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怕陆玉再追究下来,赶紧退了下去。不多时,小茹便喘着粗气地跑了进来。
“娘娘。。。。。。”
陆玉见小茹回来了,慌忙起身问道,“陛下来吗?”
小茹拍了拍胸口道:“陛下让奴婢转告娘娘不用等他了。”
陆玉暗暗握紧了拳头,她屏退了下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拾起东西来就砸,直到砸得累了,便听到身后有人道:“你这种人最是无用了。”
“谁?”陆玉转身一看,只见一名戴着一副高顶款檐帷貌的女子站在她身后,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陆玉先是怔了怔,尔后大声道:“少在本宫面前装神秘,速速报上名来!”
那女子抖了抖肩膀,似是轻笑,她的笑声仿佛魔咒具有一种穿透的力量,陆玉听她这么笑,心里染上了一层寒意。
“我的姓名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知道我是能帮你的人。”那女子的声音特别虚幻,陆玉觉得自己仿佛活在了另一个世界中。
“你能帮我?”陆玉将信将疑道,“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那女子淡淡道:“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了。”
陆玉见那女子将要离开,心里一急,忙唤住对方问道:“那你怎么帮我?”
女子冷笑了一声,移到陆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陆玉一边听着,一直不停地点头。
如今皇后还小,陆玉有的是机会,而另外三名嫔妃都是糊不上墙的烂泥,根本不用放在心上,眼下最重要的是除掉蓝月这个眼中钉,虽说司徒绝不会蠢到把蓝月升到皇后的位子,但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女子出的主意可算是说到了陆玉的心坎上,虽然陆玉一心想做皇后,但没点招数是不行的,很多东西不是等待就能等得来的,必要的时候主动出击才行。
最先发现陆玉出事的是小茹,碧未宫的丫头赶忙把太医和皇上叫了过来。
陆玉脸色发青,唇色苍白,太医帮陆玉先是把了把脉,然后面色沉重道:“皇上,娘娘体内污气郁结,恐怕是中了毒。”
小茹跪在一边道:“昨晚娘娘心情不好,便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当时奴婢听到娘娘的屋子里一阵瓷器碎声,以为娘娘不过是为了出气,却不曾想到娘娘竟然出了这种事,都是奴婢的错!”
司徒绝挥了挥手,小茹便退了下去,太后得知侄女中毒时,先是一怔,便忙让人备了娇撵朝着碧未宫去了。
太后抚着陆玉那张憔悴的脸庞,缓缓道:“若是让哀家知道凶手是谁,必定将她碎尸万段!”
“皇儿,你一定要还淑妃一个公道!”太后恨恨道。
司徒绝垂下眼帘缓缓道:“儿臣定不会负母后所托。”
第十六章 入狱
经过努力,终于找到了淑妃中毒的原因,原是陆玉的后背刺进了数枚毒针,还好发现得及时,命悬一线的陆玉终于从鬼门关回来了。
大堂中弥漫着淡淡地药香,太后居于右位,司徒绝居于左位,而陆玉则靠在司徒绝的怀中,小皇后还有那名一心向佛的阮妃都在。
蓝月跪在大堂中央,周围的人一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估计是把淑妃中毒一事怀疑到她的头上来了。
只听司徒绝冷冷道:“爱妃原是被毒针所伤,蓝修容,你怎么说?”
蓝月的心一阵刺痛,当初把她留下来的是司徒绝,如今怀疑她的也是司徒绝,难道她这辈子就要毁在司徒绝的手上吗?她不甘心!
“臣妾虽然会使用毒针,但不会背后伤人。”蓝月不卑不亢道。
蓝月说的不错,她从来不会把银针刺入敌人的后背,任何情况下都不会,陆玉本想让蓝月演示一下,不过终是没有开口。
不会背后伤人?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陆玉的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她轻咳道:“虽说如此,但这毒针跟你的银针一模一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玉巴不得蓝月抓紧消失,所以话里满是刺,不过蓝月也不介意,只要她不承认,难道光凭几根银针还能断定她的罪行不成?
蓝月道:“回淑妃娘娘的话,银针一模一样没错,但您怎么知道不是有人刻意陷害,以此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好一个蓝月,竟将此事轻巧地推开了,不过陆玉不愿给蓝月一丝机会,她冷冷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本就不融洽吧?”
“对啊!上次你对娘娘出言不逊,对娘娘大打出手,恐怕至今还未释怀吧?”小茹添油加醋道。她仍旧惦记着上次的巴掌之仇呢,如今终于逮着机会好好报复一番,怎能轻易放过?
