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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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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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停也停不了,心里一面伤心着,一面欢喜着,只会流泪。除了喊他的名字,不知道说任何话。
  “让你担心了,宝贝。不过宝贝,我是无辜的,他们抓错人了,宝贝,所以把我放了,我是无辜的,宝贝。。。。”海涛迫不急待地诉说着。
  一道惊雷在徐曼头顶炸开,她脸色刹白,嘴唇哆嗦着:“无辜的?”
  “曼曼,搞了个大乌龙,不过事情都过去了,让你担心了,宝贝,我马上就回来,我回来和你仔细说,宝贝你等我,我马上回来。一切都过去了。”海涛还在兴奋地喋喋不休。
  徐曼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的,她浑身冰凉,不停地发抖。
  她颤抖着打开通讯录,拨电话给陈哲,声音抖得像鬼:“海涛说,说他是无辜的,这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镇定如斯,没有一丝愧意:“是我们搞错了。”
  “你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是不是,你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你才会答应我说放他出来,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无辜的对不对,对不对!!!!!”徐曼歇斯底里哭喊出来。
  “你这个魔鬼,你这个卑鄙的人,你骗了我,你骗了我,你骗了我!”眼泪越流越凶,这是怎么样的一场玩笑。
  “你冷静点,我只答应你放他出来。结果他是出来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男人无情地挂了电话。
  电话“啪”地被甩在地上,分裂成几片。
  徐曼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凄切的声音回荡整个房间。
  这是怎么样的一件事情,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笑话。她以为自己的牺牲自己的付出有多么的价值,聊以□,没想到却居然只是个笑话,一文不值。才一天,才一天,她的身体,她的心灵,千疮百孔。她不知道自己该恨陈哲的无耻还是恨自己的无知。
  哭着累了,她便倒在地上,睁着眼睛感觉着泪水划过眼角,融入地上,冰凉冰凉。
  她想到海涛,现在的她该和海涛说什么呢。原来她还以为无论海涛是否明白自己的牺牲,自己都可以无怨无悔地承受。现在呢,多么滑稽可笑。
  想到海涛,她想到海涛现在应该在火车上,手机被摔了,他联系不到自己该心急了。他下了火车应该直接到她家。现在的她怎么能见他呢,她有何脸面见他呢,她一身的红迹未褪。而且,自己又怎么能欺骗他呢。
  她勉强地站了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捡起地上的手机,拔出SIM卡,把破壳扔进了垃圾桶,走出了门。
  在超市随便买了个手机,里面有原始的一格电,插上卡打给海涛,调整了一下声音,尽量显示正常:“海涛,我们公司有急事,我这几天人在B市暂时回不了,对不起啊,回家后我就来找你。”
  话毕也不理海涛的埋怨和疑惑,便匆匆关了机。
  走在街头,无路可走。夏日的热风吹在脸上却令她如此冰凉,寒彻刺骨。
  最后,她走到了沈之秋家。当沈之秋打开门看到徐曼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大吃一惊,忙把她迎了进来。、
  徐曼已经哭不出来了,也说不出话了,只是哑着声音说:“我没地方可去,什么也不想说,很累,借你家睡一觉,你什么也别问我,也别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
  沈之秋对这个状态尽管目瞪口呆还是很贴心地劝她喝了杯热牛奶再睡。
  可能这几天真的太累了,想得太多了,反而没办法再思考。徐曼真的睡着了。只是睡着的时候一 直无声地哭泣。
  沈之秋静坐在床边看着徐曼的睡颜,看到徐曼脖子上脸上胳膊上的红红点点,心惊肉跳。她无法想像徐曼究竟经历了什么事,这些痕迹都代表什么。她为她感到悲怯。
  第二天清晨,沈之秋起来时,徐曼已经站在窗口,眺望远方,面色沉静。
  “早上想吃点什么,豆浆油条吗,我去买。”尽量轻松地开头。
  徐曼转过头,想扯一个笑容,奈何脸色僵硬笑不出来。
  沈之秋买好回来时,徐曼还是那个姿势,仿佛没有动过。但还是很配合地吃了点。
  “我刚刚请了假,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陪你去。”
  徐曼摇摇头。
  “曼曼,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想说,我愿意和你分担,不要憋在心里,如果你不想说,没关系,你就在这里住着吧。”
  或者自己已经没办法思考,太多的话也实在需要说出来。徐曼把这几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沈之秋心里惊涛骇浪,但面色沉静。她的手紧紧攥住徐曼的,给她温暖,给她支撑。
