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荒败的草丛,一条幽静蜿蜒向前方,黑夜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随时会将入侵者撕个粉碎。
但当面前出现了分岔路口的时候,蓝月却被拽到了另一条分岔路口,正感纳闷之间,蓝月的头部却受到重击,好在她反应迅速,及时假装晕了过去,否则让人家多没成就感啊!
斗篷男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点了点头,抱起假装昏迷的蓝月便没了踪影。斗篷男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扯了扯嘴角,尔后不动声色地混在队伍中。
房间中的灯光有些昏暗,追风喜欢这样的环境,他的手指搭在结实光滑的躺椅扶手上,而那妖娆的眸子却是半眯着,美味越来越近,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两下。
铁链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院子里安静了,而灯笼的光将人影落在纸窗上不住地跳动。
“主子,您要的人带来了。”斗篷男垂首道。
虽是与木门隔着一段距离,不过追风只是对着木门弹了弹手指,那木门便发出“哗”地一声脆响,尔后乖巧地打开。
被选中的男子看不清屋里的光景,他们只能被迫向前,其中有人想要逃跑,却被躺在椅子上的那个可怕男子一掌打死了。
也不知对方练就的什么功夫,只是两片叶子落下,而等到一阵风将那叶子拂开的时候,被打死的人却没了眼睛,两个空洞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鲜血从那死亡的洞穴中流了出来。
有的被这种场景吓得尿了裤子,有的直接晕了过去,还有的跪在地上求饶。可是,这有什么用呢?自打他们被选中的那一刻起,死亡就已经站在眼前,只要迈出一步,他们就会必死无疑。
追风站起身,半眯着的眸子终于睁开,而那微微猩红的光落在渺小的凡人上时,一种快感迅速充满全身,食物越是对他充满恐惧,他越是感到满足。不过看惯了如此景色的他,竟也忍不住对这种一如既往感到厌烦。
挥挥衣袖,食物便乖乖地从地上站起来,他们似是丢了灵魂,眼神空洞飘渺,似是受了控制。下属见此,便知趣地退了下去。在主子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早已对主子的喜好了如指掌,若是不小心触怒了他,即便再得力的手下也会被无情地解决,中间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犹豫。
追风喜欢吃男人的眼珠,他自以为那是世间最污浊的东西,而他需要污浊之物,越是污浊,他的力量越是强大。
追风舔了舔唇角的血,身边早有侍女凑上前来,她们动作熟稔地帮主子换下衣服,门外进来一批斗篷黑衣男,他们将横七竖八的尸体抬出去,只等天亮之前将死尸丢到城外东边的荒山去。只要出示腰牌,守卫自然不会阻拦。
待那男子将蓝月放在床上之后,便乖乖地退了下去。蓝月半睁开眸子,直到确认四周没了人,她才从床上弹跳起来。
她倒要看看那个斗篷男想要搞什么鬼,蓝月拿起桌子上的水果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不过等她把水果都吃完了,却仍是不见有人过来。
灯芯燃了大半,蓝月将灯芯挑了挑,屋子里才算亮堂些,这是一间极为普通的屋子,不过两三步,她便把屋子逛遍了,无聊地吐了口气,蓝月忍不住摇头,这里实在没什么特别的。
唯一特别的便是那幅并不起眼的画,不过屋里光线很暗,所以蓝月看不清上面画了什么。她将油灯举得近了些,却见那上面画了个长相普通的女子,但奇怪的是,那女子的眼睛似乎发着光,若非仔细看,定不会发现这女子的眼珠不是画上去的。
蓝月忍不住抚了抚那女子的眼睛,然而就在此时,眼前的墙却轰隆一声打开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蓝月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好在一旁有书架支撑,不然蓝月必定摔得很惨。
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墙壁之后的黑洞却将蓝月带到了另一个谜团之中,她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迈了进去。
眼前的台阶蔓延到地下,蓝月举了举油灯,却只能看到台阶拐角的地方,鞋子踩在台阶上发出空灵的回声,蓝月稳着心跳,总算把台阶走完。
忽然脚下被什么绊了一脚,蓝月举着油灯凑近一看,却见那是一个圆滚滚的骷髅头,上面的肉还未腐烂完全,一张脸早已面目全非。
蓝月忍不住退了两步,身子却被死人骨头绊倒在地,油灯落在地上,驱散了一堆喜欢黑暗潮湿的虫子。蓝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欲离开的时候,脚踝却被什么抓住了,蓝月扭头一看,却见一张鬼似的脸正对着自己笑,那笑声似是包在喉咙里,未彻底释放出来,正因如此,听起来却是十分恐怖。
第二百三十四章 露馅
