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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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夫-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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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不过身子像游鱼一般在雪坑里扑棱了两下却仍是没有任何站起来的迹象。

看着蓝月搞笑的模样,冰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声音在蓝月听来好似天籁,疲惫的心瞬间就放松了起来。她听得痴了,竟也不自觉地跟着冰山笑了起来。

因为嗓子干涩,所以蓝月的笑让冰山的笑迅速画上了休止符。那声音不比乌鸦的叫声强多少,而冰山望着笑得莫名其妙的蓝月,整个人马上就呆住了。

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蓝月赶忙噤了声,不过在这短暂却又漫长的静默中,两人望着彼此却再度忍不住笑了起来。所谓的面子问题也就这么消失了,蓝月将冰冷的手放在对方温暖的大手上,瞬时暖流源源不断地席卷全身,就在蓝月贪恋的功夫。下一秒便落入了安全可靠的宽阔胸膛里面。

冰山用披风将怀抱中的蓝月包裹的十分严实,而蓝月却没力气去挣扎了。她抬头望着冰山的下巴以及时不时露出了的唇角,四周的景色迅速倒退,冰山来到刚才那座悬崖边上,而残月映衬着星光,那冷冷冽冽在这副美景中却显得格外好看。

一阵长啸划过夜空,面前出现一片雾气,而黑龙便从那雾气中现出身来,来不及感叹黑龙威风凛凛的模样,冰山便抱着蓝月跨上了马背。

黑龙本是司徒绝的坐骑,而如今的种种都证明冰山就是司徒绝,就在蓝月兴奋到濒临颤抖的边缘,冰山的话语却在蓝月头上泼了一盆冷水,虽然冰山的话非常短小精悍,不过还是被蓝月抓住了重点。

黑龙竟是与碧血青剑配套的,若黑龙被主人分派了什么任务,那当另作说法,其余时候,黑龙都是乖乖呆在碧血青剑里面的,凡是碧血青剑的主人,都有资格做黑龙的主人。所以眼前这一切便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早在之前,冰山便寻觅好了客栈,不过当时客满,好容易才找到一间房,因地理位置极其优越,那是处于房顶的阁楼,所以房间并不大,不过这也算不错了。蓝月要求不高,有个地方歇脚就好。

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上面还落上了腥臭的乌鸦血,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家鸡浸泡在热水中被拔毛时的味道。

因冻得时间太长,蓝月在屋子里待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嗅觉,当她闻到这股难闻的味道时,忍不住退到角落里,不过房间就这么大,处在哪里都是一样难闻。

好在冰山并未计较,他扔给蓝月一套男装,蓝月赶忙虚弱无力地接住,整个身子差点栽倒在地。

“你!”蓝月瞪了瞪眼睛,不过话语却虚弱无力毫无杀伤作用。

冰山指了指屏风,背着身子道:“洗澡水备好了,还不快去?”

虽是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不过从那嫌弃的话语中就可以知道,此时他的表情是怎样的臭屁。

蓝月虽想反驳,可是力气没剩下多少,还不如存着这点力气赶紧把身子洗干净才好。甩给冰山一个大白眼,蓝月扶着墙壁来到屏风后,费了好一阵力气才把身上的破布解下来,阁楼里虽不暖和,不过比蓝月的体温高一些,因此当她踏进浴桶的时候,那感觉如同被丢到沸水锅里头煮一般难受。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蓝月的脚已经磨破,此时接触到洗澡水,顿时被刺得一阵痛,所以在一阵哀嚎声夹杂着水流哗啦声中,蓝月结束了平生最艰难的一次洗澡旅程。

身子总算暖和了,蓝月穿上那一套男装,好在男装没有女装那么繁琐,再加上它非常宽松,所以蓝月很快就把衣服穿上了。

正在此时,木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只听店伙计道:“公子,您要的晚餐都已经备好了。”

冰山挥了挥手,那托着盘子的下人皆鱼贯而出,虽然每道菜上面都盖着罩子保温,不过香气还是透过缝隙弥漫了整个房间,蓝月在屏风后面使劲嗅了嗅,口水忍不住都要流了下来,但尊严让她止住了脚步。

你不能这么没出息,更不能被这些美食就收买。于是蓝月只能伸长了鼻子猛嗅。

等他们摆好食物,整个桌子都满了,恭敬地告别,那些送菜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屏风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不过蓝月却拼命吞着口水,月光透过窗子洒落下来,蓝月的影子倒映着屏风上面,从冰山这个角度看来是最清晰不过了。

