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不敢违抗,于是将铁器被烤的火红,男子一手拿着烙铁,一手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他缓缓走近蓝月道:“只要你在上面摁了手印,一切都好说。”
“休想!”蓝月咬牙切齿道。
男子啧啧两声道:“有骨气。”
就在烙铁即将落下来的时候,那男子轰的一声倒了下去,滚烫的烙铁擦着蓝月的耳边掉了下去,蓝月错愕地抬头望了过去,只见一名星眉朗目的陌生男子站在她的面前。
那男子将蓝月身上的绳子解开,让人把她送了回去。那两名狱卒惊慌失措地望着监狱长,吓得缩成一团。
“不管我们的事啊!李官营,你要相信我们!”
被称为李官营的男子转过身去望着怯懦的两个人,冷哼道:“我相不相信无所谓,皇上相不相信才是最重要的。”
那两个狱卒一听李官营把皇上都搬出来了,马上吓得瘫软在地,早知当初,他们就不应该贪图利益,如今却白白搭上了脑袋。
李官营鄙夷地看着地上的人,缓缓道:“不过只要你们说实话,皇上一定会从宽处理。”
话说蓝月被关进天牢,暖玉阁便空了,画梅和梅杏被到马厩,日子过得也十分凄苦,尤其是淑妃对她们的特别照顾,两人的日子过得更苦了。
她们干着粗陋的活计,一人负责洗马,一人负责添料,饿了就是冷馒头和白开水,困了就是透风的马厩,总之过的很难。
两人忙了一阵,便坐在一个挡风的地方聊起天来,正说到向皇上求情的时候,马卒小官挥着皮鞭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你们俩竟敢偷懒?今天的晚饭别想吃了!”
“连狗食都不如的饭我才不稀罕!”画梅冲着马卒做了个鬼脸,转身跑开。
“哟嘿!你再给我说一遍!”马卒小官本就郁郁不得志,如今低他一等的下人也欺负到他的头上来了,他扬起鞭子冲着画梅挥过去,怎料手腕却被人抓了个严实。
“郡主!”只听梅杏欣喜道。
画梅半睁开眼睛看到了马卒身后苏颜,心中一喜,这下小主不用手牢狱之苦了。
苏颜冲着两人点了点头,然后一脚踹开了那马卒小官,那马卒小官赶紧点头哈腰,落荒而逃。
苏颜昨日刚从灵兹国回来,应付了接风宴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来找蓝月,不料暖玉阁却被太后那个老太婆给封了,她询问了下人,才知道蓝月犯了错被关进了天牢,而画梅两人也被降了级,改为伺候马匹,她匆忙赶了过来,一见果然如此。
“郡主!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主子啊!”画梅和梅杏齐齐跪了下来,磕头道。
“你们起来吧,”苏颜将她们两人搀了起来,尔后道,“蓝月是我的好朋友,我自然不能看着她受苦而袖手旁观。”
“这么说小主有救了?”两人一喜。
“不过你们得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这样我心里也有个数。”苏颜镇定道。
于是画梅和梅杏两人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苏颜,苏颜听罢,皱着眉头道,“原来是陆玉刻意陷害。”
“是啊,郡主!小主是被冤枉的!”梅杏急不可耐地点着头。
事不宜迟,她们三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备了东西,叫了辆马车便朝着郊外去了。
天牢之外有士兵层层把守,天牢之内亦是机关重重,每一关卡都有重兵把守,若是无人领路或是犯人妄图逃跑,必会死无全尸,苏颜刚下了马车,便被看守天牢的士兵拦住了去路。
苏颜对着士兵温婉一笑,而后拿出了一块紫红色的玉牌对着士兵一亮,吓得两侧看守的士兵慌张地跪了下去。
第十八章 比试
苏颜披了一件白貂绒斗篷,天牢中的冷气却穿过斗篷渗了进来,由此而知,蓝月在里面的日子多么难熬。想到这里,苏颜便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画梅和梅杏跟在苏颜身后,表情沉重,想想蓝月这些日子竟然呆在这种地方,她们受的那些委屈都算不得什么了。
门外传来咔嚓一声脆响,蓝月连眼睛都懒得睁开,若不是手掌一暖,她觉得自己还会这么麻木下去。
“小月,你受苦了。”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蓝月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三张熟悉的脸孔。
大抵是在牢狱中呆了些时日,所以蓝月的神经有些迟钝,她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呆呆道:“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蓝月这副模样,苏颜感到一阵难过,她咬了咬牙道:“司徒绝那个家伙死到哪里去了?你都这个样子了,他还无动于衷吗?”