  “曼曼,这件事过去了,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这几天你就住在我这里,等身体好了再回去上班。事情已经过去了。关于海涛,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情,什么也别告诉他,就像你说的,你出差了,过几天回去,你们还是原来的你们。一切的一切都不要告诉他。关于那个陈哲,这笔债我们记着。但现在我们对他无可奈何。我们没法告他,我们也不能告他,我们自己入了他的圈套,我们只怪自己。吃一堑长一智。幸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沈之秋的话温暖有力。
  “真的过去了吗,真的能过去吗?”徐曼迷茫地问。
  “能的,把这事给忘了,就当做了一个梦。”
  “可是梦醒了,却发觉现实如此残酷,开了这么一个玩笑。”徐曼凄凉地笑着。
  沈之秋拥抱着徐曼,拂着她的头发,轻轻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就当是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我们回到原来的生活。把这几天从生命中剃除掉,忘记掉。都过去了。”
  徐曼的心慢慢温暖回来,当她也渐渐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时候,命运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自愿

  正当徐曼心情稍稍平息了点,外面敲门声响起。
  沈之秋让徐曼坐着,诧异地起来开门。打开之后,大吃一惊:居然是海涛。
  海涛并没有想像中的胡子拉杂衣服皱巴巴。相反,他穿着白T恤,蓝色牛仔裤,除了眼睛有些血丝,眼眶有些发黑,预示着这几天没睡好。一点也看不出在牢里呆过几天。头发略微湿着,应该刚刚洗过澡直接跑过来的。
  他神情焦切,站在门外问沈之秋知不知道徐曼在那里。饶沈之秋再怎么灵机百变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海涛会跑到她家找徐曼。
  她把门关上,人走了出去,问:“你怎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呀。”
  “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买手机来干什么的。你的也是,曼曼的也是,一直关机。你知道曼曼在哪里吗,她昨天神情怪怪地和我说要出差,我今天打她公司电话,她公司说她请假好多天了。我担心得不得了。我前几天出了点事,怕她有误会,我要见她。”海涛焦急地说。
  沈之秋连忙摇头:“她这几天都没和我联系。她可能自己心里有事想出去安静几天吧。应该过几天就回来了,你不要担心了。”
  海涛狐疑地看了沈之秋一眼:“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急,你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吗。她有什么事不都和你说的吗?”
  沈之秋心里紧张得不得了,就盼着海涛早点走,生怕他闯进去发现徐曼,那一切可就完了。
  连忙抢声道:“我真的不知道,好几天没和她联系了。你别瞎操心了,这几天肯定累着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海涛沉默下来,盯着沈之秋:“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天累着了?”
  沈之秋真想拍自己嘴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忙争辩:“看你眼睛都红了,眼眶也黑的,肯定没睡好啦。我有曼曼的消息肯定会告诉你的。我还没睡好,我要继续睡觉了,不送了啊”
  说完示意海涛走人,却不敢去开门,怕一打开徐曼这傻瓜还呆在客厅里被海涛看见,或者海涛抢着跑进去。
  海涛站着不动。笃定地说:“你肯定知道曼曼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她不肯见我。”
  沈之秋神情闪烁,强作镇定,拼命赶人,海涛静默了一会,开口:“你为什么不进去。”
  吓得沈之秋差点跳了起来。为什么这男人这么精明。
  沈之秋佯作气愤的样子说:“昨晚留了男人住了一晚,不方便让你看见。你快点走吧。”
  海涛不理会她,抬头高声喊了句:“曼曼,你在里面吗?”
  沈之秋气得差点打人:“里面没人,你鬼叫什么。”
  陆海涛哼了一声:“你刚刚不还说里面有个男人吗,怎么现在又没人了呢。如果没人,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多么难缠的一个人。
  沈之秋一把扯住海涛的袖子往外走说:“我们出去慢慢聊。”
  “不,我要进去说,我也不想和你说。”海涛巍然不动。
  沈之秋气得想打人,要跳脚。
  这时,门被打开了。徐曼孤魂一样的声音响起:“秋秋,你出去一会好吗。我和海涛单独聊聊。”
  沈之秋气恼地瞪了徐曼一眼,甩甩头只好走了,留下陆海涛驻立在原地看着门里的徐曼。
  “曼曼,那是个误会,他们抓错了,我是无辜的。”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躲起来,不见我?”
