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宁愿你乖乖地陪在朕身边,也不要你去受苦,如果你因为朕有个三长两短,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蓝月笑了,她的笑是那么虚弱,那么美丽,就像泡沫,一戳就破,司徒绝不敢破坏这份美好,他像是捧着雪花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蓝月的脸庞,生怕对方不小心化了。
“你真是个恶徒,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连句谢谢都不说,反而反过头来怪我。”蓝月每说一句话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尽管她的声音那么低。
司徒绝第一次为女人哭,只要一想到蓝月有生命危险,他的呼吸就变得困难起来,“所以你要好起来,不然你就吃大亏了。”
蓝月又是一笑,她终于将雀石配制的药丸掏了出来,不过她却没力气抬起手臂来,“这是神医为你配的,一定可以治好你脸上的疤痕。”
这可是蓝月辛辛苦苦为司徒绝讨得的药丸,如果司徒绝拒绝的话,蓝月一定不开心,想到这里,他想也不想地将药丸吞进了肚子里。
“你不怕我给你吃的是毒药吗?”蓝月打趣道。
司徒绝抚了抚蓝月的额头,打趣道:“怎么,还惦记着你的镶珠腰刀呢?”
蓝月但笑不语,疲惫正一点点地将她吞噬,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好想将司徒绝的轮廓、味道深深地刻在心上,她看着司徒绝焦急的模样,却听不到对方的声音,视线逐渐模糊,她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就在那一刻,司徒绝的心都要碎了,他已经心灰意冷,但这疼痛来得太过真实,以至让他出现了幻觉,其实蓝月只是睡着了,明天她照样可以醒过来,司徒绝依旧可以欺负她。
兰泽在寒风中来回踱着步子,他不能让蓝月出现危险,毕竟自己曾答应过裴慕要好好照顾她,如果蓝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也没脸向恩人交代。
兰泽抬头望了望天空,在这危机的时刻他一定要保持冷静,忽然脑中灵光一现,他想起师父曾传给他一个专门治疗伤寒方子,不过他却忘了个大概。
忽然身后传来“咕咚”一声闷响,只见画梅跪在自己身后,哭得稀里哗啦,“兰泽先生,求你救救我家小主吧,求求你了!”
兰泽面露难色,他要是能救的话,早就救了,只是现在他只记得方子上的几味药,凑不齐的话还是没用的。
“不知怎么的,小主。。。。。。”画梅颤抖着双唇,终于说出话来,“小主呼吸停了,呜呜!”
“什么?”兰泽大吃一惊,怎么可能这么快!
画梅哭得更凶了,她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求你救救我家小主,奴婢给你磕头了!”
兰泽顾不得哭得死去活来的画梅,他快步来到望梅轩,一路上连他的心脏都是颤抖的。
司徒绝伏在蓝月的身上,没有表情,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明明刚才他们还聊得那么开心,司徒绝怔怔地望着没了呼吸的蓝月,忽然吼道:“你给朕醒过来!不然朕不能原谅你,决不能!你忍心看着朕宠爱别的女子吗?”
蓝月静静地躺在那里,世界已经与她无关,她听不到司徒绝的声音,也感受不到司徒绝的伤心难过,她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最终比那寒冬的温度还要低。
兰泽一拳捶在桌子上,如果他当初能够用功点,再用功点,他能好好听师父的话,那么现在,恐怕蓝月就不会死掉,只是一切都迟了,这一切就像是场梦,一场没有根据的梦,一场伤心欲绝的梦。
第五十九章 歪打正着
上次司徒绝为蓝月办了一场葬礼,没想到造化弄人,这次的葬礼无论如何也是真实的了。
葬礼前一天,司徒绝不吃不喝地守在蓝月的灵柩前,有时他会产生一种幻觉,只要他睁开眼睛,蓝月就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可是司徒绝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空荡的大殿,司徒绝只让黑龙陪在自己身边。
白色的蜡烛上燃着淡黄色的火焰,窗外的寒风抖动着火焰,让黑夜显得更加肃穆。
“皇上,你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啊。”禄海还没进门,便被司徒绝一个掌风打倒在地,虽然司徒绝没有用力,但还是差点拆了禄海的骨头。
“你连朕的话都不听了吗?滚出去!”司徒绝并未表示怜悯,他需要好好静一下,唯有如此,他才不能发疯。用情至深的结果是换来痛苦,心痛的感觉几乎要将他吞噬。
禄海连滚带爬地出了门,不曾想歌婉早就在门外等候多时,她望着在地上爬动的禄海,唇角勾起了一丝冷笑,但很快,她又换上了一副关心模样,“禄公公,没摔着哪里吧?”