蓝月用力踢了踢脚,才将那人的手从脚腕上甩掉,但对方却阴魂不散地继续爬上来,蓝月只得逼得连连后退,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蓝月的身体时,指尖却只能触到蓝月的裤管,而再向前的时候,却拽不动身体。原来他被铁链困住了双腿,此时铁链已经伸到了最长,所以他不能前进半分。
那人抬起长满蓬乱头发的脑袋,用那双死鱼般眼睛紧紧地盯着蓝月,而那沉寂如似水的眸子却忽然有了光亮,他咽了口口水,为的是不让声音听起来那么恐怖,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声音仍像万年沉木,而那木头的碎屑则随着每一个音节剥落一层,“救救我。。。。。。”
蓝月看着对方这般可怜,心里虽然充满了同情,不过仍是不敢向前,毕竟对方这副模样实在让她很难辨别眼前这货到底是人是鬼。
就在蓝月迟疑的空当,那人的眼睛忽然失去了神采,就像本来绽放着光亮的明珠,顷刻被吸尽了光华。忽然,那人却又疯疯癫癫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经久生锈的铁门,每一声笑都伴随着吱嘎吱嘎的闷响。
本来蓝月还打算把他救出去,只因万一这一路多了个累赘才稍稍迟疑,而眼前这个半正常半疯癫的疯子如何教她放心?即便不随身携带,放出去也会造成人心惶恐,到时她的罪过可就大了。犹豫再三,蓝月还是撒腿跑了出去。毕竟她不是万能的神。
坐在床上,屁股下却像扎了针一般难受。如今的根源便是斩断祸根,无论如何。蓝月也不能让这种变态继续害人!蓝月握了握拳头,愤怒和不安让她变得暴躁,封闭的空间让她感到压抑,然而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却将她的身子弹了回去。
吱呀一声,木门被关起来。那人将门闩拴住,似是考虑如何处理蓝月。良久,那人才转过身来。
蓝月缓缓抬头。却见一张模糊得看不清脸庞的男人挡在面前,虽是如此,凭着气息蓝月也知道面前的人正是把她带到这里来的斗篷男。
那男人摘下宽大的帽子,脱掉一身乌鸦黑般的斗篷衣。露出健硕的身体。
借着昏暗的灯光,蓝月将他的模样看了个清楚,他的眉毛很浓,眼睛却极为狭长,白多黑少,是个十足的白眼狼。长相倒是普通,不过却带了一身戾气,整个人有股浓浓的萧杀之感。
斗篷男抬起蓝月的下巴,他开口。嘴里掺杂着血腥的味道,“怎么,想逃?”
蓝月并不畏惧。她直直地盯着斗篷男的眼睛,而语气却极为坚定,“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
男人冷啐了一口,那阴鸷的眸子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但唇角却微微上扬着,看来眼前这个清秀的男子有点意思。他得花一番功夫让对方变乖了。
却见那斗篷男身后现出一道白光,等蓝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四肢却被铁链束缚住了,分别拴在床的四个角,铁链十分粗重,每一条都有蓝月的手腕那么粗。
斗篷男活动活动手腕,转动转动脖子,只听得咔咔数声脆响,对方便来到蓝月面前。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蓝月,口水早已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蓝月表面上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只要斗篷男有所动作,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扎成刺猬。
斗篷男忽然蹲下身来,他用那双粗糙的大手摩挲着蓝月的脸庞,而垂涎的口水早已落在了蓝月的脸上,蓝月拼命侧头闪躲,却又被对方扳正了脸庞。
“你逃不掉了。”斗篷男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这人估计是神经病,而且神经病是可以传染的,不然地下室里的那个人又怎会疯掉?不过在这危难关头蓝月还不忘娱乐身心,她不得不佩服自己。
正在蓝月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斗篷男突然止住了笑,他不停地摩挲着蓝月的脸庞,眸中露出猥琐的光芒,“如此水嫩的肌肤,真教人心痒痒。”
对方手指所经之处,蓝月的肌肤便忍不住起层鸡皮疙瘩,但她仍是神色倔强地盯着斗篷男。而斗篷男毫不介意,他的粗糙手指忍不住下滑,而喉结也忍不住加快了滚动的频率。
跐溜一声吸了吸口水,咕噜一声把口水咽下去,斗篷男的眼睛都直了,他说着话,手指还不住地向下,最终停在了蓝月的衣襟前。
这货该不会是同志吧?蓝月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那就姑且把面前的斗篷男当做女人好了,斗篷男陡然直起了上身,他横跨在蓝月身上,而对方的体重绝不是吃素的,蓝月只觉得肚子都要被压扁了,但斗篷男却无所察觉。
他只想着一会儿蓝月该如何在他的身下求饶,然他大掌一出,墙皮便自动敞开,原来这小小的屋子竟然有这么多机关,而蓝月竟然没有发现!不过如今不是自责的时候。
只见斗篷男大手一挥,那沉重的铁链、皮鞭等刑具全都上齐了,斗篷男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一会儿就用这些好好伺候你!”
