宇一直没告诉过白举纲,白举纲就算不留刘海也很帅。
真的。
白举纲平时对打扮不用心,他觉得能穿自己看得下就行,怎麽搭舒服就行。
可是奇怪的是白举纲次次随便一搭都很好看。
白举纲对鞋只喜欢黑色的,按他的话来说就是不容易脏而且百搭。
而且白举纲只买可以用来滑板的鞋,什么跑步鞋他连碰都没碰过。
白举纲是极具个人特色的,哪像自己。
曾经的棱角都被各种东西打碎了。
有些东西真的不能瞒太久。
这样白举纲会越来越疏远自己,他了解他,要是宁桓宇一直瞒着白举纲也查不出来,白举纲就会不知不觉中与他产生隔阂,渐渐疏远。
找个合适的时机就说吧。
其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太爱他。
宁桓宇看着白举纲自嘲地笑了。
Chapter 35
chapter ;35
回到成都后白举纲约了以前一起玩的兄弟吃饭,宁桓宇借不熟的理由而没去,坐在他们吃饭的地方旁的星巴克玩手机。
他怕白举纲喝醉酒了回不到了家。
此时正值酷夏,即便是晚上也同样闷热,宁桓宇随便点了杯星冰乐,舒服地享受着星巴克的空调和免费wifi,看了看白举纲吃饭的那家酒楼,里面肯定又多人又热,觉得还是自己爽爆了。
低头玩着手机的宁桓宇偶然抬头望向那个酒楼,突然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一一
那不是……
宁桓宇心里大叫不好,起身跑向酒楼。
当他闯进去时,白举纲已经满头鲜血地倒在地上了。
旁边是一个碎了的啤酒瓶。
白举纲的兄弟已经上前跟其他人扭成一团。
宁桓宇心里满是愤怒,一步一步走近留着寸头穿着校服裤的男生,狠狠地向他的后脑勺抡了一拳。
“我靠!谁?!”吃痛地男生回过头气急败坏地骂。
宁桓宇冷笑,“呵,阿霖,五年了,我忍了你这么久,还不肯放过我?”
“我现在是打白举纲,关你什么事?你们不是分了么?滚吧一一”
还没等阿霖说完话,宁桓宇又一拳抡上去,“我在少年看管所已经他妈忍了你一年,就是不想让你他妈出来动白举纲!你别得寸进尺了郑家霖!”
“我现在已经动了怎么着!”阿霖吐了一口血沫,正想出手,却被宁桓宇牢牢抓住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动我可以,但我的人你他妈动了就要十倍偿还!”宁桓宇放开阿霖的手,快速走到白举纲身边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捡起在旁边还染着血的啤酒瓶,没等阿霖反应想都没想就往阿霖的脑袋上砸下去。
血汨汨地从阿霖的脑袋中流下,最终倒在了地上。
宁桓宇趁乱把白举纲抱起来,急匆匆地跑向附近的医院。
白举纲在路上时轻轻地睁开眼,碰了碰宁桓宇的胸膛。
“嗯?”宁桓宇低头。
白举纲摆了摆手,露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可能没事,我送你去医院,乖。”
白举纲闭上眼睛没说话,头传来的钝痛感让他感到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把手放在了宁桓宇的心脏前。
啊,你还活着,那我也一定活着。
因为你的心里住着一个我。
――――
宁桓宇在手术室前坐立不安地守了一个通宵,直到医生和护士推着紧闭着眼睛的白举纲出来,宁桓宇赶紧上前问他怎么样,医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跟旁边的护士急匆匆地说,“送他回病房”然后跟宁桓宇说,“他没事,脑袋缝了三针,五天后就能拆线了”
宁桓宇急忙点头。
还好不是失忆永久昏迷什么的……
不过拜托,他不过是被啤酒瓶砸了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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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6
chapter ;36
早晨,白举纲醒来,头上传来的痛感依然没有消除,一眼看到了旁边喝着速溶咖啡一脸倦容的宁桓宇。
“你终于肯起来了啊,现在都是你做手术后的第二天了,医生都跟我说你特别能睡。”宁桓宇说。
“当然,你纲哥睡眠好”
“还有心思开玩笑,看你的头都缝三针了”
白举纲一听立即没敢坐起来,但还是笑着说“头长在眼睛上怎么看”
宁桓宇无奈地笑了笑,“好啦,我给你削个苹果,多吃点好”说着从放在床头柜的果篮里拿了个苹果出来。
“嗯”
宁桓宇低着头专心削着苹果,白举纲看着苹果皮一圈一圈地掉落,又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作出了什么决定,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这四年里发生了什么,你怕我为你心疼你就别说,阿霖为什么来找我肯定是因为你这四年跟他还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想知道了。。
“你要瞒着我无所谓,反正我们时间还有很多,你迟早会。。”
“嘶一一”宁桓宇突然削到了手。
白举纲立即想坐起来看他的手,却被宁桓宇抓住苹果的手一把按住,“躺下。”
白举纲不情不愿地停止坐起来的动作乖乖躺回床上。
伤口好像挺大,血不停从食指里跑出来,宁桓宇也面不改色好像他根本没受伤一样,不紧不慢地把食指含在口里吮吸,白举纲竟然看呆了。
他对象是不是太帅了?