禄海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但还是不小心扯到了红肿的屁股,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拱着身子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没摔着。”
歌婉似是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禄公公年纪大了,可别摔出什么毛病来才好。”
禄海道了谢,临走之前不忘提醒歌婉不要进去招惹皇上,否则不定出什么乱子,歌婉嘴上应着,但心里却毫不在乎,一个小小的美人,还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门外的侍卫再三阻拦,却被歌婉一个怒容吓得让开了步,推门而入,迎面来的是一阵彻骨的寒意,歌婉裹了裹身子,呵了呵热气,小心翼翼道:“陛下,臣妾可以进来吗?”
司徒绝连头都没回,只是冷冷道:“滚出去。”
歌婉揣着一颗颤抖的心,她轻轻地走到司徒绝身边,小心地把手指落在司徒绝的肩膀上,这才察觉出对方的身子是颤抖的,她假装一副心疼模样道:“陛下,仔细冻着身子。”
司徒绝甩掉歌婉的手,不带感情道:“出去!”
歌婉先是一怔,然后嘤嘤地哭了起来,自打知道司徒绝的丑陋模样时,歌婉对自己的容貌更有信心了,她轻轻地抱住司徒绝的后背安慰道:“臣妾只是心疼陛下,臣妾知道陛下心痛,但看着陛下心痛,臣妾的心更痛,如果可以,臣妾愿意代替陛下承受所有的痛苦。”
这一番真情的告白非常有效果,歌婉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司徒绝渐渐卸下防备,他不再赶着歌婉出去,却也并不说话,不过这样就足够了,歌婉勾起唇角,她只需要司徒绝爱上他而已。
棺木的颜色非常深沉,歌婉表情悲伤,但心里却无比快意,真是天助我也,终于除去了蓝月这颗绊脚石,以后她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蓝月的手指动了动,她感到身体正被一点点的吃掉,疼痛强迫她的大脑清晰,她吃力的睁开眼睛,四周是一片黑暗,难道她是在梦中吗?蓝月掐了自己一把,哎哟!好疼!看来不是梦!既然不是梦,为何这里这么黑暗?
蓝月将身上的东西划拉到一边,她摸了摸四周,方方正正的,她蜷起食指扣了扣墙壁,声音沉沉的,好像木头,难道是她被困在棺材里了?头皮一阵发麻,她该不会被埋在坟墓里了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她还没饿死,就被憋死了。
天杀的!老娘还没死,这个司徒绝就这么着急给她办丧事,真是没良心!现在该怎么办?蓝月试着推了推棺材盖子,丫的!好沉!不过耳边却传来咯噔一声闷响,蓝月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再次推了推头顶上的棺材,哎?怎么变轻了?
难道刚才是她的错觉?容不得多想,蓝月现在饿得要命,赶紧填饱肚子才是个正经,想到这里,蓝月伸手推开棺盖。
只是这一推不要紧,棺材里忽然冒出一个人来,这是一件灵异的事情,再加上歌婉心里有鬼,她望着棺材上面黑乎乎的影子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哇地一声叫出来,眨眼睛就跑没了影儿。
司徒绝也是吃了一惊,他揉了揉眼睛,简直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难道蓝月活过来了吗?
还未来得及多想,棺材上的人就开始发话了,她抱着棺椁,有气无力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拉我一把?”
“哎哟,我这腰啊!”蓝月一边揉着酸痛的腰,一边往外爬,这个棺材可真大,没想到司徒绝也有这么慷慨的一面,若是把这棺材卖了,一定值不少钱吧?
司徒绝一个箭步冲上去,拔萝卜似的将蓝月从棺材里拽出来,关键是拔萝卜也没这么快的,蓝月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被司徒绝稳稳地抱在怀里了。
“太好了!你没死!”司徒绝紧紧地抱着蓝月,兴奋地像一个孩子。
蓝月翻了个白眼,冷嘲热讽道:“你就这么盼着我去啊?没良心的。”
司徒绝将蓝月抱得更紧了,他将脑袋埋在蓝月的肩窝处,委屈的像个小孩子,“才没有呢,朕要你一辈子陪在朕身边!”
听到司徒绝这么说,蓝月的心差点就融化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司徒绝悠着点,要是他的力气再大一些,恐怕不一会儿她就要断气了。
司徒绝在蓝月的额间印下一吻,这辈子他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他要好好记住这个时刻,他要好好记住蓝月脸上的笑容。上天给了他这么一次机会,他一定要好好珍惜,以后绝不会让蓝月受半点委屈!