陆玉淡淡地瞥了小茹一眼,不过眸中满是赞许,看来她还得好好赏赐小茹一番。
太后一听,啪的将桌子拍得脆响,她怒视着蓝月道:“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果真是宫外来的野娃子,皇上,人是你带进来的,如今出了事,你看着办吧。”
太后是陆玉的亲姑姑,当然会向着陆玉,蓝月一点也不意外,更何况,自己是陆玉的眼中钉,太后对自己的印象更不会好了去,不过蓝月原以为太后是司徒绝的亲生母亲,却没想到太后是司徒绝的继母。
司徒绝望了蓝月一眼,只见蓝月咬着下唇望着自己,心口一阵刺痛,他攥紧了拳头道:“儿臣一定会给母后和爱妃一个交代。”
小皇后本是坐在凳子上,此时擅自跑到蓝月身边,与蓝月并排跪着,太后皱了皱眉头道:“皇后,你这是要做什么?”
“母后,陛下,臣妾觉得此事必有蹊跷,而且蓝修容平日与臣妾交好,臣妾知道她绝不是那种暗箭伤人的人。”小皇后深深地磕了一个头,神情坦诚而真挚,蓝月在一边看着,心中满是感动。
“皇后。。。。。。”蓝月稍稍握紧了拳头,危难之际竟是小皇后替她求情,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感激还是应该悲哀。
陆玉冷哼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后,你现在还小,难不保被人家骗了,至今还蒙在鼓里呢。”
裴芙蓉抬起坚毅的小脸,先是看了蓝月一眼,尔后望向陆玉坚定道:“本宫相信蓝修容是个好人!”
陆玉笑道:“好好好,臣妾不跟你争,只是日后若你被她害了,别怪臣妾没提醒过你。”
司徒绝仍旧无动于衷,哪怕是一句为蓝月辩解的话都没有说,蓝月知道自己不能有过多的期盼,于是她垂下头不去看司徒绝那张冰冷的脸庞,只听太后道:“不管怎么说,蓝修容的嫌疑最大,哀家觉得还是把她关起来比较好,以免日后又生出什么事端。”
蓝月握了握拳头,即便司徒绝不相信她,也不代表她不能为自己做最后的争取,于是她抬首坦然地望着太后道:“母后,臣妾有话要说。”
太后不知道蓝月又要耍什么花招,她先是转了转手上的护指,然后慢悠悠道:“哀家准了。”
从太后的语气中,蓝月听出了七分傲慢,三分不屑,但她仍旧镇静道:“如果真的是臣妾做的,臣妾会做的不留一丝痕迹,淑妃也不会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蓝月这一番话把陆玉气歪了鼻子,她啪的一拍桌子,冷喝道:“好你个蓝修容,上次你对本宫无礼,本宫宽宏大量放过了你,没想到你接二连三地挑衅本宫,如今又说出这种诅咒本宫的话,若本宫不做些什么,恐怕老天都要看不过去了!”
陆玉说罢,冲到蓝月面前,对着蓝月的脸就是好几个响亮的巴掌,陆玉卯足了劲,这一下子打得她心里畅快了许多,她不急不慢道:“这几巴掌是本宫还给你的。”
蓝月将唇角的血丝抹掉,她无比冷静地望着一脸惬意的陆玉道:“淑妃娘娘,您现在倒是有了力气。”
陆玉听罢,当即捂住眩晕的额头,她无力地靠近司徒绝的怀中,气若游丝道:“陛下,您一定要帮臣妾做主啊。”
司徒绝的身子僵了僵,尤其是当他看到陆玉甩蓝月耳光的时候,他多么想挡在蓝月身前,只是他压住了这种冲动。
裴芙蓉望着蓝月不屈的模样,突然感到了一种深深地挫败感,她本想借机除掉淑妃,然后将此事嫁祸到蓝月头上,却没想到陆玉命大,死里逃生的活了下来,看来她的手段还不够阴狠,当务之急,恐怕她要临时改变计划了。
陆玉并不可怕,眼前的蓝月才是真正可怕的,裴芙蓉的眸中闪过一抹狠戾,这个蓝月无论如何也不能活下来。
裴芙蓉忽然握住蓝月的手低声道:“本宫决不允许她们伤害你。”
蓝月侧头给了裴芙蓉一个安抚的笑容,她亦是低声道:“你还小,能力有限,所以我不奢望你能保护我,我只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不得不说,裴芙蓉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她听到蓝月说完这番话,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可是,我舍不得你。”
蓝月稍用力握了握裴芙蓉的手,似是安慰,不过她终是没有说话,看到这里,裴芙蓉只得垂下头,上次她从竹叶青的身体里把银针取了出来,待把一切处理好,便派自己的心腹同陆玉协商,如此才上演了这一出戏,说的坦白些,蓝月不过是她除掉陆玉的一颗石子罢了。
太后见司徒绝还不下令,便慢悠悠道:“俗话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更何况是皇上的妃子呢?既然嫌疑最重的是蓝修容,那就姑且把她押到城外的天牢中,听候发落。”
说罢,太后又将目光落在司徒绝身上,“皇儿,哀家这么做还算公正吧?”