蓝月扯起一丝勉强的微笑,若不是司徒绝派李官营暗中保护她,恐怕她现在更麻木了,不过尽管如此,她仍旧不能原谅司徒绝。
“不说他,好吗?”蓝月的语气很平淡,不过却含着浓浓的失望。
苏颜点了点头,忍不住流下泪来,瞧司徒绝这个贱人把蓝月折磨成什么样了!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明明最惨的是蓝月,如今她却反过来安慰别人,这让她哭笑不得,不过事到如今,她们还能想着自己,这让她很感动。
“还好呢!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苏颜哭得眼睛都红了,只要一想到蓝月最难过的时候她不在,苏颜就觉得十分难过。
“权当减肥了。”蓝月摸了摸自己清瘦的脸颊,第一次觉得原来减肥也不是一件难事。
三人又聊了好多,直到狱卒催促了数次,她们才依依惜别。
送别了之后,苏颜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皇宫,她如今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还蓝月一个清白,只是她还没见着皇上,反倒遇见了陆玉。
陆玉前有皇上宠爱,后有强大的后台支撑,如今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在一群宫女的拥簇下向着凉亭走去,但见她衣着艳丽露骨,丝毫没有收敛之意,两侧的宫女小心翼翼地帮她提着裙尾前行。
这大冷天的,也不怕冻死。苏颜暗暗将陆玉咒骂了一番,然后笑意盈盈地走了过去。
“淑妃娘娘好兴致啊。”苏颜别有意味地说道。
陆玉本是埋首弹琴,此时见苏颜来了,便将纤指在琴弦上一停,尔后亲昵道:“本宫以为哪个仙女降世呢,原来是平阳郡主啊。”
“我怎比得上娘娘美貌?刚才在路上走着,闻得娘娘琴声,顿时豁然开朗,一时手痒了。”苏颜的语气听不出端倪,只是那略显冰冷的眼神倒像是来者不善了。
不过陆玉却没察觉出来,她赶忙对着苏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形态款款地站在一边,“郡主请吧。”
苏颜微微皱了皱眉头,她的手指一顿,缓缓道:“只是单纯弹琴未免无聊了一些,倒不如我们两人来比试比试。”
“郡主说笑了,本宫琴技拙陋,怎能与郡主你相比?”陆玉说着谦卑的话,不过态度却不谦让。
“不过是玩玩罢了。”苏颜似是不耐烦。
陆玉见此,赶忙吩咐下人添置了一架古筝,继而笑意盈盈道:“如此,倒是献丑了。”
苏颜忍不住腹诽,还算你有自知之明,她一定让陆玉输得心服口服。
陆玉之所以应下比试,可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自诩自己的琴技不差,如果与苏颜在这方面产生共鸣,万一两人成了好友,她便如虎添翼了。
苏颜早就发现凉亭旁边种了两株梅花,于是设定了比赛规则,如果谁能在半炷香的时间内让寒梅傲雪开放,谁便赢了,输方要答应赢方一个要求。
苏颜有十足的信心,倒是陆玉一听规则便犹豫了,她琴技虽然不差,但怎么可能让寒梅提前开放呢?
苏颜见陆玉犹豫了,便不满道:“莫非娘娘不屑与我比试?”
陆玉赶忙讪笑道:“怎么会呢?既然是玩的话,本宫奉陪到底。”
陆玉料到自己会输,所以弹琴的时候并不尽力,如果自己输了,说不定会讨得苏颜欢心,她何乐而不为呢?
一曲终了,苏颜扬了扬唇角道:“娘娘,你输了。”
陆玉并未因此而感到难过,她笑得花枝乱颤,“哎呀,本宫输了。”
没想到苏颜并未刻意刁难,而是命人取了酒壶和酒杯来,她亲自为陆玉斟了一杯酒道:“愿赌服输,娘娘请吧。”
陆玉并未多想,将那杯酒尽数喝了,曲终人散之后,苏颜颇为轻松地朝着御书房去了。
司徒绝正在批阅奏折,苏颜得了通报进了书房指着司徒绝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苏颜如今对司徒绝没多大的感觉,更何况她的魂魄与这具*结合的很好,她巴不得司徒绝做些什么让她魂不附体,然后回到现代。
这还是那个温婉的平阳郡主吗?司徒绝抽了抽嘴角,他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了蓝月,但也不用被人家这么骂吧?好说歹说,他也是一国之君啊。
“蓝月在天牢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可你倒好,还在这里悠哉悠哉的,你可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嚣张吗?”苏颜继续噼里啪啦地指责。
等到苏颜骂完,司徒绝才慢慢悠悠道:“她很快就没事了。”
苏颜一听,顿时怔住了,敢情自己瞎操心了啊,人家司徒绝早就找好了证据,如此一来,自己白忙活了一场。
苏颜垂下脑袋郁闷地出了门,司徒绝可比她沉稳多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可惜她那颗毁容丸了。
苏颜转念一想,其实也没浪费,如果用解药逼迫陆玉证明蓝月是无辜的,那蓝月就彻底摆脱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了。
陆玉的脸上莫名长了许多黑点,很快便发展成密密麻麻的疙瘩,御医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了泄气,她看到什么砸什么,顿时碧未宫一阵鬼哭狼嚎、鸡飞狗跳。
忽然小茹从门外走进来低声道:“平阳郡主来访,娘娘您见还是不见?”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陆玉把火气憋回去,她戴上帷帽,极力平静道:“让她进来。”
苏颜刚进屋子,便满地狼藉,她诧异道:“娘娘,这屋里是怎么了?”