蓝月的目光掠过形形色色的刑具,心底却早就凉透了半截,敢情眼前这货不仅是同志,而且还心理变态!就在她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些刑具上的时候,斗篷男的手却拽着蓝月两边的衣襟撕拉一声扯开了。
当斗篷男的目光落在蓝月的裹胸上时,忍不住惊呆了,原来他垂涎的竟是假扮男人的女子!这种感觉如同女人喜欢上了假扮男人的女人一样,等知道真相,真是哭笑不得。
趁现在,蓝月的两臂间飞出银针,而数枚银针全都射偏了,唯有一枚插进了斗篷男的胸膛,这下玩完了,蓝月忍不住痛呼。
不过斗篷男却忽然喷了一口鲜血,那妖冶的颜色在蓝月的胸前溅出一朵朵花,而蓝月怔怔地望着斗篷男,斗篷男则一脸惊愕地望着蓝月。
也许此时斗篷男的意识还存在,不过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等他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的人早已经死掉了。
而蓝月的面前却出现另一个男人,他逆着光,身影如同鬼魅,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门外的风吹得凌乱,但那双妖媚的眼睛却格外明亮。
屋里的蜡烛早被吹灭,蓝月怔怔地看着那影子向前,一时间忘了反应,而手脚都被束缚,她想要逃开,身子却动弹不得。
忽然那影子在蓝月面前停住了脚步,他长袖一挥,木门便啪的一声被关上了,而响指一打,屋里的烛台都亮了。
借着灯光,蓝月便把那人的模样看清楚了。他的长相与筠癸不相上下,而那微微泛着蓝光的眸子却带着一种诡异,但这丝毫不能影响他的美感。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蓝月看他很面熟,似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不过还未等蓝月追想,那人便从袖中掏出手帕在蓝月的胸前细细地擦。
“如此美丽的肌肤,万万不能让鲜血玷污了才好。”追风耐心地帮蓝月擦拭胸前的鲜血,他的动作轻柔似水,不过裹胸上的鲜血却擦不掉。
“为什么假扮男人呢?”追风望着蓝月,微微勾起唇角,那若隐若现的蓝色异常漂亮,蓝月忍不住看得呆了,眼前这人应该当做一件艺术品用来珍藏才行。
追风用毛巾轻轻地擦着蓝月的脸庞,缓缓道:“我想你一定很漂亮。”
忽然蓝月的胸前一沉,她这才回过神来用余光瞟了瞟自己的胸,而当她看到这个厚脸皮的男人一脸无辜地把手放在自己胸前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拜托你把手拿开好吗?”虽是里面有裹胸遮住了春色,不过蓝月却是个贞烈的女子,她的身子除了司徒绝之外,谁都不可以看!当然,同性除外。
追风此时却把蓝月脸上的涂料擦干净,不过对方仍是一副男子模样,蓝月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她的易容粉岂能用水擦干净?不过就在她得意的时候,追风紧皱的眉头却舒展开了。
他将毛巾丢在一边,然后挥袖出了房间,而蓝月在身后的呼叫却忽略不计。拜托,离开之前能不能帮她把铁链解了再说啊?真是莫名其妙!
蓝月叹了一口气,而地上早已死掉的斗篷男却瞪圆了眼睛望着她,蓝月倒也象征性的补上两句,“这可怨不得我,而且是你得罪我在先,若你索命,就找刚才杀你的人去吧。”
话音刚落,斗篷男却也乖巧地闭上眼睛,而蓝月怀中的珠子却变成了一个带尾巴的动物,迄今为止,蓝月只见过它的真身两次,一次是在忘忧岛,另一次便是现在。
却见映魂夜珠嘎嘣嘎嘣咬断了束缚蓝月的铁链,而等做完这一切,它便忽闪着小小的翅膀飞到蓝月面前,它的眼睛圆溜溜的,乌黑发亮好似一颗黑珠子,“多多来晚了,主人受惊了。”
原来它的名字叫多多啊,蓝月打量着对方圆滚滚的身子,以及那三角形的尾巴,肉嘟嘟的好可爱。
碧血青剑中可以飞出长着翅膀的黑马,映魂夜珠可以变成可爱的多多,其他的神器想必也能变出小动物来,真是期待啊。
不过就在蓝月幻想之际,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多多眨眼就没了影子,屋子狭小,情急之下,蓝月便纵身跃进了对面的衣柜里面。
第二百三十五章 原来是他
昏暗的光影中,追风的脚步声格外清晰,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床榻上时,却不见了蓝月的身影。
蓝月将衣柜打开了一个小缝,却见那男人正目光犀利地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个角落。不过就在这时,追风的目光却落向了衣柜这边,尽管隔着木门,蓝月还是忍不住移开眼睛,生怕对方发现自己。
突然追风向着衣柜这边过来了,蓝月的心忍不住砰砰直跳,刚才灯影模糊,她只能将对方的模样看个大约,而如今追风却步履坚定地过来,幽暗的灯光将他的脸庞柔化在影子里,蓝月哪还有心思想太多?仅有的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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