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今天怎得这么惨,大早上的就遇见司徒绝,剧本不应该这么写啊,蓝月一边想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扫帚,其实身下的路早已经打扫得比光头还干净,但她就是楞呆在这个地方不挪动,以至于引人侧目。
“咳咳。”蓝月听得一阵轻咳,赶忙往前挪动了身子。
“姑娘,你的巾帕掉了。”司徒绝手执白色面纱,微笑着站在蓝月面前,不管怎么说,蓝月看到了阴谋。
蓝月怔怔地抬起头,翻着斗鸡眼,那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龅牙看起来更为滑稽,站在司徒绝身边的内侍全都笑了,其间禄海还颇有默契地对自己眨了眨眼,蓝月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怎的遇见司徒绝就没啥好事呢?
不过蓝月的反应速度还是极快的,如今司徒绝是君王,自己是奴婢,万万不能失了礼数,于是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待到膝盖传来一阵麻木的疼痛,她才反应过来这是石板路啊,可怜她的膝盖定会肿成胡萝卜。
“奴婢。。。。。。奴婢并非有意,求皇上饶命!”蓝月面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则极其不爽,她暗暗在袖中攥紧了拳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司徒绝,绝对是故意看自己出丑的!
“皇上,这是哪个宫的丫头,怎生得如此难看?”身边的禄海不忘补充上一句,蓝月听罢,刷的抬起头,那目光几乎能让人染上心脏病,禄海赶忙闭了嘴巴,退到司徒绝身后。
禄海这般反应,惹得其他的内侍忍不住偷笑,司徒绝并未回答禄海的问题,而是直视着面前的蓝月,唇角上扬得很欠揍,“你是那个宫的宫女?”
“禀皇上的话,奴婢是洛水宫的丫头,平日负责洗衣做饭打扫等杂物,下属从七品三等宫女。”蓝月一口气答完,惹得那些内侍笑得更欢了,蓝月心底暗暗咒骂,今日姑奶奶倒霉,让你们抓了个正着,你们给我等着!
“看你这副模样,似乎不太适合这个工作。”司徒绝挑了挑眉,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戏谑,似乎刻意刁难,若以后天天能够遇见蓝月,生活也不至于那么无聊了,比如今天,司徒绝的心情就出奇的好。
“奴婢从小就是孤儿,若是此时被赶了出去,就只有等死的份了。”蓝月无比配合,其实心里早就将司徒绝来回抽了好几个耳刮子。
“皇上,你看她这么可怜,姑且就放过她吧,况且她长得这么难看,想必出了皇宫,也无容身之所啊。”禄海适时道。
“好吧,既然如此,朕姑且放过你。”司徒绝表现出一副无比宽容大度的模样。
蓝月忍不住要紧下唇,这个司徒绝忒的小气,自己不过行礼的时候迟疑了一会儿罢了,就招来如此戏弄,这口恶气不出,她就不是蓝月!
“谢皇上!”蓝月赶忙叩首谢恩,司徒绝单指捻着丝帕,交到蓝月手中,蓝月赶忙伸出双手接住。
待蓝月站起身的时候,司徒绝早就走远了,只留下一个欠扁的身影,蓝月狠狠地咬了咬牙,继而戴上面纱,怎料从面巾里飘出一张小纸条,蓝月赶忙弯身捡起来,打开看了。
只见上面写道:“亥时老地方见。”蓝月忍不住扁了扁嘴,还老地方呢,弄得他们俩好像地下**似的。
“丑儿,还没扫完吗?”沐儿不知何时来到蓝月身后,蓝月赶忙将纸条塞进嘴里,“咕咚”一口咽了下去。
“嘿嘿,快了。”蓝月转过身,颇为憨厚地挠头笑道。
沐儿赶忙退后了数步,她忍不住好心提醒道:“丑儿,千万不要轻易对别人露出你的笑脸,否则会出人命的。”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欠揍是吧?”蓝月伸出食指,弹了弹沐儿的脑袋,颇有一副大姐的模样。
“哎呀哎呀,沐儿不敢了,沐儿再也不敢了。”沐儿缩了缩脑袋,恰巧此时李婆子过来了,两人赶忙停下了嬉闹的动作。
“丑儿,磨蹭什么呢?赶紧去把地毯刷了!”李婆子有时也很严厉,譬如说吩咐下人干活的时候。
“沐儿,老奴让你传话,你倒好,反而在这里玩起来了,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李婆子先是把蓝月训了一顿,继而把目光落在沐儿身上,两人各打五十大板。
蓝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刷地毯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啊,估计要忙到很晚很晚,话说皇宫里的地毯都是些娇嫩玩意儿,刷的时候可得仔细些。
沐儿如今脸上的伤恢复得很好,根本看不出一点疤痕来,可见贵妃的玩意就是好用,蓝月忍不住抚了抚沐儿的脸庞,两人依依惜别之后,便各忙各的去了。
刷地毯是一项费劲的活计,放眼望去,万花丛中一点绿,除了蓝月之外,其余几人全是三等内侍,蓝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敢情这三等宫女只有她一个啊。
阳光很好,数人分别坐在地毯两边,各自木然机械地刷着地毯,一个比一个赛僵尸,尤其是走到蓝月这边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从日出东山到日落西山,中间除了吃午饭这半柱香的时间,蓝月今天就与那地毯杠上了。
好容易忙活完了,蓝月匆匆吃了晚饭,揉着酸痛的胳膊朝着自己的屋子去了,她躺在床上,眼皮上下打架,突然一个机灵,才想起今晚还有约会,刚忙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总算是清醒了。
待到戌时刚过,蓝月便起身出去了,四面假山环绕,清风明月,倒真是个约会的好地方,蓝月靠在假山旁边无聊地摆弄着各种姿势,要是司徒绝胆敢放自己鸽子,看自己不把他大卸八块!