再抬首之间,便对上陆玉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庞,苏颜暗自窃喜,看来那毁容丸的效果不错嘛。
觉察到苏颜怪异的眼神,陆玉清了清嗓子道:“不过是不小心摔的。”
苏颜听罢,忍不住咋舌道:“啧啧,娘娘好有钱。”
陆玉此时的心思都在那张凹凸不平的脸上,哪还有心思管苏颜的话,怎料头上一轻,再看时,世界变得无比清晰,只见苏颜手里拿着那张帷帽,跳开数丈惊呼道:“娘娘的脸。。。。。。”
陆玉赶忙捂住脸,她厉喝道:“大胆!还不滚出去!”
苏颜听罢,那张诧异的脸庞瞬间布上一层淡淡地冷霜,她冷冷笑道:“娘娘,出言不逊的后果很严重的哦。”
陆玉觉察到自己说了过分的话,不过说出去的话总不能收回来,于是她委婉道:“郡主,如果换位思考一下的话,恐怕你的反应更为强烈。”
苏颜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慢悠悠道:“那可不一定,因为。。。。。。”
陆玉突然提高了警惕,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望了苏颜一眼,苏颜柔柔笑道,“因为我有解药啊。”
第十九章 暗杀
陆玉算是听明白了,这个苏颜才是始作俑者,她也顾不得对方是什么大将军的妹妹了,顺手抄起茶壶扔了过去。
苏颜轻巧地躲闪开来,她将陆玉的帷帽抛出了窗外,一脸不屑道:“怎么,不想要解药吗?”
如果让司徒绝知道她现在的模样,一定会招来对方的厌恶,她不能失宠,她要做皇上心中唯一的女人!想到这里,陆玉便压下了了心底的火气,“解药在哪里?”
苏颜咋舌,瞧瞧陆玉这是什么态度啊,她做出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道:“只要你承认蓝月不是害你的凶手,本郡主便把解药给你。”
陆玉气得差点把银牙咬碎,她好容易逮着机会让蓝月入狱,怎能轻易让计划泡汤?于是她凶巴巴道:“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本郡主也没辙了,”苏颜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样道,“可惜解药竟然没派上用场。”
苏颜正欲将瓷瓶抛出去,却被陆玉眼疾手快地夺了过来,苏颜也不去争,直到陆玉把那整瓶药吃下去,她才慢悠悠道:“娘娘,好吃吗?”
陆玉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她冷哼道:“本宫的毒已经解了,难道还怕你不成?”
苏颜弹了个响指,优哉游哉道:“你要怕的不是我,而是。。。。。。”
苏颜拉长尾音,好心地帮陆玉取过铜镜来,只见对方那原本布满黑疙瘩的脸庞此时正一点点溃烂,看起来很恐怖,苏颜适时接着上面的话继续道:“你不仅吃了毁容丸,还服了溃毒散,这只是一开始,不出七天,腐烂的地方就会变黑变干,到时你就成了一具干尸,不仅皇上不会宠爱你,就连你的家人也会嫌弃你。”
“你骗本宫!”陆玉抓狂地扑了过去,苏颜再次轻易躲闪开。
“就当我骗你好了,哈哈。。。。。。”苏颜一边笑着一边往外走。
铜镜里的脸无法直视,陆玉把铜镜摔碎了,然后抱住苏颜的大腿哀求道:“给我解药吧,求你!”
苏颜无比鄙夷地看了地上的人儿一眼,冷哼道:“这才像个求人的样子。”
陆玉暗暗握紧了拳头,她和苏颜的梁子算是结深了,日后她一定要把苏颜除掉不可。
“别以为本郡主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苏颜望着沉默的陆玉,心底的厌恶更浓了。
“本宫只想要解药。”陆玉没了刚才的戾气,她此时就像一只落水狗,非常落魄。
“想要解药?”苏颜睨了陆玉一眼,一脚踹开对方的身子冷冷道,“等蓝月顺利出来再说吧。”
蓝月最终被证明是无辜的,不过陆玉也没那么傻,她找了一个替罪羔羊,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十月十八,太后带着宫里的女眷去万佛寺上香,听说万佛寺新添置了一尊佛像,除了上香之外,太后还要参加佛像开光的仪式。
皇家出行,势头自然不小,马车排成一条长龙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掀开车帘,入眼便是凹凸的岩石,蓝月合上眼睛歇了一会儿。
“小主,到了。”画梅低声道。
等蓝月下了马车,太后已经在其他嫔妃的簇拥下进了万佛寺,太后大驾,寺外人山人海,一名白胡子老僧对着太后行了一礼,便领着她们进去了。
万佛寺有皇家香火罩着,所以这里香火鼎盛,小和尚将香依次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中,烧香拜佛之后,蓝月便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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