蓝月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任凭兰泽帮她把脉,她的复活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蓝月现在还有些虚弱,所以脉象没那么剧烈,兰泽研究不出个什么东西来,便退下了。
不管怎么说,蓝月现在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强。司徒绝陪了蓝月一整夜,待蓝月熟睡以后,他便摘下了面具,铜镜里映出一张陌生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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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事实如此
希望亲们在阅读的过程中,可以感受到快乐以及流年的心,如果亲们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在书评区给流年留言。好了,流年又该退下去了,不然亲们又要烦我了。。。。。。
司徒绝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朝中官员,唇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面具虽然可以抵御寒冷,却不能抵御司徒绝内心的脆弱。
当众臣看到司徒绝面具之后那张绝美脸庞时,一瞬间都呆住了,更有甚者竟然当场晕倒在大殿之下,场外有专门侍卫负责把晕倒者拖出去。
早在之前盛行的谣言终于不攻自破,如今司徒绝所到之处,都会引来驻足,他的绝世风采让众人如沐芬芳,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
蓝月怔怔地望着司徒绝,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咽了口唾沫,一时间竟无语凝噎,这还是那个丑陋不堪的司徒绝吗?人家都说脱胎换骨,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脱胎换骨呢。只不过是淡淡的一眼,便让人三魂七魄全都丢了个干净,整个人飘飘欲仙不能自拔。
司徒绝的肌肤不是很白,但却平滑健康,让人忍不住掐上他两把,他的唇片不薄不厚却性感无比,他的鼻梁挺立笔直,有棱有角,让人想起了画中的雕塑,他的眼睛比之前更加好看,好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潭水,不过一个淡淡的眼神便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蓝月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司徒绝,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反应过来。
“你。。。。。。你。。。。。。你。。。。。。”蓝月指着司徒绝你了个半天,终是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鼻腔一阵热流,蓝月蹭了蹭,才发现自己流了鼻血,她呆呆地望着手上的鼻血半天终于晕了过去。
蓝月清醒过来的时候,表情很呆滞,她不敢再看司徒绝那张脸庞,生怕一不小心再次晕过去,但她心底却暗自诧异。雀石的药这么好用吗?她记得雀石曾经说过,这药丸的药效缓慢,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不可能好彻底的,但眼前又是什么情况?
司徒绝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掉蓝月鼻间的鼻血,一边邪魅道:“不就是恢复了容貌吗,至于这么激动么?”
蓝月嗅着司徒绝指尖淡淡地清香,羞赧地垂下头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是透视眼,你现在的容貌和之前差别太大了,我怎么可能那么快就适应?”
蓝月翻了个白眼表示强烈的不满,不过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话锋一转道:“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你把我给的那些药丸全都吃掉了吗?”
为了保持自己良好的风度,司徒绝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虽然他不知道那药丸有没有抚平疤痕的奇效,但说起来那药丸真好用,自打吃了以后,脸上的痘痘也不见了,他勾了勾唇角道,“朕只吃了一颗。”
不会吧,只吃了一颗?!这效果真是立竿见影啊!雀石不愧是神医,此时蓝月的心思已经飞了出去,如果这样的话,看来她改天还得再去拜访雀石一次,向他讨些美容丸什么的,说不定吃了以后一夜间就会变成倾世倾国的美女了。
如今司徒绝的容貌已经恢复,所以也不必整天带着面具了,其实怨不得他太帅,怪只怪当时的始作俑者把他说成了丑八怪,影响了他的帝王之尊严,再加上蓝月为了他付出那么多,他不能让对方失望,那晚他摔了寝殿所有的镜子,倒不是因为看着自己打扮的模样太丑,而是因为失望。是的,他想找一个真正懂他而不是看他容貌的女子共度一生。
对帝王来说,一生一代一双人是一件困难的事,但司徒绝一直想努力做到,他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像母后那样伤心欲绝。
其实对蓝月来说,她更希望司徒绝不要那么好看,所以当司徒绝拿着她的手让她抚摸自己的脸颊的时候,蓝月说了一句非常不着调的话,“要是陛下没这么好看就好了。”
“怎么了?”司徒绝挑眉问道。
“其实无论陛下好看与否,臣妾都不在乎。”
这是蓝月真实的想法,一个人的内心无关乎外表,有时她觉得外表漂亮的人内心更挑剔,所以她还不如不让司徒绝恢复容貌呢。
司徒绝扶正了蓝月的肩膀,认真道:“你为朕做了这么多,所以不论朕变成什么样,都会保护你一辈子,你要相信朕。”
蓝月有些矛盾,有些纠结,谁知道司徒绝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当对方拥她入怀的时候,她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就在司徒绝容貌真相大白不久之后,东园出事了。
一大清早,东园就聚集了一群宫女侍卫,空气中处处都散发着诡异而又阴森的气息,这里安静地要命,唯有呼呼的寒风肆意肆虐,天空下着大雪,雪声堙没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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