突然上方传来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蓝月抬头一看,只见司徒绝同一个黑衣男子打起来了,两人都极为厉害,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便斗成了一团旋风,蓝月也辨不清谁是谁了。
等蓝月回神的时候,那黑衣男子蓦地不见了身影,司徒绝望着对方消失的方向,并未追上去,他将碧血青剑插进剑鞘,一跃来到蓝月身边。
“刚才那人好厉害。”蓝月忍不住感叹。
“恩,他的刀法虽不如朕,但内力极其深厚。”司徒绝眯了眯眸子,蓝月则忍不住抽了抽唇角,不得不说,司徒绝也有自恋的一面。
“单人闯进把守森严的皇宫,想要做到不动声色,着实不可能,难不成那人是宫里的人?”蓝月蓦地抬头望了司徒绝一眼,只见司徒绝颇为赞赏地看了自己一眼。
“朕刚才在他的左胳膊刺了一剑,想必很容易辨别。”
“喔喔。”蓝月点了点头,两人都是厉害角色,所以她刚才插不上手。
“其实朕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司徒绝的眸中闪过一道光。
“是谁?”蓝月赶紧把身子凑了上去,巴巴的望着司徒绝,模样虽是可怜,但却不堪入目。
“这个嘛,朕有必要告诉你吗?”司徒绝扬起唇角,一脸欠揍的表情。
“你!”蓝月先是一气,尔后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本姑娘不与小人一般见识。”
“恩?”司徒绝挑了挑眉,蓝月赶忙缩了缩身子,突然想起今天司徒绝无端取笑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
“少装蒜了!今天你连同禄海一起羞辱我的事情,我跟你们没完!”蓝月撸了撸袖子,好似干架一般。
“娘子,你这形象终是有失体统。”司徒绝一边低声说道,一边把蓝月的袖子撸了下来。
蓝月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司徒绝一个**的眼神打断了,他柔声道:“娘子,月黑风高夜,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呢?”
蓝月暗自嘀咕,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再抬首间,司徒绝的脑袋已经凑了下来。
第一百零一章 好消息
就在司徒绝的唇片即将落下来的时候,蓝月伸手堵住了对方的唇片。
司徒绝蓦地睁开眼睛,极为不悦地望着蓝月道:“娘子,你怎么了?”
蓝月指着自己的龅牙,无辜道:“皇上不要强迫自己,好吗?”
司徒绝无法,只得作罢,蓝月似是有惊无险地松了口气,不是她不喜欢司徒绝的吻,只是她好多天都没刷牙了,怕嘴里有口气,万一把司徒绝熏过去了,她可怎么办?
其实这也怨不得她,每天累个半死,她哪有时间打扮自己呢。
司徒绝自然不知道蓝月的想法,只见蓝月的脸庞红得充了血,以至于易容粉都不能遮住她脸上的红色,司徒绝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蓝月的脸颊道:“怎么了?你的脸好红。”
蓝月捂住发烫的脸颊暗骂自己没出息,等她终于调整好情绪,蓝月才想起正事,于是她翻了个白眼道:“废话少说,你今晚叫我出来干什么?”
司徒绝马上换上一副忧郁的神情,他凑到蓝月的耳边低声道:“娘子就这么不愿意见到夫君吗?”
“少啰嗦!”蓝月忍不住对司徒绝犯了一个白眼道,“我今天累得很,快点说完,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娘子,难道你讨厌为夫了么?”司徒绝继续纠缠不休,只是蓝月不明白,为何司徒绝最近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学会撒娇了?
“好啦好啦,不讨厌还不行?我今天刷了一天的地毯,真心累得不行。”蓝月说罢,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朕今晚叫你出来,还不是为了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你?”司徒绝无比委屈地扁了扁嘴巴。
“你没发烧吧?能不能正常点?”蓝月赶忙试了试两人额头各自的温度,没错,温度都是正常的啊。
“没什么,”司徒绝突然将蓝月揽进怀里,眸色突然变得悲伤,“只是想你了。”
蓝月感觉到对方似是不对劲,便只得轻轻地拍着司徒绝的后背似是安慰,“你怎么了?”