虽是如此,冰山却决计不去管蓝月,他轻轻地挥了挥衣袖,罩子便整齐地落在旁边的茶桌上,紧接着冰山就开始姿态优雅地品尝着每一道菜。

香味四溢,蓝月忍不出探出脑袋,却见冰山静静地吃着那诱人的美味,中间时不时地发出回味无穷的赞叹,这副场景却把蓝月看直了眼睛。

在饥饿与面子之间,蓝月还是非常没骨气地妥协了。俗语说,民以食为天,当疲惫遇见了美食,所有的烦恼忧愁全都抛在了脑后,脚上磨出的泡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蓝月蹑手蹑脚地朝着布满美味的桌子走了过去,却听啪的一阵脆响,只见冰山放下了手中的玉箸,他伸了伸懒腰便朝着床榻走去了,整个过程却只把蓝月当成了透明的空气,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蓝月脚下的步子却变得虚幻起来,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终于屁股着了凳面,刚要抬手拿烤鸡,却见冰山不知从那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过来。

蓝月赶忙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她瞄了冰山一眼,最终目光落在那只烤鸡上,眼神直勾勾的,而口水却不住地吞进了肚子里。

冰山仰头喝着瓷瓶里的东西,不过蓝月却没放在心上,她只当对方在喝美酒,此时最重要的是如何不动声色地将那烤鸡吃掉,所以她只顾着咽口水了。

就在蓝月筹谋的功夫,却见冰山将盘子挪了挪,最终将那烤鸡放到蓝月面前。

顿时,所有的伪装都土崩瓦解,蓝月的眸子无比晶亮地望着冰山,那纯洁的光就像遇见了圣母玛利亚一般,她趴在桌沿兴奋地望着冰山道:“给我吃的?”

冰山动作一顿,他似是不耐烦地将盘子收回,不过盘上的烤鸡却被蓝月抱在手中,抬眼之间,整只烤鸡便只剩下了鸡屁股。

“真好吃啊!”蓝月将油腻的手指舔了舔,此时她已经开启了吃货模式,所以她正像恶魔一般扫视着桌子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美食,不过稍作思忖,蓝月便从距离自己最近的食物开始下手。

她像一只饥饿的老鼠一般围着桌子吃了一圈,直到喝完摆在桌子中间量最大的一锅汤,蓝月才心满意足地拍拍肚皮道:“总算饱了。”

自始至终,冰山只是静静地望着蓝月,仍记得第一次见蓝月吃包子的时候她那狼吞虎咽的模样,此时他的心情与当时几乎一样,其中含着心疼和不舍,不过看到对方吃得饱饱的,他就会感到一阵心满意足。

第二百二十八章 他的容颜

蓝月屁颠屁颠地把盘子收拾了,然后屁颠屁颠地送到厨房。等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整个屋子只剩下一盏亮着的灯,所以光线非常暗。

冰山坐在床沿,那挺立的姿势如同一座雕刻得精致的雕像,蓝月蹑手蹑脚地挪了过去。吃饱了,身体也暖和了,所以本该疼痛的地方便出来作祟。

蓝月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正欲坐下,却被冰山一个手势止住了。好吧,今晚恐怕睡不了舒服的床了,蓝月垂着脑袋找了一处凳子坐下来。

脚上的血泡已经裂开,她只能忍着;凳子凉透了屁股,她也只能忍着。不过就在她感叹世间悲凉时,屁股下的凳子却飞了起来,蓝月重心不稳一路摇摇晃晃,本以为会摔个屁股开花,却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凳子稳稳地落在了冰山面前。

“我可不想看着你这张臭脸睡觉。”蓝月气鼓鼓地扭过头,本还为着冰山救了自己而感动了一大把,可对方完全把自己当成宠物玩耍,蓝月忽然有种想要挣脱命运束缚却始终摆脱不了的无力感。

冰山的声音很好听,虽然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显得突兀,不过却带着低沉邪魅,让人听了骨头酥麻。

“既是睡觉,又怎会睁着眼睛?”这句话招来蓝月冷嗤,不过她却忍不住红了红脸庞,明明该反驳的,却始终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只能干咬着手指发愣。

不过像这种让对方清晰的认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点到为止即可。若是过了,便招来恼怒;若是轻了,对方也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冰山成功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句话在蓝月的脑中千回百转之际,冰山保持了沉默,所以他留有足够的时间让蓝月去回味。

不过冰山并未让蓝月内疚太久,他站起身来,身下的床发出细微的摩挲声。还未等蓝月回过神来,冰山便将蓝月的身子稳稳地放在了床边。

蓝月受宠若惊,她呆呆地望着冰山。而冰山却恍若未察觉到她炽热的目光。他毫不犹豫地撩起蓝月的裙裾,而那裙裾下面却露出一双磨得不像样子的脚丫。再加上长时间的冰冻,本该好看白皙的脚丫却被活活地冻成了两只胡萝卜。

磨破的地方流脓,冻烂的地方也在流脓,好在有的地方结了痂。总算没有那么难看。不过有的地方虽是凝固了,却因为裂口撑破,所以仍是流着脓血。

冰山的手裹着蓝月冰凉的小脚丫,那种感觉非常舒服,不过蓝月却有种窘迫的感觉,她不想让冰山看到自己丑陋不堪的脚丫,更不想听到对方一会儿不冷不热地嘲笑。

所以蓝月极力想要抽回脚丫,怎料稍微一动,却再次扯到了那些伤口。而冰山仍是定定地握着蓝月的脚丫不肯松开,如此反复几次,蓝月倒也变得乖巧了。

“别再乱动了。若是不好好处理伤口,这些地方会留疤的。”冰山的话语无比温暖,让蓝月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这一定不是梦,蓝月拧了自己一把,疼得差点掉下眼泪。