  “你先进来吧。”徐曼转身朝里走了,海涛也跟了进去。
  当他走到徐曼身侧的时候,他敏感地发觉女友身上的不对劲。当他看见那些脖子上手腕上的斑斑点点,他手脚僵硬,立在原地。
  他可怜地傻巴巴地望着女友,希望听到什么天籁的声音来否定心里四窜的杂念。
  他伸出手想摸摸徐曼的脸,却不敢靠近:“曼曼,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低低轻问,希望一切不是自己想像地那样,他希望听到安慰。
  徐曼回视他,没有言语,眼神也是如此无助。一切昭然若揭。
  陆海涛暴怒了,他伸出手抓住徐曼的胳膊,拼命摇:“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徐曼看着眼前这个人,和他说什么呢,哪一种理由是他能接受的呢。不,无论什么理由都是他无法接受的。既然无法接受,那还要说什么呢。
  她惨淡地笑笑:“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陆海涛手指仿佛要掐进徐曼的肉里,又仿佛烫手地松手。
  他小心地捧着徐曼的脸,轻轻地问:“我不该这么大声,我不该这么大声。曼曼,是谁,哪个浑蛋。你在路上遇到坏人了吗。你报警了吗。哪个浑蛋,你告诉我,我去杀了他。”
  多么熟悉的温柔,她想流泪,可是泪水似乎流干了,眼睛只剩下干涸的疼。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没法报警,是她自己无知,她上了当,她应该怎么说。她无助地望着海涛。
  “你说呀,你说呀,你说呀。”海涛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最后几乎是咆哮了起来。
  他一手甩开徐曼的脸,目光狰狞地问:“难道你是自愿的,难道你是自愿的?”
  徐曼满嘴的苦涩,他怎么可以这样问。可是难道自己又不是自愿的吗,是自己无知地跟了进去,无知地被骗。
  “我。。。我是自愿的,但是…”徐曼刚开口。
  “啪”的一个耳光,陆海涛狠狠地甩了过来,毫不手软。他的眼神凶狠充血。
  徐曼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陆海涛,仿若不认识他一般。
  房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钟滴滴答答地在走。
  “我被抓了进去,我一心一意怕你担心,怕你误会,怕你思念。原来你是这样思念我的。就这么几天你就上了别人的床。我一直把你视若珍宝,你却是这样糟塌自己,作贱我!”
  陆海涛觉得悲愤难主,胸口的气要炸出来一样。他无法再说下去,他的眼睛充了血,充了泪,他一刻都不能看到徐曼现在的样子,他一刻也不想听到她说任何一句话。他一刻也不想站在这里,他这几天没日没夜受审,本来就心力交瘁,好不容易支撑到现在。而现在最后这点精神力也崩溃了。
  “我如此爱你。”他艰难地一字一顿吐完最后一句话。
  大步地跨了出门,门被甩得震天响。
  房里只余下徐曼一个人。
  她捂着脸,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了,然后一阵鳴咽,非常凄凉。
  




沈之秋

  沈之秋回到家时便是看到这么一番情景。
  她跑过去抱住亲爱的朋友,大声地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说:“有我在,曼曼,还有我在呢。”
  徐曼依然无神地低着头,仿佛没听见,没看到。
  “曼曼,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还有自己,我们要靠自己。我们要自己好起来。曼曼,振作点。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曼依然没什么反应。
  沈之秋低低地说:“知道吗,曼曼。刘屹昊要结婚了,就这个周末。”
  徐曼这才惊讶地抬起了头,望着沈之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便是朋友,在她悲痛的时候,只有朋友的事才能令她分心。
  这便是朋友,在她悲痛的时候,拿自己的伤心来转移她的注意。
  “这不是迟早的事吗,他这么有才华有抱负,他缺少的只是一个平台一个跳板。他这种人又岂能一直居于人下。有这么一个机会,他又怎么会不把握呢。”沈之秋苦笑着说。
  “就是那个老板女儿吗?”徐曼声音有些沙哑。
  “知道吗。上次他居然还和我说,他依然爱我,只是权利和金钱的欲望战胜了爱情。多么可笑,这也是爱情吗。爱是什么。
  不过我不怪他。我老想起读书那会咱们爱读席慕蓉的诗。里面有篇叫无怨的青春。你还记得吗?”
  沈之秋轻柔的声音低语着:“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
  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
  “瞧,我还记得这么清楚。那么,我们曾经也相爱过,曾经也这么温柔地相待过,现在分离了,就好好地说声再见。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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