太后本就对司徒绝私立裴芙蓉为后一事不满,如今不能让她生出过多的疑心来,于是他若有若无地瞟了蓝月一眼,终是没有说话。
蓝月强迫自己不去抬头看司徒绝,于是忽略了很多美好的景色,司徒绝的隐忍,陆玉的惬意,太后的满意,裴芙蓉的凝重相互交织着,至今为止仍是局外人的阮妃只是淡淡地瞟了蓝月一眼,仍是未发表任何言论。
画梅和梅杏正欲替蓝月求情,却被蓝月一个眼神制止了,此时太后又对着蓝月说道:“只要你是无辜的,哀家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不过你要是凶手的话,那就休怪哀家无情了!”
蓝月微微颔了颔首,算是谢恩,两名侍卫早已经候在蓝月两边处于待命状态。
太后挥手示意,侍卫便对蓝月做了个请的姿势,“小主,请吧。”
陆玉看着蓝月的身影冷冷道:“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本以为蓝月听不到,却不曾想到蓝月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冲着陆玉微微笑道:“那就拭目以待。”
“你!”不等陆玉说出更多伤人的话,蓝月早就出了门。
直到出了碧未宫的大门,蓝月才停下脚步,松开裴芙蓉的小手道:“你回去吧。”
“蓝姐姐。。。。。。”裴芙蓉的眼中满是泪水,她恋恋不舍地试图再次握住蓝月的手,却被蓝月躲开了。
蓝月对着侍卫点了点头,便被带上了囚车,车子慢慢消失在视野外,裴芙蓉嘴角的笑意才愈来愈深了。
天牢处在城外,距离皇城不过五六里,但却地处偏僻,看起来森严异常,天牢里面到处散发着湿冷的气息,蓝月被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屋子里,这里不见一丝亮光,不一会儿,便有人从门下面递过囚服来,蓝月默默叹了一口气,终是将那脏兮兮的衣服换了下来。
第十七章 动刑
蓝月死死地睡了过去,即便是醒过来,她也会逼迫自己再睡过去,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只有老鼠与她作伴,偶尔会从隔壁传来某个犯人发疯的声音。
不知睡了多久,蓝月被饿起来了,她的肚子又空又疼,视线所及之处,是一碗凉了的米饭,她撑起身子走过去,脚上拴着厚重的铁链,走起来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如果说她就这么被冤枉了,那她也不会做出任何一件有损尊严的事情。
蓝月端起那碗米饭,皱了皱眉头,米饭上面放了一片青菜叶子,因那叶子被煮的烂熟,所以她分辨不出这究竟是菠菜叶子还是油菜叶子。
米饭又冷又硬,完全没煮熟,和着大米的生涩,蓝月硬是把那碗米饭吃得干干净净。
外面传来狱卒不耐烦地声音,蓝月将碗递到门外,呵了呵热气便窝进了冷衾里面。
蓝月本以为她跟着师父逃到蓝国的那段日子是最苦的,却没想到天牢中的日子比当初还要苦上千百倍。她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狱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耐烦道,“快点起床干活!”
外面传来犯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他们皆是拴着厚重的脚链手链,行动非常不便,蓝月插进队伍里面,跟着那些人去湖面凿冰。
狱卒手中的鞭子摔得噼啪直响,不过干活的绝大部分是男人,蓝月的身子很轻易地被他们挡住了。
外面的温度非常低,空中不断地砸着冰粒子,蓝月的手脚已经冻成了冰块,寒风呼呼地刮在脸上,就像刀子似的。
蓝月好容易拿起凿子,不过差点被那重量带下去,她咬了咬牙,全凭着毅力把一天挺过去了。
雪粒子下了一天都没停,回去的时候,蓝月望着昏昏沉沉的天空,突然生出了一种悲怆之感。等她回到天牢的时候,甚至觉得这里就是天堂。
忽然一名男子拦住了蓝月的去路,他阴恻恻道:“只要你招了,这些苦头就不用吃了,到时无论后果怎样,总比你呆在这里好得多。”
蓝月冷睨着那人,缓缓道:“你是什么东西?”
那男子听了,气得眉毛竖了起来,他尖着嗓子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本就没有敬酒可吃,不是吗?”蓝月的表情不屈,她看着面前失控的男子,像是看着地上的蝼蚁,逼她认罪?没门!想必这一招与陆玉那个蠢货脱不了干系!
“咱家不跟你计较。”蓝月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怪不得声音阴阳怪气的,原来是个内侍。
男子见蓝月笑了,也不跟她急,而是对着身后的两名狱卒使了个眼色,他们麻利地将蓝月押到刑房绑在了一根十字柱子上。
蓝月心底一凉,想必那两个狱卒是被淑妃买下的人,看来他们想要屈打成招,不过她也不害怕,而是冷笑道:“你们滥用私刑,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不仅你们自己不保,你们的家人恐怕也要受到连累!”
那两个狱卒似乎害怕了,架子上的炭火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其中一个狱卒的铁器抖了抖。
男子冷哼道:“仅仅因为一个弱女子的话,你们就要造反吗?”
狱卒不敢违抗,于是将铁器被烤的火红,男子一手拿着烙铁,一手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他缓缓走近蓝月道:“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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