“干嘛这么不小心啊?”白举纲回过神来后问。
“削苹果时一不小心走神了就削到了。。”宁桓宇笑了笑,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片创可贴,又顿了顿,说“你刚刚说了什么?”
“操!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竟然都没听到?”
宁桓宇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白举纲闭着嘴发闷气,宁桓宇把纸巾摊桌上把苹果切开又把核挖出来,用牙签扎了一块,递到白举纲嘴前。
“……”白举纲跟他僵持片刻,还是张开了口。
这也就代表他火气消了。
一边咀嚼着清甜的苹果,白举纲一边开口,“今年一起在广州跨年吧”
“嗯?”
“这几年我都是和朋友在花城广场跨年,那天花城广场很多人的,大家一起倒数,很热闹的,还有烟花,真的好美,可是没有你陪真的开心不起来,今年你一定要陪我。”
宁桓宇沉默了几秒,回答“好”,然后又递了一块苹果在他嘴前。
这时医生来了,白举纲面不改色地咬下苹果直直地望着他,医生心里有些发毛,他感觉他打破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医生给白举纲叮嘱了几句,又给他的伤口消了下毒就匆忙走了。
医生走后不久,两人闲聊了几句,白举纲突然开始皱着眉头不舒服般动了好几下身子。
“怎么了?”
“伤口好痒。”白举纲开始有些抓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别挠他!忍一下就会好了,痒代表开始好了嘛,忍一下。”
白举纲没说话,皱着眉头又动了一下身子。
宁桓宇突然抓住白举纲的手,温热的触感瞬间包裹了白举纲的手。
白举纲望着宁桓宇,他们有多久没牵过手了?
宁桓宇紧紧抓住他的双手。
白举纲入神地看着他,突然说出一句话,“我早就接受你了。”
宁桓宇笑着点了点头,“我早知道了。”
两人都笑了。
拜托时光过得再慢一点吧。
最好永远停在这一刻。
Chapter 37
chapter ;37
白举纲出院后,回到了他们的家。
白举纲回到家后的第一天就发烧了,宁桓宇专门问了医生是怎么回事,医生说脑袋缝了针后出现发热,感冒是正常的,宁桓宇才放下心来。
宁桓宇从来不知道怎么照顾发烧的病人,白举纲又固执地不肯去医院赖在床上不肯走但他却难受到眼泪都浸满了眼眶。
以前宁桓宇发烧了都是躺在家里靠叫外卖撑两天就正常了,从来没有给自己吃过药和去医院,如今他只好出街买药买粥顺便上网查查如何退烧,但白举纲死活不肯放他走,只好叫刚飞回来的于湉和华晨宇帮忙。
幸好之前华晨宇发烧时于湉有照顾过他,带着粥药来到他家后立即叫了宁桓宇拿毛巾准备冰块敷白举纲头上。
伤口经常还会痒,白举纲忍受着发烧的痛苦还得忍住瘙痒,宁桓宇经常在夜里抓紧白举纲的手给他唱分散注意力让他别那么痛苦。
但是宁桓宇只照顾了他一天,白举纲接连两天起床时都只是见到华晨宇于湉,白举纲问他们两人都说是回学校处理事情,白举纲追问不可以请假吗,他们说宁桓宇是去重考,不然上学期期末他的成绩就没了。
白举纲也没多疑点了点头便没再问下去,但是宁桓宇两天都是早出晚归,回来时还一脸疲惫。
白举纲等他等到十二点多宁桓宇才回来,他问了宁桓宇考试而已怎么这么晚,很累吗?
宁桓宇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说他没事,在白举纲的额头前轻轻印下一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湉晨两人这次回来好像不是很开心,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白举纲的直觉告诉他他们肯定有东西瞒着他。
难道他的病不是只有发烧那么简单?
秀逗,你以为拍电视剧阿现在。
那是因为什么?
白举纲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想问他俩又不敢问,因为问了肯定问不出来,两人不想说一定有他们的理由。
反正不要关宁桓宇事就好了。
――――
第四天白举纲的烧就退了,于湉告诉他明天就可以去拆线了,白举纲眼睛一亮,问宁桓宇去吗。
于湉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让他等宁桓宇回来之后问问他。
白举纲有些失望,揉了揉脖子,走到沙发旁拿起搁置在那几天的吉他百无聊赖地弹了几下,想着要是宁桓宇在这多好。
那时的他和他坐在沙发上,他弹着吉他两人一起唱歌。
可是现在他人呢?
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偏偏不在。
从今以后你一刻也不能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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