此时冰山正抚着蓝月的脚丫,而旁边早已备好了药箱。若不是对方的表情无比认真,恐怕蓝月会误以为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冰山的轮廓在烛光下格外清晰。而彼此的对白会因此而变得苍白,脚上虽然痛,不过却冰冰凉凉,极其舒服。

不一会儿,上药的地方便传来一阵热乎乎的感觉,冰山小心翼翼地帮蓝月把伤口包扎起来,一双脚才算完整。

蓝月本想道谢,不过冰山却不给蓝月机会,他无比自觉地坐到距离蓝月最远的地方,不过串珠碰撞时的清脆声响却扰乱了他的心。

沾着残血的布子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而心里的躁动却像燃烧的火焰,随时能把他吞没。

蓝月跳下床来,轻轻地走到冰山旁边,而他的指尖微微颤抖,那焦躁的情绪透过帷帽直直地映射在蓝月心上。

“你不舒服吗?”蓝月轻声问道。

对方身上的香味轰炸着冰山的心脏,血液已经到达极限,那薄薄的壁层几乎要被撑破。冰山有些难受地捂着胸口,不过上身仍是挺立不动。

虽是隔着数步之遥,蓝月却能感到对方身上的热气正在勃发,那腾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睛,“你发烧了吗?”

她正欲试一下冰山额头的温度,却被冰山冷冷地拂开。尽管对方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蓝月还是被一阵猛力推倒在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冰山似乎要烧起来了。

待冰山的情绪稍稍稳定,蓝月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脚上的伤口因长时间的站立而渗出血丝来,白色的绷带上瞬间开出一朵朵嫣红的花朵。

顾不得脚上的疼痛,蓝月来到冰山面前,她无视对方颤抖的指尖,手臂一扬,帷帽便落在了地上。不过还未等她看清冰山的模样,她的身子便被一阵猛力弹开。

好在身后是一张软榻,所以蓝月不至于跌得太惨。白色的床单将她映成了一朵花,而面前则站着一个长发散落的男人,原来刚才蓝月不仅打掉了冰山的帷帽,而且也不小心把冰山的头发打散了。

昏黄的灯光打在冰山身上,他的身影模糊而黑暗,蓝月只能看清他的轮廓,不过饶是如此,对方那一浅绿一墨黑的眸子却在这逆光之中格外清晰。

这双眸子蓝月识得,若不是魔君,那墨黑本该属于司徒绝,不过因调换了儿时的记忆,所以那浅绿便让她陷入了虚假的回忆错觉。

童年的约定本是与司徒昊一同定下的。却因这个错觉而让蓝月误以为司徒绝便是当初的少年。不过蒙在鼓里也好,毕竟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虽是一双熟悉的眼眸,如今却变了颜色。所以蓝月甘愿承认这是自己的错觉。

眼前的人美丽而妖娆,他俯下身来,那双一深一浅的眸子定定地落在蓝月身上,而借着灯光,蓝月却把这张脸庞看得清楚。

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那伤疤一直从额角蔓延至脸颊,而分明好看的五官却在伤疤的掩映下变得格外妖娆。若是除去那刀疤不看。恐怕蓝月会误以为眼前的人便是司徒绝。

蓝月呆呆地望着他,冰山却也不气恼。他微微勾起唇,万千风情尽数蔓延,“如今你可算满意?”

蓝月摇了摇头,复又点了点头。冰山眸色一黯,不过他却露出一个笑容,苦涩却又似乎带着难言之隐,“所以不要胡乱猜测了,这条命可不单单只是一条命呢。”

不要胡乱猜测,蓝月自是知道,不过后面那一句话她却不明白了,什么叫做这条命不单单只是一条命呢?虽然满腹疑问,不过冰山似乎并未有过回答的意思。

为表歉意。蓝月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帮助冰山梳头发,“昨天真是抱歉了。”

蓝月深深地鞠了个躬,当她抬头的时候。冰山早已乖乖地端坐在铜镜前,今日的他同样沉默,可蓝月总觉得沉默的他与昨天的沉默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却也不说上来。

帷帽下的眸子冰冷淡漠,看不清表情。若不是心中有所挂念。恐怕他也不会活下来。

明明想着得到对方的原谅,不过每次话到了嘴边却吞了下去。冷笑一声。是的,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好奢求的,一颗心半死不活,最终的结局也只有一个。既然必死无疑,他便没有理由再惹蓝月伤心。

眼前蓦地明亮起来,冰山的眸子忍不住眯了起来,蓝月自是没有察觉,她只是将那帷帽下面的纱规规矩矩地叠好,然后将帽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执起牛角梳,蓝月一手抚着冰山的长发,一手静静地帮他梳着。冬天的雪还未消融,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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