司徒绝埋首在蓝月的肩窝,微微摇了摇头,不知是否是蓝月的错觉,她竟然觉得自己肩膀处的衣襟被打湿了,难道司徒绝哭了?
司徒绝轻叹了一口气,尔后轻轻地推开蓝月的身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粗糙的牌位,蓝月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前些日子为守玉制作的牌位吗?如今怎的落入了司徒绝的手中?
“这个。。。。。。你都知道?”蓝月忍不住尴尬的红了脸,但愿自己那日的哭相没有被司徒绝看到,不然自己就糗大了。
司徒绝点了点头,宫中不允许私自立牌位的,这种事情也只有蓝月能做的出来。
“额,好吧,不过你拿守玉的牌位给我看是什么意思?”蓝月忍不住问道。
只听“啪”的一声,司徒绝把牌位折成两段,蓝月当下怔住了,还未待她发火,司徒绝便开口发话了:“你这般好心提前为守玉做了牌位,不怕她以后找你算账吗?”
蓝月把碎成两半的牌位抢过来,抱在怀里,一脸警惕道:“要你管!”
望着司徒绝唇边若有若无的微笑,蓝月才反应过来,她强压下心底的激动,低声道:“你是说,守玉还活着?”
“你说呢?”司徒绝反问道。
蓝月开心之余,又仿佛反应过来一般摇了摇头道:“不可能,那日我明明听她们说贤妃已死,既然如此,守玉绝不可能活下来啊,你不用说这种话安慰我。”
司徒绝知道蓝月智商低,但也不至于低到这个地步吧,他忍不住弹了蓝月一个脑瓜崩,“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
“嘿嘿,我信,我信!”蓝月赶忙谄媚的笑着搀住了司徒绝的胳膊,“幸亏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不然我现在还难受着呢,守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司徒绝望着蓝月一脸傻傻的模样,暗下决心要好好保护对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蓝月先是开心了一番,继而反应过来道:“当时我听你的意思,以为守玉必死不可呢。”
“眼睛可是会欺骗人的,再说马车半路烧起来,你觉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会活下来吗?”司徒绝反问道,他预知事情的结局,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只不过惹得蓝月空伤心一番,也是自己的错吧。
“哦~原来你早有打算啊。”蓝月此时才反应过来,那一脸懵懂的模样真让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司徒绝忍不住揉了揉嗡嗡作响的太阳穴,拍了拍蓝月的小脑袋瓜子道:“夜深了,回去睡吧。”
“我还有疑问。”蓝月弱弱地举了举手,似是一个求知若渴的小孩子。
司徒绝望着蓝月,眸中露出一点疑惑,蓝月得到应允,赶忙问道:“以前我听你提到过反派组织,他们是什么来历?”
司徒绝上下打量了蓝月一番,眸中露出一丝不屑,“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罢了,毕竟很多人都提起过这个组织,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蓝月用食指抵住下巴,一脸无辜道。
“此事说来话长。”司徒绝见蓝月衣着单薄,便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为蓝月系上。
“我不冷。”蓝月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一副憨憨的模样,忍不住把司徒绝逗乐了。
“你若是不想听,那就算了。”司徒绝扯了披风,正欲离开,却被蓝月赶忙拽住了胳膊。
司徒绝见蓝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便停下了脚步,无奈地把披风系在蓝月身上,一边道:“早些听话不就好了?”
蓝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一直都很听话,你赶紧告诉我吧。”
司徒绝倒也拿蓝月没办法,两人找了一块凸起的石头坐了下来,司徒绝将蓝月抱在怀里,细细地说了。
“反派组织是番里国的爱国人士组成的队伍,不过着实没什么威胁可言。”
“番里国本是一个州牧大小的小国,八年前,被西凉国纳入版图。”蓝月听到这里,心跳忍不住慌乱起来,其实她不用担心什么,本来就是亲人抛弃她在先,所以她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司徒绝并未注意到蓝月的细微情绪,他继续道:“后来,西凉国边境受到骚扰,因那地方距离我国较近,距离西凉国较远,所以西凉国那边便请求朕派兵出手相援助,因那一带亦是经常骚扰本国,朕便应了请求出战,后来成功将那民族一举歼灭,西凉国国王便把原是番里国的版图划给了本国,谁知去年神秘的反派组织开始在民间作乱,他们打着兴复番里国的旗号到处传播谣言,弄得人心惶惶。”
听到这里,蓝月总算是明白了个大概,“既然那里本是被西凉国纳入的,反派组织应该去西凉国捣乱才对。”
“说是什么反派组织,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不足为患。”司徒绝知道那些人不过是西凉国派来的幌子罢了,所以他才不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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